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真是被收养的?
刘媛媛为什么一开始没告诉他?
这件事情光凭猜测没有用,还要问一下D姐会更清楚,毕竟上次靳涵在她那儿找鉴定报告通知单的时候,她好像确实知道点什么。
几天之后,郑父出院了。
靳涵不用再天天往医院里面跑,碰巧D姐提过要请他吃饭的事,靳涵便和她约了个时间,前去赴约。
到了那里,人都已经齐了,除了小老板,就是几个大黄金的姑娘们,因为她们晚上还要上夜班,所以吃饭的时间约在了中午。
大家轮番地给小老板敬酒,喝得他都有点晕乎乎的,D姐便出来制止,让大家悠着点。
大家禁不住笑D姐胳膊肘往外拐。
眼看都吃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靳涵这才对D姐道:“姐,我有几句话想问一问你。”
D姐站起来跟他出去,两人走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靳涵先拿出一张卡道:“姐,这钱是给你的,密码是我的生日,算是给你和小朝哥的红包。”
D姐忙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不收你的了吗?”
“你拿着吧,”靳涵说,“反正我现在也不缺钱花。”
D姐推了几下,见他执意,便道:“好,那我先给你收着,等以后你需要用到钱了再来找我。”
这钱是郑母打到卡里的,他也用不上,正好替刘媛媛转赠给D姐,反正这钱本也该是刘媛媛的,估计她要是知道了D姐和小老板结婚的消息,应该也会很想包一个红包给对方。
等D姐收下了卡,靳涵才又对她道:“姐,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你……”
D姐说:“你说。”
“两个月前,我不小心撞到了脑袋,”靳涵犹豫了一下,“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
“你撞到了脑袋?”D姐忙紧张道,“你怎么样了,有去医院看过吗?”
靳涵忙说:“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怕你担心,所以才一直没告诉过你……”
D姐放心说:“没事就好,”想起靳涵之前的行为,确实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样,D姐将信将疑道,“那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
靳涵说:“我记得,我父母是不是在我八岁那年就出车祸去世了……”
D姐却说:“你说的是你的养父母还是亲生父母?”
靳涵怔了一下。
“你是被收养的,你忘记了?”D姐说,“那会儿你才两三岁大,我问你亲生父母是谁,你说你自己也记不清了。”
“那……那我弟弟……”靳涵混乱了。
“也不是亲生的啊,是你养父母家的,”D姐说,“那时候你找弟弟那么辛苦,我劝你别找了,找不到的,你还跟我说养育之恩比血肉亲情重要的多,怎么现在忽然又开始追究这些了?”
靳涵彻底语塞了。
所以他猜测的都是真的?!
这些前置剧情,原著里根本没有写,但他可以肯定,就像是金国岛的线索一样,梦里的那个刘媛媛是知道的,为什么对方会骗他?
晚上,刘媛媛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靳涵的梦里,只不过她的身影看起来分外透明,不像是靳涵第一次梦见她时那么具象。
刘媛媛看见他第一句话就说:“我来和你告别,我要走了。”
靳涵说:“你要去哪?”
刘媛媛说:“我就要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靳涵说:“你就这么走了?关于亲子鉴定的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刘媛媛说:“我是从你看过的那本书里来的,最初我知道的讯息不比你了解的更多,后来书本世界将我剔除,重新生成了一个能够修复书里bug的世界,我便一直游离在这里,为了给你做指引,一旦指引完毕,我也必须从书本的世界里消失了。”
“但这个世界有我弟弟的线索,虽然故事不一样了,我还是想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到底还能不能找到我他。”
“所以你骗我帮你找完弟弟就可以回去?”靳涵说。
“对不起,也许他本身与主线的剧情无关……不管是不是换了一个世界,失踪了就是真的失踪了……”
刘媛媛哭着说:“我骗你只是因为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现在前置剧情都差不多都已经被你揭开了,我想我也无法在这里多留了。”
靳涵说:“你的弟弟,我和泽先生都已经在尽力帮你找了。”
刘媛媛说:“我知道,所以我很抱歉,真的要谢谢你,以后就算你有了他的线索,我估计也看不到了吧……”
靳涵说:“一切都是你在说,我怎么才能再信你一次?”
“信也好不信也好,要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刘媛媛说,“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梦里,我会把与我相关的一部分记忆留给你,方便你在关键的时候能想起来一些东西。”
说完她在靳涵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你保重吧。”
靳涵打了个轻颤,张开嘴想要叫住她,却一下子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爬起来,还来不及消化刘媛媛给他的信息,便听见邢管家在外面敲门道:“夫人,泽先生正在楼下,他让我上来问一问您,如果您醒了的话,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共进早餐?”
第26章 chapter 26
泽轻言也不知怎么的,以前出门从不会知会他,都是一个人吃完早饭便走了。
靳涵匆忙地下了楼去,发现泽轻言正在楼梯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襟,看见他下来,回过头对他轻轻笑了一笑,便让邢管家去为他们准备早餐。
一顿早餐吃的静静悄悄的,泽轻言依旧践行他食不言寝不语的风格,靳涵一想到刘媛媛在梦里跟他说过的话,也难得比往日更加沉默一些。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早餐,泽轻言站起来,邢管家给他递来了外套。
靳涵说:“泽先生要走了?”
泽轻言说:“怎么,你有话要对我说?”
靳涵摇了摇头。
泽轻言披上外套,便和司机一起离开了。
靳涵仔细思考了一遍整个剧情,觉得依照目前的线索指引来看,要想走完刘媛媛的故事线,可能需要先揭开刘媛媛的身世,让她和郑父“父女”相认,然后再给她一个“HE”,这样才算完整。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和郑父“父女相认”呢?
直接拿出鉴定报告甩到他脸上说“我是你女儿”?
