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重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苏怀荒
苏怀荒  发于:2019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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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宫里的御前侍卫还不超过十个,贵精不贵多,傅知玉个个都认识,前面这三个……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特别是最前面那个,他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可惜等到傅知玉认出那人是谁,他已经来不及转头换条路走了。
  是谢恪。
  也不怪他一下子没认出来,御花园小路弯弯绕绕,远处的身形被一些树枝遮住了,而且他是第一次看谢恪穿侍卫装,一时间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傅知玉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他是什么时候做了御前侍卫?上辈子根本没有这段。
  他心中疑惑着,却见那以谢恪打头的三个人走过来,向他行了礼,道:“见过昭王爷。”
  受了谢恪的礼,傅知玉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把身上的大氅裹得更严实了一些,只想赶紧离开,看看自己身上的血到底有什么异常。
  谁知谢恪不肯放过他,在行完礼起身之后,又朝着傅知玉问了一句:“昭王……可记得臣吗?”
  傅知玉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不知,以前在父皇面前也未见过你,是新来的御前侍卫吗?”
  他看见谢恪听完这句话之后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透出一些难以置信来。
  傅知玉本来想趁着他这一愣的工夫赶紧走掉算了,但是他没走几步,却被谢恪上来拦住了去路。
  “大胆!”傅知玉身边的太监喝了一声,“你一个侍卫,不懂宫中规矩,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昭王的去路?”
  太监想上前去推他,立刻被傅知玉拦住了。一是他肯定推不动谢恪,第二这毕竟是主角,谢恪向来记仇,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谢恪低头紧紧看着他,根本顾不上那个大呼小叫的太监,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嘴唇动了动,低声道:“我……臣是那日冰湖,救昭王的那个人。”
  “谢恪谢小公子吗?”傅知玉又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客气笑容,“是你啊。抱歉,生了一场病,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清楚了,还是母妃告诉我,当时是谢将军家的谢恪出手相救,只是我实在近来身体不好,没有亲自过去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
  “昭王不记得了吗?”谢恪像是无法保持自己的表情,眼神空白了一瞬,“臣在龙泉寺那里等了很久,臣……”
  “本王知道,”傅知玉道,他脸上笑容未变,“只是现在尚有急事,实在无法耽搁,谢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托人往琉璃宫捎句话就好,本王定会尽力满足。”
  “我……臣不想要那些,”谢恪似乎是想要去牵他的手,但是动作到一半,就觉得不妥,很快收回了手,像是努力压下心里的情绪,“昭王承诺过,说会登门拜访。”
  傅知玉一愣,其实这话说出来也只是托词而已,懂的人自然明白,贵人一句话的事情罢了,来不来都不一定,东西已经赏了,便算是记了情了。
  谢恪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硬把这话提出来,像是在有意争取着什么一样。
  傅知玉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觉得其中是有一些伤心失望的情绪,还有一些他看不懂也根本不想搞懂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呢?
  上辈子,谢恪明明很后悔在冰湖里救了自己,没救到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薛小姐,也恨不得自己统统忘记才好,这样才不会因为这恩情缠着他缠了这么多年,打乱了这么多剧情。
  如今又在这里缠着自己干什么?
  真是搞不懂他。主角心,海底针。
  傅知玉想了一下,道:“待母妃皇贵妃礼成后,本王会去拜访的。”
  “臣必扫榻相迎。”谢恪低头,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又朝他行了一个礼,一字一句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如今臣在御前,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与昭王相见的。”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地看了傅知玉一眼,转身便走了,傅知玉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他的手臂擦了过去。谢恪今年十九岁,比他大了三岁,却整整比他高一个头。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四品的御前侍卫,但是傅知玉丝毫不敢小看谢恪,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
  他这辈子想要努力脱逃出这张网,皇家斗争和谢恪,都要离得越远越好,不管是皇帝还是以前的老对手傅凌霄,这所有事情都没有让他不安,但现在他感觉心里有点波动了。
  仿佛自己又要被扯回这张网里的预感。
  傅知玉稳定了一会儿心神,稍微加快了一些脚步,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急,先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
  傅知玉离开之后,三名御前侍卫也接着往前走,但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老大,这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个九皇子?”第二个侍卫忍不住扯了扯谢恪的衣襟,问道,“哇,要是我也拼了这条命不要跳下去救了,长得可真好看啊,我看薛丞相家的小女儿吹的那什么国色天香,还不如这位一半漂亮呢。”
  “别乱说,”第三个侍卫插了一句,提醒道,“人家不是九皇子了,是昭王爷了,你现在入了宫了,嘴上也要留个把门的,别跟之前一样,什么话都乱说。”
  “我们几个人说说又有什么?再说了,你看他长得不好看吗?不漂亮吗?”
