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乔陛
乔陛  发于:2019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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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灼就着他的手把肉叼走,何筝又低头继续,烤出来吹吹再喂给他。
  一个兔子两人分着吃完,方天灼砍了竹子接了山水,在石板上蒸了一下,重新倒入另一个不烫的竹筒里,递给了他。
  水有些温热,还带着淡淡的竹香,何筝就着喝了,隐隐有了饱意。
  方天灼坐在他身边,何筝继续抱着他的冠冕,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他小声找话题:“陛下武功高强,不能飞上去吗?”
  “你自己留下?”方天灼冷声反问,何筝立刻闭嘴。
  他自己留下,不被野兽咬死也会饿死。何筝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野外生存的技巧,他连鱼都不会钓。
  崖底阴凉,到了下午,何筝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冷意,他默默低下头,扯了扯衣角,想盖住露在外面的伤腿,他的腿已经感觉有些冰凉。
  方天灼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
  那条腿细长,莹白如玉,刻意遮挡反而更带了几分勾人的意思。
  方天灼站了起来。
  他一有动静,何筝就像惊弓之鸟般瑟缩不安,警惕的瞧他。
  宽大而沉重的龙袍对着他的脑袋丢了下来,何筝呆了呆扯下来,默默的撑开袖子穿在了身上。
  龙袍宽大,上方的刺绣竟然是立体的,十分厚重,他费劲的把手指从里面露出来,裹紧自己,抬头去看方天灼,对方已经远远走开。
  何筝抬眼看看快要完全落下去的太阳,心里一咯噔,急忙站起来跟了上去,方天灼个子比他高,肩膀比他宽,龙袍穿他身上有些拖沓。
  何筝还没忘记抱着他的帽子,上方玉旒碰撞发出响声,方天灼转脸看他,何筝立刻停下。
  他一转身,何筝又跌跌撞撞的跟上,亦步亦趋,生怕自己被丢掉。
  虽然理智告诉他方天灼还指望他生小朋友,可他喜怒无常的,谁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让野兽吃掉他呢?何筝觉得自己得对自己的小命负责。
  方天灼走得快,何筝腿受了伤,要跟上他十分吃力,大抵是觉得他烦,方天灼停在前面皱眉,道:“你在这里等。”
  何筝看了看黑下来的天,心里打鼓,小声道:“可,可是我害怕呀。”
  方天灼眼皮跳了跳,何筝拖着另一条越发沉重的腿朝他靠近,认真的讨好道:“陛下放心,我可以跟上的,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远远的看着您,心里就有安全感。”
  方天灼阴沉着脸看他片刻,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大步朝前走去,何筝吐出一口气,一手搂着帽子,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听到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心里顿时一阵苦涩。
  这崖底已经够冷了,再来一场山雨,他怀疑自己又得感冒。
  不过他终于明白方天灼那么急着走不是为了把他丢下,而是要找山洞了,毕竟这种夜晚,要是没个避雨的地方,铁打的身子估计也撑不住。
  方天灼终于找到了避雨的山洞,何筝被放到地上,发现他转身又出去,急忙又跟了上去。
  方天灼凝眉看着突然变得格外黏人的家伙,“朕就在附近找些干柴。”
  何筝弱弱的裹紧龙袍,轻声道:“那我就在洞口看着您,只要看着就好了。”
  方天灼没有再理他。
  何筝走到洞口扶着石头,眼珠跟着他的身影转来转去,直到方天灼重新回来,抬手将干柴丢到地上,他又神色阴郁的看了一眼何筝,后者条件反射的想做点儿什么,伸手扯了扯干草铺平,怯怯的摊开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天彻底黑了下来,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何筝被洞口吹进来的冷风弄的抽鼻子,素白的手伸在火堆边边,因为跟方天灼相对而坐,他甚至不敢把手伸的太长,毕竟火是方天灼升的,而且他这会儿脸色实在太难看,他怕对方猝不及防给他剁了。
  一阵冷风吹过,何筝又哆嗦了一下。
  点火的时候方天灼特别选了背风的地方,后来何筝铺干草把位置让给了他,所以这会儿自己正对着风口,被吹的晕乎乎。
  方天灼皱着眉:“过来。”
  何筝犹犹豫豫蹭过去,便被他一把扯到了怀里,何筝的手被他抓起来朝火上举。
  何筝以为他要烧自己,条件反射的挣扎着缩回来,神色惊惶眼神慌张。
  方天灼脸色铁青。
  何筝眼泪在眼圈打转。
  今天的事儿没完。
  他知道的,方天灼很生气,他今天差一点,差一点点就杀死自己。
  方天灼克制的绷紧下颌,双手包裹住他冰凉的手,阴郁道:“朕就那么可怕?”
