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老大嫌弃他银白的头发、怪异的身体。自小拼图没超过半小时的这么优秀的蓝蓝,因为老大一句话,从此无法摆脱自卑。
廖天瑞总不敢相信别人会没有缘由对他好。他对别人的善意也是为了某种交易。他始终相信,只有自己努力去“谋划争取”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父母的嘘寒问暖,朋友的两肋插刀,他一个都没有体验过。他也不相信会有这些违背收支平衡的不合理的事情。
他曾经相信组内堂主是为了免于自己的孩子卷入黑道才用心栽培他。亲生父母一个死一个互相仇视。手下更是敬畏多于敬重。
他被组内制度控制,把那个冷冰冰的位置作为自己一生的追求目标。把自己活成了一朵高岭之花。差一点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还好,还好他有霍山扣。
居何尝不是呢?从前深陷泥泞不自知,重生一次,真的看清楚了很多东西。
“瑞哥哥,家族的第一桶金是黑是白都没关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重要的是将来。是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这才是日升会真正的追求。
当?4" 重生之无限重生0 ">首页 46 页, 诘乐械馁叱商齑虼蛏鄙保裉觳恢烂魈焖阑畹模睦锉鹊蒙侠掀藕⒆尤瓤煌罚磕慊共幻靼茁穑坎幻靼拙投嘞胂胛颐锹瑁胂胛颐前郑胂胄』艋簟O敫雒靼住!?br />太阳在他的背后冉冉升起。旭成为日升会信新任龙头。成为廖天瑞心中新的光芒,带给他新的温暖的前方。
霍山扣在冰凉的地板上醒来。身边一摊鲜血。派森在他身边着急地把他拱起来。
“派森,”
霍山扣撑着模糊的意识,在派森帮助下坐起来。习惯性地揉揉派森颈上,发现脖子出那一圈金毛以上的毛发不翼而飞。
摸着派森光秃秃的脑袋,霍山扣明白了。他现在的安宁,是派森拼尽全力结成的结界创造出来的。
额头蹭了蹭它光光的脑袋,霍山扣由衷道一声,“谢谢你。”
“汪!”派森摇着尾巴,眉眼里都是愉快。
“抱歉。害你不能说人话了。”
派森闻言,只好咬着他衣角提醒他。“嗯嗯嗯。汪!”
低头看到身上的血衣,霍山扣明白了。“对哦。瑞瑞要回来了。不能让他看到这些。”
他进了房间,脱了血污的衣服。光着身子打开衣柜一看,很是奇怪。
怎么清一色都是西装?机械地穿上窄小的休闲西服。发现自己怎么也扣不上扣子。哦!太小了。
霍山扣看着镜子里只穿着上装的自己。问脚边的小狗,“派森,我长胖了吗?”
派森“呜呜呜。”叫着,摇着头。
“啊。有血。”
霍山扣抬起手,用袖子擦干净嘴角鲜血。唇上破裂的伤口被再度撕开,疼得霍山扣一下子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都是陌生。白色的床铺,摆放整齐的杂物,没有他房间大大小小的音响显示屏。
半晌,霍山扣才反应过来这是廖天瑞的房间。
意识恢复的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手臂。袖角果然被血弄脏了。
“完了,弄脏瑞瑞的衣服了。”
脱下廖天瑞的白衬衫,放回去,又拿回来。
“没洗。血,会被发现的。”
他想出去洗衣服。低头发现自己光着。扔了衬衫捡起裤子要穿。
这一低头,血液全部往脑海里灌。霍山扣倒下去。起不来。
派森垂下耳朵,悲伤地在他耳边呜呜地哭。血,再次从霍山扣胸口流出来,迅速在地上流出一摊,把霍山扣新换的衣服再次弄脏。
第112章 西山岛之遗言
别墅前,一停下车,廖天瑞没有泊车就直接往家里冲。
回家的路上,在车里,旭把跟霍山扣的约定一字一句毫无保留告诉廖天瑞。廖天瑞没少埋怨旭的计划就是乱来。
“你糊涂也就算了。霍也跟着你胡闹。万一我选错了,你要霍怎么办?”
“这是小霍霍定的计划。你不是选对了吗?”
听到旭炫耀他那神奇的计划,廖天瑞都要气炸了。
把霍山扣跟龙头宝座放在天平两侧衡量。廖天瑞现在才明白他出门前霍山扣对他说的那些话。什么是生是死都在他一人手上。他就不知道多珍惜自己吗?
“万一我选错了。万一,”
旭握着他后怕的手,安慰他:“没有万一。你选对了。”
廖天瑞一路迫不及待回家来。他要亲眼看着霍山扣好好活着。
旭一下车就看见别墅被金光包围。惊得大叫,“哇!佛光普照啊!”
