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沈陈氏对她媳妇都挺好的吗?会不会是不让她玩?”
“这又是哪里的话?那她二儿媳妇跟她家老四媳妇可在一边坐着呢!村里谁不知道她们家妯娌的关系是极好的。”
“我看也不一定,这不是之前还闹着分家吗?”
“啥?你听谁说的?”
“沈何氏说的,还说沈陈氏还上她家说过。”
“怎么没有听说?”
“没听说八成就是假的了。”
……
这种热闹的气氛一直到了税官来收税,虽然明天都打算多种点儿旱稻,但是毕竟今年就只种了两亩,大多数人税一交,直接就去了一大半。
等税官一走,大家还是有点儿不得劲儿的,沈大伯就站了出来,“大家也别丧气了,今天也就是试种收成就有这么高,等明天正正的种起来,收成肯定少不了,这会儿赶紧的回去把明天用的肥沤起来,也好多种几亩稻子。”
大伙儿一听,眼睛就是一亮,今年种两亩,明年就可以种个五亩六亩。
沈余发现营养液对苹果是有用的,它的功效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缓慢的在一个月里面进行的,用人的眼睛去看就是,每天都会变化一个样子,直到效果用尽。
所以,那些苹果苗子也是如此。
最开始的时候没发觉,然后沈余每天去看都会觉得苹果面子长大了不少。
在跟着蹭了三次营养液后,沈余就不敢再让它蹭了,三个月就长成了一棵小树苗就已经够出格的了,要是谁说苹果一年都不到就开始结果的,说出去给都不信。
沈余没得办法,还去沈老娘那里折了几只苹果枝条回来嫁接,就这沈老娘都心疼的够呛。
但是面对着心爱的小儿子,沈老娘是不会像几个儿子那样逮着就骂的,只能一个劲儿的让他小心着剪,就担心明年这苹果不结了。
沈余只能安慰她,“娘,放心吧,明年包结的,什么树都要打枝才长得好,我这剪的是新枝,要不然营养都被这新枝吸收了,来年反而就不结苹果了。”
沈老头听得觉得是这个理,“就是,田里的秧苗以前也是密密麻麻的,收成还没有这稀稀疏疏的好,稀稀疏疏的穗子反而结得更好。”
沈老娘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还是心疼,但是也不拦着小儿子了,反而开始给他指新枝。
“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今年新长的,还有下面的都断了,也给剪了,还有下面的。”
“哟,你们在干什么?剪苹果树,哎呦,这么好一颗苹果树,你们剪了干什么?”
“小五说剪了好,剪了明年差结得多。”
“是啊,三婶,我在搞嫁接,看看这苹果树嫁接在山上的酸苹果树上味道还是不是酸的?”
“嫁接什么?这苹果还能按在那劝苹果树上?这不是胡闹吗?这么小点儿的苹果苗子断下来要不了多久死了。”
沈老头和沈老娘对沈余有种莫名的信任,之前沈余说嫁接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怀疑,这会儿听四婶提起来,就有点担心,“老五,这能不能活?”
“肯定能啊。”沈余打包票,“不活来找我。”
“哈哈,本来就在你家的。”
沈大伯才进来就听见声音了,“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大家都在?”
“大哥,你来了。老婆子给大哥抬个凳子来。”
沈老娘起身给沈大伯搬了一个凳子来。
“大哥,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啊?”
“没啥大事儿,月丫头的亲事不是定了吗?就在明年正月,我过来通知一声。”
听到沈大伯这么说,三婶也开口,“我过来其实也是为了这事情来的,大宝的亲事定下了,就在年底,也是过来说一声的。”
大宝的媳妇相看了两年,总是出现了各种问题,之前是人家嫌弃三婶家穷,后来就是三婶嫌弃人家姑娘这不好那不好,直到今年上半年才相看好一个姑娘。也那姑娘是镇子附近的,家里殷实,有两个哥哥,姑娘长得也标志,三婶对这个姑娘挺满意的。
终于,前段时间请人提了亲,看来是婚期说好了。
“好,到时候有什么麻烦的说一声。”
一个村七八十户人家,沈余一年到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酒席了,这还是他们自家人的头一遭。
“哎,三婶,是小丫的日子近还是大哥的日子近?”
