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快穿][穿越重生]——BY:mijia
mijia  发于:2019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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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谷是魏崇稳最为信任的副官之一,可以说从一定程度上,赵谷也代表了魏崇稳。先前货物运输被卡的时候,周德升也曾试着联系赵谷,却被赵谷冷硬拒绝,吓得周德升出了一身细汗,如今对方突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周德升又是期盼又是恐惧,接过电话的手都微微发颤。他刚刚恭敬的问了声好,就听到对面一声冷笑:“周先生真是好本事啊。”
  顿时,周德升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这、这,赵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周德升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努力稳住自己的嗓音。
  “周先生竟不知是什么意思么?”赵谷冷哼,“拜您接受采访时说得那一番话所赐,元帅可是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我们几个在旁边伺候的都差点被元帅迁怒呢。”
  周德升心里“咯噔”一声,再也不敢装傻——魏崇稳大发雷霆,赵谷等几名高阶军官也因为差点被迁怒而记恨自己,这简直是药丸的节奏啊?!
  “小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赵长官明示啊!”周德升差点真得哭出声来,完全不清楚自己的一番努力为何会适得其反,整个人都惊慌失措。
  见周德升被顺利吓住,赵谷也没有继续恐吓,而是语带嘲讽:“那年翔飞是个什么东西?你倒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捞了出来,反而将张笺茹女士一直留在火炕之内,让张女士捡了你女儿不要的破烂,当真是好大胆子,元帅不生气才怪呢。”
  周德升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张笺茹女士”是谁,顿时脑中嗡嗡作响:“这、这、小人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总之在元帅看来,你就是这个意思。”赵谷丝毫不为所动。
  周德升简直慌得六神无主。先前,魏崇稳登报澄清自己与年氏之间的关系,不管其他人信不信,最起码周德升是信了的。以周德升对于魏崇稳的了解,哪怕年氏是个已婚妇人,只要魏崇稳喜欢,就绝对不会碍于舆论矢口否认,既然他说自己与年氏没有任何暧昧关系,那就肯定是真的。
  所以,周德升这次将周玲云与年翔飞棒打鸳鸯,一方面是为了与年翔飞划清界限,一方面也是想着讨好这位年夫人,将她的丈夫归还回去。不曾想,年夫人那边没什么动静,魏崇稳却率先炸了——说好的两人之间没有暧昧关系呢?!如果没有暧昧关系,那为何赵谷连“年夫人”都不喊了,直接变成了“张笺茹女士”?
  意识到自己这次当真是领会错了圣意,将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周德升苦笑连连:“敢问赵长官,这位张女士与元帅……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元帅的私事,我怎可向外人吐露。”赵谷淡声答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元帅十分尊敬张笺茹女士,元帅唯三在意的女性,除了魏夫人与魏小姐外,就只剩下这位张女士了。”
  ——废话,未来的丈母娘,元帅能不在乎、不尊重吗?不可能的。
  “总之,只要有元帅在,张女士就不能受到任何的委屈。她能拥有的东西,只能是最好的。”赵谷顿了顿,声音冷硬,“包括男人。”
  周德升双膝一软,瘫倒在旁边的沙发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嗷呜一口吞掉你 和 千寻小桃妖 小天使扔的地雷,还有 Ashley 亲爱哒扔的手榴弹=333=


第九十一章
  瘫在沙发上半晌, 周德升的脑子终于稍稍明晰了一些。
  曾经,他十分笃定的相信魏崇稳与那位张笺茹女士没有暧昧关系, 但赵谷这一番话,却又让他的笃定摇摆了起来——但不管如何, 周德升都知道, 魏崇稳不希望张笺茹和年翔飞扯上关系,自己的做法恰好踩中了魏崇稳的逆鳞,而自己必须立刻弥补。
  舔了舔嘴唇,周德升的声音更加恭敬小心:“那、这……小人、小人明白您的意思了,小人定然会尽快要求年翔飞与张女士离婚, 还请长官替小人在元帅面前道个歉、美言两句……”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 不毁一桩婚”, 周德升被逼无奈,需要接连手撕年翔飞两位CP, 心里当真苦闷到了极点。
  “要求年翔飞与张女士离婚?”赵谷语调微扬,“你是以怎样的身份去要求的?毕竟, 你可刚刚与他划清界限,不再是他的‘准岳父’了呢。”
