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手艺吃饭[穿越重生]——BY:枯绿萝
枯绿萝  发于:2019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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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完钱,韩松把其中一串小心翼翼地放进背篓里,药汤过于苦涩,买串糖葫芦给娘解馋。
  他手握着剩下一串大步往面摊走。
  返回面摊时,董传林正低头抹桌子,听到声响他立马抬头热情招呼:“吃面吗?坐。”
  看清是韩松回来了,他有些诧异。
  韩松把糖葫芦递过去。
  董传林立即把抹布丢一边,手在围裙上蹭蹭后接过糖葫芦。他鼻子情不自禁地往前凑,糖丝的甜味顺着风飘进他的鼻腔。
  “给我买的?”
  点头应嗯后韩松扔下一句“我先回去”转身就走。
  董传林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他挥挥手里的糖葫芦,冲着身影喊:“谢谢韩大哥。”
  虽说糖葫芦对他来说不算新鲜玩意,无论是哪世董传林都尝过,可当他咬下一颗沾满红糖丝的山楂时,幸福感由然而生。
  一串糖葫芦很快就进肚,董传林捡起抹布继续干活。
  大嫂余氏近几天受凉了,总是昏昏沉沉浑身打不起劲,董传良心疼夫人不让她碰冷水。董传林也自觉地把嫂子的活全揽了。
  估计是回家路上吹了风,到家后余氏的病情变得更严重,脸色苍白昏昏欲睡。
  董传良扶着她进屋休息,母亲刘氏也赶忙去灶屋烧热水,给她暖暖身子。刚闲下来的董传林被吩咐着去菜地里拔萝卜,好给余氏熬汤驱寒。
  董传林领着刘氏的旨意出门,趁着天还有一丝光亮赶紧往地里跑。
  路上经过韩家时,董传林余光撇到院子里的身影,韩松只着一件单衣正在打拳。
  入夜的风很凉,刮得董传林浑身打颤,他却还是拳拳生风。
  拔完萝卜再次经过,董传林忍不住又撇头瞧。
  正巧一套拳结束,韩松拿毛巾擦擦额头的汗后去了后院。
  鬼迷心窍的董传林从篱笆一侧绕过去。他去过韩家好几次,位置熟悉得很。
  他猜想着韩松是不是要到后院去练传家武艺,毕竟韩家是打猎为生,有几套独门技艺再正常不过。
  想偷师学艺两招的董传林猫在爬满藤蔓的篱笆后,刚窝好身子就看见香艳场面。
  韩松先把毛巾放在一旁,随后把唯一一件单衣脱了,接着弯腰扯下裤衩。
  夜幕降临,修长的身躯立在后院,他用葫芦勺盛满水往身上浇。
  距离太远,董传林看不清水珠跑到哪儿去了,他眼睛在黑夜里的一抹白上移不开眼。
  农户面色多黝黑,韩松则是典型的小麦色。脸部的小麦色融进黑夜已看不出差别,与常年被布料包裹的白皙大腿形成鲜明差别。
  松树般挺直的身材,精壮紧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
  无一不在敲打董传林的心。
  一时间他竟忘了礼义廉耻,蹙眉深吸口气,他抱着大萝卜悄悄离去。
  劲跑引起的寒风吹散董传林心中的旖旎和遐想。他不停歇地飞快回到家中,回来还是晚了一步,余氏喝完热水已经睡下。
  大概是因为天色昏黑,刘氏没有询问他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董传林松口气坐在门槛上,望着月光深思。明明思考的是工作大事,脑海却总是浮现出韩松冲凉的画面。
  他一面烦躁,一面遐想。
  可能是没及时喝上萝卜汤的缘故,余氏的病情反反复复,依旧嗜睡无力。
  这日,下午放学回家的董传林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往常这个点应该在地里干活的董光承和刘氏两人在堂屋干坐着,二姐董传芳也难得的没在绣喜服,本应该晚些时候才收摊回家的董传良蹲在门槛上傻笑。
  这是咋了?
  上个学回来,四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董传林一一打招呼,进屋把布包放下,搬张板凳在刘氏边上坐着。
  董传林细细观察四人。
  刘氏和董光承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忧愁。
  董传芳眼盯着地面没什么反应。
  董传良极力控制喜悦之情,嘴角眼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董传林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是余氏身体一直不见好,今日特地请大夫来看,才知是怀孕了。
  大哥成亲已经一年有余,怀上孩子是好事,董传林纳闷怎么刘氏和董光承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家里人全部到齐,董光承率先发话。
  “余氏怀上孩子是喜事,她身子弱,往后她就留在家里休养,别去面摊了。”
  为了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董传良没什么好反驳的,点头答应。
  刘氏紧接着插话,把孕期照顾妻儿的方方面面都交代个遍。
  把生活中的细节都交代完,话题才进入正轨。
  怀孕了董光承和刘氏都很高兴,可又犯难,余氏有身子肯定要留在家中休养,那面摊谁去帮忙?