  何筝浅浅笑道:“怎么会呢,陛下像天上的太阳神一样英俊,只是您的光芒太过耀眼了,所以唔……”
  方天灼突然堵住了他的唇,何筝缩起肩膀被他搂紧,耳边是暴雨哗啦啦砸在地面的声音。
  男人吻的很凶,唇瓣厮磨,何筝被放开的时候,嘴唇涨涨的,身体又一次被男人拥紧,方天灼克制的抚着他的头发,呼吸缓缓。
  何筝头皮发麻的感受着他插在自己发间的手指,浑身僵硬。
  这个男人,不会在这里做那种事吧。
  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陛下……”何筝轻轻推他,道:“我有些困了,想睡觉。”
  方天灼张开双臂看他,何筝一点点从他怀里朝外挪,一边问道:“我可以睡吗?”
  方天灼彻底松了手,算是默许。
  何筝想躺的远远的,但最终还是担心方天灼会把他扔在这儿,于是便睡在方天灼身边,悄咪咪把他的衣角压在身下,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但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他根本睡不着,方天灼微微有什么动静他都要屏住呼吸。干草下面似乎还有小虫子在爬,何筝僵硬的小心翼翼的翻身,正好看到方天灼捡起一截干柴丢到火里。
  火光映着他俊美无俦的脸,那张脸依然十分可怕,可仔细想,何筝也明白。原著里的何筝作成那样他都能一直忍着,此刻相信也是一样的,他在等,等着他怀孕,孩子长成……
  难道自己注定逃不过原主的结局吗?
  何筝缓缓坐了了起来,方天灼无视了他,依然静静的坐着。
  何筝咬住嘴唇:“陛,陛下。”
  方天灼停下动作,依然没有看他。
  “我今天坠崖,真的只是意外,我,就跑着跑着,然后迷路了,就,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那个悬崖那儿了……”
  他很怕方天灼会把这一笔记着日后跟他清算,尽管此刻粉饰起来好像十分无力,但该做的努力一定要做。
  方天灼转过来看他,何筝努力让自己表现的真诚,方天灼捏紧手指,拇指克制的摩擦指节,缓缓道:“朕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呢?何筝心里有些难受,方天灼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质问,他巴不得方天灼问他为什么跑,把话说开了,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关他一年的紧闭,再或者直接砍了他也好,总比现在没底的强。
  可这层窗户纸,换成他来捅,何筝却不敢。
  他看着方天灼冷漠的神色,鼻头忽然发酸。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真的有意思吗?他在现代的身体是不是还在,还能不能再回去呢?
  可是,想到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死后不知道又会去什么样的世界,万一比现在更恐怖,难道就一次次的死下去吗?何况谁知道还能不能再活一次呢。
  何筝不想死。
  他躺了下去,蜷缩起身子默默闭上眼睛,头痛欲裂,腹部隐隐有些冰凉坠痛,却因为思绪纷乱而翻来覆去。
  方天灼很安静,除了偶尔加柴没有别的动作。
  何筝最终还是疲惫的睡了过去,迷迷瞪瞪感觉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身体便轻飘飘的被抱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他按在腹部的手被拿开,接着一阵温暖缓解了那里的刺痛,何筝渐渐放松下来,完全进入梦乡。
  暴雨之后,崖下一片清新湿润,何筝迷迷瞪瞪醒过来,自己还在地上躺着,昨天被人抱起的感觉似乎是一场梦。
  外面传来交谈声,他意识到是有人找来了,疲惫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还没忘记把方天灼的帽子抱起来,裹紧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聂英和江显的脸色齐刷刷一变,方天灼转过脸,道:“回罢。”
  何筝揉眼睛,乖乖跟上,聂英跟江显对视一眼,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瘸一拐的何筝突然踩到了过分长的袍子,一下子绊出去,脑袋duang的撞到了方天灼。
  男人看过来的眼神瞬间把他的瞌睡虫全吓跑了,何筝精神倍儿爽的绷紧皮,方天灼阴郁的看他几息,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聂英甩眼神:陛下不高兴。
  江显甩回去:没死人是好事。
  聂英:好像在闹别扭。
  江显:这个何公子不简单。
  聂英看了一下穿着龙袍被陛下抱着的家伙,默:何止是不简单啊……
  何止是不简单的何公子被放到了悬崖上垂下来的大篮子里朝上提,方天灼等人则顺着垂下来的绳子飞檐走壁朝上攀。
  何筝坐在篮子里看着男人矫健的身影,一脸羡慕:“陛下真是英姿飒爽,武功高强。”
  方天灼没有理他,身姿如燕的率先上去了,何筝披着龙袍也没见有皇帝的样子,小鸡似得坐在篮子里,默默摸了一下怀里的冠冕,悲伤的叹了口气。
  要是穿成方天灼多好啊,逮谁秒谁,人生苏爽。
  他扒着篮子朝下看,离崖底已经很高了,顿时有些担心这拴他的绳儿结不结实,万一断了可怎么办,虽然目前的处境见不得比死了好多少,可摔成肉泥还是有点重口了。
  一旁的聂英见状道:“善首大人不必担忧,有我二人在此,定拼命护您周全。”
  江显也温和道:“若是怕,不要往下看。”
  何筝缩回去,仰头看了看拴着自己的那几节绳儿,不是很放心的点了点头。
  万千焦虑之中,他总算上去了,刚一落地,就发现周围站了许多人。
  春猎当天皇帝跳崖,来的许多人魂儿都要飞了,好不容易见到方天灼跃上来,刚喘口气就见到了那威武霸气的龙袍裹在一个单薄的身子上。
  何筝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差点儿忍不住后退两步又掉下去,意识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的衣服上,呐呐道:“昨天,我冷……”
  就算冷你也不能穿龙袍啊!!
