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的道长竟是我逃婚对象[穿书][穿越重生]——BY:池翎
池翎  发于:2019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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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灵脸上渐渐显露出得意之色:“若你的修为还在全盛时期,或许我还会忌惮。可现在……”
  他的声音被沈离陡然加剧的攻势打断,祭坛上尘土飞扬,转瞬间二人已过了百余招。饶是修炼数百年的器灵,依旧丝毫近不了沈离的身,而他这具身体同样不惧外力,纵使受再重的伤也能很快愈合。
  二人一时胶着,器灵忍无可忍道:“放弃吧,你根本无法奈何我,再这样下去,你还能撑多久?”
  沈离动作迟缓下来,他眉梢一扬,终于露出了笑意:“自然是撑到……救兵来了。”
  他话音刚落,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巨响,祭坛正前方土石堆积之处轰然炸开一个豁口。
  许久未见的光亮从洞外照入祭坛,祁长昭执剑步入,逆光看不清神情。
  可那一刻,沈离分明看见那道深邃而温柔的视线,穿过层层砂砾尘土,穿过这满是血腥黑暗的炼狱,遥遥对上了他的目光。
  沈离心头不经意地颤动一下,没忍住,偏头轻笑:“他这什么出场,就知道耍帅。”
  器灵:“……”
  “可有受伤?”祁长昭纵身跃上祭坛,轻声问。
  “没有。”沈离一秒收了脸上的笑意,板着脸抱怨道,“你怎么刚来,害我平白拖延了这么多时间。”
  祁长昭:“……久等了,此地不好找。”
  “你有真心在找吗?不会是在等我收服了这东西,又来坐享其成吧?”
  “自然不会,我不是——”
  “够了!”器灵忍无可忍,“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在?”
  “抱歉抱歉,”沈离朝器灵歉疚一笑,看向祁长昭,“道长,你看这……”
  “我来,你退后。”
  祁长昭手中的长剑一展,直朝器灵刺去。沈离满意地点点头,后退半步,打定主意作壁上观。
  沈离手中那把寻常兵器铺一抓一大把的匕首,远远无法与祁长昭手中那灵石淬炼而成的仙剑相提并论。加之祁长昭所用的剑招比沈离迅猛得多,没过几招,便已将器灵击得连连后退,最终狼狈地滚落下祭坛。
  祁长昭追上前去,但不出所料,此人身上的伤势愈合极快,就连祁长昭都无法奈何。
  沈离坐在祭坛边沿观了会儿战,摇摇头:“那是器灵附身,你就是把他剁碎了,他照样能把自己拼起来。打架动点脑子啊,霁云道长。”
  祁长昭动作一顿,隐约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个淡淡的笑意:“所以你并不是对付不了他,你只是在等现在?”
  沈离支着脑袋,故作疑惑:“道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接着!”
  出剑间隙,祁长昭手一扬,一样小巧的事物笔直朝沈离扔来。沈离伸手接住,指尖触到熟悉的冰冷镜面。
  古铜镜。
  沈离莞尔一笑:“早这样多好,何必非让我折腾这一通。”
  祁长昭:“少废话了,趁现在。”
  沈离收敛了调笑之意,口中轻声念咒,手掌在镜面轻轻一拂,刺眼白芒从镜面中透出。
  他松开手,古铜镜自动飞出,稳稳地落在了器灵的头顶上方。
  “这是什么——”
  镜面反射出的光芒仿若一道光牢,瞬间将器灵禁锢在内,他神情一滞,被祁长昭一脚踹在肩头。
  肉身与灵体瞬间剥离,秦牧之的身体倒飞出去,原地只剩下一名面容陌生的青年男子。男子没有实体,白影在古铜镜森白的光芒映照中,模糊得有些透明。
  器灵身形踉跄一下,单膝落地,在那光牢之下,连站立的力气都不剩。
  他俯身喘息片刻,轻声道:“……我输了。”
  “给你两个选择,自愿与我们走,亦或者我们将你强行带走。”将人控制住了,沈离也不着急,好声好气与他商量。
  祁长昭略微皱了下眉。
  其实哪怕器灵不愿,他们也有方法让法器认主,器灵对此服从。他们是为这法器而来,无论器灵是否愿意,他们都要将此物带走,沈离此番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过,这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祁长昭轻叹一声,没有阻拦,只由他去。
  器灵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回过头去,远远望向躺在白玉床上那一袭嫁衣的女子。
  须臾,他收回目光,淡声道:“我不选,你们毁了我吧。”
  这倒是出乎沈离预料:“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这里么,现在有这个机会,你为何不愿?”