  “嗯,是、是挺好看的。”
  “我说的是吧,老大,你说……”
  他这句话说到一半,就噤了声,因为谢恪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阴鸷,警告的意味溢于言表。
  “不许看他,”谢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还有一句话他忍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是我的。
  迟早是的,谢恪回忆着那掩在白色大氅里面的那张脸,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无人知道他在那时候有多么想把傅知玉抱在怀里,堵上那张嘴,不让他说出那些让人生气的话来。
  把上辈子的不好的那些回忆忘了就罢了,怎么可以把这个忘记了?
  谢恪握紧了手里的刀,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现在心里波动地很厉害。
  知玉上辈子说过很多次,对他是一见钟情。而这所谓一见钟情的原因,就来自于冰湖那一次的救命之恩。
  如果这回他真的连那个都忘记了,他还会爱上自己吗?
  谢恪有一瞬间的不确定。
  上辈子,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没有在知玉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疏离、客气,仿佛他和其他人、和这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区别。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惩罚,但他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知玉,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我们会再次相爱的,他想,这次,是真正的两情相悦,谁也不能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攻:宝贝在太监面前护着我,说明他心里有我!【信心满满】
  小玉:这个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我得看着点身边的人小心被谢恪报复【严肃脸】


第十四章
  傅知玉出了御花园之后,便立刻让人去打听打听谢恪的事情。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选御前侍卫的事情是宫中大事,只是他最近不怎么出门,不关心这些事情而已。
  宫人动作很快,等到傅知玉到了琉璃宫的时候消息就已经打听回来了。
  原来,谢恪被选入御前侍卫这件事还和自己有关系。
  因为冰湖那件事情,太后当时就说要赏他,救了皇子这件事也算是立功,升个一官半职的很正常。
  上辈子,谢恪在皇帝问询的时候婉拒了赏职,只说救皇子是自己职责所在,想靠真才实学获得奖赏,皇帝听他这么说,倒也不生气,只笑着夸了一句青年才俊。
  在不久后的武试上,谢恪以极大的优势拔得头筹,成了名副其实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皇帝特别记得他,又因他还是谢霖的儿子,谢大将军是傅青彦一手提上来的,为他坐稳帝位贡献了不少力量,当场便龙心大悦,升他做了正四品的都尉,这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人来说,已经算是青云直上了。
  如今御前侍卫也是正四品,意义可大不一样。
  虽然其中有皇帝为这救命的事情赏赐的意味在里面,这回特意让他进了考量的人选之中,但是御前侍卫可比都尉厉害多了,考校极其严格,就连谢霖的嫡子、谢恪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倒在最后一关,没能选上。虽然傅知玉觉得这对于谢恪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但是他这回明显比上次急切许多。
  傅知玉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觉得这个人好像对自己特别关注了起来,那个眼神……
  他说不出什么意味,只觉得心情无比复杂。
  傅知玉皱了皱眉头,他还没忘记自己急匆匆回来是为了什么,进了自己宫门之后就屏退了宫人。
  琉璃宫里多的是测毒用的银针,他测试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唾液、接触过的水以及等等,最后初步确定,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
  自己的血是最明显的,银针的反应很快,一下子就变红了,相对于自己喝过的茶水就没有这样特殊,银针埋进去泡了好一段时间,才能看出一点点变红的趋势,这样反复试了好几次之后,银针也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好像被抛了光一样,和其他没有试过的银针比起来要亮许多。
  但他心里也清楚,银针检测的方法比较落后朴素且单一,而且变红的情形之前还这真没有出现过,这个世界的手段有限,尚不能确定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傅知玉在房间里面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一样,挤了一滴血在茶杯里,然后一股脑浇在窗边摆的那一小盆花里面。
  这是内务府昨天才送上来的,冬日里也养的极好,只是最近实在冷,叶子仔细看也有点打焉,恐怕今天就又要换新的了。
  但他这一杯水浇下去,那花像是一刹那染上了什么生机似的,像是变魔术一样,底下看着微微有些泛黄的叶子也渐渐起了变化,再等一会儿看,就完全变成了刚送来那时候的样子,青翠欲滴,看着喜人。
  傅知玉:“……”
  看着好像不是坏事?