  所有人都心潮汹涌,何相的眸子却划过一抹精光,如今这枚棋子在皇帝的心里,竟然已经这般重要了吗?
  何筝被看的浑身别扭,身体突然悬空,方天灼又一次把他抱起,直接跨上了马:“回营。”
  有官员凑到何相国身边,含笑道:“恭喜何相,贵公子如今荣宠加身,假以时日,前途不可估量啊。”
  何相国轻笑一声,虚伪道:“能得陛下圣心,是筝儿的福气,他好好的,本相这个做父亲的,也能安心了。”
  何锦华也被好友撞了一下:“三公子以后升了官儿,可别忘了咱们。”
  何锦华笑道:“犹未可定呢。”
  “陛下何时对谁这样恩宠?”好友负手感叹道:“也只有何二公子那样的美人,才能入得了陛下的眼了。”
  何筝被一路带回营地,丘水洛正拧着眉翘首盼望,乍然见到方天灼,顿时一脸欢喜:“陛下……”
  被龙袍裹着的何筝尴尬的对她笑了笑。
  丘水洛脸上的欢喜碎了。
  “扶善首下去休息。”何筝被放下马,跳着脚回到营帐里。
  很快有太医过来给他看伤,他腿上是锋利碎石刮的外伤,伤口很长,好在深度没到骨头,太医开了外伤药,让他每日记得换,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方天灼还要处理春猎的事儿,受伤的何筝在洗去一身疲惫之后吃了点东西,便沉沉睡了。
  他又梦到自己变成了仗剑江湖的大侠,醒时怅然若失的坐起来,靠在床头看自己裹着绷带的小腿。
  膝盖刚好,大腿还疼着,结果小腿又刮到了,何筝回想这一个多月的穿越之旅,岂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了。
  难道他这辈子真的离不开方天灼了吗?
  何筝脑袋磕床头,心情沉痛。
  “何相留步,善首还在歇着,奴婢前去通报一下。”
  帐外传来的声音让何筝微微一愣,南菁很快走进来福身:“大人,何相求见。”
  何相国如今见他竟也要用上求字了,何筝乐了:“让他进来。”
  床帏被拉开,何筝披着袍子坐好,何相国很快走进来,道:“老臣见过何善首。”
  何筝乐了,道:“有事儿吗?”
  何冶朝两边看了看,何筝挥手让人下去,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为父见你受伤,实在心疼,特别来看看,伤的重不重?”
  他一脸慈父的神情看得何筝叹为观止,如果不是看过原文,如果不是上次在相府闹事时这老东西脸色冷酷,何筝真有种他真操心自己的身子呢。
  “重的很。”何筝叹气道:“我都快疼死了。”
  何冶一脸心疼的道:“委屈筝儿了。”
  何筝学着方天灼平时质疑自己的眼神盯着他看,老狐狸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被他盯了半天都面不改色,何筝于是道:“您老脸皮可真厚。”
  何相脸略略青了。
  何筝端起茶盏,道:“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腻得慌。”
  何冶此次前来是为试探,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如今这个何筝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神态眼神,都跟之前差别很大,对他完全没有敬重的意思,思来想去,有些话还是不宜现在说,于是叹了口气:“我知道,筝儿心里是有些埋怨为父的,为你强行改变体质,为父心中也是十分不忍,只是你生的如此俊俏,却手无缚鸡之力,为父这样做,也是想为你找个靠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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