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限重生完本[耽美年下]—— BY:萧郎君
萧郎君  发于:2018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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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跟我说过这个人很机灵。他很信任这个人。”
在这个看起来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小警察身上,他们找到了某种摆脱不去的违和。
这个人,同时存在于他们黑白两个世界里。在双方之中,都小小地存在着,大大地影响着。
两人都惊呆了。
贾律完全想不到看起来平和的警察局竟然有内奸。而且就在他那个全警察局唯一一个做实事的警察身边。
“秋水有危险。”
甄敖角以为他大不了藏身警局让自己的踪迹尽量不明显。这是做间谍的基本。甄敖角被小李的明目张胆吓到。
“他太可怕了。我至今都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宁十八,跟小公子同龄,是宁安生的第十八个儿子,母亲难产生的他,所以不是很受宁安生待见,把他扔给霍三娘养。
霍三娘本有三个儿子,宁三宁十三后来再生的宁二十三。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霍家,执着于被家族驱逐的表兄弟霍秋水霍山扣,不惜放下他黑道太子的身份来警察局做一个小小文员。又主动联系我瑞哥,协助温泉项目、灭布局、甚至我这个换心计划。
我让小美人帮我盯紧这个人。他在中秋那日看到秋水为你抢红纸。秋水想用最快的方式知道杀你的凶手是谁。但是红纸上的任务,是以你的名义下的,保护霍秋水。
你的秋水哭得撕心裂肺,宁十八笑得疯狂。
小美人告诉我,他整个人都是扭曲的。他喜欢看着自己的兄弟受苦受难。这太可怕了。如果我的瑞哥能放下霍山扣那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不能,我宁愿把瑞哥送给那个呆子也不要看着霍山扣被这个变态玩弄在股掌之中。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我怕霍山扣连累我的瑞哥。宁十八,正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冒充你哥哥逼你活着的所有原因。
律,我们来做一场交易。我不要你的心。你用我的身份帮我保护瑞哥。律,你的能力在我们组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我相信你能完成我的私心。”
“这不是你早就决定了的事情吗?我有选择吗?”
甄敖角伸手越过两张病床之间去抓他的手,“我要你再答应我一次。我要确定你的心意没有改变。”
贾律没有一点扭捏。两只手在病床中间的空隙紧紧握住,贾律极其认真地许诺,“为了秋水,我答应你。”
他的脸旭看不见。他眼睛里的坚定与认真让旭有一种两人在交接生命的错觉。
“你也许不是廖天瑞最喜欢的人,但是你一定是他最忠心的狗。”
“谢谢。”
“不用谢我。有活着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弃。”
“是吗?”甄敖角眨眨眼睛,“可你之前把信撕了。不然我干嘛这么大费周章要冒充你哥哥,”
心事一放开,甄敖角碎碎念的本性就掩盖不住了。他伸出手指头数着,“你知道吗?你可难伺候了!水要温的。自己还不肯吹。打开盖子放哪儿晾凉。也不看看人家小护士忙得到处跑。碰倒烫着了怎么办呢?你自己倒是知道爱护自己。晚上睡觉要健康,要通风,不要闻到我身上的臭味。又要暖和,舒服。盖身上吧。又嫌弃人家医院的铁架床。”
“我趴着睡我能舒服吗我?”
“好好好。那我的枕头给你垫吧,你又说不要。嫌弃我身上有药味。我说我新衣服给你折一下垫吧。你还是不要。”
“你的衣服上都是扣子!隔得我难受!”
“豌豆公主吗你?”
