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完结+番外完本[年下甜文]—— BY:飞奔的橘子
飞奔的橘子  发于:201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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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哭,只是泪水从她眼眶中夺眶而出,沾湿了脸庞。
络清挺直了背,道:“你越幸福,我便越痛苦,本来我的宝儿也该如你这般,想要就能得到,哪怕是被强迫的爱情,也能得偿所愿。”
“若是你也能尝到失去的滋味……”说到这里,牧夺多低头打断了她:“清儿,别这般偏执,天禄他什么都没做错。”
络清便看着牧夺多道:“是,他总是这般无辜的。”
牧夺多轻轻叹了口气道:“那我们便不管他,再生一个儿子好吗?”
络清只是含着泪看他,抿唇不言。
牧夺多低头在她发髻上轻轻吻了下道:“清儿,我将大金交给天禄,只陪着你好吗?陪着你和我们的儿子。”
络清眼眶中的泪水便掉了下来:“骗子!”
牧夺多把她揉进怀里,知她定是欢喜这般的,抬眼看都天禄,微微扬眉道:“既然你把袁三军都摆到我宫门口了,意图如何?”
都天禄知道他问的意图如何不是问他想怎么样,是问他怎么想的。
他看了眼络清,嘉瑞被掳之事仍让他有些耿耿于怀,再迟片刻,便会深陷于地底的结局,亦让他心有余悸,他知道,嫂嫂不是跟他开玩笑,她是真的想杀死嘉瑞,为了她口中的公平。
牧夺多扬了扬眉,谁养的小崽子谁清楚,别看他一副气不过的模样,真让他以牙还牙,牧夺多还真不信他敢。
都天禄看了许久,久到安嘉瑞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
他才开口道:“大金统一之势已经势不可挡,我欲西征一统中原。”
牧夺多轻轻拍着络清的背,眉宇间便皱上了几分:“大金内部仍有不安分之人,若是贸然西征,我恐……”
都天禄打断他道:“大兄便先替我在后方压一压阵,待我后顾无忧一统中原……”他露出牙龈,雪白雪白的:“大兄便可与嫂嫂在吉尔黑部落恩爱如往昔。”
哇哦,安嘉瑞晃着茶杯的手一停,一时间不知道,这种等我打下辞国,你就给我退位滚去吉尔黑部落的言语算不算霸气外露,但他发自内心的说,确实蛮爽的。
他倒不是看不惯大汗他们,只是络清弄了这么一出,若是毫无反应,未免显得他太包子了一点。
牧夺多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扬了扬眉道:“你倒是放心?”
都天禄便反问道:“大兄倒是放得下?”
牧夺多有什么放不下的?他做大汗的时候,殚精竭虑,忍辱负重,养着那几个傻逼不杀,难道不就是为了养出都天禄的满身凶气吗?
如今幼兽长成了猛兽,睥睨之间,威逼当年教导他的首领,意图取而代之。
虽然仍有些心慈手软,但锐气已成,凶意凛然,虎视眈眈,只等征战天下。
牧夺多十年隐忍,就是为了此刻,都天禄能尽情的撕碎挡在他面前的障碍物,心怀鬼胎的部落,目露野性的首领,苟延残喘的辞国,一场大捷,为他奠定大汗的威望。
大金盛世,只差最后一步。
牧夺多看着都天禄身旁低头转悠着茶杯的安嘉瑞,露出个淡淡的笑来:“你以为当大汗很轻松吗?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不要当了。”
牧夺多嗤笑一声,看了眼被大兄紧紧搂在怀中的络清,也露出个笑来:“退一步容易,但是到时候想再进一步可不容易了,大兄到时候也别旁敲侧击想回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天禄便挥了挥手:“来人给大兄送上笔墨纸砚。”
士卒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笔墨纸砚摆在牧夺多身前。
牧夺多松开搂着络清的手,龙飞凤舞的落笔。
待他写完,从怀中掏出个印章一盖,方坐回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都天禄。
都天禄接过纸,展开,安嘉瑞好奇的侧头看去,只见纸上写了短短几行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透出一股睥睨之气来。
意思倒是不难理解,无非是立都天禄为储,待西征辞国之后,便退位于他。
倒是没见他夸都天禄,平铺直述的直接就是正题,毫不婉转,显出几分被逼迫之意来。
都天禄倒是挺满意的,好似没感觉出来一般,点了点头:“大兄的字倒是写的越发好了。”
他别有深意般道:“旁人竟然看不出大兄这……”他点了点纸上的字道:“野心勃勃?”