廖天瑞没闲心理会这些小事。随口答,“太阳光角度问题而已。”
旭回头看太阳,明明被乌云遮住了。再仔细看那光芒,分明是从屋内照射出来的。旭道一声,“奇怪了。”也没想太多。
廖天瑞开门,铁片旋转打开。
派森抽抽鼻子,“汪!”有人进来。派森催促着擦地板的主人。霍山扣疑惑了一会儿。派森在房门上又是抓又是挠又是吠。就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派森无奈,暂时收起金光。开口提醒他,“他们回来了。”
金光收起的一瞬间,门外黑云聚拢积厚,找准门口,锲而不舍地攻击。
“什么声音?”旭警惕地往后看。
乌云也被他惊到了,没敢再动。按道理,他们那边跟活着的人这边是不相通的。这个人竟然两次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霍,你,你在做什么?”
顺着廖天瑞惊诧的声音望去,旭看到了那敞开前胸,脸色苍白倚在阳台洗衣机旁的霍山扣。
霍山扣再次醒来,发现廖天瑞房间地板被他一摊血弄脏了。他脱下身上衣服擦着地板。廖天瑞回来了。他连忙把没擦干净的廖天瑞房间关上门,把脏污的衣服全部扔进洗衣机。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是全身无力。试了几次双手都颤抖着没能扣好扣子,他也就放弃了。靠在洗衣机旁边,借力站着。
所以廖天瑞等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晨风中敞开胸怀不羁放纵的霍山扣。
“回来了?”
霍山扣转头露出甜美的笑容。太阳光从窗外照到地板上,映在霍山扣的笑容上。风吹起他的衣角。美得如梦似幻。
旭双手捂在嘴上偷笑,“哇喔!男友衬衫哦!”
廖天瑞这才发现,霍山扣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一时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动作是好。
旭自知碍事,正打算上楼回房让他们俩互诉衷情。抬脚走不动路,低头一看,原来是被派森咬住了裤脚。
派森抬起头,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旭点点头,转身,背着廖天瑞,跟着派森到了一楼廖天瑞的房间门前。回头一看,两人还在对峙着。
房间毕竟是别人的私人场所,旭握住门把的手是怎么也拧不下去。
派森人立而起,给他开了门,一爪子把旭推了进去。顺手关门。
旭一看,后背贴着门板倒下来。
难怪小霍霍嘴唇发白。血。满地的血。他哆哆嗦嗦站起来,心中祈祷着,“小霍霍你可要站稳了呀。”跌跌撞撞强忍着震惊爬起来收拾。
外面廖天瑞听见他落地的动静,问他怎么了。
旭随口骗他,“瑞哥哥你今晚别睡这儿了。小霍霍是个泰迪啊!日天日地日空气。”
门外阳台廖天瑞唤他,“说人话。”
“小霍霍你在瑞哥哥房间自X还弄得到处都是。床,枕头什么的,没一块儿是干净的。”
无端被污蔑的霍山扣一张脸羞得通红,倒是有了点血色,看起来正常了点。
洗衣机安静地转动。黑皮鞋步步紧逼。霍山扣倚在水池子边退无可退,又不知道他这么挤过来意欲何为。
廖天瑞想质问他在自己房间都做了什么。一时没能像旭那么没羞没臊说出那些话。就这么站着没做什么。
霍山扣先下手为强。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顺便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免得自己的虚弱被察觉。他故作轻松道:“欢迎回家。”
霍山扣从出门前那一吻此人呆滞的反应就知道,这生人勿近从来没有谁给予过他应有的温柔。抚摸、拥抱、亲吻,一切亲密的行为对他来说都是没有应对范本可遵循的。所以廖天瑞这次依然木木地站着。一言不发。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山扣知道旭一定在收拾房间他遗留下来的血迹,需要一点时间。他不能让廖天瑞进房。
霍山扣在廖天瑞耳边问,“我能住进来吗?”
