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俩人结婚证上的照片还是用了蓝底的。原因无他,怀孕的最大嘛,俞况还能怎么办呢,就只能宠着了。
俩人领完了证,总感觉二人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比较明显的就是,温学晟看俞况的眼神好像更嫌弃了,而俞况看温学晟的眼神则更宠溺了,只要能反光的地方,里面倒映着的就都是温学晟的身影。
所以说,有些人就不是富贵命。
揣着俞况的卡刚富裕了一天的温学晟,刚到家没一会儿就冲进了厕所,而后以半分钟为间隔,数次往返于厕所与客厅。
后来裤链拉锁都掉了,原因是使用过度。
温学晟嫌麻烦,干脆也就不折腾了,坐在厕所不出去了。
俞况在外头担心得不得了,把自己认识的医生全问了一遍,甚至连一个大学专业是兽医的高中同学都没放过。
温学晟也蹲在厕所给老郭发消息,“拉肚子离不开厕所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没过一会老郭就回了他消息,“如果是受风着凉导致的腹泻,那么请注意保暖。如果是饮食不当导致的腹泻,那么请注意饮食。”
温学晟噼里啪啦地打字,“别说废话,我现在被封印在厕所了,你就告诉我怎么能不拉?”
“很严重的话,可以服用一点思密达,先有效止泻。”
温学晟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什么玩意思密达?我问你怀孕拉肚子吃啥药?”
老郭差点一口上不来撅过去,“我说的思密达不是韩语,是药,怀孕也可以服用的一种止泻药。”
温学晟想了想道,“那怀孕了能吃吗?”
老郭的好脾气早就已经被温学晟这只妖孽给磨没了,“我在这跟你说脱口秀呢?我说半天说啥呢?你耳朵是用来出气的?”
温学晟觉得老郭最近有点暴躁,不好,“我跟你说老郭,你最近跟我说话的态度越来越过分了啊。”
木得感情的产科男医生老郭:“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温学晟做作地给老郭发了语音,一共五十二秒,前五十秒都是他拉肚子的声音,最后两秒是他捏着嗓子说的一句晚安。
之后老郭就没回过他了,搞不好已经和温学晟一样在厕所了,只不过老郭是在呕吐。
温学晟拎着裤子走出去,正想跟俞况说自己需要吃点思密达,就见俞况手里已经有了一盒。
够贴心。
温学晟拖着两条发软的腿,挪到床上放倒,不忘夸奖一下他家的暖男,“不错嘛,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什么了。”
俞况倒了一杯温水,手心托着两片药凑过来,“是我的一个学兽医的同学告诉我的。”
温学晟:……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像大概也许正文完结了
温学晟和俞况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属实挺平淡,却意外地踏实。温学晟原以为自己是个不甘于平凡的人,所以他才会做出在大学辍学之后远离家乡一边在书店打工一边写作的事。他不愿意平庸地毕业,不愿意平庸地就业,他一直以为自己想要的是不一样的人生,想要追求的是刺激。但在这个世界遇到俞况之后,他觉得好像平凡也挺好的。
所以其实平凡也分很多种,从前他只是没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种平凡。
就这么过了一段平凡的日子之后,生活中值得挑出来特地讲一下的事情就是俞言和言学回来了。
俞言去参加那个选拔比赛,就是想进职业队,那样他就能实现自己去国际赛场打一场比赛的梦想。
不过可惜的是他没能通过职业队的选拔,人家要五个,他排第六。
言学为了安慰他,答应了他的求婚,于是两人回来之后就直接结婚了。
言学特别瘦弱,不像俞言穿上西装以后立马变身霸道总裁,他整个就是一卖保险的。
婚礼上的誓言都说的天花乱坠的,文采虽好却不及俞言把言学从台上直接抗走的画面来得精彩。
温学晟光看着就觉得肚子疼。
俞言的浪漫的理念是童话,婚车都选的是灰姑娘的南瓜车,言学红着脸死活不肯上,最后被俞言一把抗了上去。拉南瓜车的看上去是两头还没满月就出来营业的小马驹,头顶上粘了半截胡萝卜cos独角兽,言学被扔上南瓜车的那一刻,小马驹头顶的胡萝卜都被颠掉了,小马驹四下看了看,然后做贼似的一口把胡萝卜给吃了。
小马驹不是独角兽,言学也不是灰姑娘,可俞言真的算王子。
为了游戏休学之前,他是伯克利音乐学院的留学生。家里大大小小的奖杯不计其数,更不用说那些几乎快叠成一本书的奖状,数量多到像是打印社复印的一样。
俞言溜去厕所的时候,言学才悄咪咪地凑到温学晟跟前来,说出了他心底的不安。
“老板,我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他,我又老,又没能力,又没背景,学历也不高。”
温学晟看着头快低到桌子地下去的言学,噗嗤一声笑了,“什么时候360行里还多了男朋友这一行了?结个婚你当成是就业呢?他俞言再优秀,再光鲜亮丽,一个人他也撑不起一个完整的家,得有你的存在,他的家才配叫家,不然他那顶多只能算房产。”
俞况看着温学晟自信满满的模样,想亲。
注意到他痴傻的目光的温学晟偏过头白了他一眼,“认真听着,这话也是我要说给你听的!”
