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卫子嘉出来算了一笔账，卫家自己资金周转紧张，不至于赔钱，可是很多都分散在各个项目里，而且他前不久通过董事会，和金先生签了大合同，这个合同是经过全体股东，包括卫老爷子同意的。
　　卫家有心帮忙，可是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
　　老爷子私人倒是愿意给钱帮一帮余家，但是他的个人资产主要是那些股份，不可能为了帮余家度过难关，把他自己的股份卖了吧。
　　特别是他这种对卫家意义重大的核心人物，每次股权更替，都会引起卫家的股票动荡。
　　生意场如战场，就算是卫家，也不能保证能几百年都像现在这么繁荣昌盛。
　　很多企业做大做强之后，辉煌几十年，轰然倒塌的也数见不鲜。
　　而且余家这是二十多亿的缺口，不是几千万这样的小数目。就算是余父嘴巴说的再好听，谁知道是不是钱砸进去，听不到半点响声。
　　能赚钱的项目，那都是赶着抢，这种明白着赔钱的项目，谁都不愿意吃这个亏。
　　说到底，这次的事情又不是谁要害余家，是余家自己决策重大失误，眼光不行，吃了亏上了当。
　　不过卫子嘉还说：“看在空青和屿秋的份上，这个忙倒也不一定不能帮。”
　　他提出的条件很苛刻，完完全全就是在趁火打劫，把余父气得气血上涌，差点没撅过去。
　　就这样，卫子嘉还说：“伯父在的时候，余家发展得很好，但是这几年余家的经济和股价都下滑，想必伯父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言语之中，就是说余父自己本事不行，还不如卖出去，免得余老的心血毁在他和这个小辈手里。
　　巴掌打了，糖也给，他许诺了一些不错的条件，但余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怒气冲冲的走了。
　　正好卫空青带着余屿秋一起来看望老爷子，和余父擦肩而过，还挨了他一个白眼。
　　卫空青自己的青空传媒发展的的确不错，但是在长辈看来，那就是小打小闹，而且他的企业是在上升期，飞速发展，只会不断吸纳外来融资，哪有吐出钱做赔本的买卖的道理。
　　就算是把他的企业都卖了，也填不上余家那个大窟窿。
　　余家的情况，卫空青和一头雾水的余屿秋分析了一下。最后说：“伯父投的那个项目，问题倒是不大，但现在就是，他借不到钱，银行还有其他的人都执意撤资。”
　　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说服他们的肯定是提供了更多的利益。
　　余家是项目的大头，几百亿他们投了一百亿左右，当初定好的，他们吃肉，其他人跟着喝汤。
　　现在政策有变动，就算是亏本，也不至于现在来撤资，毕竟项目都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但是这些人纷纷改了口风，而且一向对余家人友好的银行也是催得很死，很显然是背地里有人要对余家下手。
　　至于卫家这边，卫子嘉先是把卫家资金说的那么紧张，又说自己愿意变卖自己名下的产业，来换取卫家的股份。
　　他八成就是幕后的推手之一，以这样的方式，从余家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
　　等日后，再利用现在吃到的资源，把卫家变相得整合到他的名下。
　　余屿秋有些担忧：“那我妈她。”
　　“阿姨应该是在跑关系，找那个对她们下手的人。”
　　余父做生意的能力的确是一般，而且他的性格比较守旧，思想就和潮流跟不上，背后的人盯着余家的时间应该不算短。
　　“我想把之前咱们婚礼收的那些钱，余家这边的，还给他们。”
　　他和卫空青用不了这么多钱，而且青空传媒现在发展得挺好的，就算孩子出生了，也不是很担心奶粉钱。
　　倒是余家，让他完全坐视不管，他也做不到。
　　“好，都依你。”
　　卫空青有点意外，想了想又有几分释然。
　　在书里的余屿秋，基本上都是问其他人索取的那一个，因为那个时候，余屿秋什么都没有了，他只能靠汲取他人的养分，来得到一点温暖。
　　但现在他什么都有，便愿意给予。
　　余屿秋约了凌静出来，卫空青陪他一起去，但是并没有露面。
　　毕竟他的便宜大伯代表卫家露出了对余家的野心，搞不好他这个卫家人也会被迁怒。
　　凌静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不过细看，就会发现她比平常憔悴。
　　她也花了很多心思在余家的产业上，现在内忧外患，外面的人不断施压，余家的那些亲友，还一个个拖后腿。
　　饶是如此，看到余屿秋的时候，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免得余屿秋担心。
　　余屿秋推了一张卡到凌静面前：“这张卡里是四千万，虽然也不是很多，不过你拿去用吧。”
　　这对普通人来说，四千万是一笔无比巨大的财富，但是比起要填的二十多个亿，的确也算不上很多。
