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每晚都穿越[穿越重生]——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19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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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想问你。”樘华含糊,“我去换身衣裳,我们出去喝酒罢。”
  “在外头跑了一整日,还出去?就在你院子里喝呗,让薄雾叫几个小菜上来,我们好好喝一顿。”
  樘华摇头,坚持道:“我们出去喝。”
  游千曲见他这神秘兮兮的模样,心头颇有些古怪,他点头应下,“成,你去换衣裳罢,想去哪里喝?”
  “去章台路。”
  “噗!”游千曲一口温茶喷出来,见鬼似的看着他,“哪里?我没听清。”
  樘华看他一眼,确定道:“章台路。”
  章台路沿街都是些勾栏妓.院,樘华最厌那等轻浮地方,游千曲想不明白,“怎么忽然想去那里喝酒?”
  “心情不大好,去听几支曲儿。”
  游千曲见他晒出来的红晕退了下去,只留几分苍白,眼下一抹青黑尤其明显,心知他心情应当真不太好。
  游千曲叹口气道:“成罢,我们就去听个曲儿,别的事不做,我下月还要成婚呢。”
  樘华点头,“就去听个曲儿。”
  樘华回去换了身素纱衣出来,宽宽的腰带围着他细腰一勒,越发显得他腰细腿长,如松如杨,再看他那张脸,正是难得的美少年。
  游千曲见他面无表情,过去揽了他,“走走走,我们去喝酒听曲,一醉方休。”
  游千曲这些年没少跟同窗好友来这些地方厮混。
  樘华见他熟门熟路把自己往那座最高的花楼带,揪住他衣领,“去相公楼罢,免得嫂子误会。”
  游千曲一抖,“去相公楼你嫂子更得误会!”
  樘华看他,游千曲解释道:“相公楼那里的男子也有涂脂抹粉的,若是第一回来,多半要被吓跑,我们还是先去花楼,下回你若不怕再带你去相公楼。”
  樘华神色淡淡,“我怕什么?就去相公楼。”
  游千曲见他倔劲儿上来了,只好由着他,两人转身去另一座素雅些的高楼。
  时值傍晚,花街上人并不多,过来寻.欢作乐的男子大多也还清醒,并未见喝得醉醺醺的男子。
  他们一进去,旁边站着的龟.公迎出来,“两位公子……”
  游千曲不耐烦打断他,“找间素雅些的包厢,再找个曲艺好的相公来,我们兄弟要喝酒听曲儿,酒中莫下什么不该下的料。”
  “是是是,我们哪敢妨害贵人?”龟.公忙应下,“两位公子且随我来。”
  樘华和游千曲上楼,他眼睛余光瞄着三三两两站着等接客的相公。
  这个太瘦,颧骨高.耸。那个胖了些,肚子已腆了出来。那个未免也太粗犷了些,脸上胡茬都未刮干净。
  樘华心里暗中想了一下将这些人其中一个拉入房里的情景,喉头蓦然一耸,腹中翻涌,险些要吐出来。
  樘华又有些不确定,自个到底喜欢男子,还是只喜欢先生?
  他站在楼梯处,有些茫然,又有些黯然。
  相公楼里丝乐靡靡,到处摆着香炉,点着一些熏香。
  樘华未觉什么幽香袭人,只觉腻得慌,眉头微皱,待他抽出手来,定要开个香水铺子,将那些男士香水研制出一些,省得这些人一熏香便熏这些甜腻腻的香。
  游千曲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某一个粉抹多了的相公,也是一抖,悄声道:“你说我们去花楼多好,哪怕女娘粉抹多了些,也不至于这般腻人。”
  樘华目不斜视,“去了包厢便好。”
  花楼乃供人享乐之处,酒水饭食皆一等一,上了楼,这些都是贵人方舍得用的包厢,这里的相公们无论姿色还是仪态,都比下面要强得多。
  樘华轻吁了口气,若喜欢男子便要弄成下面那些相公的模样,也太可怕了些。
  游千曲暗地里猜测樘华多半是对哪个女娘爱而不得,心受情伤,故连喝花酒都不愿意见女娘。
  他心中同情,旁敲侧击问了好一会,奈何樘华那嘴比死鸭子的嘴还硬,他问了半晌,愣是未问出什么来。
  游千曲叹口气,“有事与哥哥说便是,难不成还笑你。”
  樘华隔着一张纱帘子盯在外头弹琵琶低唱的清秀相公,板着脸道:“时机合适了我再告诉你,陪我喝酒罢。”
  “成成成,不说便不说,今日陪你一醉方休!”游千曲举杯与他干了一杯,叹道:“先吃口菜,免得喝得太猛难受。”
  樘华不吭声。
  游千曲拍拍他背,劝道:“你喜欢的那人又不在此处,你折腾自个有何用?”
