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完本[穿书甜文]—— BY:鱼木樨
鱼木樨  发于:2018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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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突然想到她送给自己的那桶肉汤,肉汤的香味在记忆中复苏,萦绕鼻尖,他顿时感到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干呕起来。
当初觉得弄倒了觉得很可惜,还很后悔,如今江弦却庆幸自己还好没喝那碗汤。
迟洛兮探过身子顺着他的背,待他平复下来之后才又坐回椅子上继续说:“后来当警察调查到她的时候只在她房子里找到了她吃剩的丈夫的肉块和一封遗书,刘叶丽丈夫的骨头和她本人都失踪了。于是这件案子就那样不了了之成了悬案。”
“据参加办案的老警察回忆说案发现场当时老惨了,客厅里满地的鲜血,碎肉和内脏,几乎所有人都被现场恶心的吐了一地。”李桥大叔接过话茬,一副八卦嘴脸。
江弦刚才平复下来的胃因李桥的话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赶忙压制着想吐的冲动转移话题:“布……偶……”
迟洛兮立刻会意:“我们的确在昏迷的你面前发现了一个布偶,并且在布偶里找到了两具骸骨。一具稍大的骸骨中套着一具娇小的骸骨,经过检测,那两具骨架分别是刘叶丽和她丈夫的。”
江弦点点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迟洛兮制止了:“你的声带有些受损,暂时还是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把在那里遭遇的事情告诉我们。”
嗓子的确很疼,每次说出一个字都像咽着一把粗砂,于是江弦也不勉强,听话地重新在床上躺下。
迟洛兮和李桥没在病房待多久就离开了,经过这番折腾,江弦的状态很差,自己躺在床上不一会也睡着了,这一觉竟然睡到第二天医生查房。
江弦睁开眼,发现枕头边放着一个白色信封。
信是莫名失联的青面留下的,他告诉江弦地府有要事处理,自己分|身乏术,所以这本书不能陪在江弦身边,如果江弦感到害怕的话就去抱紧迟洛兮的大腿,以后遇到危险迟洛兮一定会救他。
卧槽!青面那个没良心的居然偷偷摸摸留封信就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么恐怖的小说里!而且还像甩包袱一样把自己甩给了迟洛兮!
江弦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出离了愤怒,他三下五除二将青面留下的那封信撕成了渣渣,并盘算着下次再见到青面一定要薅光他脑袋上的狗毛,让他实现脑袋和身体和谐大统一!
虽然这次江弦被折腾的挺惨,但好在除了嗓子和身上的一些擦伤撞伤以外别的地方并无大碍,所以一周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他把在隔壁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迟洛兮,末了把心里的疑问也一并说了出来:“你说刘叶丽到底是什么怪物?”
迟洛兮思考了下,然后说:“依我看她当初一定是把她的尸体和她丈夫的骸骨藏在了那个房间的某个地方,所以并没有被当时查案的警察找到。然而这个地方本就属于阴寒之地,困住了她的魂魄,加上我的到来使她的遗体发生了一些变异,所以变成了那种半鬼半尸的样子。”
江弦记得自己在这本书里给迟洛兮的设定除了长生不老外,还带有唐僧肉的特质……
之前的刘叶丽好像也想吃他,那如果自己现在上去啃他一口,是不是就能原地飞升了?
“你在想什么?”迟洛兮挑着眉梢看他:“表情这么猥琐,居然还流口水了。”
江弦回神,摸了摸嘴角,果然触到一抹湿意,登时脸颊一烧,连忙用手背将口水擦干净,转移话题道:“你说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做出那种如同恶魔附身般事吗?”
“你不是她,你永远不会知道她在遭到背叛时的绝望心情。”迟洛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怅然之感。
江弦好像也被他感染了,呆呆地看着客厅那发黄的墙面,仿佛透过墙壁看见了一个女人,她和一个人形布偶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香气四溢的肉汤。
女人的脸上带着绝望和幸福交织的迷离笑容,看着布偶喃喃自语:“如果我吃了你,那么你的身体就会融进我的血肉,这样我们就能化为一体,即使将来我死了,腐烂了,变成一堆白骨,我们也不会分离……”
……
“你真的要搬?”迟洛兮勾起嘴角揶揄到:“你那房租可还有大半个月才到呢。”
江弦不爽的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隔壁都在闹鬼了,自己怎么可能还住得下去,虽然现在缺钱,但命总比钱重要,别说还剩大半个月,就是剩大半年也阻止不了他要搬家的决心!