“像从前那样?”廖天瑞的意思是还是作为御用厨子那时候一样,分开睡,分开工作。像是合租在一起而不是对宁正宣称的那样,同居。
“不。”如愿看到这冰山脸那一点大红长生花纹身漫开耳交都是一片红,霍山扣很是得意。一双手顺着廖天瑞腰肢往下,把瀑布似的的长发拢起。霍山扣在他耳边低语,“睡在你家床上。”
廖天瑞一本正经地,“你就在我家。这里是我在西山岛购置的房产。你想睡哪里都可以。”
霍山扣,“……”果然,对待天然要用他听得懂的说法。
霍山扣握住廖天瑞的手,先是小指,再是无名指,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入侵对方手指之间的空隙。
肌肤相亲的感觉让廖天瑞觉得很舒服。忍不住回握。
霍山扣把两人十指紧扣的一双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着迷死人的情话。
“瑞瑞,我想要跟你做所有快乐的事情。把最好的都给你。不让你受伤,不许你无聊,不准你伤害自己。给你做杨枝甘露,喂你吃红枣桂花糕。”
廖天瑞似乎懂了。问他,“你这是要做我的小相公?”
廖天瑞十岁时候助温放嫁出去之后,温放常当着大家面喊廖天瑞我的小郎君,小相公在这里。一桩趣事,连当时身为外人的霍山扣也知道。
廖天瑞认为男女爱很多。像温婉宁正一样就可以。至于对男男爱的全部认知来源,都来自温放。所以他问霍山扣,是否甘做小相公,为爱人洗手做羹汤。
霍山扣伸出食指摇一摇,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不。我是你的郎君。你是我的小相公。”
廖天瑞疑惑了。“可我不会做饭。我做不来温舅舅那样的小相公。”
“饭,我来做。”
“那我是你的郎君?”
“你是小相公。这个可不能乱了。”
“可我不会做饭。做不了小相公的。”
霍山扣明白,廖天瑞这是把自己当做温放,在找自己的温郎君。然而,他们两人,跟那对白痴情侣是完全不一样的。霍山扣心想,自己必须要让他知道这一点。
“谁说小相公就一定要会做饭的?我的小相公只要吃我做的饭就好了。连碗筷都不用洗。你要不要做我的小相公?”
廖天瑞扑向他,轻轻叫一声,“郎君。”霍山扣已经是甜入心扉。
廖天瑞似乎叫上瘾。郎君郎君念咒一般重复再重复。这反而让霍山扣有一种他在叫温郎君的错觉。
“叫老公。”
“老公。”认清自己的廖天瑞坦诚得让人害羞。
霍山扣推开他,“还是叫我霍吧。”
“霍,”廖天瑞乖巧地叫了一声。“满意了吧?”
霍山扣点点头,“嗯。很满意。”
“虽然家犬变成郎君是很奇怪的事。”廖天瑞双手捧起霍山扣的脸,趁机把人拉回身边。
霍山扣,“……家犬?”
“不过没关系的。”
廖天瑞在他的郎君脸颊上吧唧一口。“霍,我允许,我批准你当我的郎君。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黑猫。很乖很听话。它叫毛毛。毛毛为了跟我在一起,追到我上学的路上,被车撞死了。没有人为它伤心。他们还双手划十字祈祷自己看到黑猫不会出事。它死了之后,我没有养过猫。我的宠物,从来只有毛毛。
霍,你用自己作为筹码,让我认清自己。还细心地把我的□□取走,免得我失败之后选择自杀。
旭告诉我的时候,我好怕。我怕你跟毛毛一样离开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要。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毛毛,你是我的霍,你是我一个人的郎君。你要永永远远,一直一直都是我的郎君。
答应我,霍,不要死在我前头。那样我会受不住的。”
廖天瑞对爱很迟钝的。前世,廖天瑞是拿霍山扣当狗养。双手都被段子一枪打断的霍山扣听闻这一噩耗。他抬头,“瑞瑞,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找廖天瑞要否认。要到的,是肯定。廖天瑞的神情一如既然地冷漠。“是真的。你四处流浪。先是依附我三当家,再来是我温姐姐,最后连我弟弟都不放过。他们都瞎了眼被你这野狗勾引。我说他们不相信。我只能用铁链把你锁在自己身边。免得你出去伤害我的家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对你好。这就是我为你打造的狗链。”
霍山扣不敢相信。哭着说这不是真的。就连对立面的段子都劝他。“听清楚了吗?霍山扣。这就是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他简直就是一个白痴。感情全部浪费了吧?抛弃他吧!这样的人渣不值得你去爱!放弃他!让他自生自灭!让他知道什么是爱之后悔恨终生!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心灰意冷的霍山扣对廖天瑞说。“瑞瑞,我是爱你的。我还是爱你的。”
“狗当然爱自己的主人。我知道。”
“不是这样的。你的聪慧正确,行事果断,是我憧憬却达不到的目标。你是我的神。算了。你不明白。罢了。你放过我吧。我不再与你宁家纠缠。我们放过彼此。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你要去哪里?”廖天瑞问他怀中站起来的霍山扣。
“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人,一间屋,一炉火,一阵键盘声,一场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一生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