  樘华一直板着脸,听到这句眼眶倏然湿了,他有些失态地掩住眼角,闷声道:“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嫌我太小了。”
  游千曲一惊,脸上表情几乎绷不住,心中暗道,难不成兄弟看上的乃是个半老徐娘?

  ☆、第68章 请柬

  游千曲从晴天霹雳中回过神, 觑着樘华的神色,小心翼翼问:“她嫌你太小, 她年纪几何?”
  “二十九。”
  游千曲面皮抽了抽,看着樘华黯然伤神的模样, 硬着头皮道:“快三十,是大了些, 恐怕是不大般配, 不然你另觅良缘。”
  樘华喝了几杯酒, 闻言瞪着一双眼皮薄红的眼睛望着他,拍着桌子嚷嚷, “哪里大了?我二十他三十二, 我四十他五十二,我六十他七十二, 我八十他九十二, 还不定哪个活得长些!”
  “哎哟, 我的祖宗喂!”游千曲赶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这丧气话也能说么?”
  樘华呜呜叫了两声,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了点水雾,瞪起人来也不叫人害怕。
  游千曲道:“我放开你,别说了啊。”
  樘华瞪他无效, 只得胡乱点头。
  游千曲又坐回去, 给他倒了杯酒,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枝花?她不喜欢你, 你找个喜欢你的人不就成了么?”
  樘华闷闷道:“我就喜欢他,别个都不喜欢。”
  游千曲道:“你不嫌弃她年纪大,她还嫌弃你年纪小,岂有此理?还是算了罢,你们如何过得到一处去?”
  樘华自个说归说,听人说阮时解他又不大乐意,“他助我良多,我能有今日,都靠他。我不怪他嫌我年纪小,年纪小我总会长,问题是他哪能以这理由拒绝我?我又不是今年十七,明年十六,越长越回去!”
  樘华皱起鼻子愤愤灌下一杯酒,游千曲忙将酒壶拿开,顺着他话说:“要不你让她等你两年,两年过后你快二十,她总不能嫌弃你年纪小了。”
  樘华愣愣盯着桌子盯了好一会,回过神来闷声道:“我不舍得他等我两年那么久。”
  “你这也忒痴情了些。”游千曲听他这般说都怀疑他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试探道:“不然我帮你去说和说和?”
  樘华好歹还残存着几分理智,他没回答。
  纱帘那头的相公弹唱了一首又一首曲子,樘华在这头喝闷酒,游千曲怕他醉得厉害,明日醒来难受,喝到最后不敢让他喝,瞧瞧给他换了白水,樘华也喝不出来。
  月上梢头,相公楼里渐渐热闹起来,外头都是人声。
  游千曲付过账,搀扶起樘华,“走罢,下回再喝。”
  樘华不知道是不是喝懵了,他迷茫看身后来来往往的男子,忽然说了一句,“我不喜欢这些。”
  “谁喜欢呐?”游千曲揽着他,“快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一起来,什么事都没了。”
  何梓与甘秋一直在楼下远远等着,游家的马车也在,看到他们出来,小厮们忙来接人。
  游千曲道:“我先送樘华回去。”
  一行人架着两架马车往顾王府赶,华灯初上,天还不算太黑,皇都热闹,樘华闷在马车里,还能听见外边沿街的叫卖声。
  他在车凳上翻了个身,闷声道:“我这里难受。”
  游千曲见他点点心口,以为他生病了,当场被吓了一跳,忙问:“是怎么个难受法?我带你去找大夫。”
  樘华哑着嗓子低落道:“大夫没用,大夫治不好。”
  游千曲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暗叹一声,轻轻摸摸他脑门。
  樘华回来得晚,顾恩德正在等门,见他醉醺醺回来,忙上前搀扶。
  “游公子,今日劳烦您了。”
  “无碍,他喝得有点多,先找府上大夫来瞧瞧罢。”
  顾恩德觑着樘华面色,见他面色不好看,不敢耽搁,忙叫人去请大夫。
  大夫倒没说什么,只开了个解酒汤的药方。
  游千曲等安顿好了樘华才回去。
  樘华喝了酒,又被灌了一肚子解酒汤,肚里晃晃荡荡却是水,迷糊了一会,不得不起来尿尿,等肚子里的水排得差不多后,他也醒得差不多。
  他喝完酒口干,又喝了一盏蜜茶,看着满屋的人,樘华挥挥手,道:“你们出去罢,晚上不必伺候。”
  何桦忙上前来,“公子,还是留个人罢,晚上您起夜也好搭把手。”
  樘华:“不必。这么多人在,我头疼,睡不着。”
  在他跟前伺候久了的人都知道他这毛病,只要有人,他就睡不着,只好全退了出去。
  樘华听他们关上门,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又睡着了。
  这一睡,再醒来的时候墙上已出现了一道门。
  樘华半倚在床头,盯着那道光隙,恍惚了老半日。
  最终他还是下了床,披上衣裳,轻轻推开那扇门。
  与往日一样,阮时解还是坐在书桌后等他,见樘华进来,阮时解站起来。
  樘华软软喊了一声,“先生。”
  阮时解:“嗯。先坐一会,今天课程取消,陈穗他们休息一天,后天再过来。”
  樘华愣愣地应一声。
  阮时解见他神色实在难看,走到他身边想拉他到沙发那边坐,谁知才一走近,一股淡淡的酒味混着脂粉的浓烈香味立即扑鼻而来。
  阮时解的脸一下黑了,盯着樘华,沉声开口问道:“去喝酒了?”
