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意料之中的快乐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自己微博评论下说到热搜的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陆北绪。
这段时间和戚负的聊天中他也得知，陆北绪一直以来就和戚负不太对路。他和戚负处于同辈，刚开始进娱乐圈的时候就不停地结下梁子。
先前看这两人实在不对路，沈十九也没有对戚负提起那日陆北绪以约戏为由，找他见面想要谈包养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单纯想和戚负做对才这么做。
之前陆北绪便干过控制舆论的事情，沈十九对这次的热搜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决定看一眼就让言初去处理掉，可当他点了进去，他不由的一愣。
八卦走向看我：前段时间热度一直不低的包养事件跟进，以下是戚负和言随的约会照片。[照片] [照片] [照片] [照片] [照片] [照片] [照片] [照片] [照片]。
热度不低？
这个说辞恐怕也只有买了这个通稿的人才相信，分明没过多久就被言初和戚负压得一点负面的评论都没有了，哪里来的热度一直不低？
至于照片……是他们昨日在咖啡厅的照片。
有的照片是戚负和沈十九互相笑着看向对方，有的是戚负伸手正准备拿起沈十九面前的咖啡来喝，甚至还有戚负站在他身边，微微低着头，近距离地靠着他看着他写曲子的照片。
可以说是每个角度都有了。
这个微博也没有说具体的立场，只说了包养事件，发了照片，还用了约会这个词，可见微博的内容是经过仔细推敲和编辑的。
沈十九连翻评论的兴趣都没有，直接给言初发了个消息，让言初处理一下包养事件的相关消息，顺便敲打一下陆北绪。
刚关上手机，沈十九看着黑屏的手机想了想，打开短信界面，又给言初发了一句：其他的不用管。
只需要澄清戚负没有包养他就可以了。
他其实对于和戚负传绯闻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反而有些开心。至于陆北绪，戚负这段时间都在和陆北绪明里暗里地拉锯战，剧本，投资还有明星等资源来来去去，戚负也说够他自己来处理，那沈十九也就不管了。
陆北绪看来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别说是包养，即便是直接用半个娱乐圈的资源砸在戚负的身上，他也有这个资本。
可惜他明明有钱到可以包养十个戚负还嫌少，说了两次戚负和裴郁都当他在开玩笑。
哪天直接拿着几个言式旗下公司的股份给他们两个看，是不是可以观赏到戚大影帝下巴掉了的样子？还不知道是谁包养谁呢。
沈十九更是开心了。
他又无所事事地玩了玩手机，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去陪言母逛街去了。
他这边陪着母亲逛逛街，陪着父亲聊聊天，时不时和戚负见见面，自己一个人写写曲子，时间便飞快地到了他和戚负一起出演的电视剧开拍的那天。
沈十九难得棋逢对手，戚负也演得酣畅淋漓，可片场的工作还没结束，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北绪仍旧带着他那副斯文败类的眼睛，顶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照耀地出现在了片场，直接来到了沈十九和戚负的面前。
他前几天刚被戚负抢走了两个大投资收敛了一阵，在言初的刻意引导下，好些大牌的艺人都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剧本，本以为他会收敛一些了，没想到此刻又出现在了沈十九的面前。
戚负或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位对头横行无忌地来到了他的剧组，脸上连平时惯有的温和都不见了，咬牙切齿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打算以后拍剧都不要投资了？”
陆北绪看了看戚负，散漫随意地笑了笑，随即对看着沈十九回答了戚负的问题：“来看你的小情人啊。”
☆、23.励志出唱片的富二代23
小情人？
陆北绪话音刚落，沈十九就感受到了戚负的气压倏地低了起来。
本来刚准备让陆北绪直接滚的沈十九愣了一下。
戚负……不高兴了？
因为小情人这个词？
这一瞬间，一向脾气不好的沈十九居然破天荒地把注意力从陆北绪转移到了戚负身上。
他因为陆北绪的挑衅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五味杂陈，却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
戚负是因为陆北绪的挑衅生气了，还是不喜欢陆北绪说的小情人这个词呢？