  “无可奉告。”
  “那就没办法了。”沈离沉吟片刻,起身走到白玉床边,俯身对床上那安静躺着的女子低声道,“姑娘莫怪,这同心铃我就先带走了。”
  他说着就要去取那女子腰间的银铃,可器灵忽然高声道:“你别碰她!”
  沈离动作一顿。
  他扫了一眼女子依旧红润的脸色,隐隐泛着微光的同心铃,以及身后,器灵忽然变得惊惧的神情……
  沈离心下了然,轻声问:“你用同心铃护住了这女孩儿的肉身?”
  器灵没有回答。
  须臾,沈离又问:“其实以你的修为,你早就可以离开此地了吧?”
  器灵还是没有回答。
  沈离凝望着那道白影,平静地说出了答案:“同心铃一旦离身,这具肉身便会化作一片枯骨。所以你宁愿永远守在这里,守着这具鲜活的尸体,也不愿让自己重获自由?”
  “够了,毁了我吧。”
  沈离面露不忍:“你何必……”
  “我说够了!”器灵厉声打断他,“既然你们已经打败了我,便将我毁去吧,与她一道消散于天地间,也算我没有背弃当初的约定。快毁了我!”
  他说完这话,忽然回头看向祁长昭,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快毁了我吧,否则,你知道我会说出什么来……天渝国君陛下,又或者该叫您……”
  他最后那几个字轻得微不可闻,可祁长昭的脸色顿时变了。
  祁长昭手中长剑嗡鸣一声,飞快朝器灵刺去。
  可沈离比他动作还快。
  古铜镜的光芒骤亮,一道道光芒汇成绳索从镜面窜出,在器灵周身织出一张密网,挡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一剑。
  祁长昭眼神一沉,沈离不敢停歇,当即施法召回古铜镜。
  被光芒缠绕的白影回到白玉床边,尽数没入银铃之中。沈离感觉到祁长昭的身影已经追至身后,他想也不想地在身后立了一道屏障,另一只手飞速抽出匕首利落地在指尖一划。
  一滴血不偏不倚滴落到那银铃之上。
  鲜血在银铃上融于无痕,一道看不见的血线漂浮而出,轻轻缠绕在沈离的手腕上。
  结契完成。
  沈离没去动那枚银铃,而是摸出怀中的储灵戒,将银铃连同女子的肉身一道收入了储灵戒中。
  这些变故皆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等全数完成时,沈离才感觉背后已出了一身冷汗。
  与同心铃结契只是为了不让祁长昭毁去此物。他还不能确定这枚同心铃会不会是打开时空通道的钥匙,但在事情确认以前,他无论如何不可能让祁长昭将其毁掉。
  不过……那人方才究竟听到了什么,竟这般不管不顾要毁掉这法器。
  这不是他费尽心机想要的东西么?
  尘嚣散尽,沈离转身靠坐在白玉床旁,这才想起被自己挡在屏障外的祁长昭。
  他抬眼看去,后者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手执长剑,同样正垂眸看着他。
  祁长昭的身影仿若被光影分成两半,半张脸映在幽蓝火光中,显得格外苍白,而另一半则完全隐于黑暗,唯有眸色幽深至极,不辨喜怒。
  二人一坐一立,在这寂静无声的人间炼狱中遥遥相望。
  片刻后,沈离还是决定放弃过问他方才听到了什么。他抬手撤了屏障,扶着白玉床刚想站起身,却不知怎么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祁长昭连忙上前将他稳稳扶住。
  沈离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灵力过度消耗后的倦意快速袭来,一下击垮了他紧绷的精神。
  他在祁长昭的半搀半抱下站起来,靠在对方肩头低声笑笑:“你看这事弄得……反正你也抢过我的古铜镜,那同心铃,不如先在我这儿放几天?”
