他周鹤岚能玩女人,他季南白怎么就不能玩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玩意。
季南白喝得酩酊大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周鹤岚的小洋楼里。
嗯?他是怎么回来的?
季南白捂着自己快要爆炸的脑袋,哼唧着坐起来,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腕居然被拷在了床头架上。
这是怎么回事?
“人呢?来人!给我解开!”
房间里空无一人,季南白扯着嗓子用力喊,“周鹤岚!王八蛋!”
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佣人。
“少爷醒了。要吃点什么?”
“给我解开!”
季南白蹬了蹬腿,脾气暴躁至极的把床上的被子都踢了下去。
那佣人为难道:“只有大帅那里有钥匙。”
“周鹤岚给我锁的?”
其实季南白问了也是白问。
除了周鹤岚,还有谁敢这样做。
“他人呢?让他给我滚过来!”
“大帅出去了。说要晚上才能回来。”顿了顿,那佣人又说,“大帅临走前说如果少爷想他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说完,佣人走过来,拿起床头的电话,问季南白道:“少爷,要拨吗?”
季南白咬牙,“拨。”
他一定要剥了周鹤岚的皮!
电话打了三个,那边才有人接。
男人的声音慵慵懒懒传过来,“嗯,怎么,想我了?”
“周鹤岚,你锁我干什么!”
季南白气得连嗓子都哑了。
平时面对周鹤岚他不敢发火,隔着电话他季大少爷的脾气哪里还能忍得住。
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娇气小少爷。
“这不是太爱你了,怕你跑了嘛。”
男人似乎心情很愉悦。
还有空调侃他。
季南白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火气,“钥匙呢,我自己开。”
那边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
“没有。”
周鹤岚果断拒绝他。
季南白咬牙切齿,“那我怎么上厕所?”
“憋着,等我回来帮你。”男人的声音隐带笑意,像是调笑又像是宠溺。
季南白大骂道:“你他妈现在不立刻马上回来把小爷放了,小爷就在你床上拉屎撒尿!”
说完,季南白恶狠狠的把电话挂了,然后使劲往窗户上一砸。
“哗啦”一声,电话被摔碎了。
佣人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等了半刻,看着季南白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小心翼翼道:“少爷,要吃东西吗?”
“不吃!滚!”
佣人立刻滚了。
季南白气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
可是他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实在是憋不住了。
虽然他放狠话说要在周鹤岚的床上拉屎撒尿,但这种事情季少爷是干不出来的。
毕竟他现在还被锁在这床上呢。
再不济也要等周鹤岚睡上去以后他再拉屎撒尿。
“人呢!死哪里去了!”
季南白又开始砸自己力所能及能碰到的东西。
佣人急匆匆赶过来。
季南白白着脸道:“去把周鹤岚给我找回来,就说他再不回来我就要憋死了。”
佣人立刻下楼,然后抱上来一个电话,利落的接好线,给季南白拨通了周鹤岚。
季南白瞪着那佣人。
佣人道:“周大帅说了,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季南白瞪了半刻,一把抢过电话,贴在耳边。
那边传来周鹤岚熟悉的声音,“喂?小白。”
“周鹤岚。”季南白趴在床上,举着电话,“你再不回来,就给我收尸吧。”
“呵。”
那边传来一声笑,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
“行了,回来了。床下有痰盂。”
季南白才不会用那种东西呢!
但是他左等周鹤岚不来,右等周鹤岚不来,最后只能憋屈的把那个痰盂给拉了出来。
然后憋屈的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直到晚上,周鹤岚才回来。
一身的烟酒香水味。
季南白躺在床上,不理他。
“怎么了,嗯?”