　　凌静惊讶得睁大了眼。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没出什么钱，倒是礼金收了不少，这些钱本来就该你们拿着的。”
　　“礼金应该没有那么多。”
　　“除了礼金，还有当初你给的我钱，我没有用过。”
　　凌静忍不住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睛：“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这个做妈妈的好像没有帮到什么忙，认回余屿秋之后，反而让他挂心。
　　“这是我和空青共同的决定。”余屿秋看了眼手机，然后说，“可以的话，你愿意见见他吗？”
　　“当然可以。”
　　卫空青便从隔壁包厢走过来，然后放了一张照片到凌静面前：“阿姨，我想问问，照片上的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
　　没有什么虐啦，这就是个小甜文不用担心


第52章
　　凌静觉得奇怪, 但还是认真地接过照片来看了看。
　　卫空青拍了好几个角度, 因为是视频里, 稍微有点模糊。
　　他放大了, 十多张照片不同角度的堆在凌静面前，意图唤起她一点记忆。
　　凌静看了很久：“你这么说, 好像的确有点眼熟, 但我好像没有见过他。”
　　她认真思考了半天, 总算想起来这个金先生和谁长得像了。
　　“你等一下, 我回家拿点东西。”
　　凌静回了一趟她在养父母的家, 然后拿了一本相册出来。
　　“这里面是我爸爸的东西。”
　　她的生父去世得很早，凌静对他的印象不深, 只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个温柔但是很疼爱她的好爸爸。
　　除了父亲的照片之外，她其实还有母亲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头被减掉了, 但是后来她在家里翻过，发现其实人脸还在，她的父亲并没有舍得扔掉那些东西。
　　“对了, 就是和这个有点像。”
　　过去的老照片像素很是模糊, 但是依旧能够看清楚照片里女人年轻靓丽的面容。
　　“小秋，这个就是你的外婆, 我的生母。”
　　“空青，你说的这个金先生是谁？”
　　卫空青看着那张老照片，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 金先生和年轻时候区别很大，但是从照片来看, 他的确和照片上的女人有五六分神似。
　　“这个金先生，可能就是背地里想要做空余家，还联合了卫子嘉的人。”
　　卫空青想到原著里那个大伯可能就是推动害死卫空青的幕后黑手，就不太想叫卫子嘉大伯。
　　事实上的，他们本来也没有多少血缘亲情可言。
　　余屿秋大胆猜测：“这个金先生会不会是外婆她的哥哥或者弟弟，然后以为是外公辜负了外婆，所以来找我们算账。”
　　“才不是那样！”凌静很生气的吼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解释说：“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当年是她抛下我们父女两个不管的，突然消失了。要不是因为她突然消失，你的外公就不会死。”
　　她的父亲的死是一个意外，但如果有家人分担，他不那么辛苦，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糟糕。
　　卫空青对自己勾起了丈母娘的伤心往事感到抱歉，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非常大胆惊人狗血的想法。
　　“阿姨，这些照片你能借给我看看吗？”
　　凌静平缓了情绪以后把照片全推到了微空间的面前： “你看吧，关于那个女人的照片都在这里了。”
　　卫空青通过照片里的参照物，还有对方合照的身高，推测出，照片里的女子应该有1米7以上。
　　她穿着高跟鞋的时候，甚至比站在她旁边的凌静的亲生父亲还要高。
　　而且几乎所有的照片里，这个女人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条漂亮的丝巾。
　　手腕，骨骼，还有那吸人眼球的丝巾，这些巧妙的小细节，无疑验证了卫空青的猜测。
　　他又打电话回去问了老爷子当年的一些事情，通过卫子嘉，得到了一个和对方面谈的机会。
　　事情大概和卫空青想的差不多，这位金先生因为胜券在握，也不介意让余家做个明白鬼。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是想到当年的事情，他始终耿耿于怀。
　　，，，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和凌静的完全不一样：“当年我为了和他在一起，被家里花关了整整三年，我坚持了三年，一回来，就是来找他，然后就发现他找了女人结婚生子了。”