  祁长昭:“……”
  祁长昭像是被沈离的理直气壮惊了一下,张了张口,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可这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什么不对,还嫌祁长昭这姿势抱得不够舒服,轻轻挣扎了一下。
  “别动。”祁长昭按住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先带你出去。”
  沈离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没再动了。
  祁长昭把他打横抱起,朝外走去,沉默好一会儿,还是想自我拯救一下:“那器灵在此地待了数百年,戾气极重,说过的话……不可尽信……”
  沈离眼皮耷拉着,声音仿若半睡半醒:“嗯,我明白。”
  他在祁长昭脖颈间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郑重其事地保证:“陛下放心,我绝对不信你就是祁长昭,一点都不信。”
  祁长昭:“……”

  ☆、第26章第 26 章

  清晨,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透过窗户照入屋内。
  床上的人不满地呢喃一声, 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柔软温暖的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被子里的人重新动了动, 一只素白的手臂伸出来, 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哈欠。
  沈离揉着眼睛坐起来,半晌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云燕城的卧房内。
  在祁长昭把他带回地面前, 他就已经昏睡过去。不过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从云莽山回来的路途中,他的意识一直游离于半梦半醒间,甚至清晰的感觉到, 自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温暖的怀抱。
  沈离下意识摸了摸脖颈间那枚金色坠子, 纤细的红绳衬得脖颈苍白纤细, 金色符鸟收拢翅膀,正安静地沉睡着。
  有时他恍惚会觉得,祁长昭像极了他的故人。
  分明是长相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却偏偏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若非知道这已经是另一个全新的世界,沈离甚至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小徒弟对自己的一个恶作剧。
  沈离作为任务者穿梭各个世界已久,过往那些世界的经历一直保存他记忆中。
  他从来不是个耽于过去的人,过去的经历鲜少对他产生影响, 因此, 系统虽然能提供以积分洗去过往记忆的功能, 可他从未使用过。
  他其实很少像现在这样, 沉溺于上个世界的经历。
  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那燃烧着怨恨与痛苦的眼神,仿若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陈年旧伤,每当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不再被其所扰的时候,那旧伤便会时不时发作一下,伤筋动骨般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
  残酷又直白地提醒着他,他都做过些什么。
  沈离斜倚在床头,半晌,轻轻呼出一口气。
  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沈离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间,门外的人恰好推门而入。
  白景行端着食盒走进来:“阿离你果然醒了,后厨刚做好的早膳,过来吃点。”
  沈离有些受宠若惊,调笑道:“堂堂圣子怎么也会照顾人了?”
  “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不会照顾人了?”白景行将碗碟一盘盘端出食盒,想了想,还是承认道,“其实吧,这些是祁公子离开前吩咐做的,他算好你这时候差不多能醒,让我给你送过来。”
  沈离动作一顿,神色自然地喝了口粥,状似不经意问:“他不在客栈?”
  “不在,今日一早就出门了。”白景行说到这里,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语气暧昧道,“阿离,你与我说实话,你与那位祁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沈离头也不抬:“什么怎么回事?”
  白景行:“你别与我装傻,昨日你睡着了,他一路抱着你回来,又守了你整整一夜。要说你们在云莽山没发生什么,我可不信。”

  ☆、第27章 第 27 章

  沈离没回答。
  他头一偏, 反手狠狠拍开祁长昭的手,在后者反应过来前, 率先闪身躲开了祁长昭的钳制。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沈离皱着眉道。
  祁长昭流露出几分失落之色:“你当真这么讨厌我?”
  沈离讽刺一笑, 故意道:“霁云道长何出此言?在下与道长不过萍水相逢,哪说得上什么讨厌与否。”
  “阿离……”
  沈离不为所动。
  若祁长昭不知道沈离发现了他的身份, 沈离倒还愿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与他再演演戏,顺道试试能不能摸出他的真实目的。可现在祁长昭已经明白自己身份暴露, 他没必要再与这人周旋下去。
  像是看出沈离的坚持, 祁长昭摇摇头,收起了那副温柔迁就的模样:“你到底想如何?”
  “不装了?”
  祁长昭在石桌旁坐下,淡淡道:“朕没有计较你逃出皇城, 没有对永安侯府动手,甚至还替你隐瞒出逃的秘密。沈离, 你还有不满意?”
  沈离不答,他背靠石柱,沉默地打量着祁长昭的模样。
  祁长昭从未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
  与正直温雅,君子端方的霁云,亦或是云莽山体贴入微的祁长昭都不同,不再刻意隐藏真实秉性后, 沈离才终于窥见了此人本该有的模样。
  那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姿。
  他第一次清晰的觉得, 自己从未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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