“你大哥是腊月十九,小丫是二十三,自然是你大哥的日子近了。”
沈余点点头,“那好啊!都挨着过年那会儿去了。”
“过年热闹嘛,杀了猪正好办酒了。”
“那你家小丫的东西置办齐了没有?”
小丫是沈老头和沈老娘的老闺女,虽然没有沈余得宠,但是还算不错的了,沈老娘一早就开始准备这些了。
“好了好了,什么都差不多了,这会儿她正在家里做被套子,我给她买了几床棉被,不说虚的,镇上卖的棉被子摸起来都柔和,比咱自己做的好。”
“哎,我也给大宝买了两床,我也不管新媳妇带不带来,小两口总得盖不是?”
“说得就是这个理。”
沈老头、沈大伯、沈余:这说得啥?怎么都听不懂。
过了一会儿,见俩妯娌还是难解难分的模样,沈大伯敲敲烟杆,“弟妹,我就来说一声,我就先回来了哈!”
“啊,他大伯,不再坐会儿?”
“不了不了,才把税交了,我还的回家整理整理。”
“哦,那你慢走。”沈老娘说完,又跟着沈三婶继续,“弟妹,我们刚才说哪里了?”
“银簪子,你说要不要给打个金的。”
“哦,就是那里。”
……
沈余不想听他娘跟三婶讨论金簪子银簪子的事情,就跟沈老头说,“爹,要不要去看看我怎么搞嫁接的?”
沈老头也不想听两个女人在这里说这些,赶紧道,“走走,我记得你大伯家就有两棵酸苹果。”
沈大伯挺好说话的,听说沈余要把他院子里面的酸苹果树锯掉,然后接上他们院里的甜苹果树的枝桠,一点儿没有反对,甚至还帮他锯枝条。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眼馋二弟家的那棵甜苹果树吗?我去二弟家剪了一些枝桠回来给接上,看看能不能结出甜苹果来。”
沈余震惊的看着沈大伯,又看看暗自高兴的大伯娘,在心里给大伯比了个大拇指:高啊,您可真是高。
大伯娘心里熨帖,自己就上次无意提了一句二弟家的苹果甜,自家男人就眼巴巴的去二弟家的捡了枝桠回来接上。心里觉得自个儿男人对她就是好,但是嘴里却说,“这哪里就能长甜苹果了,这不是瞎胡闹吗?”
对这沈老头和沈余也没有让他们停手,反而倒了两碗水出来,“他二叔,余哥儿这可麻烦你们俩了,让你们忙活了,晚上在家吃饭,我这就煮饭去。”
“不麻烦了,本来苹果就是要打枝的,不然结得不够多,这些枝打了也就打了。”
“老五,这会不会锯得太矮了?”
沈余将整棵苹果锯了一半,就只剩下一棵树桩,然后将口袋里面的价值五千的玄铁匕首拿了出来,“不会,矮点儿苗子的营养多,长得快。”
玄铁匕首就是锋利,划个树皮都不带用力的,没一会儿就划了四个嫁接口,然后将甜苹果的枝桠削好,然后找了个干净的麻绳绑了起来。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撒营养液,没有营养液沈余担心过上四五年大伯娘都吃不着甜苹果。
“好了。”
章节目录 第 140 章
嫁接技术在沈村又流行了一阵, 别看沈村这些大老爷们, 一个个的, 好奇心来了跟他们小学时候听老师讲嫁接技术的时候一个样, 非得自己动手试试。
什么桃子嫁接到李子树上,李子嫁接到苹果树上, 还有小檀木嫁接到青庄树上,野枣子嫁接到拐枣上的……
简直让沈余开了一回眼睛。
因为那个梦的原因, 陈县令格外的关注今年的粮食种植,基本每个村子他都有去巡视,并找了熟悉农活的人盯着,千万不能出差错。
到了秋收的时候,陈县令如愿的等来了大丰收。
“老爷,老爷,大喜啊大喜, 今天全县丰收,报上去老爷又是大功一件。”
可不是, 去年报上去了新种――红薯和优质稻种, 现在治下的居民又发现了如何种植旱稻。这些加起来, 绝对能让陈县令官升两级。
所以, 不止是陈县令走路带风, 就连他身边的师爷也是走路带风。废话, 一个七品官的师爷说出威风还是一个五品官的师爷说出去威风?