  樘华也不知怎么,有些害怕这模样的阮时解,他缩了缩肩膀,人却还死鸭子嘴硬,犟道:“是,喝花酒去了。”
  阮时解脸色更黑了,仿佛一个大锅底。
  樘华内心送得不成,却还是强撑着与他对视。
  阮时解忍了又忍,对上樘华那双眼睛,实在忍无可忍,突然伸手一拉他。
  樘华被他铁箍一样的手拽着,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往旁边歪去,眼见就要跌倒在地。
  樘华失声惊叫,“先生!”
  阮时解黑着脸,手一拉一带,将他拉到了沙发上。
  樘华整个人趴在沙发里,阮时解就在旁边,他心里窘迫,脸上却热得厉害。
  阮时解坐下来,伸手按住他的后腰,面无表情。
  樘华在沙发上趴着,心咚咚跳得极为剧烈。
  他攥住阮时解的衣角,又喊了一声,“先生。”
  阮时解没理他,忽然动了一下,而后大掌扬起来,啪一下打在樘华屁.股上。
  他这一掌没收力。
  夏天穿得薄,软软的绸子几乎卸不了力,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接着就是火.辣辣的剧痛。
  樘华难以置信地抬起脑袋,泪汪汪控诉道:“你打我!”
  阮时解面色黑沉,没理会他,啪.啪.啪又是几巴掌下去。
  樘华被他按着后腰,根本动弹不得,整个人像被打翻了的乌龟一般在沙发上垂死挣扎,奈何只能屁.股微微挪动,无论挪到哪个方向都避不开如影随形的巴掌。
  啪.啪.啪,清脆的打击声响起。
  这些巴掌又痛又辣,樘华自小到大不怎么受府里关注,却也未挨过巴掌。
  他小时候上瀚海房念书,还有专门的书童,若是哪里错了,挨打都由书童来替。
  樘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被人按到在打屁.股,尤其打他这人还是他家先生!
  樘华屁.股痛,心也痛,泪汪汪的双眼终于承不足那两汪泪水,两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刷刷往下流。
  阮时解半点没手软,直到打够了十巴掌才收回手,沉声道:“十七岁就跑去喝花酒,你说你该不该打?”
  樘华带着哭腔嚷道:“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管我?”
  “我不是你男朋友,还不是你先生了?”
  樘华抽噎了一下,不敢回嘴,脑袋抵在手上,小声抽泣。
  阮时解问:“知错了没?”
  樘华不理他,一个劲在沙发上发大水。
  阮时解见他这样,也头疼,他放开按在樘华后腰的大掌,道:“你学过生物,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花柳病等性病有多厉害,你应该也清楚,你去那种地方,要是染上了病,该怎么办?”
  樘华后腰被他大掌烫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原本还趴在沙发上失神,听到最后一句,他一咕噜爬起来,对自家先生怒目而视,“我就是去喝酒听曲儿,没叫相公!”
  “相公?”阮时解锐利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还去南风馆了?”
  樘华见他神色,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按到自己再打一顿,心里又怕又不服气,哼哼唧唧挪远了些,“我不做什么,我就是去瞧瞧那些人怎么样,我又不喜欢除你之外的男子。”
  阮时解盯着他,道:“最好是。”
  樘华鼻子都哭红了,鼻尖挂着一滴泪水,嚷道:“你又不喜欢我,管我床上的事做什么?”
  阮时解没回答,只道:“下回让我知道你喝花酒,你还得吃教训。”
  两人对峙了一会,樘华先软了下来。
  他半仰起脑袋,沮丧地问:“先生,我真不行么?你嫌我小,我总会长大,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有朝一日我会比现在的你还大,你不喜欢我这个人可以,你怎能不喜欢我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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