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不过什么?”
徐添:“不过我都给你信物,你都没给我回礼......”
虞二这才意识到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全身上下连整个屋子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徐添看他的傻样儿,走到他面前,这时的虞二比他高半个头,他轻轻踮起脚在虞二的唇上落下一吻。心里默默的道:对不起,虞二,上一世还希望你来生不要遇见我,现在我要失言了,是我放不下你!
虞二:......
徐添看虞二的表情,目的已经达到了,后退一步莞尔一笑指着他的唇道:“你的回礼我收下了,可不能反悔了哦。记住我生辰之日,你便到京都徐将军府来提亲,我叫徐添。”
说完转身出门策马离去,不给虞二反应的时间。
虞二还呆愣的站在原地,因为他先是被徐添的吻失了魂,又被徐添的笑迷了眼,徐添笑起来目若星辰一样闪亮,面若烟花般灿烂。
不过,等等,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漂亮公子走的时候让他去哪里提亲来着?
京都徐将军府!!!!
第七章
徐添回府的路上便思索着如何跟李氏摊牌。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想见到那个女人,他前世的苦难都是拜她所赐。他怕见到她就会当场结果了她,可是他又不能,现在的他只能忍,还要一副恭敬的姿态与之周旋,难啊!
他骑着马慢悠悠的进了城门,刚进城不久却被一个小厮拦住了去路,小厮告诉他有人在齐欢楼约他一叙,有要事相告。
徐添并不记得前世有这么回事,而且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名妓/女勾引徐将军所生的庶子,所以世家子弟几乎都不屑与他交往。现在到底是谁要见他呢?哎!不过无论是谁,去见见便知。
小厮带着他来到齐欢楼一个最偏辟的包厢,等他的人居然是他身怀六甲的大嫂!他前世对这个大嫂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当时大哥的婚事是父亲决定的,这个嫂嫂进门后一直恪守礼仪,性格也是温婉贤淑。不过因几年都无所出,大哥对她很是冷落,房里也添了不少新人,在外流连花丛更是不用说。所以嫂嫂更是不愿踏出房门,今年突然有孕才在府中走动多些。为什么大嫂会突然约他一叙?
赵思容看见徐添眼里全是惊讶和不解,先是福了一礼说:“贸然请小叔到此,还请小叔见谅。”
徐添回礼道:“嫂嫂若有什么事吩咐弟弟,差个人给弟弟传个话就是。何必......”何必搞得这幅私会的模样?当然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不过赵思容显然是理解他的意思。
赵思容没有着急解释先是说道:“这齐欢楼的老板是我兄长的好友,后院连着兄长的绸缎铺子,这次我是接机探望兄长才命人请来小叔,有要事告知小叔。”
徐添听明白了,又是搞掩护又是密谈恐怕还是真要事,便问:“不知嫂嫂有何事要告知弟弟?”
赵思容:“敢问小叔,昨日可是去了南风馆?”
徐添:“嫂嫂如何得知?”这消息传得可真够快的。
赵思容没有回答,为徐添倒了杯茶,又示意他坐下,才说道:“不瞒小叔,母亲身边有我安排的人,昨日你从南风馆出来的时候被你大哥看见了,今日他便禀告了母亲。”
这还真是巧了,但是他更看不透这位嫂嫂的目的:“嫂嫂为何告诉我这些,我若做了什么有辱家风的事情或者沉迷男色,对大哥不是更有益?母亲不是更高兴?”
赵思容握住丝帕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深吸一口气说道:“今日是为了告诉小叔一个秘密,只愿将来若小叔当家作主,府中能有我与腹中孩子一席之地。”
徐添听得更是糊涂了:“嫂嫂此话怎讲?有大哥在,怎会由我当家作主?”
赵思容没有回答只是想得到一个承诺:“小叔可答应?”
徐添本来就没有打算为难这个嫂嫂,他恨的只有李氏和徐博文而已。而且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复仇而是先摆脱成为男妓的命运,再救父亲。先看看这个嫂嫂要告诉他什么重要消息吧,于是答应道:“好的,我答应嫂嫂若以后我当家作主,将军府不但有嫂嫂的一席之地,而且整个府中的女眷不会有人的地位超过嫂嫂!”只要李氏不是当家主母,谁当都无所谓,虞二又不可能去管后宅之事。
赵思容没想到这个小叔平时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遇事却冷静果断,反而比他大哥还沉稳些,几句话就让她没了顾忌:“刚才我跟小叔说了,我在母亲身边安排了人。起初只因母亲和夫君对我不喜,本想着打听着他们的喜恶免得惹了他们不高兴。结果却听了一个大秘密......”
