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出于担心的陈缘砸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小白化成齑粉的瞬间!
他狂奔过去,身体却在离地的瞬间,化成了无数会反光的小碎片,在阳光下面反射着好看的光怪陆离的光泽。
一切都过于诡异,甚至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梁佑年却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眼睛愣愣地看着那些无数连挣扎都来不及的人们,不可置信地回头,“你格式化了这个世界?”
英俊却冷淡的脸蛋撇过头,尧柏的眼角黑得比风雨即来的夜晚大海还要黑,“这个世界穿越者太多,平行世界也产生了不该有的交集,格式化是应该的。”
“你就没想过这里有多少条人命吗?”
“闭嘴,”尧柏的声音断然地响起,“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是你引起的吗?”
梁佑年心虚了,不说话了。
确实,如果他不来这个世界,怕是也不会引起着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而作为维|稳使的尧柏,重生、穿越这种破坏平衡的行为是他们坚决杜绝的对象。
因为由于蝴蝶效应,如果这些人金手指太强而崩坏了世界,会影响到无数宇宙的平行空间,到时候整个宇宙都有影响。
维|稳局在这个宇宙里相当于神级文明的存在。
维|稳使,更是凌驾于任一世界的神。
格式化一个世界,不过就是灭霸打个响指的事情。
看到尧柏脸上有着明显的愤怒,梁佑年可不敢得罪这个金大腿,赶紧认了怂。
尧柏低下头看到他那张不甘与讨好同时存在着的脸,眼睛一沉,终于伸出了手,“原谅可以,不过得接受惩罚。还有,告诉我,穿进江小白身体里的那个人是谁?”
......
此话说来话长......
之前梁佑年作为系统制造商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变态。
这个变态也是个系统制造商,不过他不学好,专门做些黄色暴力的系统,然后也不计回报地投入下去。
他就爱看那些宿主们是怎么把世界搅个乌烟瘴气的,越混乱他就越开心,等一发不可收拾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属于天生的反骨。
自从被维|稳局通缉之后,他本该销声匿迹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在某个世界里又遇到了......
梁佑年一瘪嘴,“你看,这事也不能怪我,我不认识他的。你惩罚能不能轻一点......”
好吧,虽然不是全部事实,但是也很接近了......
尧柏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差当场把他给办了。
“咳咳……”梁佑年被他的眼神惊得咳了一下,“早上我跑掉的事情确实不对,能不能看在我陪你暖床的份上,能不能打得轻一点?或者是,下次再跑的时候,能不能换个罚法?”
尧柏气得笑了起来,连名带姓叫他,“梁佑年,你下次再跑,葫芦娃给你销毁。”
“唔......”
梁佑年两眼一翻,不吭声了。
葫芦娃是他这几百年来的唯一杰作,说什么都不能毁!
回到地球上,梁佑年先行发动无耻招数:替尧柏捶背、捏肩......
“你看我对你多好。”他无耻地笑。
“我对你不好?”尧柏问。
“好,你对我好极了……”梁佑年面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淡,“你是天下宇宙第一无敌对我好。”
这个胡话没有糊弄过尧柏,他直接把他拉到自己的胸口,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同时狠掐住他的腰,问:“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梁佑年也不嫌弃地在他衣裳上蹭着,又抽了下鼻子说,“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个杀手锏,比如……遇到另一个系统制造者的时候,能够一枪灭了他的那种?”
那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哦。”
尧柏只在那边停了几秒,看着垂头丧气的梁佑年,抬起了他的头:“可以给你一把枪,但是......”
“但是什么!”梁佑年一听有戏,狗腿子得不得了。
“你,禁足一个月,同时,葫芦娃跟我神经对接,我将取得最高权限。”尧柏叹了一口气,“那个世界的毁灭已经引起了维|稳局的注意,如果到时候查到你身上,你我都跑不掉。”
葫芦娃那些都是小事!
梁佑年怕的主要就是再碰到上次那个变态......
他才不相信那个变态已经死了呢......