季南白闷头,“死了。”
“哦。”男人慢条斯理褪下身上的外套,“那我就不客气的收尸了。”
季南白一把将人推开。
“帮我解开。”季南白用力扯了扯手铐。
拷了一天,他的手腕都麻了。
甚至因为使劲挣扎,所以连皮都被磨破了。
小少爷疼得抽气。
周鹤岚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手,然后努了努嘴,“钥匙在裤子口袋里。”
季南白只被锁了一只手,立刻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掏钥匙。
男人笑道:“别乱摸。”
季南白瞪他一眼,搞得跟谁没有似得。
终于把手铐解开了,季南白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你今天出去干嘛了?”
周鹤岚身上的味道季南白再熟悉不过。
分明就是舞厅里头沾上回来的。
“处理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季南白斜睨着看他。
周鹤岚笑着拍了拍季南白的小脑袋,俯身道:“不该问的事情,别问,嗯?”
男人站的近了。
除了那些浓郁的烟酒香水味,季南白还闻到了血腥味。
想起昨天死的那个商人,季南白突然道:“你去查大烟了?”
周鹤岚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季南白的小脑袋,“一起洗澡,嗯?”
“滚!”
找你的刘芬芬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整章都是民国。
我坦白,我写的有点兴奋。
第一次写民国,没想到居然这么顺手,嘻嘻嘻。
☆、第 62 章
对于刘芬芬这个人。
季南白一边觉得她长得挺漂亮, 一边又觉得膈应。
男性的欣赏和情人的醋意在季南白的脑中复杂交错,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正跟刘芬芬打电话的周鹤岚。
“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也去!”
季南白立刻放下手里的咖啡跟着站起来。
周鹤岚伸手按住他的脑袋, 把他按回去道:“这种事情小孩子不能参与。”
“呵。”
季南白冷笑一声, “小爷玩女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唔唔唔……”
季大少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鹤岚亲住了嘴。
男人亲完, 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脸蛋, “刚才说什么?”
吃硬不吃软的季小少爷, “……没说什么。”
周鹤岚穿戴好军装,出门去了。
季南白觉得不能放任这对奸,夫,淫,妇,立刻又暗搓搓的跟上了。
这次他学聪明了。
不再那么大张旗鼓,变得十分偷偷摸摸。
周鹤岚又去了百乐门。
季南白常来这种娱乐场所, 十分熟悉里面的构造。
他没从正门进,是从后门进的。
季南白打听到周鹤岚在百乐门一直有包厢。
他找到包厢, 看到门口站着副官,知道自己没找错, 就绕到隔壁房间的阳台上,从这个阳台跳到了周鹤岚房间的阳台上。
踉跄着站住,季南白蹲在阳台听墙角。
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季南白又趴着身子往里蹭一点,然后突然感觉自己脑袋上一凉。
他抬头,就看到周鹤岚手里拿着一把枪, 正抵着他。
神情冷冽,犹如恶鬼罗刹。
季南白面色又是白又是红。
不过季大少爷没皮没脸惯了,一向吃硬不吃软。
“自己人,自己人……”
季南白立刻抬手。
周鹤岚微微皱眉,收枪,双眸深沉道:“如果不是自己人,你这脑袋早就被我打穿了。”
就季南白的跟踪技术,连小孩子都能发现不对劲。
亏得这位季大少爷还沾沾自喜,自娱自乐呢。
季南白撇了撇嘴,往房间里看一眼。
嗯?怎么就周鹤岚一个人?
“刘芬芬呢?”季大少爷是个藏不住事的。
这事就算他不问,也都写在脸上了。
“刚刚出去了。”
“哦。”小少爷不爽的坐到沙发上,搓了搓自己垂在额前的碎发,“我来叫你回家吃饭。”
周鹤岚收枪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对“回家”二字颇有触动,然后道:“你给我煮了饭吗?”
一大锅的那种。
季南白突然站起来,扭着腰上去伸手拉住周鹤岚的衣领,然后贴身凑上去,语调温软的笑道:“你想吃,我就给你做啊。”
季小少爷是标准的上海人。
他用上海腔调说话时,那声音真是又奶又作。
然后他们就又做了一次。
窄小的沙发上,季小少爷贴着周鹤岚的耳朵,面色潮红,低声呢喃。
周鹤岚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嗯?”