牧夺多短促的笑了声道:“世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便是心中有怀疑,他也更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猜测。”
都天禄慢悠悠把纸张推回到牧夺多身前,不甚在意道:“天倒是快亮了,不若大兄召集众人,宣布此事?”
牧夺多看了眼都天禄按着纸张的手,似是惊醒了几分:“如此倒是正好。”
此事便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二。
(* ̄︶ ̄)

89.晋江首发~
议事厅十分安静, 毫无声响。
在牧夺多公布自己的决定之后, 不管是被“请过来”的部落首领们,还是被“请过来”的文臣幕僚们, 皆一时没了声音, 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大汗被都天禄所迫才做出此决定。
至于皇子们, 压根没有被“请过来”, 还被袁三军看押着呢。
在一片寂静中, 边勇捷猛的一拍大腿道:“大汗英明!要我说,你早就该……唔唔唔。”
柱子间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低调的冲众人点了点头, 深藏功与名。
不过边勇捷这一开口,好歹是开了头, 接下来便是一片赞扬和阿谀奉承。
不要以为大金的人一根筋就不会拍马屁了, 越是混的好的越是精通此道,直夸得都天禄好似长上翅膀就能飞升一般。
居然小瞧你们了, 安嘉瑞在一旁默默的低下了惭愧的头颅。
在这一片祥和中, 突现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大汗可是被都天禄所挟持才如此?”
满室的声音一顿,不由侧头看向那个问出此言的人来,见是一眼生之人,不由微微皱眉, 想这家伙哪里的狗胆包天,敢在这满室的狼群前问出此言?不要命了吗?
牧夺多都思索了一番对方的身份,才想起对方是哪个小部落的首领来着?
不过对方的身份不重要,他问的问题确是恰到好处, 牧夺多沉吟片刻道:“诸位可有与他想法一样的?”
在场众人慌忙摇头,恨不得指天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倒是有几个小部落的首领脸上不由露出犹豫之色来,又有一人道:“我闻大汗膝下亦有亲子……”
众人与他们退开些距离,划清了界限,生怕被牵扯上关系。
牧夺多面上仍是好声好气的模样:“我膝下有三子,但可惜皆不成器。”
室内静了片刻,连皆不成器这话都出来了,可见大汗的决心已然无可动摇。
几个小部落的首领便不言语了,静静的退到了一旁。
倒是牧夺多似有些感慨道:“父亲临终前曾与我说,若我膝下子女无如天禄般出色者,则当兄终弟及。如今天禄独掌一军,又已结契,我思来想去正是好时机。”
众人小心翼翼的拿余光看了眼在大汗怀中泪痕未干的汗后,又看了眼在都天禄旁边低头摇晃着茶杯事不关己的安嘉瑞,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和平的权力交接呢。
都天禄眼神张狂的看了一圈众人,嗤笑道:“有人有意见吗?”见众人纷纷别开目光,默不作声,他便更嚣张了几分:“乘着大兄还在位,赶紧提,不然我可不像大兄那样……好说话。”
他用手抵着下巴,目光在几个部落首领上飘来飘去。
但是众人只是连连摇头,加大力度的拍马屁,便是沉默的那些人,也低头不语,没有人敢出来挑战都天禄的威严——在他嚣张到把袁三军调进大都后,他们可都是被袁三军恭谨的请过来的,光凭这一点,只要还有理智的人便不会脑抽到提什么意见。
都天禄见着他们这副模样,意兴阑珊的扭头对大兄道:“那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牧夺多倒是不意外现场的情况,闻言也只是问道:“还是先举行个立储仪式,再西征辞国,这样好安抚百姓。”
都天禄思索了一番,有些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念头一转,便在安嘉瑞耳边轻声问道:“嘉瑞,你想参加立储仪式吗?”
安嘉瑞猝不及防的被他cue了下,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他:“啊?”
都天禄便又靠近了几分,低声道:“应该能搞得挺隆重的。”
众人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耳边还是能清楚的听见都天禄好似献宝的声音,完了,他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怕不是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
安嘉瑞摇了摇头。
都天禄便转头提高了音量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便今日宣布了就是,何必兴师动众呢?”
你这样说难道以为我们就不知道你是因为不能讨好那个辞国人才不想举办立储仪式的吗?
沉默了片刻,众人还是配合得夸赞了都天禄一波。
牧夺多眼含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反驳,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们还能省点钱下来呢,更何况谁还能强迫他不成?
