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完结+番外完本[年下甜文]—— BY:飞奔的橘子
飞奔的橘子  发于:201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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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命不好,都天禄活得好好的,还越活越出色。
族叔看着牧都然,他的容貌像极了他的母亲,也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妹妹。
可惜……可惜了。
族叔喝下手里的酒,与族长比,他们总是棋差一招,技不如人啊。
族叔看了眼还在不停的小声说着些什么的牧都然,抬腿走出了营帐。

宫殿附近,侍卫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警惕的看着不远处走过的巡逻的袁三军的士卒。
都天禄倒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大汗的宫殿里搜查,但是在宫殿外巡逻的军队却一个也不少,不少士卒的目光忍不住就飘了过去,与警惕的侍卫目光触碰,又急忙收回了眼神。
袁三军从中午集合,进攻,悄无声息又迅速的控制整个大都,其流畅程度恍如一场翩翩起舞的舞蹈,没有一丝纰漏,完美的像一个艺术品。
牧夺多靠着椅背,看着地图,有些欣赏又有些遗憾。
他伸手摸了摸地图,看着地图上几乎已然没有红色的标记了,便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
安静的等着都天禄。
时机已到,长剑出鞘。
他没有辜负父亲的嘱托,都天禄也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大金全力倾斜的资源,最终养出了一个猛兽,而他的绳索……
牧夺多微微一笑,他不需要绳索,大金本身便是背负在他身上的动力与压力,它会不断的要求他前进,进攻,掠夺。
将猛兽饲养的越来越凶猛,同时,也将自身的压力和动力变得越来越沉重。
牧夺多微微眯着眼想,现在只需要走完最后一步……
他合上了地图,欣赏着这一曲舞曲。

神殿殿门紧闭,同样没有袁三军进去搜查的痕迹,巡逻的军队状似不在意的关注着神殿,但亦不敢明目张胆的形成包围之势。
神殿里仍是平静的模样,洒扫的童子仍在偷懒,几个留侍的巫亦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好似不存在般。
大巫坐在蒲团上,紧闭着双眼,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看似与往常无甚不同。
清池还是在他的桌子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背着功课,偶尔会气呼呼的对身旁看不见的人影说些什么。
近日里他的好似开了窍一般,学了十几年没学会的东西,忽然便懂了。
大巫并不不惊讶,只是鼓励他好好学。
白衣清池却在一旁看着大巫笑个不停。
清池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问了几遍,对方也只是懒洋洋的让他去问大巫。
随着他好似突然的开窍,他慢慢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看见大巫时,又强硬的把自己的疑惑按在了心底,他相信不管有什么问题,师傅都会解决的。
白衣清池仍是笑,像是笑他异想天开,又像是笑他过于天真。
但他才没那么好心提醒他,老家伙快死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急切的话,如果他不是要的那么多的话,如果他愿意为自己想想的话,或许他还能活上个几十年。
但是如今他既要清池一点点回转上辈子的灵智,又要压制着白衣清池,他哪有那么多的寿命呢?
白衣清池逗弄得安心背功课的清池炸了毛,才若有所思的想着,上辈子,大巫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想着想着,他倒是想起来了,他死的时候,大巫都还活着呢。
便是因着他天资卓绝,大巫早早就退位了,只是盼着神殿能在清池的手中,力压各个信仰,随大金的扩张而不断的发展信徒,上辈子的他每一世都做的很好,姆妈神教的信徒深入了大金的每一片土地。
但是他死了之后呢?姆妈神教怎么样了?
白衣清池在心中嘲笑了自己一番,且看大巫如今对清池所要求的,便知,定是没落得个好下场,不然他也不会让清池闭世不出,封锁神殿了。
清池背了几句功课,忽而看了眼外面,低声对白衣清池道:“殿下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衣清池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嘲笑他道:“他出事了,你不高兴?”
清池小声反驳道:“殿下人很好,我为什么要高兴他出事?”
他声音压的极低,一副生怕大巫听见的模样,当然他们都清楚,不管他说的多小声,大巫定是听见了:“我……怕安先生出事。”
白衣清池看了眼天空,没说话。
大巫在那边咳嗽了两声,训斥清池道:“专心读书。”
清池难得的没听大巫的话,他显得有些不安:“师傅,我觉得安先生出事了。”
大巫停顿了片刻,教训他道:“各人有各人的路走,你便好好走你的路罢。”
清池便好似大巫承认了此事一般,忽而起身重复道:“安先生出事了?他受伤了吗?他是不是很害怕?”