  小面摊生意虽说不上好,却也不差,占了董家收入的大半。有孩子后处处都得花钱,面摊生意可不能放之不管。
  董家收入的另一半来自田地收成。田地要董光承把持着,家里的事务依仗着刘氏忙活。董传芳离出嫁日子不到半年,在面摊抛头露面做生意不合适。董传林又还在学堂上学。
  董传良思索片刻道:“爹,这几日我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要不我先顶着?”
  这些天余氏留在家中休息,董传良一人去面摊,除了劳累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想了那么久,也没想出应对的法子。董光承点头答应:“只能这样了。不过一个人还是太紧凑,明日让你娘去瞧瞧村子里有没有哥儿在找营生。”


第3章 第 3 章
  董传良的面摊经营一年有余,味美价廉,生意不咸不淡保持着平衡,来吃面的也都是熟客。
  刚开始熟客们见董传良一个人忙上忙下,纷纷表示理解,不会催促埋怨。
  反复几天下来,熟客们坐不住了。
  想吃碗面要等,桌子也没人及时打扫。一来二去,等得不耐烦的客人都跑去买包子馒头吃,只留下几个好说话有耐心的顾客坚守阵地。
  面摊生意日渐消淡,董传良的心情也由刚开始的兴奋变成冷淡。
  董传良不敢在夫人余氏面前表现出来,怕影响她的心情会间接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屋里,他在夫人面前笑靥如花,屋外,他在董传林一行人面前愁容满面。
  董光承和刘氏也愁破脑袋。
  在得知余氏怀孕的第二天,刘氏就去村子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打听一圈下来,闲着的人有是有,可不是懒就是残,没有一个合适的。
  五人坐着一番商量,最后拍手决定先让董传芳管着家里的活儿,刘氏跟着董传良去面摊干活。
  有了帮手,董传林明显感觉到第二日大哥回家后脸色好转。
  余氏刚受孕,干不了重活,家里大半的活儿都担在董传芳的肩上。白天都在忙活,只有晚上吃完饭她才能安心地坐着绣喜服。
  月禾国有女子娶嫁前准备喜服的习俗,喜服从上到下,细到里衣、鞋垫都要亲手缝制,步骤繁杂琐碎。女子通常在出嫁前一年开始缝制,更甚者十五岁从学堂出来后就准备。
  董传芳离到出嫁还有半年不到,时间紧迫,她要抓紧时间。
  油灯昏黄,董传芳把板凳搬到屋门口,借着月光,她不厌其烦地一针一线细细缝制。
  看着董传芳白天劳累完晚上还要赶制喜服,董传良过意不去,刘氏也心疼女儿,可面摊又不能不管,只能每天早些收摊回家,多留点时间给女儿。
  好在学堂每隔五日休沐一日,休沐时董传林就顶替刘氏去面摊,刘氏回到家里忙活,董传芳专心缝喜服。
  几个来回下来,除了安心养胎未受波及的余氏,大家都疲惫不堪。
  出嫁是一辈子的大事,每个女子都想认真对待,董传芳也不例外。她为了赶制喜服,每晚都坐在屋门口绣到深夜,一段时间下来,眼睛都熬红了,迎风便流泪。
  找一个帮手迫在眉睫,刘氏拜托了村子里几个活络的姐妹帮忙,董光承也让村子里哥几个留意留意。
  可找个合适的帮手哪有那么容易,董传林的休沐时间全绕着面摊转悠。
  这日他从镇上回来,到家后又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去菜地。
  村口的李叔给董家找了个帮手,董光承急着赶回家看,就把锄头落菜地里了。家里董传林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被差遣着去拿回锄头。
  夕阳西下,村民们都忙着趁天还有丝光亮赶紧把活干完回家吃饭。
  董传林在田埂边找到遗落的锄头,正准备回家,不经意间抬头望了四周一眼。
  他瞧见韩松也在菜地里忙活。
  看他弯腰的手势应该是在撒种子。男子干活糙,没有女子细腻,韩松宽厚的手掌随意一撒,细小的种子洒落一地毫无章程。
  董传林眉头打皱,虽然他对种田也没什么经验,但这手法一看就外行,也难怪韩家去年的收成如此低。
  不过韩家世代以打猎为生,天生与凶猛野兽搏斗的身子用来种菜耕田,确实是为难人了。
  董传林瞄一眼后没多逗留,看再久他也帮不上忙,种田的事他是妥妥的门外汉。
  待他到家时,事情已经谈妥。李叔带来的人董传良和董光承都觉得不错,工钱对方也能接受,明天就能上工。