　　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也只是因为这份骄傲，让他无法接受恋人的背叛，但当时毕竟爱的深刻。
　　他不想要面对这个现实，也狠不下心来对那个男人出手，最后选择了默默离开。
　　卫空青拿出来当年两个人合照：“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当初的你吧。”
　　“是我，那又怎么样。”
　　他这种性格的人，当年能够穿上女人的裙子出现在那个男人的朋友面前，在外伏小做低，还不是因为爱的深。
　　他到时想着，自己在床上把人欺负得厉害，在外总得给那个容易害羞的男人几分面子。
　　但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早就释怀了。金先生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 “我需要一个跳板。帮助我打开国内的市场。余家就是我的跳板，现在你知道了，我跟他们的恩怨，其他的话没有必要再多说。”
　　金先生的家族作风霸道不讲理，比起自己踏踏实实一步步的做，直接利用内地的老企业打开市场的大门显然更容易也更讨巧，至于江湖道义这种东西，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当然，合适的有很多家，只是余家刚刚好比较倒霉，和金先生有私仇而已。
　　卫空青能站在这里和金先生谈话，完全是因为这位老人需要一位听众。
　　他做这么多，目的就是要引起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不是为了让他们对着外界做了压力，越搂越紧，关系越来越亲密。
　　卫空青全程都在做一个安静乖巧的听众，等到这里的时候，说话却难听刺耳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当年你不告而别，抛下凌阿姨的父亲，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和凌静阿姨在一起，然后都没有出现，还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需要什么解释的机会！我被带走的时候，给他留了消息，让他一定等我。你知道什么，他又没有兄弟姐妹，而且那个小女孩就喊他爸爸，他还和一个年轻女人有说有笑。我出现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夕阳，那无比和谐对他无比刺眼的一幕。
　　当年国内并没有同性婚姻合法化，而且看作同性恋还被保守的国内是精神病。为了保护那个男人，当年他还小心翼翼的，还穿女装见他的那些朋友。
　　“金先生果然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是又怎么样。”男人冷哼一声，准备让保镖直接把赖在这里的卫空青拖走。
　　但是卫空青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呆若木鸡：“你有没有想过，他从来没有背叛你，凌阿姨其实是你的孩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来没有碰过别人！”
　　他又不是那种没有学过生理知识的傻子，恋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那如果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呢？”
　　对方怒极反笑：“小朋友，你是不是看多了小说电视剧，一天到晚想些可笑的事情。”
　　“凌阿姨说，她爸爸告诉她，照片上的人，就是她的妈妈。”
　　金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卫空青接着说：“在你走之后，凌先生是一个人把女儿带大的，他身边没有过其他女人。就算他是独生子，但你当初看到的女人也有可能是护士，幼儿园老师，或者是其他人。”
　　只要不是关系太差，谁会天天冷着一张脸给其他人看，有说有笑很正常，如果做了拥抱亲吻挽手这样很亲密的动作才不正常。
　　“我知道你觉得很荒谬，但鉴于凌爷爷已经去世，人死不能复生，也不可能冒出来当众和你对峙。”
　　卫空青取出了另外一个袋子：“这里是凌阿姨的一束头发，你拿去检测一下。当然，头发也不一定检测的捉，还有可能存在一个身体里两种基因，要是不放心，还可以做一下血液检查。”
　　他能做的，要说的，也就这么点。
　　如果当初是金先生冤枉了自己的恋人，那有够他后悔的。
　　要是他不信，非捂着双耳说不听不听无理取闹，那傻x活该活得坎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