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搬!”
在跑了一整天房屋中介之后,江弦无精打采地回到家,迟洛兮正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喝茶。
江弦在他旁边坐下,把身体一摊,愁眉苦脸地抱怨:“你说现在的房租怎么都那么贵呢?”
见迟洛兮不语,于是他又问:“迟洛兮,我要是换个房子你还付房租吗?”
迟洛兮嘬了口茶,“付……”
江弦一听立马坐直了身体,还没等他高兴完,对方又抛出剩下的两个字:“……一半。”
于是江弦又泄气地把身体缩回沙发上,想了想,今天去看的那些房子,即使是一半房租也比现在的贵,不过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他就是只愿意付一半也比自己一个人租强。
就在江弦盘算着的时候迟洛兮又有些犹豫地开口了:“你,要不要……去我家住?”
“你家不是在装修吗?”江弦歪过头问。
迟洛兮:“装修是骗你的。”
江弦:“……”怎么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到谎言都被戳破了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过既然青面不能陪着自己,临走前又嘱咐自己抱紧迟洛兮的大腿,那跟着迟洛兮去他家住也没什么不好,江弦稍作思考,便答应了。
于是迟洛兮给李桥打电话要他来当苦力,江弦就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其实除了衣服也没什么要拿的,等李桥到的时候江弦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两人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过两个行李箱,李桥那还有个结案报告要写,把两人送到小区楼下就匆匆离开了。
江弦拖着行李跟在迟洛兮身后碎碎念:“我说你难道就没车吗?动不动就叫李叔,人家人民警察都快成你专属司机了。”
“这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迟洛兮顿了顿又说:“虽然我有车,但是我觉得你那个破小区停不下就没开。”
江弦腹诽:“还停不下,你他妈开的是火车吗?”
墙面洁白,一尘不染,这里和江弦的小破出租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丢丢不平衡之感从江弦心里冒出:“你说你有个好好的房子不住干嘛要跑我那去跟我挤?害我睡了快半个月的沙发!而且房租还是我付的!”
不过转念一想江弦又释然了,反正以后也是自己住他的。
不一会电梯就到了顶层,独门独户的走廊十分安静。
打开门,微弱的光线从厚厚的窗帘缝隙中漏了出来,迟洛兮率先走进去拉开了窗帘,阳光一下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昏暗的房间立马变得通透明亮起来。
黑白灰三色为主的客厅,充满现代感的装潢,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整个房间透着冰冷的无机质感。
这栋房子和温馨绝对无缘,给人的感觉就像单纯的只是为了“住”而准备的地方……就像是某家星级宾馆。
江弦对这种感觉有些排斥,犹豫了一下才拖着行李走了进去,关上门。
“你睡那边第二个房间,旁边是我的卧室,对面是书房,我的小说稿件都在里面,书房旁边是健身房,这边是厨房,卫生间在那边。”江弦边听着迟洛兮的介绍边点头,末了迟洛兮递给他一把镶着黑边的钥匙:“喏,给你钥匙。”
江弦接过钥匙:“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卧室和客厅一样,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外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切显得井井有条又有些寂寥。
不过整个房子的布局很好,双朝阳的卧室,窗户对着的是个高尔夫球场,一大片绿色的草地看着赏心悦目。
……
日子回归平静,江弦依旧忙着打工,迟洛兮依旧晚出晚归,有时候也会把自己闷在书房里写作。
满屋子的装潢都是简约现代风格,只有迟洛兮的书房是古香古色的。
两个直戳屋顶的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各种书籍,甚至还有好些线装的古书,江弦翻过几本,泛黄的纸张上写的基本都是他看不懂的内容。
书房里还有一个大博古架,上面放满了各种漆器瓷瓶和字画卷轴,江弦对古董一窍不通,但据迟洛兮自己说那些古玩都是真的。
万恶的土豪!