他爬上尧柏的腿,坐在他的腰上,抱住他的脖子,说,“对不起......”
尧柏冷着的脸终于有所缓解,过了许久,他淡淡地道,“对不起就够了?”
“亲亲你怎么样?”
梁佑年主动俯下身,在尧柏脸上香了一口。
抬头瞬间,眼尖的他,看到尧柏耳朵瞧瞧红了个尖。
形状好看的耳廓就顶端稍微红了点点,像个刚成熟的毛桃。连带着脖子稍微也有些粉红,竟然......有点可爱。
为了保留对方高冷的形象,梁佑年没揭破,而是心里忍不住偷偷想:
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还以为你脸皮有城墙厚呢!
尧柏见梁佑年偷笑,狠狠地在ass上打下一巴掌,咬着牙问,“我看你最近有点欠管教?”
那一巴掌响得很,梁佑年发出委屈的声音,“疼......”
***
一个月后,重新启动的葫芦娃传来一声提示:“下一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渣攻贱受标准模板,要接吗爷爷?”
躺在炕上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哀嚎,“接接接,老子都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炕=床
第16章 穿书之贱人有天收01
秋天,往往象征着颓败。
也是从颓败通往更深层次的腐败的必经之路。
一条铺满灰黑色尘土的人迹罕见的路上,有车缓缓驶来,最终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天气哪怕逐渐凉爽也掩盖不了空气中还隐约传来的燥热味道。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终于有人从山坡上下来了。
小路是有点坡度的,所以那人一直到现身,还是花了不少功夫的。而且他的身体一瘸一拐,明显就是个跛子。
可他的脸很好看,属于清冷英俊却不娘气的那种。
远远的,他慢步地走着,在看到停在路边的汽车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
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不明意味的笑意。
车上下来一个大胖子,伸手就搂了男子来个深切的拥抱,同时神情地喊了声,“木哥......”
可能是因为他太沉,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车子明显震颤了一下。
木阁被他抱得太紧,又因为汗臭味太难闻,所以皱了皱眉头,把人拉扯开,才道,“我累了,带我回去。”
“哎......”胖子还想说什么,但想了一想,在那被肥肉盖住的脑门上挠了一挠后,还是决定闭嘴。
一路上的安静也没被汽车的引擎声盖掉。
可能是太过安静,而木阁的脸又太过疲惫,胖子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到了市区时,他忍不住回头过来问,“木哥,回家吗,他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木阁先是没说话,好像是懒的开口那样,最后在胖子等的焦急的时候,才说,“手机借我用下。”
“哎,好,这手机刚买的,信号杠杠的,里面存了梁哥的电话。”
打过去,没人接。
木阁面上也没什么变化,也没继续打,而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后就把手机扔给了胖子。
胖子嘿嘿笑,以为这样就能替木阁化解尴尬。
木哥跟梁哥这一对,他是知道的。
而木哥替梁哥坐了五年的牢,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以为这一天梁哥务必会接木哥出来,再不济,电话也是要打一个的。
谁知......
“哎,这梁哥怕是在忙吧,木哥你别介意,今天他肯定是知道的!这样吧,木哥饿了吧,我先带您去吃点东西?东边儿那家鸿蒙楼新开的,味道不错......”
木阁仿佛没看到胖子脸上的尴尬,而是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街边红红绿绿的那一团灯火,“我想吃馄饨。”
“馄、馄饨啊......木哥,你都进去五年了,再怎么说......”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么。”
木阁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明明看着年轻,声音里却又说不出来的沧桑冷峻,多年的跟随让胖子知道木阁正处在危险爆发的边缘,于是只能小心翼翼伺候着,“那行木哥,我们先吃了,然后再去鸿蒙怎么样?”