先不管郑父会是什么想法,郑母肯定第一个先跳出来想弄死他。
看来不行,还是得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一想到可能还要在书里的世界待很久,没办法很快离开,靳涵禁不住有点烦闷,和邢管家打了声招呼便去外面逛了逛。
这世界能想到的一切应有尽有,如果不去深究的话,实际和现实生活也并没太大差别,反正他在原来的世界里也没几个朋友了,不如就一直呆在这里,把关于刘媛媛是郑父女儿的身世就这样瞒下去。
这念头一起,靳涵不禁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险。
且不说这个世界的机制是怎么样的,如果他一直不作为,会不会也像刘媛媛一样把他从书本世界里永远剔除?
泽轻言呢?
他以后的故事会怎么发展?
毕竟司臣才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啊?
路边有一家幼儿园,旁边是一片绿色的草坪,里面的老师正带着一群孩子在草坪上跳舞。
靳涵不禁停下了脚步。
“靳涵,你这么有艺术细胞,又会画设计图稿,不如和我一起开一家设计工作室,等以后我们赚了钱,就注册一个公司,你当老板,我给你当总裁助理,怎么样?”
靳涵的脑子里闪过了他曾经的朋友程颐对他说过的话,一阵恍神。
那是他之前的合作伙伴,靳涵毕业以后就是和他合伙开的工作室。
程颐是正规设计专业出生的,不像靳涵,半路出家,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靳涵在工作室里面只负责打杂和帮他打下手。
后来渐渐的,靳涵对这家工作室也倾注了感情,为了接单子他也上手画了不少图稿,之后工作室的经济效益不佳,面临倒闭,程颐郁郁寡欢,靳涵还几度安慰过他。
没想到程颐后来参加了一个设计师比赛,竟然偷拿了靳涵的设计图稿,还标上了自己的署名,最后在那次比赛中他不仅获得了不俗的名次,还收到了好几家大公司的offer,邀请他入职。
在大公司里面当设计师,自然比他们那家小破工作室体面的多,程颐走之前还对靳涵说:“靳涵,反正设计师也不是你的梦想,拿了你的图稿应该不会怪我吧?”
虽然设计师不是他的梦想,但图稿却是他的心血,和程颐的那家工作室也一直是他的初心,偷了别人的心血,毁了别人的初心,他怎么还有脸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程颐离开了以后,靳涵也没有心情再去经营那家工作室了,把门面转租出去以后,他就开始在家里着实颓废了一段时间,直至来到了这里。
光顾着想心事,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
靳涵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旁边都是商店,路旁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看见靳涵就对他吹口哨:“哟,美女,一个人啊?”
靳涵一阵嫌恶,他正打算掏出手机看一看导航,顺便打一辆车离开,忽然手腕被一个人给扣住了。
靳涵转过头去,竟是泽轻言,他穿着一件浅色的单衣,半长的头发被微风吹拂着贴在脸上,略有些凌乱。
“你去哪里了?”泽轻言说。
“我就在这附近逛一逛……”靳涵说,“邢管家没告诉过你吗?”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晚上出门要带上司机……”泽轻言说,“去哪里也不知会我一声,若是不留神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与郑家如何交待?”
靳涵怔了怔,发现他的语气竟难得焦灼,而且他连外套都没有披,邢管家说他吹不得夜风,因此他平常晚上出门总会比别人穿得多些。
“对、对不起,我……”靳涵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当惯了男孩,从没留意过女孩出门要注意什么细节,而且他从没料到泽轻言竟然那么紧张他……
泽轻言的语气缓和下来,对他说:“走,先回去再说。”
手上却没有放开靳涵的意思,依旧隔着衣袖捏着他的胳膊,靳涵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回到了车里,泽轻言才终于松开了他,掩着嘴角轻轻地咳嗽。
靳涵关切地说:“泽先生……你没事吧?”
泽轻言说:“没事。”
司机说:“回去吗泽先生?”
泽轻言言简意赅说:“回。”
司机便发动了车子。
靳涵看了他一眼,还是向他解释道:“我就是心烦出来走一走,所以没带司机,一不留神走远不记得路了……”
泽轻言却说:“郑小姐从小在本地长大,虽然后来留学在国外待了几年时间,也不至于回来连路都不记得了?还是说郑小姐其实是个路痴?”
多说多错。
靳涵闭上了嘴。
泽轻言轻叹了一口气:“算了,这次的事情不追究,下不为例。”
回去以后,邢管家为她们准备好了晚餐,吃完之后二人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郑父虽然出院了,但是身体依然没有好转,靳涵估计是上次在郑家的项目工地被石块砸中留下的后遗症,因而养病期间,还需要去郑家探望一下他。
不需要去医院,泽轻言倒比之前积极的多,在靳涵询问他是否需要一起去时欣然同意前往。
到了郑家,郑母亲自出来迎接他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郑母对待泽轻言竟然分外热情。
一进去,郑父便把泽轻言叫进了书房,而郑母则把靳涵叫到了一边。
“泽轻言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郑母说。
靳涵莫名道:“说什么?”
“关于司臣和新雪的事……”郑母含糊其辞地说。
靳涵更加莫名:“我又没跟他说过,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郑母仔细地看了看他,见他不像是作伪,这才道:“最好是这样。”
靳涵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后来郑母偷偷出去接了个电话,这才让靳涵明白了原委。
电话仿佛是郑新雪打来的,似乎是在询问泽轻言与司臣合作的事。
郑母背着靳涵,在角落里低声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且不说我们郑家现在与司臣什么关系都不是,就算他与泽轻言的合作项目临时取消,那也是他自己没本事搞定泽轻言,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你要是一开始能听我们的话安安生生嫁给泽轻言,我们郑家哪来的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