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也要刷爱意值 完结+番外完本[穿书爽文]—— BY:满川风月
满川风月  发于:2018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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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乐康打开了这封折子,略扫一眼, “啪”地一声甩在了地上, 他望着高高如山的奏折,心中全是火气, “又是干旱,干旱!天天叫小皇帝去外面,这都多少封了,全在说这个, 本王哪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老天爷下雨!”
立在一旁的文士向子清上前, 谄媚道:“雍王殿下,这是个好机会啊。”
“哦?你有何见解?”邵乐康眉心微蹙,睨了他一眼。
向子清慢吞吞道:“最近不下雨, 不就是说明当今皇上不合老天爷心意吗?那些聒噪的老头子们,既然那么想让皇上出宫赈灾,那我们就遂他的愿。”
见邵乐康还在等他把话说完,向子清又道:“就算皇上下了罪己诏,估摸着也没什么用,但我们可以趁机笼络民心,再说了,路途遥远,皇上保不齐就出了什么意外......”文士稍微低头,很巧妙地点到为止。
邵乐康听后计上心头,不由多看了向子清几眼,自己竟然没想到这茬事,随而赞赏地拍拍他肩膀,笑道:“子清真是本王最得力的幕僚。”
被唤作子清的文士腼腆地笑了笑,谦虚道:“在下提的都是一些小把戏,哪有雍王殿下厉害。”
邵乐康淡淡“嗯”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半阖着眼在想事情,不久后眼一睁,坐上轿子去皇宫了。
季如许正窝在房间里,在火炉里丢了几个红薯烤,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甜甜的味道。季如许从炭上拿了一个出来,被烫得直摸耳朵。
这时,季如许又听到自家瓦上有人在走,怒叱道:“和志!你再把我家瓦片弄下来试试看。”说着就冲出了屋外。
糟糕,自己怎么说话了,季如许后知后觉,而来者也并不是和志,而是邵乐康,季如许看到后,心里“咯噔”了一声,邵乐康该不会怀疑什么吧?迅速稳定好慌张的情绪后,他写上:“雍王殿下来了。”
邵乐康瞥了他一眼,蹙眉道:“刚刚是谁在说话?本王怎么听到有人还提到了和志的名字?”
季如许心砰砰直跳,浮现出了一丝恐慌,连忙写着:“是我家下人,我这几天和小皇帝关系挺好,和志经常过来飞檐走壁。”
“嗯。”邵乐康一时没反应出什么,他看到季如许说两人关系好时,心中一喜,悠悠道:“睡了吗?”
雍王殿下啊,你说话都这么直的吗!季如许无力吐槽,“快睡到了。”
“行了,本王也不跟你插科打诨,今天来是要和你说正事。”邵乐康环顾了四周一眼,“过几日本王会让小皇帝出宫,你和他一起去。”
季如许点点头,正想继续问为什么时,邵乐康不说话了,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此地。
见人走后,季如许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到祝鸿那和他说这件事。
祝鸿呷了一口茶,刀削似的薄唇抿了抿,深邃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朕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我的小心肝。”季如许又写上这几个字。
祝鸿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耳朵有些红,这羊崽子又来调戏朕,朕可是九五至尊,岂有此理,他语调生硬地说:“放肆。”
季如许悄咪咪地噤了声,他算是知道了,小皇帝害羞时不会说什么重话,就只会说个“放肆”,季如许觉得祝鸿说这个的时候有点可爱。
七日后,邵乐康遂了群臣的建议,让皇帝下罪己诏,众大臣们一齐跟着皇帝祭天,这诏书是邵乐康先前写好了的,祝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字一句毫无起伏地念了出来。
“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祝鸿站在最高台处,念完后默默扫视了一眼群臣,自己还是弱冠之年,就已经颁发了罪己诏,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老臣们听得老泪纵横,这罪己诏把皇帝写得一无是处,他们真的老了,对不起先皇的重托,竟让摄政王权倾到这个地步,百年之后还怎么有脸去见先皇。
季如许跪在地上,望着这盛大的场面,文武百官们就如蚂蚁一样,他抬头望着站得最高的祝鸿,那小皇帝孤独又倔强,季如许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先皇给他取“鸿”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就是希望他能展翅翱翔。人如其名,祝鸿确实想飞到远方,但燕国现在的境况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季如许在心里嗳了一声,到底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祝鸿又按照邵乐康的意思,大赦天下,官员们起身后,看着痴呆的皇上,都摇头叹气,天要亡我大燕啊!