都天禄侧头对身后人说了几声,对方便躬身走出了门外。
一时间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都天禄把玩着安嘉瑞纤长的手指,毫无不耐。牧夺多轻轻拍着络清的背,亦是颇有耐心。
下首的众人只好大眼望小眼,等着士卒召集百姓。
大都对于袁三军来说不小,但是对于召集百姓这等事来说,又太大。
都天禄与安嘉瑞眼神相对,亲昵的按按手上凹陷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有情人饮水饱,压根不觉得时间走的多慢。
等士卒进来在都天禄身后汇报的时候,都天禄还有几分恋恋不舍,牧夺多没他那么矫情,伸手拿着帕子仔细的擦干络清脸上的泪痕,帮她扶正发髻,方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走在最前方。
都天禄随意的拍打了下灰尘,牵着安嘉瑞的手走在后头。
吉尔黑部落的几个叔叔们首先跟上,牧地烈部落来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也不迟疑,跟在了他们身后,袁三军的几个大将倒是不急,慢悠悠的起身,也没人敢越过他们,只好等着他们先走。剩下的便是几个大汗看重的几个汉人文臣,之后才是几个大部落,至于没名没姓的小部落则缀在队伍的尾巴上,无人关注。
宫殿外头不知何时立了个简易的高台,下面不远处围着密密麻麻的百姓,百姓脸上有些疑惑,亦有些担忧,但见着牧夺多与都天禄都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显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天色蒙蒙亮,太阳还未跳出云层,只是露出了些光芒,洒在人身上,倒有几分暖意。
牧夺多走上高台,掏出了那张纸,看了眼都天禄已经跟在了他身后,便也不迟疑,大声的念完了那段话。
欢呼声,掌声,雀跃声瞬间响起,显然百姓对都天禄被立为储君早已是迫不及待。
大汗见着此景,方露出个笑来,看了眼都天禄。
都天禄会意,上前一步大声道:“诸位,大兄看重与我,我亦不欲辜负大兄,我将择日西征辞国!为诸位取回一场大捷!”
“西征!”“西征!”“西征!”
闻听此言,百姓们更是激动,高呼着西征之言,看着都天禄的目光炙热无比,显然是对西征之事无比支持。
都天禄扬起手道:“辞国已经苟延残喘太久了,是时候!将它并入大金了!”喧嚣声更是嘈杂,连一旁的士卒们都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谁不想打败辞国一统中原呢?
这个期望从他们小时,便在长辈的话语中听到,但一直到大汗老去,大金仍偏居一隅,垂涎着辞国。
人口,土地,财富,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们却一次次的克制着自己,撤军回大都。
如今,终于能完成祖辈的愿望,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都天禄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继续道:“我将征服我目之所及之处,让大金的旗帜飘扬在大地各处!”
他野心蓬勃道:“我将带着我的子民们征服一切,大金必将在我手中兴盛!”
在百姓的高呼声中,他举目四望,只觉得胸中豪情满满,恨不得立刻西征打下辞国继承汗位,扩张大金的领土。
安嘉瑞有些为大金百姓对征服和掠夺的盲目追逐所惊,他们是如此的欣喜和狂欢,好似这便是他们追求的一般。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士卒们,无一不是激动不已的模样,眼神坚定,显然也是为此事激动不已。
安嘉瑞无端有些心惊肉跳,喜欢胜利是人之常情,但是喜欢掠夺和进攻……
历史总是在不断的轮回,这让他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带着些血腥和不祥,让他情绪低落了几分。
都天禄正是兴奋的时候,但便是此刻他亦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侧头看向安嘉瑞,安抚的握紧了他的手,有些话想对他说,但此刻百姓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让他按捺了下来。
直到简短的仪式结束,他领着安嘉瑞回了府。
方问出此事:“嘉瑞,你是在担心辞国吗?”
安嘉瑞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看着都天禄真挚的目光咽下了话语,只是道:“我希望你能结束乱世,让百姓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都天禄便露出小酒窝,似是被自己所爱的人鼓励了一般道:“这亦是我的希望,大金与辞国合为一体,百姓们不必流离失所,让大金的荣光照耀着这片大地。”
安嘉瑞听着他话中的意思,便垂下了眼,问道:“打下辞国之后,你欲何为?”
都天禄没想那么多,欢喜的描述着自己的想法:“先稳定辞国百姓的情绪,再收拾了辞国的世界和贵族,然后登上汗位,做名正言顺的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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