他有些无措的脱口而出道:“不行,我得去救他!”
白衣清池将目光从星空中收了回来,冷冷的想,他平日里占卜可没这么准,一遇到安嘉瑞的事情,总能超常发挥。
看看他急切的脸庞,看看他不安的心脏,他当年也是这般吗?
白衣清池有些记不清了,他对安嘉瑞的感情,他怎么会记不清呢?
他应该刻骨铭心啊,他应该……
白衣清池愣愣的,忽而冷淡的笑了声,他早以不是那个他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丝执念罢了。
还是对都天禄恨意的执念,自然留不住那些深沉的爱,他对安嘉瑞的爱早就随着他的魂飞魄散一并消散了。
唯有恨,执着的停留在人间。
但是他呢?白衣清池看着一脸担忧和在乎的清池,这个不过是像极了他的傀儡,凭什么有这般灵智?凭什么敢这般爱着那个冒牌货?
他很确定,清池绝对不是他的前世。
他的前世早已魂飞魄散,绝对不可能在这具皮囊里活过来。
那清池……究竟是什么?
白衣清池探究的深深的看着清池,想,你是凭什么才能仅靠着大巫的骨髓便能回转灵智呢?
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同?还是因为你的灵魂来头很大?还是因为……你又活过来了?
他否决了自己最后的猜测,便是清池活过来了,他绝对不会爱上这个冒牌的安嘉瑞,他只会疯狂的找着他的安嘉瑞,将整个世界拖向深渊。
白衣清池在那边好奇。
清池却丝毫没关注他的神情,他只看着大巫,语气中多有哀求:“师傅……”
大巫闭着眼看了他一眼,忽而低声道:“清池,安嘉瑞已经有了殿下,便是没有你,殿下也会救出他。”他将叹息压在喉咙深处,只是道:“何必如此呢?”
清池微微一怔,忽而高声道:“师傅,你撒谎……”他重复了几遍你撒谎,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
随着大巫的一声叹息,他微微一怔,在门口摔了下去,脸上复又回归平静之色,胸膛微微起伏,好似睡着了。
白衣清池可没睡着,见着这个场景,他似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大巫道:“您总是留一手,真是棒极了。”
大巫明明不该听见他的话,但却好似听到了般,低声道:“你们总是让我操心,不管肩上有什么重任,一看到安嘉瑞,便忘记了。”
他脚步迟缓的走到清池身边,晃悠的抱起了他,朝静室走去。
白衣清池没法反驳,也不想反驳,只是跟在清池身边,若有所思的转了个圈问大巫道:“你不怕他醒来发疯?”
大巫明明看不见,但熟门熟路的模样倒不像是看不见的模样,他将清池放在床上,慢悠悠的帮他盖上被子,露出个笑道:“他与你又不一样。他只是个心肠柔软的孩子。而且……”
大巫收回手,低声道:“而且到时候我便死了。”
白衣清池眯着眼端详着大巫的脸,怎么看他都还有几年好活,但既然大巫都这么说了,他定然是要死了。
他难得的沉默了片刻,方讥讽道:“若说我是为了嘉瑞舍生忘死,那你便是为了神殿……”他想了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劝我的前世何必如此,那你自己却看不开?”
大巫沉默了片刻。
他眼中似又浮现出了那一幕。
鲜花,田野,蓝天。
对方仍是一贯的野心勃勃的模样,在山上眺望着远处,直至地平线那段,有无穷无尽的征服欲:“阿瑞,待我打下那里,我便是草原上第一无二的大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他记起来了,他当时年轻气盛,便也回道:“那我就是草原上独一无二的大巫!”
对方便笑了起来,点头似是承诺道:“对,你是大巫,我是大汗,我们一起征服这个世界。”
他还记得那个拥抱,他们在最年轻的时候,对着这片大陆许下了承诺。
大金从草原上建立,姆妈神教的信仰遍布了整个草原。
老朋友,你死的倒是痛快,这个世界可还没被你征服呢。
大巫好似能看到对方不讲理的模样:“我还有儿子呢,儿子还有儿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老王八似的活那么久?我不行了,我要交给我儿子去干这件事。”
他眼里闪着光,仍是最初的野心勃勃的模样:“我还有天禄呢,他一定会替我征服这个世界的!”