“等等”徐添打断她的话:“嫂嫂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不怕我转头禀告母亲?”
赵思容很淡定:“你不会!先不说小叔本就和母亲不合,接下来听了我的话,小叔就更不会了!”
徐添这下还这有些好奇了:“那嫂嫂继续。”
赵思容:“我的人给我的消息,你的大哥我的夫君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什么?”这个真是个大秘密!前世他到死都不知道!
赵思容继续说道:“有一次,他们母子二人在房间里说话,我的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母亲训斥夫君不求上进,整日只会寻欢作乐,夫君却抱怨是父亲不教他习武,不然他也能成大将军。母亲无奈便对夫君说父亲是不可能教他习武的,因为他并是父亲的儿子,父亲给夫君取名博文,取自博文约礼,只希望夫君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也是告诫他们母子安守本分,恪守礼法。”
徐添听到这里想起前世种种总算明白了,李氏为什么对他这么大的怨恨,父亲一死就急不可耐的要处理了他。只怕前世听到父亲战死的消息哭晕过去只是做戏罢了,她根本就不希望父亲回来。
“我是一女子,本应该安分服侍夫君,可是如今我有了孩子,不得不为孩子打算。母亲和夫君多次为难弟弟,也并没有拿着弟弟多大的错处,如果这次弟弟让母亲有了可乘之机,只怕......”赵思容没有继续往下说,如果徐添是个聪明人,说到这里就应该会有决断了。
徐添突然想到什么,说道:“父亲也不曾教我习武,或许我也不是父亲的儿子呢?”
赵思容却像是早就自我求证过了:“如果小叔不是父亲的儿子,父亲为何要带你回来?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父亲明显更宠爱小叔。至于为何不让小叔习武,就不得而知了。”
徐添思考了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有了赵思容的消息,他心中更有成算了。于是对赵思容说道:“多谢嫂嫂提醒!不过我已经有了打算,我生辰之日会有一男子上门提亲,希望嫂嫂能帮忙说合,让母亲同意这门婚事。”
这次轮到赵思容惊讶了:“弟弟这是为何?”
徐添只是笑笑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他没有开玩笑,他确实已经窥探了未来四年的天机。
叔嫂二人达成协议就分别回府,徐添想着虞二,心里美滋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挂着浅笑。
乳娘见了问道:“添少爷,今天发生何事如此高兴?”
徐添:“是喜事,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乳娘:“那就恭喜少爷了!”除了老爷在家的时候,还很少看见添少爷这么高兴过。
徐添看着乳娘才思索这该如何安置乳娘呢?他试探的问道:“乳娘,如果我离开将军府,你可有去处?”
乳娘一惊,刚才的喜悦瞬间散去:“少爷要去哪儿?”
徐添:“乳娘且说说你可有去处?”
乳娘:“少爷,奴婢在战乱中丧夫丧子,是将军救我回来,有幸成为少爷的乳娘,少爷去哪儿,乳娘就去哪儿,再说少爷身边也不能少了个人伺候!”
徐添有些为难就虞二那个破房子自己还带个乳娘过来确实太勉强了,他本来打算如果乳娘实在没有地方去,可以给乳娘盘个小店做点小营生。可是毕竟乳娘是除了他父亲之外最亲近的人,他又问道:“乳娘,我打算去一个小村子居住,生活甚是艰苦,你可愿意?”
乳娘:“奴婢不知道少爷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但是奴婢还是那句话,少爷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奴婢当初答应过老爷要照顾好少爷的。”
徐添无奈:“那好吧,乳娘,你明日先把我的私库清点一下,把能换成钱的都换了,做得隐蔽一些。”上辈子,那些东西全被李氏收走了,既然都是留不住的死物不如早些换成银两。
等明日是该去会会李氏了......
第八章
翌日,徐添一大早就洗漱好了,准备去向李氏“请安”!