沈十九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么。被人说是另一个人的小情人，以他当初沈大影帝的脾气，怎么着也要当面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可他现在却全部心思都在戚负因为听到别人说他是戚负的小情人而不高兴这件事情上了。
他分明就应该对陆北绪这句话生气，而不是在这边揣度戚负为什么生气。
戚负审视着陆北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说话注意一点。”
陆北绪不以为然：“实话实说而已。“
说完，他往沈十九点方向缓慢地走了几步，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沈十九说。戚负见状，却是直接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将沈十九往自己的身手拖。
他直视着陆北绪，说：“请你收回你以前那套和我有关的就要插手捣乱的作风，也请你对言随保持基本的尊重。”
陆北绪推了推眼镜，略微转头看向戚负身后的沈十九，“言随，我之前和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话落，戚负有些意外地回头，“之前？”
沈十九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比窦寻自不量力招惹他的时候还要生气。
这个陆北绪，之前就用约戏的理由让裴郁安排他们的见面，现在还直接来了片场挑衅，现在更是当着戚负的面再次问他包养的事情。
真当他是十八线流量明星了？
但他也并没有失去理智。
陆北绪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十九明白主次，知道不能因为自己先前没有说什么，就让戚负误会。他先对戚负解释道：“之前他来找过我一次，不过我没有理他。”
随后，他从戚负身后走了出来。
戚负似乎还有些不悦，又担心陆北绪会继续出言不逊，略微小声地对沈十九说道：“我来处理吧，他就是个疯子。”
沈十九笑了笑，摇摇头，“我可不是一个软柿子。”
话音刚落，陆北绪的声音传来：“我疯子又怎么了？戚负，你和我抢剧本抢演员抢投资，就不允许我当面挖人？”
戚负毫不犹豫地回道：“你如果把疯咬我的精力用来认认真真拍剧，说不定早就超越我了。“
闻言，陆北绪不怒反笑，“我乐意。“
看陆北绪和戚负你来我往，沈十九算是明白了戚负为什么说这人是个疯子。做事从来不讲章法，也无所谓规则，口无遮拦。甚至连对手的片场都直接来了，还当着戚负的面出言不逊，问他有没有考虑好答应包养的事情。
说好听点情商低，说难听的，就是个在导演方面有点天赋的智障。
他正色道：“陆导演，你和老戚不对头我不掺和，但是你的要求我不可能答应。然后代表我私人说一下，我不想见到你。“
陆北绪反倒更兴奋了，“我就是见不得戚负有的我没有——“
戚负不想再听他说话，“请你离开。”
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委婉，甚至不想保持什么表面上的风度，足以见得他对陆北绪的厌恶之深。
陆北绪却不放弃，继续说道：“我来这里，还不是因为电话找你你都不理我？而且我刚找上你，你怎么就和盛兴解约去了戚负的工作室？”
他这话显然是对着沈十九说的，“所以我才没办法，来片场找你啊。”
“陆导演，我说了，你的要求我不会答应，也不可能答应。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我只会让你后悔做出这些。”
眼看沈十九拒绝得如此斩钉截铁，陆北绪对沈十九的威胁毫不在意，只是面露失望，“好吧，那你可别后悔。再会。”
说完，方才还一直不愿意走的他竟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陆北绪渐行渐远的身影，等到人离开了，戚负这才转头看向沈十九，面色有些低沉，他似乎还处于方才不悦的状态里。
他对沈十九说：“他之前找你是为了什么，方便和我说一下吗？”
沈十九噎了一下。
他突然有些心虚。
戚负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嗯？”
“……他说他想要包养我。“
沈十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低着头，说话声音极小。
他又想起了方才陆北绪提到了小情人这个词，戚负瞬间便变得不开心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有点期待戚负的反应。
是会生气吗？还是会无动于衷？
然而空气安静了一瞬，戚负方才阴沉着脸，似乎有些懊恼就那么让陆北绪离开了，一字一句地开口道：“这个智障，他有病。”
沈十九怔了一下，原来戚负的怒气全是冲着陆北绪的。
见对方这幅气鼓鼓的模样，他实在没忍住：“噗。”
“你笑什么？”
“我笑戚大影帝骂人都不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戚负：“……“
沈十九笑了一会，方才正经地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坚持不懈地对付你？还特意来片场膈应我们？”
