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春入歧途[穿越重生]——BY:附耳来
附耳来  发于:2019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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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很快到了第二个月,他把齐御风给他六百两银票藏好,打算去赴碧霞庄的约请。
  上次知道吴满被打,他就一直让常春找人去打探消息,但问来问去都没有音信,只知道吴满被关在家里读书。本以为碧霞庄之约就此不了了之,没想到竟又接到请帖,让在京的新科进士三天后齐聚在那。
  其实吴满只约请了交好的几个进士,若有旁人想去,也可以同行。不过一般人不会不请自来,故而应该都是熟人。
  原书里没有对这些人一一描写,张子初也记不清多少,好在常春记的人多,又一一提点,这才让他壮了胆。
  等到他进了碧霞庄,却见来的人只有七八个,这样也好,他不容易露馅。
  好歹他中了榜眼,自然也颇为惹眼,好在和齐御风的传言闹得满京城都是。有的人对此不屑一顾,自然也就不与他交谈。又有的害怕与他过从甚密,惹来猜忌也不敢在上前。就算有想巴结的,但在这种场面也不好表露出来。
  于是场面就显得十分微妙,众人都围着吴满说话,而识趣的张子初就躲在角落里。
  为了避免尴尬,张子初拉着常春进后院去转转,好容易寻到一个隐秘的地方。
  “少爷,他们太过分了,我们不如回去吧。”
  “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少一点交际,我也不用头疼。本来想趁着人少,问问吴满上次挨打的事情,既然不方便那也罢了。你再抱怨,下次有这种事就不带你来了。”
  “小的知错了,少爷你不要生气,我不说这个就是。听他们都在商谈想去的地方,不知少爷你想去哪?”
  “我想去礼部的弘文馆,每日对着古籍孤本看个开心就是。”弘文馆相当于现代的国家图书馆,里面有历朝历代所留的典籍,和民间不曾见过的孤本。
  “少爷,这不就是他们说的最没油水的地方吗?听起来在这里待到老,也不过就升三级,再多也不能了。而且俸禄有限,赚不到多少钱,有的大人熬一辈子也还是清贫得很。”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在兵部,总少不了掺和当兵打战的事情,麻烦得很。如果跑去吏部,每天勾心斗角的,我得累死,还是在礼部舒坦。”
  “少爷,在进京之前,你不是说最想去吏部吗?说是如今贪官污吏横行,早就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你做不到扫清天下官场,但能尽一份自己的心里也是极好的。怎么现在忽然改了主意?”
  张子初不知道原主竟然还有这等抱负,不过书里有写因为齐御风做手脚,他从始至终都陷在兵部。
  “那是之前未经世事说的话,想到我眼睛差点失明,只觉得人生苦短,该把想看的古今孤本都看完最为要紧。”
  他一边说,已经走到院子的凉亭里,正打算坐下,却见一个少年正在钓鱼,正是那日说抓他做解铃人的乔东。
  张子初心中警铃大作,这人怎么会在这,难道他也是新科进士吗?但是在来之前,常春没有提到他,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不是自己应该认识的人。
  他看的文里没有提过乔东,但看这人和齐御风的熟稔程度,绝对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
  “实在打扰这位公子,我这就走。”他不想惹齐御风身边的任何人,尤其这位看着不好惹。
  “我的鱼都被你吓跑了,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乔东放下钓竿,看着他直笑。
  张子初倒退一步,拱手道:“公子恕罪,在下改日送一些新鲜的鱼到贵府,作为补偿可好?”
  “不好不好。”那乔东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什么,又道:“你要把鱼做成一道菜送我,还得是我没有吃过的,否则就罚你做我的鱼饵。”
  他的话里带着一点霸道,容不得人拒绝,似乎习惯发号施令。
  张子初心道:“我好歹现代穿越来的,弄几道这个时候没有的菜又有什么难的。”
  “这个不难,请教贵府在何处?”
  “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难道齐将军没有告诉你吗?”
  张子初在心里默念,为什么这人根本要把我和齐御风看成一对!