徐添一路往李氏的院子走去,仆人们见了都纷纷福身问好,不过心里都琢磨着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将军府除了老爷在的时候,几乎看不到这儿二少爷与夫人碰面,今天一向避着夫人的二少爷居然要去夫人的院中真是大事一件。有眼力见的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能出府办事的赶紧出了府,万一哪方一不高兴,拿他们下人出气可就只有自己倒霉了。
李氏院中的管事进来通报的时候,徐博文和赵思容也正在给李氏请安。
李氏只是淡淡的说:“想必是钱不够花了吧,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博文和思容也多留一会儿,你们也许久不见这二弟了。”
徐博文/赵思容:“是。”
徐添进屋先给李氏行了一礼:“母亲,安好!”转身颔首对徐博文和赵思容:“大哥,大嫂。”
徐博文本脸直接转到一般无视他,徐添也不生气,今天他又正事要办不跟他计较。赵思容福了福身回了一句:“小叔。”
李氏假惺惺的问:“添儿,难道到母亲这里来,可有什么事?”
徐添前世南风馆那两年,见人说人说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学了不了。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母亲,今日确实有事相求。”
李氏心道果然:“添儿,你父亲常年不在府中,我要打理整个府中事物难免对你有些疏忽了。你既然有事,直说便是,能办的自然给你办了,若是我不能做主的事情,等你父亲回来,我再与你父亲说说。”
徐添早料到她这一副说辞,故作为难说:“确实有一事还望母亲成全。”
李氏看见徐添为难的神色眼底有一晃而过的喜色,不过很快隐藏了起来说:“添儿,何事?”
徐添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说:“昨日做了件糊涂事,现在想来也甚是后悔!”说着又欲言又止,还看了看旁边的徐博文和赵思容,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话引起了李氏的兴趣,催促道:“添儿,不妨说来听听,今日你大哥大嫂也在看,也好帮你出出主意。”
徐添:“前些日子好奇去了几次南风馆,添儿知道父亲一向不喜这些风月场所,所以不敢再去,昨日便去了京郊闲逛,路过一村庄,偶遇一个男子,我看他捕了些野味,便花钱买了下来,顺便还在他家中煮了,想尝尝鲜。可是......可是酒足饭饱,意识不甚清楚,把那男子当做了南风馆的小倌给......”言外之意大家都懂的。
李氏故作安慰:“添儿,这事确实鲁莽了。”心里却想果真下/流胚子连乡野村夫也不放过。
徐添:“是我鲁莽了,之后我也挺后悔!那人虽是个村夫,可是也是善良本分之人。所以当时我也是糊涂了,便答应对他负责,与他成亲。”数完还羞愧的低下头!
李氏听到这里可是高兴坏了,这小野种要是取个乡野村夫回来当男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她要是做了这个主只怕老爷回来会迁怒到她:“添儿,娶妻此事大事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商议吧?”
徐添:“此事父亲必然是不同意的,不过添儿只喜男色不可能娶女子为妻。而且此事添儿已经答应了那人,自然也没有反悔的道理。如果添儿硬要娶他过门确实是难为母亲了,这事终究是我的错,思前想后也只有添儿嫁出去了。”
李氏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徐博文本不屑听他的风流事现在也来了兴趣侧耳听着。
李氏确认道:“添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添:“若以后父亲问起母亲便说是添儿整日沉迷男色,母亲屡屡劝解,添儿却执迷不悟,竟与一乡野村夫厮混,还不惜与母亲决裂,母亲痛心疾首,却念在母子亲情,只能将添儿嫁于那村夫。所有过错都是添儿的错,母亲也是无奈之举。”
李氏会意说道:“即使我这样对你父亲说了,也难免你父亲不会怪罪!”
徐添:“添儿酒后毁人清白,对方虽是男子,若父亲知道了必定是要打死我的,而且传出去怕是成为笑柄,反正父亲回来说不定也要赶我出府,不如我自己先嫁出去,以后就只有大哥待我向父亲尽孝了。”不跟你们抢家产,只不过让你们被怪罪几句,有什么不乐意的!
徐博文插话道:“我自然会孝敬父亲,不需要你多说!”
李氏却说道:“既然添儿心意已决,就只能按你说的办了。”还真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徐添目的达到也不废话:“昨日我离开时给了那人信物,我生辰之日他便会来提亲。到时候还请母亲出面应下这门亲事。添儿就先退下了。”
徐添走后,李氏和徐博文简直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本来徐添在府中一向安分母子二人还不知怎么对他下手,没想到他自己整这么一出。从此也再也不用担心徐将军赶他们母子出府了,毕竟这个小野/种一嫁,徐博文就是徐将军唯一的儿子了。就算他知道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可能再把嫁出去的儿子接回来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