季小少爷撑着下颚,小嗓子奶奶的带着一点细细的沙哑,“给你吹枕边风呀,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呵。”男人低笑一声,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季南白乖巧趴在周鹤岚身上,垂眸望着他。
男人生得好看。
比起自己的精致秀美,更多几分俊逸锋利。
犹如一柄利剑,所向披靡。
周鹤岚捏着季南白的耳朵,突然开口道:“我帮你安排好了,下个月就出国。”
出国?
“你说什么?”季南白面色突变。
“你先前去的是法国吧?”周鹤岚自顾自的说话。
季南白翻身坐到他身上,怒目圆睁,“周鹤岚,你他妈想甩了我?”
周鹤岚伸手,轻轻抚了抚小少爷的脸,目光中出现温柔的眷恋之意,“被你猜对了。”
季南白猛地将人推开,翻身下了沙发,然后抱起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次,周鹤岚没有拦他。
季南白以为过几天周鹤岚那只玩意就会来找他了。
没想到他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月,连只鬼影都没瞧见。
季大少爷气急了,立刻提着他的小西装开始在上海滩的各大舞厅内挥洒怒气。
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
但周鹤岚却依旧没有出现。
季南白这才觉得周鹤岚那只混蛋可能真的是玩腻他了。
他季大少爷是这么容易吃亏的吗?当然不是!
季南白趁着夜黑风高,爬进了周鹤岚的小洋楼。
书房门口,副官一脸踌躇,“大帅,季少爷他……爬墙进来了。”
周鹤岚面色平静,似乎已经料到。
“嗯。”
周鹤岚的小洋楼自然是戒备森严,季大少爷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
他一路摸爬滚打,完全不知道脑袋顶上有多少把枪对着自个儿呢。
季南白觉得自己顺利的出奇,这一路过来居然都没有碰到警卫。
不过他没有多想,直接蹦跶上了二楼周鹤岚的书房。
“周鹤岚!你给小爷说清楚!”
季南白猛地一脚踹开门。
周鹤岚端端正正坐在里面,抬眸朝季南白的方向看了一眼,复又垂下眼帘继续看文件。
季南白走上前,抽开周鹤岚面前的文件。
“喂,周鹤岚,我季南白,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
季大少爷非常愤怒。
周鹤岚双手交握抵在下颚,目光落到季南白那张蹭着污泥的小脸上。
小少爷模样狼狈,黑发汗湿,粘在透着薄红的面颊上,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怒意,更衬得鲜活风情。
周鹤岚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季南白的脑袋。
一个强势而霸道的吻,带着季南白熟悉的味道将他完全包裹住。
季南白企图反抗,但立刻就被镇压了。
被男人熟悉的味道圈在怀里,季南白几乎都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季小少爷累得连根手指头都抬不动。
他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等季南白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车上。
“周鹤岚呢?”
季南白猛地惊醒。
司机侧头道:“大帅有事,吩咐我先送您回家。”
季南白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周鹤岚居然用美男计诓他!
他还居然他妈的中计了!
季南白气呼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
昨天晚上周鹤岚做的比平常都狠。
就像是要将他的骨肉都啃下来。
不然季南白也不会连被人搬上车都不知道。
车子颠簸又缓慢。
季南白浑身又酸又疼,脑袋又觉得浑噩起来。
他靠在车上,闭着眼睛,想着等下次再找周鹤岚算账。
就这样一觉睡醒,季南白又发现自己在别的地方了。
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觉得自己身下晃晃悠悠的。
季南白坐起来,观察四周。
这是个他没见过的地方。
难道他被绑架了?
季南白立刻紧张起来。
以前,季南白也曾经遭遇过绑架。不过因为季老板交了赎金,再加上那绑架的也是个新手,所以季南白才能平安回来。
季南白面色微白,左右四顾,先是去开门,发现打不开,又去开窗户。
他看到了一片海。
海?怎么会是海?
周围嘈杂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