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乔陛
乔陛  发于:2019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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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宫女齐齐湿了衣裳。
  跟方天灼分开的这小半个月,何筝吃的好睡得好,时不时作画学琴骂方天灼,小日子悠哉悠哉,还挺随遇而安。但这日,顺意忽然匆匆奔入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平静:“皇后,皇后,听说陛下要把宫里嘴碎的都砍了。”
  何筝啃着御膳房做的烧饼夹肉,疑惑:“砍什么?”
  当然是砍脑袋,说是方天灼御花园散心的时候听到有几个小宫女议论他要废后,他耳聪目明,当即把人抓了过来,问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宫女立刻咬了其他人,一个咬一个,很快就咬出来好几百说闲话的宫人,如今已经全都赶到一处,他要一个一个拉出来,亲自观刑。
  何筝惊愕不已:“现在?”
  “如今人都在尚刑司了,您看这事儿……”
  何筝丢了烧饼,皱起眉站了起来,道:“备轿。”
  何筝坐在轿子里被颠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便听到一片嘈杂的哭喊声,他缓了缓晕乎乎的大脑,抬步走出去,一眼便看到坐在上方的男人,下人撑着黄罗伞盖站在他身后,他则懒洋洋的坐着,正在玩弄着一枚扳指,仿佛下面的求饶惨叫只不过是夏日树林里的知了,与他无关。
  下方一层禁军围着数百个受到惊吓蜷缩在一起的宫女太监,手执□□,边上有几个艰难挪动的宫人,像是想逃而被刺伤的,还有其他禁军押着哭喊不停的人朝这边走,然后一把推进去,他们像是被驱逐进猎场的鸡,等着被一个个的夺去生命。
  不知谁先看到了他,忽然有人高喊:“皇后!皇后救命!!”
  一时之间,何筝耳朵几乎都被震聋,这群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在被禁军围成的圈内纷纷跪了下去,宫女灰头土脸,太监帽子歪斜,哭喊着对他磕头:“求何皇后救命!”
  何筝下意识扭头,高处的男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抬手微微一压,禁军高喝:“安静!”
  空气陷入寂静,何筝吸了口气,慢慢的走上去,屈膝要跪的时候,却听他道:“平身。”
  何筝抬头,四目相对,方天灼将下朝后忘记卸下的扳指套回手指,对他伸出了手。
  何筝抿了抿嘴,抬步上前,把手交到他的手中,方天灼眼神温和:“筝儿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您要降罪。”
  方天灼顿了顿,解释道:“这群奴才妄议朝事,实在该死。”
  废后如立储,的确归朝事,这群人也太过胆大妄为,何筝低下头,轻轻握紧他的手指,“可以不杀吗?打几板子,给个教训便是了。”
  方天灼看他一阵,笑道:“朕的皇后可真是菩萨下凡。”
  何筝不安的看向他,他要早知道自己跟方天灼生气会牵连这么多人,就忍了。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好委屈,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服软:“可以吗?”
  方天灼见他眼眶湿润,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朕依皇后,都依皇后。”
  他拉着何筝的手,转身道:“今有皇后为尔等求情,朕可不杀。”
  所有人大喜过望,纷纷跪谢,山呼皇千岁。不过死罪虽然免了,活罪却逃不掉,南门良走下阶梯,挥手道:“拉出去,一人三十大板。”
  何筝忙道:“那里面有被刺伤的,板子就免了吧。”
  南门良转身去看方天灼,后者弯了弯唇:“免了。”
  “要不……”何筝试探的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二十板子?”
  方天灼颔首:“那就二十板子。”
  何筝松了口气,道:“一人减二十板子,听到了吗?”
  尚刑司的人懵了一下,急忙行礼:“奴才领命。”
  何筝先被送了回去,方天灼目送轿子离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眼中带了几分愉悦。
  南门良看在眼里,暗暗放下了心。这段时间陛下跟皇后冷战,皇后没来找过陛下,陛下又顾忌面子,每次走到披泽殿拐角瞅瞅又退回去了,如今皇后专门过来那些人求情,也算是主动求和了,陛下今晚想必……
  “摆驾披泽殿。”
  得,不用等晚上了。
  何筝前脚刚进门,方天灼后脚就过来了,他靠在椅子上装睡,一动不动,也不迎接。
  南菁上前要喊,却见方天灼抬了抬手,忙躬身退下。
  方天灼弯腰看何筝,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这双手漂亮的像一对工艺品,精致柔软,他看了片刻,缓缓与之十指交缠,凑近吻了过来。
  何筝不得不睁眼看他:“陛下。”
  “还在生朕的气?”