木阁不置可否,胖子如释重负。
街边上的馄饨不过三块钱一碗。
胖子怕木阁一人吃孤独,于是也点了一碗,不,一海碗,跟木阁一起在油腻腻的小木桌旁坐下了。
他那体格,活像个大山,往那儿一坐,基本上别人就别想进去了。
木阁吃得挺香,他也大口吸溜着。
馄饨的馅是用鲜虾跟鲜肉做的,然后加了点葱末,吃在嘴里口感是爽滑的,又极鲜,配上虾米紫菜汤,还真是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
胖子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哭了。
他当初的木哥啊,是非五星级大厨做的饭不吃的,如今怎么坐在这个小破房子里吃个馄饨还能这么香?
这五年里,他木哥到底遭受到了什么啊!
还有木哥的腿,他之前就看到了,但没敢问啊,木哥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的身体出现残废?
“吃就吃,哭什么,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木阁把吃不下的馄饨丢到他碗里,就直接回了车上,一跛一跛的走起来也不快。
胖子抹抹眼泪,一边吃一边哭,活像个大娘们儿。
这木哥为梁哥付出了这么多,梁哥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回到车上的木阁倒是没这么多想法,他现在只是想休息。
牢里太阴冷了,所以他一到了夜里,还是会骨头发疼,早早回了车里,也不过是为了贪图这点暖气罢了。
他有些想笑,也不知道当初那个令整条街都闻风丧胆的木哥怎么变成了这样,他现在自己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但他现在不在乎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他现在有一大堆更加要操心的事......
和着衣服,他把头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则是胖子有些踌躇的脸,“木哥,到家了,我把你抱下来?”
多年在牢里训练的神经让他一秒就清醒过来,眼中流露出警戒。
他自己坐起来,并未下车,而是抬头看着别墅区还亮着窗户的一栋房子道,“带我去找个宾馆吧。”
这梁哥到底在干嘛,他都也打了电话发了信息,怎么就没理他?
木阁的落寞看在胖子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那好吧木哥,明天一早我带您去买点衣服,收拾干净回去也成。”
车子重新发动,向市区驶去。
却在平稳行驶半分钟后,在深夜平静的马路上突然刹车停下,拖曳出长长的车辙,片刻后,车子又掉了个头,向别墅区驶进了。
“试过了都试过了,该来的还是会来,不如早点面对。”
木阁空洞而冰冷的眼睛无神地闭上了。
“啊?木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
家里的灯只亮了楼上那一个。
木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故意弄坏了楼下的花盆,只为了能将声音传到楼上。
他慢悠悠地开了门,再大力甩上,努力制造出家里来人了的噪音。
看到手机在楼下的饭桌上,他丝毫都没感觉到奇怪。
不仅不感到奇怪,他还知道楼上一定在上演着什么好戏。
所以发出来的噪音,不过是为了提醒而已。
真是卑微了。
不知道在家里坐了多久,旋转实木楼梯终于传来了动静。
一个清秀的男孩从上面红着小脸蛋下来了,衣衫有些不整,似乎在故意彰显、炫耀着什么。
他看到木阁之后表现出了夸张的诧异,同时尖叫,“啊!这不是木哥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喊我们去接你......”
木阁毫不在意,仿佛司空见惯地道,“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吗,现在我可以上去了吗?”
“木阁?”
楼上又下来一个男人。
高大、英俊,符合所有电视剧里关于霸道总裁的设定。
只不过他看到木阁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手机......对,我手机呢......”
他冲过去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未接电话跟短信后,忍不住脸色变得很难看。
旁边的小男孩垂下头,满脸都是委屈,“对不起梁哥,我想让你好好休息,就把手机放楼下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行了。我很累了,你们腾个房间带浴室的房间给我就行了。”
木阁懒得看他表演,径直从带回来的包里拿出衣服,上楼洗澡去了。
这男孩叫安南,也不是一次两次出现在家里了,他几乎都快要司空见惯。
你说他贱?
他确实贱。
为了爱的人,他可以付出一切。
卑微到了尘埃里,还在尘埃里向往光明。
洗澡的时候,木阁来回冲洗着那宛如丝瓜烙一般的皮肤,洗了几回,发了红,才满意地关了水龙头。
这些是曾经在牢里反抗留下的伤疤,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腐烂化脓,最后就长成了这幅可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