  有这个好消息,一家人都松口气,终于能各司其职。
  压力最大的董传芳尤为高兴,她难得的没趁着晚上空闲时间绣喜服,含笑着说晚上易熬坏眼睛,白天绣也来得及。
  董传林没有戳穿董传芳现在的谈笑风生和之前的焦急差别有多明显,前些日子她暗地里有多着急,大伙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董传芳不善言辞,女子常挂在嘴边的甜话儿她也少说,可她对这个家心有多炽热大伙都明白。这段时间她早晚辛劳,一句怨言苦言都没有,嘴眉弯弯不苦也不恼。
  心里放下的大石头才刚落地,麻烦事又来扰人了。
  李叔介绍的帮手瘦小文弱,说话轻声轻语,砸起碗来下手却不轻。
  刚去第一天,他就砸碎两个碗,业务不熟犯点错也正常,董传良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几天过后,堆成小山的碗碟明显少了。
  董传良受不了他的屡教不改,和帮手摊牌让他走人,否则面摊迟早赔光。
  好不容易找的帮手还如此不靠谱,董家人叹足气,不知该任何是好。无奈下,董家在安宁三日后又回归急促奔忙的日子。
  夜里,董传林盯着漆黑一片的屋梁出神。
  在面摊帮忙一天,手酸脚疼嗓子哑,脑子晕晕乎乎一团浆糊。现在能躺在冰冷梆硬的木板床上竟成一种奢侈。
  董传林严重怀疑老天爷是故意的。看他在现代赚钱太容易,特地派他来古代体验,靠双手勤勤恳恳生活是什么体验。
  董传林在穿越前名为宴言,以演戏为生。
  他十五岁出道,出演的第一部 影片就大获好评。当时有媒体大胆预测他未来的演艺之路必将前途无量,红遍大江南北。
  托媒体美言,宴言一路走下来顺风顺水,同龄人刚大学毕业时他就已成为演艺圈的前辈。剧本广告代言他接到手软,作品如数家珍,名副其实的家喻户晓。
  老天妒人。
  宴言在二十六岁时拿到演艺生涯中第三座重量级奖杯,荣获金鼠奖最佳男演员。作为出道十年的老前辈,面对荣誉董传林宠辱不惊,带着影迷的祝福马不停蹄奔往剧组拍戏。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宴言戒骄戒躁,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剧本上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他身体力行,断了替身想赚他辛苦钱的念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宴言在一场高难度的威亚戏中不慎从高空掉落,当场晕迷。
  再醒过来,他就莫名成了董传林。
  董传林贪吃,和董传芳上山摘野果从高树上掉落,同样的高处跌落,同样的当场晕迷,宴言的魂儿成功的跑到毫不相干的董传林身上。
  既来之则安之。宴言经过自己对自己的一番思想建设工作,成功说服自己安心的好好生活。体验别样人生,对他何尝不是一种奇妙体验和考验。
  可他万万没想到勤劳致富如此辛劳。
  夜深了,董传林眼皮不堪重负地闭上,一觉到天明。
  踏着朝阳,他急匆匆地跟着小伙伴往学堂走。
  月禾国规定,男子女子都需念书至十五周岁,有钱可以多读几年,没钱的便可以外出学手艺。
  如今他还差约莫三个月满十五岁,去学堂上课是推脱不了的。他既享受异世读书的新奇,又烦闷枯燥无味的课堂和一板一眼的夫子。
  放学归来,董传林一路小跑回家。
  刘氏回到面摊帮忙,董传芳静下心来绣喜服的念头泡汤。他想着早点回家帮忙做些事,减轻些二姐的重担。
  董传芳正打算准备晚饭,缺把青菜。董传林带着二姐的叮嘱屁颠屁颠地往菜地跑。
  挑密集处拔,不能太过用力把泥土全带出,不用过多一餐够吃就行。
  董传林嘴里念叨着二姐交待的拔菜技巧,但重复好几遍脑子记住了,手还是不灵活。
  稍不留神,一丛的青菜都脱了土,留下个大坑。董传林四处张望,趁着没人发现连忙把手指头大小的青菜种回去。
  拔自家地里的菜反倒像是做贼。
  看着大坑中稀稀拉拉的青菜没有太突兀,董传林才安心。
  忽地,他想起前几日看见韩松在种菜,眼神不自觉地往韩家的菜地里瞥,宽阔的菜地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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