其实整理资料的事是没有的,因为迟洛兮写的故事就是他亲身经历的那些事。
只不过他的稿子都是手写的,所以江弦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替他整理那些写好的稿纸还有打扫卫生——毕竟人家都免费让自己住了,干点家务也算是抵些房租吧。
江弦还找到了张辰睿的几本日记,没事也会翻翻,以此来了解一下自己的宿主。
偶尔他们都闲着的时候也会坐在家里一起聊聊天。
那两书架的书果然不只是摆设,迟洛兮的知识面很广,和他聊天其实是件很愉快又能增长知识的事。
有时心情好迟洛兮也会下厨,平心而论他的厨艺也很好,好到让江弦觉得即使他去开个饭店也绝对绰绰有余。
要是天天都能给自己做饭就好了,江弦一边嚼着迟洛兮做的素茄盒一边想。
原本里面是要放肉的,可是经过刘丽事件之后江弦竟然开始对肉反感起来……
“唉……”他叹了口气,这恐怕就是心理阴影了。
随着和迟洛兮接触的时间变长,江弦觉得这个家伙除了偶尔嘴上流氓一下以外,人也还是挺不错的……
才怪!!!
伴随着一阵“哐哐哐”的敲门声,迟洛兮的叫魂声在门外响起:“小睿起来啊!我饿了!”
本在熟睡中的江弦被猛地惊醒,他费力地撑起还在睡眠状态中没缓过劲的身体,晃晃脑袋好让自己再清醒一些,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6:47。
江弦有些恼怒地叹了口气,扔开手机,把万分不想离开被窝的身体又塞回床上,同时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企图隔离那恼人的噪音。
让他敲去吧,我就不起来!等累了他就会放弃了。
然而事实证明江弦太低估了迟洛兮的毅力,他锲而不舍地敲着门,哐哐哐的声音如同一把小锤一下下敲打着江弦的脑袋,吵得他脑仁疼。
江弦大叫一声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到门边,用力拉开门,无视迟洛兮那一脸“美好的早晨从一个微笑开始”广告般灿烂的笑容怒吼:“迟洛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折腾我了!昨晚喝个烂醉回来,我伺候你到凌晨三点多!你能不能让我多睡会?!”
“啧啧,起床气这么大。”迟洛兮似乎十分受用江弦这种“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抓狂模样,他笑的满面春光,环抱着胳膊,像个无赖一样靠在门框上:“我饿了。”
“饿了你不会自己弄点吃的吗!”睡眠不足的状态让江弦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你现在可是欠了我一大笔钱呢,一只斗彩鸡缸杯,历史瑰宝,价值不菲呀……可惜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收藏起来,就被你变成一声响,摔碎了。”迟洛兮装腔作势地啧着舌,转身往客厅走去。
“那次是你故意吓我我才失手把那只斗彩鸡缸杯打碎的!”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江弦就满肚子怨愤,搬两座太行山都填不平的那种。
啊啊啊啊啊!!!当初自己到底是被多少斤猪油蒙了心,居然还觉得迟洛兮是个好人!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魔鬼啊魔鬼!!!
江弦看着那个嘚瑟的背影,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一边在心理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想想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总有一天我能逮着机会让他连本带利全还回来。”一边深呼吸,江弦终于压下了怒气,问他:“你想吃什么?”
迟洛兮闭眼横躺在沙发上:“我想吃和记的灌汤包。”
江弦皱起眉头,和记早餐每天早上排队的人可是超多的,无声地叹了口气,穿好衣服认命地出门给大老爷去买包子。
“记得豆浆要多糖。”迟洛兮懒懒的声音赶在江弦关门之前从门缝里飘出。
沿着大路走到路口再拐个弯到和记大概要走十五分钟,但是如果从面前这条小巷插过去的话就能少走五分钟的路。
江弦看着这条阴暗潮湿的小巷,果断地钻了进去。
为了捷径以前他也走过几次这里。
巷子不宽,只能容下两人并肩而过,两面的高楼把它挤得如同一个被壮汉欺负的瘦弱乞丐。
斑驳的路面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垃圾遍地,只是其中有一扇面馆的后门,后门旁放着三个大泔水桶,占了一半的路,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残羹冷炙特有的油腻腻的馊味。
每次走到这里江弦都会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迅速通过。
排了十多分钟的队,江弦才终于买到包子原路返回。
再一次走进小巷,原本明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一阵风从小巷中吹来,带着潮气抚过江弦裸露的皮肤,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卧槽!不是这么倒霉吧,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啊,千万不要下雨啊,要下也要等我到家了再下。”江弦刚想完,像是为了印证他真的十分倒霉似的,大雨毫无预兆倾盆而至。
江弦赶忙把用外套把包子遮住,跑了起来。
这阵雨真的很大,没多一会江弦的背上就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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