老臣徐明指着邵乐康的鼻子骂道:“雍王!你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祖吗?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邵乐康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怒极反笑道:“承蒙徐大人的吉言,本王等着那一天。”
季如许着一身厚重华丽绣梅纹的紫袍,左手拿了一个占星仪,右手拄着一根紫檀木杖,后面跟着两个小徒弟,三人走上高台祭祀。季如许自是不会说话,祝词都是由后面的小徒弟说的,随后又作势乱晃了几下。
祝鸿坐在龙椅上,注视着台上跳大神的人,周围似乎有神光,他第一次觉得羊作人长得好看,神秘得让人想靠近,怎么都捉摸不透。
祭祀仪式结束后,邵乐康又让几个重臣留在京城打理朝堂,而皇帝亲自下民间慰问赈灾,摄政王跟着一起去,浩浩荡荡的队伍整整塞了一条街。
祝鸿坐在轿子里,望着面前啃苹果的季如许,蹙眉道:“你真的懂占卜之术?”
“那是自然,小皇帝,我三个月前就和你说了,你不信。”季如许又咬了一口,写上:“不,你们都不信。”
“那你为何......还把假玉玺给邵乐康?”祝鸿心底还是不解,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困了好久了,除了能获得信任外,好像找不到另外的理由。但祝鸿不满足这个理由,或者说,他想听到另一个原因。
季如许无意中就遂了他的愿,“因为微臣爱慕您。”
祝鸿的心砰砰直跳,干咳了一声,佯装怒道:“放肆。”
队伍走走停停,路上的河水确实干涸了许多,天灾人祸没有人可以幸免,只是遭受的程度多少罢了。没有饭还可以活几天,可没有水就会死,更触目惊心的是,有些商人还坐地起价,一桶水在他们手里卖到了天价。
无饭可吃的百姓们看到皇上来了,都想挤上去,祝鸿嘴角下压,这苍凉的场景扣动着他的心弦,而他却只能继续装傻,一旁的季如许看到了,做着哑语手势,小童子翻译道:“皇上有何感想?”
祝鸿摇摇头,“没有人能把大雁困住,大雁只向往青山碧水。”
“是吗?皇上,现在您看到的是山,是水,但以后全国都干旱,就没有您的青山绿水,您所看到的将会是一片荒凉,到时候您还向往吗?”季如许淡嘲道。
祝鸿猝不及防地笑了一声,剜了他一眼道:“朕说的山水是自由,而不是这些虚物。”
季如许抬头看他,正声道:“微臣不认为您能做到,我们终不过是凡人罢了,凡人就有七情六欲,您看到弱者,也会救死扶伤,更别说您掌管的燕国了。”
祝鸿正想辩解时,邵乐康驾马赶到了他们轿子身边,掀起帘子道:“皇上,微臣刚刚看到了一只野兔子,可以抓过来送您。”
“好,雍王快去,朕就喜欢小兔子。”祝鸿瞬间就变得痴傻起来,笑得很是没有心机,又补充道,“不要流血的,不好玩。”
邵乐康点点头,临别时又瞥了季如许一眼,眼神有些疑惑,随后就放下帘子,吁了一声快马离开了。
月光下的树木显得有些阴森,山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官员们和皇帝一起驻扎在营内,祝鸿抚摸着手中的白兔子,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都是被困在了牢笼中,只不过兔子是笼子,而自己是皇宫。
和志端了一碗白粥给祝鸿,“皇上,我刚刚在这里转了一圈,发现山上没有多少水了,这三天我们都得翻这座山,怕是会口渴。”
祝鸿喝粥的手顿了一下,要是三天不喝水的话,自己一个人倒还好,可这两千人的军队怎么办,他尝了尝粥,发现里面确实有很多细碎的小沙子,磕得牙齿疼,忙不迭的问,“现在缺水已经这么严重吗?”
“是的,这水还是士兵们去另一个山头取的。”和志回道。
祝鸿叹了一口气,望着漫天星光,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自己就早点听羊作人的警告了,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季如许瞄了两人一眼,摘了根狗尾巴草放进嘴里,指了他自己一下,眼神似乎在说他有办法。
这种简单的手势祝鸿还是懂的,他急问道:“爱卿有什么法子?”
小童子依照季如许的手势说:“天机不可泄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祝鸿眼底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季如许如此神通广大。
季如许到竹下摘了一片叶子,将它放在唇下,手指扯着叶子的两端,悠悠地吹着《广陵散》,他知道书中的剧情,当然知道如何找水,而原主羊作人又是一个到处闯天下的人,会捣鼓一些小玩意,也算是雅兴了。
祝鸿席地而坐,呆呆地望着他吹曲子,风吹得季如许的头发飘扬又豪放,那紫色的衣袂在月光下披了一层柔纱。青山、微风、月光、星辰,一人一曲,像是下凡的天神,连平日里不怎么待见的官员们都看痴了。
一曲毕,季如许把竹叶一扔,勾唇一笑,比划了几个动作,童子解释道:“老头子们,我羊作人刚刚是不是帅呆了?”