俞况看着温学晟神气十足的模样,想亲。
“傻逼!”温学晟嫌弃地道。
俞况看着温学晟耍小脾气的模样,忍不住了,搂着人脖子就把人给亲了。
言学目瞪口呆。
尿遁回来的俞言正好看到言学呆呆地看着人家俩人亲热的画面,忙把人给捞走了。
“怎么着你还学习上了?不懂问我啊!”
言学松了一口气,离开了那金光闪闪的舞台,俞言才变回了那个他认识的俞言,一开口就是耍流氓,跟个地痞无赖似的,此时那些美丽的标签都与他无关,他身上就只有一个头衔——这是他言学的人!
吃饭的时候,又是温学晟以一瓶花生牛奶放倒众人,找的代驾都和上一次的如出一辙,那兄弟都要哭了,“怎么又是你们,上次我工作服就被吐了,这次还来?”
温学晟给他塞钱,“多买几件,吐了再买。”
代驾:……就不能不吐嘛。
俞况喝多了又开始发骚,把锁在三层保险柜里的结婚证拿出来,左亲一口,右亲一口。还好结婚证的封皮防水,不然就被他口水给淹了。
之后他也不消停,举着红本本看了半天,突然拿出个保温杯来,说是要泡结婚证,然后喝肚子里去,这样温学晟就跑不掉了。
哭笑不得的温学晟赶忙制止住他,这货竟然把结婚证当枸杞了。
等哄好了俞况,都已经是大半夜了,怀孕的人都嗜睡,温学晟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好不容易等俞况不折腾了,他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俞况后半夜还醒了一次,宿醉之后头疼的厉害,但是见到温学晟好好地缩在他怀里,便感觉心里多了一点慰藉。温学晟就枕在他胳膊上,头贴在他胸前,吐出的热流全都打在他身上,心口那处暖洋洋的。
俞言不打游戏了,老老实实地任俞况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了一个职位,过上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言学也怀孕了,温学晟干脆把他请了过来,俩个人在一起讨论养胎秘诀。
怀孕的人适合晒太阳,小区楼下有一个小花园,很适合坐在里面闲聊,一来二去,小区附近的大爷大妈温学晟就全混熟了。
言学偶尔也过来和温学晟一起坐在花园里,大爷大妈对言学也不陌生。
不久之后,小区里的大娘们都知道有两个白白嫩嫩的小伙子,一个两个都挺着个大肚子,特别爱拉人讲笑话,又懂礼貌,无论见到谁都要打一声招呼,特别招人喜欢。
结果没过几日,小区里就出了个头条新闻,一大爷被传销组织的给忽悠上道了,连带着跟她相熟的几个大娘也一起被骗走了。
言学就有点担心,跟温学晟说,“其实我觉得你这人还是很单纯的,你可别被骗走了啊!”
温学晟听完就笑了,“你怎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呢?万一你也被骗走了呢?”
言学很有自信地道,“我肯定不会信他们的鬼话啊!”
温学晟笑得更厉害了,“你放心,你老板我要是被传销组织的给骗去了,我肯定带着你一起走。反正凭你的智商肯定救不了我,你跟我一起丢了,才会有更多的人发现我们俩不见了,这样获救的几率才大一点。”
言学:“……”
就这么和言学混了一阵,温学晟要生了。
快到预产期的那几天,俞况每天都趴在温学晟肚子上问好几遍,“崽崽你啥时候回来来咱家啊?”
