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每晚都穿越[穿越重生]——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19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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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说你那边有事,暂时过不来,你要想他来可以在微信上跟他说一声,看看他今天有没有空。”
  樘华抬眼看了眼时间,摇摇头道:“算了,这样晚,还是不打扰陈兄,待会我回去时再发信息,看他明日可否有空。”
  阮时解给他热了杯牛奶,“你的羊毛洗得怎么样了?”
  “洗干净了,昨日刚着人派给附近村中女娘纺线,估计过两日便能拿到羊毛线。到时候我再让他们织成布,看看效果。若是不行,便直接制成被子。”
  阮时解点头,“羊毛洗过之后容易缩水,做成被子也不错。”
  樘华笑,“一步一步来。先生,河泥如何,检测结果出来了么?”
  “出来了,的确是铁离子不足,在这种情况下,实验室给了我们两个建议,一个接种脱色希瓦氏菌S12,培养合格的河泥,另外一个则是直接寻找合适的河泥。”
  “接种那什么脱色希瓦氏菌S12贵么?”
  “不贵,就是不确定这边的细菌能不能带过去你们那边。”
  樘华拧眉,“不如先请人接种试试,我带过去培养几日,再送过来检测?”
  “这样也行,我明天叫人把细菌送来,你阅读一下接种方法,看能否成功。”
  樘华点头,“只得如此了。”
  樘华回去之后让江平原挖了一大桶河泥过来他房间里放着,第二日拿到菌种之后,他严格按照说明,将接种好了的河泥放在阁楼温暖处。
  实验手册上言称接种过的河泥须得在恒温三十度的环境中培养数天,樘华达不到这个要求,只能将培养时间再次延长。
  香云纱须得经过三洗九煮十八晒,樘华趁此机会,与江平原一起带着仆从们开始洗晒纱绸。
  洗过两回,他发现恐怕是薯莨液不达标,先前掺水掺得多了或者不均匀,故染出来的纱不合格。
  发觉过后,他便令人搬石磨盘过来,将薯莨磨成浆子,而后过滤得到清液,再将纱放置去染。
  整个庄子除他外,再无人知晓他究竟想染出什么样的绸布来。
  哪怕江平原,也只是大致知道一些,樘华亲自操刀后,外头晒的绸子一日比一日深,一日比一日成型,哪怕还未过河泥,这样一面深棕,一面红棕的绸子也足够引人注目。
  江平原摸着绸子,“若实在不成,染成这般颜色已能卖个好价钱。”
  樘华笑着摇摇头,“还不够,香云纱号称一两黄金一两纱,等真正制出来了,你便知晓了。”
  江平原有些难以想象,“为何卖得那样贵?”
  樘华回忆起香云纱的特点,道:“香云纱呈阴阳两色,一面亲水一面疏水,制成衣裳后,柔软舒适,不沾身,又十分有身骨,穿着十分挺拔秀美,且入手清凉,最宜夏季穿。”
  江平原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还是想不出来香云纱到底是何模样。
  过了五日,樘华带接种过菌种的河泥过去阮时解那头,阮时解送去检测后,告诉他,河泥接种成功,可以取用。
  樘华令人将接种了脱色希瓦氏菌S12的河泥搬出来,放到庄子的仓库里,再令人取了十二桶河泥出来,将接种过菌种的河泥分为十三份,其中一份保留,另外十二份与新河泥混合,再次培养。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樘华再培养了五日,令江平原等人准备过河泥环节。
  大桶大桶的河泥被搬到草地上,香云纱的阳面被涂上河泥,成为一条乌黑细长的带子。
  涂着河泥的纱绸在空气中充分反应过后,仆从们将纱绸搬到河里去,就在河水中快速搓洗起来。
  如此几次循环,他们再晒出来的纱绸果真形成了一面乌黑发亮,一面棕色的纱绸,摸起来柔软清凉。
  江平原几乎可以想象,夏日中最热的日子,那些不宜用冰的人穿上这样清凉的香云纱该有多舒适。
  “成了!”樘华摸着手头上仅有的两匹香云纱之一,道:“这匹纱我先带回去,找合适时间露露面。”
  “香云纱制成了,接下来你们沿着我这法子接着晒制便成,过薯莨与过河泥这两步都须慎重,河泥你先与旧河泥掺着放五日再用,洗纱时就在固定的河道中洗,多洗几次,河道中的河泥应当也能用。”
  江平原应下,“接下来一段时日,我多制些香云纱?”