  “这……呃……”周德升无言以对,又猛地咬牙, “小人自然会想办法……”
  “行。”赵谷语气稍缓,“如果你能办成这件事,我就帮你在元帅面前美言一二,但这件事,你务必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最重要的是,不许让张女士受到任何委屈。否则,我就算在元帅面前说破了嘴皮子,也帮不了你。”
  听赵谷松了口,周德升顿时心里一轻,连连道谢,感激涕零。
  赵谷满意的挂断电话,扭头对着一直在围观的自家元帅与元帅的“小娇妻”憨厚一笑:“元帅,年少爷,属下完成任务了。”
  魏崇稳虽然十分不满赵谷的某些言辞,但看孟晖毫不在意,便也懒得计较,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孟晖则笑着道了声“辛苦”。
  等到赵谷离开,孟晖看向魏崇稳,十分无奈:“你这是在搞什么?明明只是一句吩咐的事情,却偏偏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看得我都晕了,还以为你误操作,把我娘给坑了。”
  “怎么可能。”魏崇稳失笑,“我坑谁也不能坑了自己的岳母啊。”
  孟晖:“……说正事呢,别嬉皮笑脸的。”
  魏崇稳轻咳一声,摆正了表情:“周德升可是只老狐狸,倘若我直接跟他说,让他出面要求年翔飞与岳母离婚,就仿佛是我有求于他那般,平白欠了他一个人情。但现在我这么一弄,他不仅要尽心尽力的帮我办事,还生怕我迁怒于他,少不得要极力讨好我一番,岂不是比直接要求更加有利?”
  孟晖身为维护者,做事一向比较直白,注重效率,反倒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没有太多了解。而魏崇稳能够稳稳当当的坐在目前的位置上,自然需要频繁的与各种老奸巨猾的家伙打交道,身上不仅有军人骨子里的直率,同样也深谙政治家的手腕,哪怕多几道工序,也不愿给他人抓住自己小辫子的机会,能让他人相求,就绝对不能有求于人。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么……大概是我想要看戏吧。”见孟晖一脸无语,魏崇稳耸了耸肩膀,“只是简简单单让年翔飞与张女士离婚,未免太过无趣了一些,也着实便宜了年翔飞与周家父女——但凡是惹到了岳母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过关。”
  孟晖白了魏崇稳一眼,早已懒得纠正他口中的“岳母”。
  “周德升利益至上、有奶便是娘,年翔飞前段时间被他泼了一身脏水,心里肯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与不满,而周玲云想必也很是愤懑于父亲的突然变脸。经我这般从中挑拨,这三个人必然会开始相互争斗,然后狗咬狗一嘴毛。”抬手拨弄了一下孟晖的头发,魏崇稳口气愉悦,“到了那时,我们只要在旁边看戏、顺便出口气就行了,而岳母看到年翔飞这么多的丑态,知晓他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翩翩才子,对于他的留恋想必也会大打折扣。”
  魏崇稳动不动就撩骚一下的爪子让孟晖颇有些不耐烦,毫不客气的抬手打开:“你这样做的确更加有趣,只希望不要横生枝节。”
  “放心。”魏崇稳反手握住孟晖的手,微笑起来,“就算生了枝节,我也会将其砍掉的——我想让它怎么长,它就得怎么长。”
  孟晖:“………………………………”
  ——行吧,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种霸气侧漏的大佬台词,真是让人特别想要吐槽呢。
  可怜的周德升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魏崇稳的陷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其实,以他的身份,能够被魏崇稳专门算计一把,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人生巅峰了。
  在结束与赵谷的电话后,周德升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招手将管家唤了过来:“最近,二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呃……”管家窥了眼周德升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答道,“二小姐先是哭闹不止,然后开始砸东西,现在……正在绝食抗议。”
  原本,管家以为老爷在听到二小姐这么作后,肯定会更加生气,却不曾想周德升听完后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出来,语气和蔼:“既然玲云这般喜欢年翔飞,甚至不惜自残身体,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痛不已,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惨死?”
  一脸懵逼的管家:??????
  拍了拍沙发的木质扶手,周德升皱起眉来:“你去查查,那位张笺茹——就是年翔飞目前的妻子现在身在何处。另外,告诉夫人,让她看着准备一份丰厚的礼单,主要送些已婚妇人喜欢的东西,决不可吝啬!”