  何筝扭过脸:“没有。”
  方天灼伸手抱他,何筝感觉自己像一只猫,被他轻松抱起搂在怀里,他抬头瞪方天灼:“您答应我不乱杀人的。”
  “朕没有滥杀。”
  “那您抓那么多人做什么?”
  方天灼的鼻尖埋进他的脖子轻嗅,何筝皮肤能感觉到他微凉的鼻尖,他缩起脖子皱起脸,听他道:“他们造谣,朕与筝儿感情不和,筝儿难道不生气?”
  何筝平静道:“我不生气。”
  方天灼顿时不悦:“为何不生气?”
  何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们本来就感情不和,事实如此,为什么要生气?”
  方天灼神色开始阴沉,胸腔一股愤怒压抑的朝上翻滚,何筝被他看的不舒服,道:“您把我赶出了养心殿,难道还不是感情不和吗?”
  “那是因为筝儿过分霸道。”
  “我……”何筝不可思议的张大眼睛:“我过分,我霸道?”
  “正是。”
  “你……”何筝的脑袋被他一把按住,方天灼道:“有话好好说。”
  何筝用力甩头,生气道:“明明是你过分霸道,你连我唯一的亲人都不让我见,他碰我一下怎么了,我是你的私人物品吗?你就要发那么大火。”
  方天灼喉结滚动,眉头紧锁:“不然呢?”
  不然呢?何筝愣愣看着他,这是说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私人物品吗?攥了攥拳头,他吸了口气,温声道:“在我们那里,最亲密的人,是可以互相触碰的,甚至有些国度,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会互相亲吻脸颊表示友好。”
  “……”
  “您听懂了吗?”
  方天灼淡淡道:“嗯。”
  何筝道:“那,你现在知道我跟哥哥那样其实是……”
  “不合礼数。”方天灼漆黑的眼睛望着他,依然坚持:“朕不许他碰你,懂吗?”
  何筝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我哥怎么就不能碰我了?我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稀世珍宝,碰一下又不会……”
  “你是。”
  “……”
  何筝眼睛睁大,一时心跳加快,也不知道是生气多还是喜悦多,方天灼并未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撩到了何皇后的小心肝,他摸了摸何筝的脸颊,道:“你是朕的稀世珍宝,朕想把你关起来,不许任何人看,不许任何人碰。但朕不想你不开心,所以朕忍住了,朕允许你对别人笑,允许你跟别人交朋友,允许你打着朕的名义狐假虎威胡作非为……但朕要做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朕要你在乎朕,理解朕,听朕的话,视朕为你最亲密的人。”
  “你,你本来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啊。”
  “朕不要之一,朕要唯一。”
  “……”
  何筝试图从他怀里出去,他需要离开男人透透气,否则他会被憋死,或者被一股羞臊烧死。
  他知道方天灼说的不是情话,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番话像极了情话,何筝有些遭不住。
  虽然还是又霸道又过分甚至听起来还让人怕怕的,可何筝还是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喜欢,方天灼这个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别扭极了。
  方天灼不知道他在挣扎什么,以为他在抗拒自己,捏着他的下巴强迫逼着他跟自己对视:“朕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是,没错。”何筝鼓起勇气道:“我对您简直忍无可忍,您要是再不放开我……”
  在方天灼阴沉的视线里,他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涨着一张通红的脸,凶巴巴道:“就,就一辈子也别放开我了!”
  ……
  方天灼收紧手臂,低声道:“好。”


第67章
  何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过原著的剧情了,他意识到方天灼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
  但此刻,原著中方天灼把贺将军囚禁起来的情节却突然闪过了他的脑海。
  方天灼的话好听,却暗藏危险,他不会说甜言蜜语,所以说要把他关起来不给任何人看,是真的,大实话。
  何筝难免不安,却也无法阻止自己为他心动。目前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他清楚自己跟贺将军不一样,至少,方天灼明白,他把自己关起来自己会不开心。
  而何筝也知道,他之所以被方天灼这样在乎,在于他往日的‘耳提面命’,他之所以喜欢方天灼,是因为这个男人把他往日的话记住了。
  哪怕很困难,但他在改变,在对自己做出让步。对于何筝来说,这样的方天灼也值得他去包容和理解,他愿意信任方天灼。
  至于两个人的未来,是靠自己经营出来的。
  方天灼吃软,还挑人,一般人说的软话他还不听,是真的难伺候。
  好在何筝不在一般人里面,他想了想,道:“您要是不对我发脾气,不仗着身份欺负我,我就一直听您的话,一直喜欢您。”
  “朕何时仗着身份欺负过筝儿?”