  “是得多制一些,夏秋两季正是用香云纱的时候,制出来应当不愁卖。”樘华想了想,又道:“你若有信得过的人,与我说一声,可趁早培养些得力助手,将制纱之事交出去,再来庄子里找我。”
  江平原笑道:“我知,我在寻摸寻摸,看有没有聪慧又忠心的少年可培养起来。”
  樘华点头,“我们这生意机密甚多,你培养的人身契得在我们手头上。”
  “好。”
  樘华交代清楚后,忙带着何家兄弟与雷行回皇都,生日宴等他是错过了,还得找其他机会结交些人。
  他走之前,别庄已经开始烧玻璃,这样久过去,也不知玻璃烧出来未,还得他回去拿主意。
  樘华揉揉眉心,马上便四月,九月便要恩考,算下来时间亦不多,他还得抓紧复习。
  想来也是人手太少,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过得两年,多培养出些帮手来,事情应当便好办了。

  ☆、第52章 代言

  樘华带着人快马加鞭往回赶, 早上出发,晚上便到了皇都。
  顾樘昱还在, 见他回来,抬眼问,“你的布染出来了?”
  “染出来了!”樘华高高兴兴地往后招招手,何桦忙捧着一匹布上来,樘华接过递给正在凉亭看书的顾樘昱, 眼睛亮晶晶仿佛在等夸奖,“大兄,您瞧, 这就是我们染出来的布, 如何?”
  顾樘昱单手接过布匹,摸摸那丝滑温凉的布匹,再看一面乌一面棕色的布料, 夸赞了句,“不错,就染了这一匹?”
  “两匹。”樘华眼睛极亮, 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在兄长前晃了一下,“我带了其中一匹回来给你们瞧瞧, 剩下一匹放在平原那里,等他再染布时, 好用来对照。”
  “既然如此, 下一步你岂不是要在皇都物色布料行?”
  樘华点头, 快活道:“我手头有银子, 租个一两年不再话下。”
  “租什么租?”顾樘昱含着笑,“我在朱雀大街上有间铺子,待会让人给你送来。”
  樘华眼睛一亮,接着不大好意思,“这不大好罢?”
  “有什么不好?你不给我碱与羊毛清洗的方子,这铺子便当回报你一二。”
  樘华这下未跟他客气,眉眼弯起,“多谢大兄。”
  他不仅展示给兄长看,还迫不及待地想去给游千曲也瞧一瞧。
  顾樘昱见他这猴急的模样,笑道:“急甚?他正当值,此时也无功夫出来与你喝酒。”
  “那我先叫何桦去送帖子。”
  “待会再说。”顾樘昱示意他坐下,问:“这布匹你打算如何卖?”
  樘华沉吟,“我打算先将布料行收拾出来,千曲家姐妹多,到时候让她们穿出去走走,若是布料好,别的夫人小姐见了自然会买。”
  樘华本想请自家两位姐姐也帮着穿,转念一想,她们在王妃手底下讨生活,此时又正是定亲年华,若得罪了王妃,怕日子不好过,便打消了这念头。
  顾樘昱将书放下,问:“就卖给那些夫人与小姐?”
  “啊?”樘华一时回不过神来,“我们布料好,那些夫人小姐们应当会动心。”
  顾樘昱摇头,笑了一下,“这样的好东西,你不先想着卖给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
  樘华又“啊”了一声,傻傻地看着兄长,先前完全未想到此处。
  他在阮时解那个时空看了许多书报,一直觉得女娘与孩童的钱最好挣,哪怕回来这里,他也未想到有什么不对,经长兄一提醒,樘华方想起来,女娘与孩童的钱固然好挣,各家老爷们方是顶梁柱,他们用的东西价格更高。
  樘华猛地一激灵,忙站起来长揖道谢,“多谢大兄,您不提醒,我都未想到还能这般!”
  他越想眼睛越亮,“我等皆男子,做女娘生意本就不便,若是做男子生意,则要便利得多!”
  顾樘昱屈指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含笑道:“孺子可教,你先前思路还是跑偏了些。”
  “你那布顶好,可想到了要如何宣扬出去?”
  樘华毫不犹豫,“既然做男子生意,我与千曲穿上走几圈,必定有人会好奇!”
  顾樘昱道:“你二人不过小辈,纵使有人能瞧见,多半也是你们平辈之人,怕手头上拿不出几个银子。”
  樘华见兄长表情,灵机一动,蹭过去小声道:“不然大兄帮我们穿几回?您身形高挑,人又俊美,穿出去必然能引得人围观。”
  顾樘昱看他凑过来拍马屁,看了他一眼,道:“你们穿乃下策,我穿算是中策,却不是没有更好的法子。”
  樘华赶紧颠颠泡了壶新茶过来,恭恭敬敬给长兄倒上,小狗一般凑近来,“还请大兄教我。”
  顾樘昱接过滚热的茶,吹了吹,轻呷了口,而后抬手指指房顶。
  樘华一时未反应过来,满脸茫然。
  顾樘昱啧了一声,“笨。”
  樘华眨眨眼回过神来,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大兄,您,您意思是陛下?”