  管家应声退下,十分疑惑于自家老爷态度变化。而年氏那边,也正在谈论周家的这一场八卦。
  年氏所在的护士班,上午学习理论知识,下午则会去公立医院、私家诊所等地方实际演练。工作的间隙,她们自然而然的聊起了淄市近段时间以来最为火爆的话题。
  虽然年氏的照片曾经上过报纸,但顾及到魏崇稳,报社编辑并没有选择年氏的正面照,仅仅只是刊登了一个窈窕的背影。于是,这群八卦中的护士们并不清楚她们之中的年氏也是其中一位重要的角色。
  年氏自从进了护士班,就一直在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新知识,认真磨练技术,几乎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直到从同学口中听到“年翔飞”的名字,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又闹出了事端。
  坐在护士之中,年氏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但这段时间的磨砺让她顺利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年翔飞”这三个字而做出什么惹人怀疑的举动。
  在同学与护士的慷慨分享之下,年氏很快了解了周家发生的事情,知道了周玲云与年翔飞被周德升棒打鸳鸯,劳燕分飞。
  曾经,年氏做梦都希望看到这一幕,时刻期盼着自己的丈夫能够离开周玲云、回到自己的身边。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年氏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感觉颇为讽刺。
  自己怀着孩子的那一年,周玲云挽着丈夫的手臂,走到她的面前耀武扬威,不断说着两人之间情比金坚,说自己的家世有多么厉害,说自己的父亲如何看重年翔飞,说她只会拖累年翔飞的未来和前途,还不如趁早自觉放手。
  想到那一天,年氏依旧心如刀割——只是割着她的已然不是嫉妒,而是仇恨。
  就因为周玲云这一番炫耀,让自己动了胎气,又一病不起,害得最宝贝的儿子先天不足、屡屡在鬼门关徘徊。
  年氏能够感觉得到,周玲云十分在乎自己的父亲,因为她知道,她的一切都是父亲周德升给予的。而她有底气在年氏这个原配妻子面前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甚至不在乎年翔飞父母的责难态度,也是由于有周德升撑腰。
  然而,世事无常,曾经周玲云的底气,如今却转而成为了她与年翔飞之间最大的阻碍。
  至于周德升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年翔飞有妻有子,年氏是半点都不信的。周玲云与年翔飞在一起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多年了,这期间,两人一直无名无份,周德升也不曾过问,怎么想都不可能。哪怕是周玲云刻意欺瞒,也不可能骗得过周德升这位狡猾老辣的大商人。
  无非就是周玲云和年翔飞更加注重心灵的交融,不在乎世俗名分,而周德升也懒得去管这些琐事罢了。
  听着身边姑娘们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周玲云与年翔飞之间的“爱情”,听着他们是如何在被周德升阻止后拼命抗争,简直就像是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年氏心里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只觉得一股厌倦之感油然而生,甚至都有些茫然自己十多年来对于年翔飞的爱恨交织到底有什么意义。
  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但她却只能作为一个布景板隐于幕后,看众人对着周玲云和年翔飞之间的爱情品头论足、感慨连连,而自己,却仅仅是一个被随口略过的“年氏”。
  ——这样的婚姻,有价值吗?这样的丈夫,值得留恋吗?而最重要的是,倘若两人经受不了阻挠、最终分开,而年翔飞也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后,自己又会怎样?
  习惯了精彩纷呈的大千世界,经历了女性应当独立自主、自由骄傲的观念洗礼,一想到自己会回到那个闭塞的乡镇,继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丈夫冷待的麻木生活,年氏就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哆嗦,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当鸟儿已经飞离了牢笼,拥有了可以翱翔天际的能力,又怎会再愿意重新回到狭窄逼仄的笼中?
  “离婚”,这个年氏曾经连想都不愿意想、恐惧到几乎夜夜惊梦的词汇,此时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让年氏不由自主的心中激荡。
  也许,人就是这样的矛盾。
  曾经的年氏对于年翔飞求而不得,于是心心念念着期待对方能够回头、死心塌地跟在他身后守候。然而,当年翔飞停下脚步,有了转身走回来的预兆时,年氏却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抗拒与排斥,完全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与年翔飞重新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真是……太可笑了。
  攥紧手中的笔记本,年氏被那股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强烈的抗拒感弄得心神恍惚。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的好时间,她定了定神,勉强将注意力收回,却听到门外一阵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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