“啰嗦!睡觉!小公子都笑话你了。”
旭在甄敖角怀里憋笑。
夜里有点凉。不知不觉,他们的故事已经讲到了黄昏。
廖天瑞也已经把凉透的虾滑放下。旭把双手握紧彼此,给自己一点勇气。
“但是我很难相信。贾律不是他哥哥那样良善无知的人。在霍秋水身边潜伏,还能打开目标的心扉成为他唯一的好朋友。
贾律这个人,不简单。我怕他会毁约。会伤害你。毕竟,这个事情说到底还是你处心积虑要他哥哥心脏救小傲娇才引起的。
我用霍秋水加入第九质检小组离开大陆增加筹码。我跟他说的是我们这边付出小傲娇的身份、帮助霍秋水离开安居岛。他只需要按我们计划冒充小傲娇,听你号令。
其实他也明白,我的潜台词是,霍秋水的生死在我们手上,要敢不从,我们会先对霍秋水下手。
所以,瑞哥哥,你一定要把霍秋水插进第九监察小组,把贾敖角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故事讲完,饭菜也彻底凉透了。旭给他拿走,扔进垃圾桶里。
“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码头送贾敖角上船。”
第92章 霍家兄弟
廖天瑞给老田、蓝鲸分别打了个电话。蓝鲸那边很快安排多了一个房。
田局长就没有没有那么容易了。
二当家来电要插人进他第九监察组的时候,他就预先留了一个位置,给霍秋水。
但是霍秋水死活不接受。说什么要为贾律守墓三年。
无奈之下,田鸡只能喝上一瓶烧酒,半夜把宁字火漆的文件压到他面前,让梁仔在后面给他一棍子,按着昏迷的他,用他的手压下指纹。
第二天在警察局办公室醒来的霍秋水跑了个无影无踪。
第九监察小组的人已经集齐,就差他一个。躲起来了。
找到他的人,是旭,跟拿着牛仁给贾律做的那份整容报告的虞美人。
在二沙岛贾律已经卖出去的别墅前面。这俩人简单说了两句,对他有如晴天霹雳。
他给这两个三言两语为他扫除犹豫的恩人敬了个礼。接过火漆文书,仿佛接过接力跑的棒子。
第一棒,早高峰的车流在高速路上慢如蚂蚁。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奔跑过无数个不同的车窗。有车主在节目上见过他,以为他在抓贼。从驾驶座里探出头为他打气加油。
第二棒,走了上学的寻常路。好奇的小学生在校车前面排着队,好奇地看着他。校车突突突启动了。追不上加速奔跑的他。不知情的小学生在车里尖叫拍手,要他跑得再快一些,超过前面的巴士。
第三棒,跟骑着自行车卖菜归来的小贩同行。问他为什么跑这么快。“救人。”霍秋水的回答落在空气后头。
第四棒,在长长的码头,他停下来了。
同样的渡头,同样的人,流淌了年的河水仿佛倒回去那年夏天。
那年,他被奶奶带走,看着他不回头的背影,上了渡轮又下来回到岛上。奶奶抱着他说自己对不起他们两兄弟。他们回不去大陆。如果必须救一个,奶奶选择了没被黑道缠上的他。背地里,也常常在孤儿院打工,偷偷给他那个可怜的弟弟多打一勺饭菜。
渡头的尽头,是他最可爱的弟弟霍山扣。
渡轮楼梯上陆续有人拥抱离别。他们一前一后站在渡轮前面,码头的最后。
相对无言了很久。霍山扣把白色手帕交到他手上。“三姑姑织的。我只有这一条。”
白色纱巾的一角是他的名字简称,山。
霍山扣强迫自己忍住眼泪,像个成熟的大人,握住霍秋水汗湿的大手,给他祝福。“表哥,恭喜你荣升!”
霍秋水看了一眼船上水手的面貌。后者抽着水烟坐在船头,把两脚穿出栏杆,在海面上晃着。
霍秋水知道时间尚早。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突然出手掐紧他弟弟的双肩,“你以为第九质检小组成员,可以离开这个乡下小岛回到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怎么说怎么风光?”
“难道不是吗?”
霍山扣疼得侧起身子。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表哥你在大陆被人陷害才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小岛上。你本来就是那边的人。第九监察组都是田局长的人。在大陆的广阔天地,你跟你的兄弟大可以一展抱负。”
霍秋水一脸愁容放开他。又问了一次这个愚蠢的弟弟。“山,你真是这么想的?”
霍山扣双眼炯炯有神凑近他鼻尖。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喊,“当然!我打从心底里为表哥你高兴!”
被他的坦率吓了一跳,霍秋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发痒的脸蛋。“我不是说你的心情。你最近怎么学得这么坦率?”
“不好吗?”