  你不是一直仗着身份欺负我?何筝问:“那您可以叫我名字,我是不是也可以叫您名字?”
  方天灼看向他,一言不发。何筝抿了抿嘴,鼓起脸颊:“其实我一直想问,我对您来说究竟算什么呢?是猫儿呢,狗儿呢,还是其他什么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您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完全不顾我的心情,让我百分之百的服从您,一旦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
  方天灼道:“你是朕的皇后,理应对朕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何筝一听,就不太高兴:“那,那我不要做陛下的皇后了,我要做方天灼的亲爱的。”
  方天灼:“……”
  何筝搂着他的脖子贴过来,呼吸喷在他脸上:“反正我喜欢的也不是你皇帝陛下的身份,我只喜欢你这个人,请问做你亲爱的要怎么样呢?方先生?”
  方天灼伸手把凑近的家伙推开,低声道:“怎么又直呼朕的名讳?”
  何筝又贴上去,再次被他推开,他更不高兴了:“我不要做你皇后,我要做你亲爱的,你快叫我亲爱的。”
  方天灼脸颊泛上薄红。可真是,霸道的说要做人家心肝小宝贝的时候没见他脸红,这会儿要他叫一声亲爱的反而害羞呢,何筝被他握着肩膀保持距离,陡然又一欺身,仰着脸道:“怎么样啊,做你亲爱的也要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吗?”
  方天灼只好把他搂在怀里,道:“自然要的。”
  “那你作为我亲爱的,是不是也要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呀?”
  方天灼笑了:“油嘴滑舌。”
  方天灼遣退下人陪他用了晚膳,桌上时不时会为他夹菜,也没要求他站着伺候,何筝回想之前的事,心里忍不住发甜,他不得不承认,方天灼的确为他改变了很多,他琢磨着,这会儿方天灼心情不错,之前的事……应该也算过去了吧?
  他想着跟方天灼提一下见哥哥的事,忽然听到对方问:“朕让太医给筝儿开了安神的方子,最近睡得如何?”
  “不好。”何筝立刻诉苦:“我腿水肿的很厉害,您又不许别人碰我,我就只好自己按,一按就半夜,累了才能睡着。”
  何筝说完,身体忽然腾空,紧张了一下:“干,干嘛呀。”
  “朕看看你的腿。”方天灼把他抱到内室,撩起裤脚,何筝下意识缩了缩,被他抓住了,他的腿果真水肿的越发厉害,一按一个坑,方天灼微微皱眉:“怎么这般严重。”
  何筝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严重,上回跟方天灼生气的时候还没肿那么厉害呢,他的小腿原本很好看的,如今却肿的跟猪蹄一样,丑了吧唧,他伸手去扯衣服不想给方天灼看,却被他再次掀开,男人双手合拢,轻轻按压他的小腿,道:“明日还搬回去与朕同住。”
  不是商量,是已经做下决定之后的转达,何筝低头看着他有力而修长的手,道:“我不回去了。”
  方天灼认真的给他捏腿,淡淡道:“筝儿不是怕一个人住不安全么?”
  “您把我赶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呢?”
  方天灼顿了顿,抬眼看过来,对上他漂亮的眼珠,不愿与他争吵,于是又垂下眼睫,手下未停:“朕意已决。”
  言下之意,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
  何筝捏着自己衣角,也清楚他心里有气,便停止继续翻旧账:“那好吧,我听你的,搬回去。”
  方天灼点了点头,整个人的气场明显明亮起来,何筝看在眼里,心里咕噜噜的冒甜泉。男人掌心温热,有力的手指为他缓解腿部酸涨,神态温和而认真,何筝想着他的身份,又偷偷咧嘴笑,他伸手扯了扯方天灼耳朵边儿垂下来的金绳,方天灼头也不抬:“怎么了?”
  “你手累不累,歇歇吧。”
  “筝儿可觉得好些?”
  何筝点头,道:“反正比我自己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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