陈县令还专程过来谢过沈余,“我也把你的功劳报上去了,过段时间应该就有赏赐下来。”
沈余之前没有想过会有赏赐, 突然听陈县令这么说,还有点儿高兴。
陈县令走后,沈余问慕景,“你是说皇帝会给金子还是银子?”
“金子银子就把你给打发了?”
沈余眼睛一亮,“难不成会给我官做?你说是六品芝麻官还是七品芝麻官还是九品芝麻官?”
一想到那个可能,沈余搓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哪个男人小的没有当官的梦想?小时候的电视里面,都知道当官老爷气派,前面威风凛凛的走着,后面跟着一群官兵,一看就像个大人物。
“看不出,余哥儿还是个官迷。”
“那是你不知道当官有多威风。”激动过后,沈余又摇摇头,“其实真让我当官,我是做不来的,当官太难,得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还要管一方人的吃穿问题,太难了。”
“你何必想那么多?我国有那么多官员,真正关心百姓吃穿住行的有,在官位上不干实事的也有。”
“哎,想这么多干什么?当官哪里有这么容易的?想想看,人家当个七品县令,还是寒窗苦读,辛辛苦苦考了状元才能做上的。是我这样随便一搞就当了官,未免对人家太不公平。”沈余倒也想得开,这些东西不是他自己弄出来的,都是从原来的时候或者系统哪里弄来的,他就只起到了一个搬运工的作用。
没有赏赐也就算了,若是赏赐给他金子银子,那就更好了。
慕景最喜欢的就是沈余的豁达,感觉心里放不住事儿,再难的事儿,隔天就没有了,这种人相处起来无疑是非常轻松的。
他揉揉沈余的脑袋,“这么喜欢银子呀?你那些银票都花完了?”
“没有。”沈余摇头,“早前投进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哟!”
民生商行的商品虽然卖得火爆,盈利不少,但是作坊一直在扩建,同时也要招人,这些都需要银子。
胡掌柜并不是如之前打算的那样,在全国开设铺货渠道,所以这一两年有不少别的地方的商人到民生商行来拿货。
不过沈余对他有很大的信心,民生商行出品的商品做工好,而且结构特殊,想要拆开并不容易,所以仿造的特别少,沈余敢说,五年内是不会出现伪劣假冒产品的。
“民生商行这两年估计还要扩建,胡掌柜学聪明了,跟着我用青砖修建,本钱不少了,我估计想要拿钱回本,还得两三年”
“手底下养着这么多人呢?不多存点,怎么养得起哟?”
“那你银子够吗?”
“够了够了,能够撑几年的了,我们又不是完全没有进项。”
卖橡胶轮胎的,胡掌柜都是给的现钱,沈余一月交一次货,胡掌柜就一月给结一次。
一副轮胎一两银子,一月10副,那就是十两银子。虽然还也就只够工坊里面的日常所需的。
但是沈余还在往里面亏钱,沈余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我们再建个作坊,自己单干吧!”
慕景对沈余想一出是一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会儿问道,“现在不怕麻烦了?”
“为了银子,还为了手底下那群人,再不找个进项,我估计没几年就吃不上饭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沈余从床上跳下来,“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做点别的事情。”
“做什么?”
“买山。”
“你不是买了那么大一座山吗?还要买山?”
“不光要买山,我还要买铺子。”
“不是,这怎么又扯到铺子上面去了?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宝物。”
的确是宝物,沈余打算烧制玻璃。他以前看的时候,常看见因为烧制了玻璃,而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的场景。对此,沈余不太放心上,如果玻璃最开始出场的画面只是一种低端消费品的话,比如,装老干妈的容器;那还怎么触动别人的利息。
到时候货物全面铺开,就是觉得他拉低了琉璃的价格,又能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