温学晟一开始还笑他幼稚,后来竟然渐渐被同化了,跟着他一起问。
这就导致了俞言和言学两人一起来探望的那一天,看到温学晟和俞况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对着温学晟鼓起来的肚子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们开家庭会议呢。”温学晟这么解释道。
俞言听完就笑了,“你们这家庭会议人还挺全。”
言学的肚子也不小了,甚至看上去比温学晟的还要大一点,大家都分分猜测他是不是怀了双胞胎。
温学晟瞄了一眼言学的肚子,而后很是煞风景地道,“别这么早下定论,万一你是胃胀气呢?”
言学和俞言:……
温学晟用两只手捧着肚子笑,笑着笑着就嘎了一声,把俞况给吓了一跳,“怎么了?”
温学晟抽着嘴角,勉强开口道,“快打110,我,我要生了!”
救护车一路闯了八个红灯才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温学晟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还开玩笑道,“不如这孩子就叫俞八吧!”
结果肚子里的小祖宗就是一个橛子,蹬得温学晟立马闭了嘴。
看来崽崽不是很喜欢崽崽这个名字!
俞况也跟着进了手术室,温学晟当时痛得都迷糊了,把俞况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连头发丝都没放过,“他娘的给你生孩子,疼死爸爸了!”
俞况守在他床边,任劳任怨地喊了好几声爸爸。
温学晟疼的受不了,手臂在空中无意识地挥动了两下,而后一把就近抓住了什么人,被抓的是老郭,温学晟的手劲大的惊人,俞况试了几次掰都没掰开。
可怜的老郭为了手术能顺利进行下去,不得不用刀子割断了袖子,又重新穿了一件白大褂。
生产过程还比较顺利,只是孩子出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老郭,还朝老郭笑了。
俞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刚出生的孩子有点脏,笑的龇牙咧嘴的,俞况看着看着就没忍住笑了,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不过被自家爸爸嘲笑了的俞崽崽却哭了。
听见孩子哭了,手术室里的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哭了就好了,哭了就好了。”
老郭对这孩子甚是喜欢,直接就认下做了孩子的干爸。
崽崽比寻常的婴儿大了一圈,俞况十分草率地赐予了他一个小名——球球。
小陈过来看球球,给孩子买了一堆玩具,其中里面就有小黄鸡的一家。
俞况面无表情地接过玩具,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小黄鸡一家都扔进去床底下,最后漏了一只鸡脚还是他一拖鞋给揣进里面去的。
偏偏还不小心被小陈给看见了,“俞总,你等等,你把那一窝鸡给掉了,还一脚揣进床底下去了!”
俞况回头看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扯谎,“手误,脚滑。”
面对俞况略显苍白的回答,小陈眨了眨眼,然后跪在地板上伸手在床底下把小黄鸡一家拯救了出来,转身交到了温学晟手里。
“我最近十分喜欢小黄鸡,前一阵子我还在你家楼下捡了一只肥鸡,可通人性了,现在还在我家阳台住着呢。”
感情鸡小姐是让她给捡回家了。
温学晟接过小陈手里的小黄鸡一家,在婴儿床边上摆了一圈。
俞况一回头正好看见了,然后就露出了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这个孩子大概是不能要了!
他这个模样却是让温学晟差点笑出声,结果顾忌到肚子上的刀口,温学晟还是忍住了。
小陈帮忙在哄球球睡觉,言学也挺着个大肚子窝在沙发上,整间屋子里也就剩下俞言还能任他欺负。
俞况擦擦手,把球球刚尿湿的裤子扔给了俞言,“你侄子尿湿的裤子,借你洗,练练手。”
俞言纠结着一张脸,一步一步往门口挪,想开溜。
俞况:“不洗扣工资,给你降职。”
俞言哭着捡起球球的裤子,走进了卫生间。
小陈还在跟温学晟讲鸡小姐,“我还给它取了名字,叫球球。”
俞况忽然站到小陈身后来,冷冷地道,“你再说一遍你那只肥鸡叫什么?”
小陈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鸡和人家孩子重名了。
小陈怂怂地把凳子往偏离俞况的方向挪了挪,然后小心翼翼地道,“我刚才说错了,我家鸡叫圆圆,圆圆。”她还不大自信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还煞有其事地解释了一下圆圆这个名字的由来,“因为它长得很圆。”
就在这时言学忽然问了句,“你家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