  主神跟自己说过,每个世界都是一堆堆数据而已,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每个世界都不是唯物主义能解释的,比如一个无异能设定的世界里的一朵花突然变成了一块石头,也很正常,只是数据在日常运行中出现了一点小错误,很快就会被修复的。
  主神自有一套自己的运行规则,所以就显得傅知玉这个bug特别奇怪,不能修复,也不能被清除,主神刚开始还怀疑他是否带有病毒,会传染其他数据,隔离了他一段时间,但是当时也找不到方法来检测他,且当时《名留青史》世界中的其他数据也没有发生这种性格大变样的情况,便放下了。
  但当时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主神之前说他产生了变异,傅知玉如今也很有理由怀疑,自己真的因为变异产生了什么可传染性的病毒。
  只是这“病毒”也并非一定是坏的,就像眼前这一盆花,眼见着是变好了的。
  傅知玉没有再对这盆花有什么动作,只是吩咐宫人,这个不需要替换新的,也不要搬走,就留在原地。
  他花了一天多的时间观察它,只见这花确实是越长越好,那突然转好的生机不是他的错觉,也不是回光返照。
  第二天早上他睡醒起来,还看见那花竟然冒出来了几个粉红粉红的小花苞,小小的米粒一样,缩在一堆绿叶子里面。
  母妃身边的宫女采梅过来给他收拾床铺,她生性活泼谢,看到这个也忍不住开口说道:“真是奇了,这大冬天的花
  也长的这样好,看着竟然要开花了,主子,可要把它移进一些来?屋子里暖和。”
  “不用,”傅知玉摆了摆手,“就放在那里吧。”
  他的猜想验证了一大半,心情算是不错,但除了这个,傅知玉还想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发生一些其他的变化。
  他之前生病虽然大部分是假装的,但是也是被陈太医的金针扎得虚弱了好一阵子,最近几天才算完全恢复了力气。
  傅知玉昨天晚上就试了一下,心里有点底了,他在书房的架子上看了看,随便拿了一枝笔下来,夹在食指和中指只见,然后微微一用力,笔杆应声而断,无声地掉在他脚边的地毯上。
  昨晚他尝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床头上雕刻的木头狮子掰下来,虽然被他又心虚地给按回去了,但那摇摇欲坠的狮子睁着怒目看着他,提醒他身上确实发生了变化。
  经过几次实验之后,傅知玉感觉这力量是可以由自己完全操控的,应该不会发生失手的情况,之前几天一直没发现,也是因为他没去做这方面的尝试。
  上辈子他习武,还上过战场,但那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力气。这次他拿这场大病当托词,只说身子骨不太行了,对外的意思也就是不习武了,反正就是绝不露出一点头角来。
  如今有这能力也不错。
  傅知玉想着,一边低下身子把掉落在地上的两截笔给捡了起来,一边想着,发现自己变异这件事情不会对他原来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反而让他心里更有底了。
  说好要保护母妃,他争权夺利的事情不打算做,但是至少也要有保底的能力,现在虽然有清元帝的偏爱,没人敢吃罪琉璃宫,但傅知玉清楚,老皇帝撑不了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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