  “小人怎敢过问齐将军的朋友。”他的意思本来是想说,你和他关系好是你们的事,不要扯上我。然而话一出口,却是换了意思,更想在吃醋。
  “哈哈哈哈……你记得把鱼送到元帅府。”乔东拿起鱼竿,一个跃起,早就不见。
  元帅府?这个乔东年纪和齐御风相当,莫非是林童元帅的义子,在原文中曾经交代过这个人,但没有提及姓名。只说这人中了北域埋伏,二十一岁就战死沙场。
  最最重要的是,在陈三月重生之前,齐御风和他关系及好,甚至经常同枕而眠。从理论上来说,如果陈三月没有重生,乔东又没有早死的话,这位大概率就是齐御风的竹马官配了。
  卧槽!张子初发现自己拆了原主和陈三月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这位应该早死的也出现,而且看上去和齐御风什么暧昧也没有,还一直撮合自己。这是主角光环吗?这是男主必须和男主在一起的魔咒吗?
  他有点怕了。


第16章
  张子初在碧霞庄的后院绕来绕去,不想回到前厅,干脆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待着。他让常春找到一个挡风之处,便心满意足的窝在那里不出去。
  可惜他不招惹别人,也还是难免躺枪,所谓主角光环,也许真的存在吧。
  有几个小厮正在一处闲谈,对话一直围绕他展开,也算是奇葩了。
  “你们听说了吗?榜眼相公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日子,据说和齐将军出双入对。”
  “啧啧,这还不止呢。本来将军府是全京城最为慈善的地方,齐将军虽然治军严明,但从来不责打下人。他府里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好命的。谁知道张公子去了以后,下人们就因为招待不周被打得很惨。”
  “张公子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怎么这般狠毒?”
  “你想啊,他又做不了王妃,和王爷也没有交情,忽然入住自然就尾巴翘上天。他不就是在下人面前立个威,这样府里自然没人敢瞧不起他。”
  “我看他是祸水,你们听说了没,他最近又搬走了。这才不到一个月光景,这就玩腻了。”
  “你懂什么!是最近风声太紧,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再不避嫌,怕是连官都不能做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祸水,谁碰谁倒霉。”
  “可不是吗,我听墨童说,状元爷就是因为邀请他来这次的聚会,才会被他家老爷打个半死的。据说现在看着出门没事,但其实伤还没好全呢。”
  张子初皱了皱眉头,怎么也没料到吴满是因为自己受了责打,但书里和记忆里,他和这个人都没有很深的交情。
  “我看状元爷也是太好心,觉得几个同科的,缺了人不是事。不然其他几个公子聚会,从来没有请他的。上次探花郎请大家去同福堂用膳,不就没有请他来吗?”
  几个小厮继续聊家常,说的话越发不堪,听得常春面色如土,就要冲出去理论。
  张子初把他拉了回来,示意不可冲动,主仆二人就静静坐着,直等到这群人散去。
  “少爷,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和他们理论?”
  “有什么好理论的,他们都这么想了,我能怎么自证清白?何况旁人说什么,有什么打紧。你去请吴公子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其实吴满身体没有大好,又是此间的主人,张子初不该去请他,而是自己去见。但他想到一去就要面对众人,万一生出口角总是不好,反正自己名声扫地,这会儿多一个放肆无礼也不打紧。
  他回到方才乔东坐过的池边,手里拿着鱼食喂鱼,但见一会儿工夫,整个池塘的鱼都聚拢过来。水面的泡泡不停的晕开,大大小小的鱼儿都在拼命争抢吃食,好不热闹。
  他以前在公园也最喜欢喂食锦鲤,好几次都去查养鱼资料,但工作太慢,上班顾不上自己,就没敢养在家里。
  吴满走到后院就见他躬身在池边,手上时不时的抛洒鱼食,头上身上有好几片落叶,但他似乎全然不觉,正满脸兴奋的看着池塘里的锦鲤。
  他看了一眼常春,后者会意,没有出声打扰,只乖乖告退。
  张子初手里的鱼食很快就喂完了,他正要往旁边去拿,见一只手递过来,连忙接过投喂出去。
  “常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吴公子呢?”
  他正喂着,却听身后的人笑道:“张兄似乎很喜欢这里的鱼,不若我送你几尾如何?”