方才对陆北绪曾经找沈十九提出包养要求十分生气的戚负似乎被沈十九一句我们轻轻松松取悦了。
他笑了笑，温声回答道：“这个人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他和我本来就因为理念和身份的问题一直不和，更何况现在我们如果要更进一步，只有踩着对方超越对方才能做到，最近又被我抢了几笔投资，他当然比以前更疯狂了。之前找你恐怕也是知道你的潜力，想从你这边下手。不过我已经在着手对付他了。”
招惹他就算了，还招惹沈十九。
戚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会让陆北绪后悔做出这些的。
沈十九不解，“哪有从我这边下手，上来就说包养这种不尊敬人的话的？”
这不是活生生让人更加坚定地站在了戚负这边吗？
戚负摇头，“娱乐圈想走捷径的人永远比愿意一步步踏实走的人多得多。”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担心沈十九，又补充道：“你可别被他骗了。”
虽然他听过沈十九说过几次家境不错，但是陆北绪从来都出手大方，只要不伤筋动骨，怎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沈十九无奈了，“我不是都说过了，我很有钱的，有钱到——”
“可以包养十个我，啦啦啦。”
沈十九：“……”
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觉得戚负这个人沉稳可靠？
他刚想说点什么，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沈十九掏出手机，才发现是言母的电话。
这几日言母比较空闲，他便说好了有时间就陪她出去走走。想来现在是来找人了。
他抱歉地朝戚负笑了笑，接起电话：“妈。”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沈十九嘴角带笑地回道：“知道啦，我一会就去家里接你。”
随即又和言母说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你妈妈？”
“是啊。老板，可以下班了吗？”
戚负答道：“好。”
待到沈十九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前，戚负突然开口道：“对了，你给我发的曲子的初稿我看了，目前没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你可以先出一个单曲，再加上这段时间积攒的名气，明年再完整地出唱片……和我一起出唱片。”
昨晚沈十九就将处理好的最初的曲谱通过邮箱发给了戚负。
闻言，沈十九眉眼微弯，回道：“谢谢。不过母上大人在催，我没办法请你吃饭了。走了，拜拜。”
“拜。”
离开了片场，沈十九便直接自己开车朝言家的宅子赶去。



他自己乱成一团，刚见到戚负时的心情，和戚负一起拍戏的时候的心情，看到戚负因为自己被盛兴高层为难而急忙赶来的心情，一起去参加探险节目时唱了一宿的歌给戚负听的心情……
还有发现刚才陆北绪说出说话间，戚负一直不是很开心的心情。



车子在言家的宅子前停了下来，系统的机械音响起：
沈十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怂了起来，
他的脚踩在刹车上，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
他其实隐约有了答案。
找系统分析，也只是掩耳盗铃而已。
但是巅峰时期突然到来的脑癌，昏厥过后出现的系统，无从选择地成为了言随，还有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世界。
桩桩件件摆在眼前，他突然有些畏缩。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冷静了一下，这才赶紧下了车。
不论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既然成为了言随，就应该承担起言随的一切。像这种陪言母出门逛街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推脱。
言随在父母面前向来开朗，沈十九每次陪言母的时候，都是嘻嘻哈哈地笑着——言母很乐于看到这样的言随。
直到吃完了晚饭，沈十九送言母回家之后，自己也没有走，留在言家的宅子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沈十九本来要自己开车去片场，但被言母看见了之后，非要让司机送他去，说是轻松一些。这种小事沈十九也没说什么，全听了母亲的。
可到了片场，戏拍了一半，突然有人在指挥着片场的戚负耳边说了点什么。
那人手上还拿着手机，给戚负看了一个微博的页面。
戚负听完，拿着手机来到了沈十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