他虚弱了下来,伸手与大巫紧紧相握,眼神不再似当年那般锐利:“阿瑞,你会像帮我一样,帮我的儿子吗?”他喘着粗气,最后一口气停留在他喉咙中,却怎么也不肯就这样罢休:“天禄……天禄……”
大巫还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的:“你放心,有我在。”
有我在,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承诺便不会失效。
我们终会征服它。
他便安心的闭上了眼,将这个烂摊子留给了他。
大巫摇了摇头,他也曾问他,想不想和他一样,活得这么长。
对方是怎么回来着?
大巫迟缓得翻动着脑袋里的记忆,终于看到了。
他当时刚从战场上下来,听见他的提议笑到捂住了肚子:“阿瑞,你怎么还是这么傻?我要是像你一样活得跟个王八一样,那我便再也不敢上战场了,得胆战心惊的保护好自己。”
他眼睛里透着熟悉的光,看着战场上的硝烟轻声道:“一个不上战场的大汗,一个窝囊废,我,袁吉哈尔!死也要死在征服的路上,这样我儿子跟孙子说的时候,就能骄傲的说,他的爷爷是为了吉尔黑部落而死。”
当时牧夺多才刚出生,他兴奋极了,话中总是要说说他的儿子。
但是最终,他也没有死在进攻的路上,而是死在了病床上,寿终正寝,死的毫无痛苦。
大巫将那些往事锁入了记忆中,难得有些柔软的对白衣清池道:“所以我还愿意再教他一次。”
闻言,白衣清池心脏猛的跳动了起来,似是窥探到了清池身后的秘密,不由低声道:“他究竟是什么?”
大巫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问他:“你觉得他是什么?”
白衣清池看见他的笑容,便知道从大巫嘴里套话的事是没戏了,遂意兴阑珊的飘荡了几下,才道:“还能是什么,一具傀儡罢了。”
大巫便点头道:“那便是如此了。”
白衣清池哼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大巫慢悠悠的走出了静室。
大巫看了眼上头的姆妈,端正的行了一礼,将今日之事絮絮叨叨的讲述给他听。
待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又招来一个洒扫小童,让他将今日煎好的药拿来,他去喂给清池。
姆妈的神像一如往常那般,爱着芸芸众生,又好似众生在他眼里只是过眼云烟一般,高高在上,毫不关心。

85.晋江首发~
都天禄府中。
灯光大亮, 入目皆是来来往往的将士们,人虽多,行走间却一片静谧,秩序分明。
都天禄坐在大堂上首, 脸色沉沉, 似是极静, 又似极动, 如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爆发。
下首的将士组织着语言汇报着他们的最新消息:“在离城门口北面大约二十里路程的小道上发现了一架马车,车上有死者5人, 死于乱箭之中。”
都天禄端详着自己手上的茶杯,闻言冷笑了一声。
“顺着痕迹反追查上去, 又在途中发现尸体若干,根据死亡情况和交手痕迹来看, 当时安先生应该先后遭遇了四波劫匪, 最后一波实力强劲, 带着安先生消失……”
“啪”茶杯被都天禄狠狠的摔在了将士的身前,溅了他一身茶水。
将士停下了话头,有些紧张的紧盯着都天禄。
大堂上的人不少,除去进来汇报追查情况的士卒们,桂清,喻子平,柳兴安,穆允歌与柱子间皆在此, 他们身旁跟着不少回来汇报的士卒,低声说着些什么。
忽而听见这含怒的巨响,大堂便安静了下来,众人不由将目光移到了都天禄身上。
都天禄只盯着下首的将士,冷冷的问道:“嘉瑞找到了吗?”
对方便应声道:“还没有。”
都天禄声音低上了几分,透出一丝冷意:“我不需要过程,我只要结果!”
便是在都天禄这般威势下,对方仍很平静,只是飞快的接上了话茬道:“我们怀疑第一波应该是辞国那边的人,第二波和第三波尚不清楚,但第四波应该是皇室的人。”
他抬头道:“第四波与前面三波的实力差距较大,根据第三波劫匪死亡的状况和时间来看,对方撤退的不急不躁,当时袁三军已经封锁了整个大都,但是对方仍在袁三军的搜查和巡逻中,将安先生藏了起来……”
柳兴安拿着几张纸飞快的插入了话题:“第二波和第三波应该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没想到后面还有个黄雀。我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咱们可以先暂定,策划这个计划的人肯定是辞国人,也就是第一批,至于是太后那边的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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