  这声音绝对不是常春,张子初无奈放下鱼食,却见吴满也开始喂食。
  “这就不用了。我家的花鸟都送人,池子里也有鱼,就不劳烦吴兄。”他那宅子可不是自己的,到时候搬家,难道从池子里捞鱼走吗?他倒是喜欢这里的锦鲤,可惜没有房子,也不想鱼缸养鱼。真是古今共同的苦恼。
  吴满见他袖手,又道:“我们一边喂食一边聊天,不是更好吗?”
  张子初只好拿起鱼食继续,但再无刚才那份闲心,只道:“我那天去找你,没想到没有帮上忙,不知你伤势如何了?”
  他说的是去瑞王府报信,但并没有搬动那尊大佛,最要紧的是眼前这人挨打的源头,居然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心虚。
  “修养几天就好,并无妨碍。让张兄见笑了,家父素来如此,还望你不要在意。”
  张子初心中暗想:我要有一个儿子考上全国第一,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碰他一下。不过算了,反正这辈子注定没孩子,也不用想这许多。
  不过这个人倒是很厚道,就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他挨打,难道是老头子听到什么风声不成?
  “今天我有些倦了,想和吴兄说一声,这就回府,不在此地打扰。”
  “怎么这么快?是我招待不周吗?”
  “当真不是,还望吴兄见谅。”
  想到这里的其他人是怎么看待他的,他就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了。瑞王对自己下毒一事,想来被瞒得严严实实的,不然传扬出去,只怕对他名誉有损。
  他也不想在京城得罪这么一座大佛,是个哑巴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许这样也好,以后也不会有人给他说亲,一了百了。
  “张兄,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问。”吴满看起来很是纠结,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大着胆子往下说:“张兄可曾娶妻?”
  “先妻三年前亡故了。”张子初淡淡的道。
  “那你可有子嗣?”
  这是查户口吗?虽然不知他用意,但张子初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不知张兄有无续弦的打算?现如今京城人多口杂,你在府上也无人照顾,不若早日娶继室入门,或可……”
  这家伙是在委婉劝解自己,娶妻破谣言吗?且不说他不想祸害妹子,就算想娶,天知道齐御风会不会发疯。
  他笑着道:“多谢张兄好意,此事我自有主张,告辞。”
  他作揖而去,到外面就看到常春守着,便径直往门口去了。吴满跟在后面,正要相送,不想才见张子初上马车,里面就一声大喊。
  “张兄,可有不妥?”
  “没有,没有,吴兄,在下告辞。”
  张子初连忙挥手,示意下人快走,却不想马车里有人说道:“怎么看到我,这么害怕?”
  听声音似乎是齐御风,吴满众人见他不出面,自也不好再说,眼睁睁看着马车远去。
  张子初大为恼火,却也无可奈何,皮笑肉不笑道:“将军,那日在瑞王府你不是看不到我吗?我如今也看不到你,这样也不是最好?”
  齐御风知道他说的是那天在瑞王府,对他视而不见的事情。他没想到这人这么记仇,便问道:“你又为什么从瑞王的后花园跑出来?”
  “大将军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对他张牙舞爪的样子,齐御风不知如何是好,以前他是陈三月的时候,其实经常捡到这样的少爷。非常不好伺候,脾气也大,虽性急但鲜少苛责下人,也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温柔多情的模样。
  现在他彻底被当成外人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但他无法可想。
  少爷心里放着陈三月,这是好事。他派去山北的探子已经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证实张子初确实曾经购置外宅,想要安顿他,只是没有来得及。
  探子还说,张子初在陈三月墓前哭晕过去,但现在这成了他接近他的绊脚石。
  只怪他一开始心有误会,对他的态度太恶劣,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挽回。
  张子初发完脾气,顿时收敛起来,又有点害怕,毕竟自己如今是被全方位碾压的存在。
  出于意料的是齐御风竟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在一边不吭声。
  “乔东方才出现在碧霞庄,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吗?”
  “是,一刻不知道你的近况,我就不能心安。”
  张子初一口茶呛了出来,拜托这种甜言蜜语为什么让他说出来这么可怕,尤其齐御风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在背台词。
  “齐将军,你听过京城里的传言吗?”
  “嗯,是我让人散布的。”
  张子初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人:“你知道我考取功名不易,所以就想毁我一声吗?因为这个传言,我仕途无望,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将军,不如你老实告诉我,草民到底何处得罪你了。”
  他料定他解释不出来,虽然也知道原因,但这都无法放在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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