“不是。很好。比以前好多了。可惜我没有时间去习惯。”
要怪只怪他太笨,牺牲了不该牺牲的。
幸好,这个人弟弟从不曾放弃他。
不能明目张胆,就偷偷给警察局全局送一个盒饭。警局里都不是笨蛋。无论给谁,这盒饭最后总会到霍秋水手里。
奶奶到处跑,他忙着抓贼的日子里,是他跟贾律分头行动找遍整个安居岛。
奶奶去世的日子,是他联系墓园,暗中打点。
贾律不在的日子,是他每天早中晚三通电话提醒他吃饭、睡觉、少喝一点酒。
霍秋水把自己大汗湿成透明的手帕塞进警察服胸前的口袋。跟贾律的照片放在一起。
他摘下警帽,寸头顶升腾而起热气。一半是跑太久热的,一半的被这个弟弟的愚蠢气得。
他觉得自己热得全身都要炸开了。这个弟弟还在傻傻地祝福他脱离苦海,絮絮叨叨地说什么在那边要自己照顾自己,不然就找一个人帮个忙。
“山,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回去不容易。但是只要能回去。无论过程怎样,结果是好的不是吗?表哥!这个岛上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早点,”
霍秋水按捺着要打人的冲动,试图严肃地跟他讲道理。还是忍不住。捧过啰里啰嗦的他弟弟额头,抹开碍事的刘海,脑门儿狠狠往下砸。
许久没被霍秋水这么“教育”过的霍山扣捂着额头,后退两步蹲下。身子止不住地哆嗦。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他又发病了。
跟第一次发病时候原因相似,勾起了他试图遗忘的过去。
幼年时候,霍山扣因为倒卖游戏卡账号,赚了点小钱,被小混混堵小巷子里。霍秋水及时赶到,把那些小混混打得头破血流。霍山扣在不属于自己的血泊中瑟瑟发抖。最后还是被霍秋水背回家的。
他躲在妈妈怀里,一个晚上不见任何人。别人碰他一下都要发了疯地抓自己的头发,连扯到皮肉都不管。
他的母亲当时吓坏了。就抱着他,温柔地摸他的头。跟他说表哥是为了他才下的手,你要原谅他。他不肯,说要送走表哥,不要这个可怕的表哥。
他依稀记得母亲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地告诉他,“这些事我本不想说,现在只说给你听。你跟秋水是两兄弟。他就是你哥哥,不是表哥,你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你必须原谅他。
四郎去了从军。他说回来之后会娶我过门。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你们霍家的聘礼。我欢欢喜喜进门,哭哭啼啼活着。下聘礼的,不是四郎,是他哥哥大郎。四郎在军营里牺牲了,我还可以怎样?
我以为这一世自己都只能跟着那个发了疯赚钱的丈夫。我以为自己没希望了。除了在空荡荡的大院子里面打扫,做饭,照顾秋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靠什么活着。
后来,四郎回来了。他骗我。四郎根本没有死。他只是断了一条腿。
四郎回来了。四郎不介意我的过去。四郎跟我在你三姑姑的安排下逃出来了。
你三姑姑霍三娘,现在叫宁三娘。是大陆那边日升昌当家的三姨太。
三娘很有手段。她丈夫的人帮我把你爹抬上大船,给我们找了这份厂里的工作。我们把他们给的大房子卖了,换了点钱给你爹做治疗。
他们回去了。我们俩活得穷,至少开开心心。后来就有了你。
你知道吗?
山,是你带我找到了秋水。我以前不敢跟大郎争。我知道你一向对人性情冷淡,外面再笑脸相迎,都不会轻易把陌生人往家里,往亲人面前带。
是你把人带过来的。你说真心想待那个人好,好一辈子的。你还记得这些吗?”
他一直很懂事。买游戏卡也是自己去卖花帮别人写作业赚来的钱。妈妈告诉过他,家里的钱是要给爸爸看病的,不看病爸爸会死。
他见过汽车碾过马路上扁扁的小猫小狗尸体。他家没多余的饭菜养猫狗,他总会留下一点白米饭不吃,拿在手心,在小公园喂它们吃。
他在很小的时候已经看过了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他很早就明白死亡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面对霍秋水的铁拳,他会恐惧,他知道这样不对。然而母亲告诉他,那个人再不对也是你血肉相连的亲生大哥。
母亲告诉他,“两兄弟都要好好的,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知道不知道”
他说知道。说自己会忘记妈妈你刚才说过的话。会跟表哥好好的。
他不想承认这个残酷的人是自己哥哥,但是他答应母亲两兄弟会好好过。
他母亲大概是明白他心里的不情愿又不敢不从的矛盾。没有再逼他。只说,“也好。你就把他当作最亲的表哥。比谁都要亲近的表哥。这样就好。总比不承认他好。”
这些事,他自己都很久没有想起了。他很擅长把自己的真实需要藏在心底最深处。深到自己都挖不出来。
因为他不止一次试过,他想要的,太贵,家里买不起。久而久之,他学会了骗自己说,他不是那么喜欢或者憎恨那个东西。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他这项本事修炼了好多年。可谓炉火纯青。
他可以收了三当家恩惠还若无其事地去人家家里,得寸进尺,分一点他小姑的爱。他知道自己一个父母双亡,背负黑道债务的孤儿不该再企图奶奶会心疼他。他无情无义地享受温院长的拥抱,接受宁先生巨额资助。他不报答任何人。他告诉自己,这点小恩小惠对自己是天大的恩情,对宁先生这些资本家来说,不过是心血来潮擩下的一点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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