官员们又纷纷摇头,他们竟然会觉得季如许像是谪仙,一定是瞎了,天上哪有这么厚脸皮的神仙,罪过罪过。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记住向子清这个人哦,后面会出场的~
徐明就是之前那个老婆跟人跑掉的老臣,哈哈哈哈
正好放这章的时候听到《一生所爱》这首歌,好巧
紫霞仙子俯身:神仙?妖怪?谢谢!
加更啦~加更啦~
☆、国师速救朕(8)
第二天清晨, 季如许早早就从帐篷中出来, 他拿着几张写错了字的废纸, 进山转了转,随后又蹲在地上东看西看, 见到了一个苔藓密集的地方, 就把宣纸放在上面, 如此反复做着。
官员们不解道:“羊国师这是在做什么?”
和志望了一眼,心中已明了, 解释道:“有苔藓的地方, 就说明此处阴凉水分多, 废纸上有许多毛笔字, 在这静置一晚后,若是上面的字迹模糊, 那就说明此地的水比较多, 然后推测下面是否有泉水。”
季如许赞许地点了点头。
军队走走停停,将士们学着季如许的动作也跟着放纸, 已是中午,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季如许吃过了干粮后,就蹲在了一处大树下想事情。
忽然, 季如许望到了一处长满了野草的狭窄石块, 那野草的长势很是吓人,连忙起身走过去,大喜道:“这里长了许多灰菜、蓬蒿、沙里旺……说明地下有水。”
于是官兵们都拿着小铲子, 就势挖了起来,几分钟后,一条小小的溪水从地下流出,季如许用手舀了一点尝了尝,“呸”了一声,然后吐掉了。
水不行,带着铁锈味,说完就要走,季如许寻思着换一个地方,又见后面的人一头雾水,童子解释道:“这水味道不好,喝多了容易闹肚子。”
众人继续上山,盛夏的烈日太热,祝鸿身子不太好,走不得这么多路,队伍只好又减缓了速度,终于在月亮出来时赶到了山腰。
将士们在赶路的时候抓到了好几只野山鸡,季如许瞟了一眼,跟祝鸿比划道:“小皇帝,待会儿我疼你,给你烤野鸡吃。”
祝鸿挑挑眉,好笑地望着他,吩咐和志去拿木柴,随后拿出打火石烤火,不一会儿就点燃了。
季如许拿签子串起了洗好的野鸡,把它放在火堆上,那鸡烧得金黄,鸡油噗滋噗滋响,季如许又把盐巴、辣椒粉、孜然一一洒了上去,顿时山上就弥漫了一股肉味,香气扑鼻。
烤好后,季如许把第一只给了祝鸿,祝鸿接过,正想夸好香,就见邵乐康走了过来,连忙改口道:“朕不吃,朕要回宫!”说着就要扔到地上。
季如许连忙抢过来,脸上有些生气,刚想骂他,可是得装哑巴,冷冷地盯着祝鸿,又见邵乐康后,才反应过来,把那鸡给了邵乐康。
邵乐康接住了却没咬下去,他斜了一眼两人,安慰道:“皇上别急,再走几天就到旬县了。”便独自离开,脑海里却回想着,之前在羊作人屋里听到有人说话的事情,他悄悄查过了,那个时刻的男下人们都去领了工钱,院子里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羊作人。
而羊作人是哑巴,不,邵乐康眯起了眸子,哑巴有可能是装的,但羊作人临死前也用的是哑语,若是死前都能装,自己倒小看那人了,邵乐康思索了一番,心中有了法子,看着手中的烤鸡,嗤笑了一声,随手扔掉了。
祝鸿看着那鸡被人拿走,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只是怕邵乐康起疑才这样做的,祝鸿视线又落在季如许身上,干咳了一声,指着那架子,故作轻松道:“这一个是给朕烤的吗?”
季如许递了一个眼神给他,拿树枝到地上写了两个字:做梦。
祝鸿沉默了,见季如许把刚烤好的伸到这边来,正想接过来,就见季如许把鸡送到了和志手上。
和志道声谢谢,张口咬时,瞥到祝鸿直直地盯着他,盯得他头皮发麻,摸不着头脑道:“皇上,您老看我做什么?”
“无事。”祝鸿面无表情地说。
“哦。”和志大口大口吃起来了,那肉香飘得祝鸿的肚子咕咕叫。
众人吃过晚饭,正准备在帐篷里睡觉时,突然季如许听到了一阵声音,手指压在嘴唇,“嘘”了一声,竖起耳朵,不让众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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