  说道后面他话里只剩气音,瞪圆了眼睛,心里却平白添上抹激动。
  顾樘昱不语,放下手,又端起茶喝了口。
  樘华坐不住了,激动得再屋子里绕来绕去,“哎,先前我怎么未想到这法子?!我们大晟王朝还有谁能比陛下更尊崇,这法子妙。”
  顾樘昱朝他招招手,“莫转了,转得我眼晕。”
  樘华乖乖回来,半蹲在顾樘昱椅子旁,问:“大兄,您有法子将这香云纱递到陛下眼前么?”
  “怎么没法子?过几日天气热了,将衣料递上去,照实说便是。”
  樘华无法上达天听,他大兄却是个时常能进宫的主,他大兄应下来后,相比不成问题。
  樘华抿嘴狗腿地帮顾樘昱捶了几下腿,“大兄,这事便靠您了。”
  “好说。”顾樘昱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回去,“你可要想清楚,若香云纱成为了贡品,日后可要向宫里进贡不少香云纱。”
  樘华点头,“这我知晓,不过应当无碍,香云纱只要制出一匹,后面的事不过顺手推舟。香云纱成为贡品后,想必能身价大增,进贡费的那点银两并不算甚。”
  纵使在先生那个年代,请人穿自家的服饰,也要给人一笔叫代言费的东西,他进贡损失的那点子银两比代言费低多了。
  想通之后,樘华神清气爽,恨不得明天便热起来。
  顾樘昱见他这兴奋的模样,道:“你与游家小子约了何时,莫忘记明日要去北云寺走一趟。”
  樘华险些忘记这事,听他这么一提,樘华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我知晓了。”
  晚上,樘华忍不住向先生报喜。
  阮时解满耳朵都是“我大兄如何如何”,脸上表情不知何时显得有些淡了。
  樘华后知后觉感觉到他情绪不大对劲,忙小心翼翼问:“先生,怎么了?”
  阮时解捏捏眉心,道:“无碍,近来有些累。”
  樘华担忧地凑过脑袋来,“头疼?”
  阮时解面无表情,“有些。”
  樘华闻言犹豫了一下,问:“先生,不然我帮您按捏一下?”
  阮时解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近在迟尺,堵了一晚的心松快了些,眉宇间那道不易察觉的细纹也消失不见,“不用,陪我说说话就成。”
  樘华依旧站在他身后帮他按揉太阳穴,关切问:“先生,您最近是否太劳累了些,不然您请寇先生瞧瞧?”
  阮时解眼睛终于含上了点笑意,“不用麻烦他,他又不是全科医生,不一定会这个。”
  樘华犹豫了一下,道:“要不然我请您出去吃宵夜放松放松?”
  他上次挣的两千稿费,买了菌种之后只剩四百,他查过,若是去普通的烧烤店,四百块钱足够他们吃一顿。
  阮时解没想到他会这么提议,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探出脑袋来试图接触世界,阮时解并未拒绝,拍拍他肩膀,“去换衣服,再带顶帽子。”
  换衣服樘华理解,戴帽子却有些不大明白,他有些茫然,“大晚上,为何要戴帽子?”
  阮时解一笑,“烧烤味道大,你不想顶着一脑袋烧烤味回去吧?”
  樘华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
  他去衣帽间把衣服换上,戴好帽子,顺便拿上手机。
  手机一开机便嗡嗡震动起来,樘华看了眼,都是贺席岭发的信息。
  樘华好几日未见他,看到信息有些惊讶,他穿好衣服,探出脑袋问阮时解,“先生,贺兄找我,要叫上他们一道去吃宵夜么?”
  阮时解问:“你想叫上他们么?”
  樘华点头又摇头,陈穗待他极好,他十分尊敬这位先生,然而今日说好要陪先生放松放松,他又不想叫其他人。
  阮时解笑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还是不想?”
  樘华犹豫了一下,最终忍痛道:“先生,还是我们两人去吃罢。”
  贺兄一直与他家先生不大对付,若是一起用宵夜,难保不起什么龃龉。
  阮时解见他这副表情,向来冷淡的眉眼染上一抹笑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找了串钥匙,对樘华点头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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