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毁约师完本[穿越耽美]—— BY:茶鲤CC
茶鲤CC  发于:2018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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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正好——听华非的脚步声,他奔跑的方向正是朝着自己的。他可以在那个小个子人类冲过来的时候,顺手夺走他手里的法宝,然后把他交给乙方小姐。只要一爪子,他就可以又完成一单契约,获得新的寿命——半妖的生命力,再怎么也比他现在所拥有的顽强。他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中看不中用,接手了才知道居然还藏着绝症,根本就活不了多久。等他急急忙忙想要签契约换身体,又遇上了付厉这个遭瘟的家伙,每次都是契约一完成他就回拨时间,害得他到现在都没搞定……
说来也怪,那些穿越而来的毁约师,他不是没遇见过。但像付厉这样能倒转时间的他却是第一次见。也不知是凭恃了什么了不起的法宝,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
他这么想着,探出头去——听华非的脚步声,他应该已经奔近了才对。
半边唇角勾起,他带着几分讥讽又有几分欣喜期待的神情,迎向疾奔而来的毁约师猪队友。
然后,回应他笑容的,是一个狠狠砸到他脸上的巫术袋。
第8章 赫尔墨斯(4)
时间切回数分钟之前。
因为付厉的神操作,他与华非再度回到了那条一开始的巷子,两人的不远处还躺着个摔得粉碎的花瓶。
花瓶的旁边,是斑驳的墙。斑驳的墙上,是一个用花瓶碎片画出的巨大箭头,直指向,小巷深处,上面还浅浅刻着几个字——假装吵,他在听。
那个“装”字用的还是拼音。
字的下面,则是一行古怪的符号。华非关注了一下付厉若有所思的目光,猜测那可能是他们家族里流传的文字。于是便掏出手机,想拍下来拿回去研究一下。
谁知手机刚掏出来,就被付厉劈手夺走了——他朝箭头所指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目光警惕。
好吧——华非在心里叹了口气,拍照的事权且作罢。思忖片刻,不是很会吵架的他,选择了这样一句平淡又符合情境的开场白,声音里是半真半假,恰到好处的惊异:“你……让时间倒流了?”
当然,这些,那个少年全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被阴了!
砸向脸上的巫术袋一与皮肤碰触就开始发挥作用,从脸开始,直到指尖,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火烧一般的痛苦,双眼感到辣辣的刺痛,根本睁不开。他本能地向后退去,靠在墙壁上,鼓起灵力压向四周,形成一层厚厚的障壁将其包裹其中。又听得一声狼嗥,知道是他的乙方小姐要上去撕人了,心下稍安,结果还没安完呢,又听“砰”一声响,一切都安静了。
少年的脸色难看了。这个“砰”的一声他熟悉,当初那个路人小个子从裤裆里放烟雾弹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问题是光他熟悉没用,安安又不知道。他敢肯定,自己的乙方小姐已经又一次被同一个招数给摆平了。
这个世界里,怎么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他在心里暗骂着,勉强睁开双眼,透过屏障往外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屏障外空无一人。
嗯?
他迟疑地上前一小步,右手五指微收,开始暗暗蓄力。
就在此时,头顶忽然传来风声。
他愕然抬头,正望见付厉从墙头一跃而下的身影。
那身影迅捷如电,伴随着疾风与某声遥远又清晰的清唳,一柄银匕首寒光闪烁,直向他扎来。
十分钟后。
安安靠在墙角,缓缓地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的双眼很涩,泛着微微的痛感,睁也睁不开;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疼,像是前一天刚不停歇地骑完几百公里的单车,又顺便去爬了千米高的山,完了还要躺倒床上,来场几个小时的啪啪啪。
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她刚刚学会妖化,不太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模糊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她看到自己的男友华非蹲在自己面前。嘤咛一声,她迟疑地叫了声:“非非?”
华非正握着她的手检查她的手指甲,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起了头。只见他盯着安安的眼睛瞧了一会儿,忽而舒了口气,跟着拍了拍她的头,语气里带着安抚的意味:“安安乖,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现在还不到你醒的时候,麻烦再睡会儿吧。我等等会叫你的。”
他的手里拿着个小布袋,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像是某种花草。袋子里透出奇妙的香气,一点点钻进安安的鼻腔,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鼻子,只觉脑袋一沉,眼皮像是落了锁的匣子,啪地一下,就又给合上了。
华非再舒口气,放下她的手,拍拍膝盖站起身来,往旁边看去。他右边几步远的地方,付厉正垂手站在那里,他的旁边,是一具迅速枯萎的尸体,脖子上还插着把匕首。
“所以……这就完了?”对于这个进度,华非有点惊讶,“我以为你们还要在大战几回合之类的。”
“没有寿命保障的韦鬼,都好脆弱。”付厉语气平平地说道。华非看他一眼,又回头看看闭目昏睡的安安,抬手揉了揉脖子:“那现在是怎么样?结束了?没有时间循环了吧?”
付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忽又似想起什么,往回走了十几步,来到巷子的拐角处。华非追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只见墙面斑驳,那些刻在墙上的痕迹则都已淡去,消失不见。
付厉歪了歪头,面上显出困惑的神情。华非见状,便上前拍拍他的肩:“都跟你说了,我见过另一个你啦,你还不信。你看,这肯定就是那个你给我们留下的信息,明白?”
付厉摇了摇头:“不对?”
华非瞟他一眼:“哪里不对?”
付厉:“……”
华非:“是不对……还是你觉得不对劲?”
付厉没有回答,而是朝他伸出了手:“把机给我。”
华非,“……哈?”
付厉注视着他,非常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把机给我。”
“……”华非明白过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付厉的手机递过去,“你这普通话啊,真是……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毁约师这种称谓我从来没听说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妖怪或是半妖……你应该是人吧?少数民族?某种隐世的大家族?那种‘尾鬼’又是什么设定?是你们家族宿敌吗?就像吸血鬼猎人和吸血鬼那样——咦?你干嘛!”
但见付厉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巧滑动了几下,周遭的空间又一次震荡扭曲起来。华非正才意识到不对,正要开口阻止,眼前已一片模糊——
等到他再度清醒,他人已经坐在了咖啡厅里。
安安坐在他对面,一脸古怪的神色:“非非,你又怎么了?”
华非:“……啊?”
“你刚才说,时间循环的什么的……”安安以一种迟疑又怀疑的神情盯着他看,“你是不是又给自己喂什么奇怪的药了?”
“我没,我……回头再说!”华非无心解释,只着急抬头向四周张望,忽听“哐啷”一声,右上角的狐尾女人推翻椅子站了起来,冲着对面猪头男人大骂“混账”。
她拎起包就往外走,胖子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声音混着油腻的咖啡味一起飘过来:“亲爱的你别急,我回去就和那婆娘离婚……”
“……”他错愕回头,听见那个头发里夹着羽毛的少年正在焦急地对同伴喊话:“快把答案传过去,BAACDAC!”
华非:“……”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往窗边望去。这一次,那一幕围观过十几次的泼咖啡剧情却终究没有再出现——那个戴着贝雷帽的少年已不知去向,而那个不幸被泼了十几次咖啡的男人,此刻正悠然起身,往咖啡店外走去。
玻璃门外,日光清澈。华非愣愣地看着他推门走进那清澈的日光中去,周身的线条被勾得明朗而疏离,一时间竟有那么片刻的恍惚,等到大脑反应过来之时,双腿早已自动自发地站起,毫不迟疑地疾奔而去,任由女友的呼唤飘散在空气里。
不过很可惜,他终究没追上——那男人的腿太长,直接拉出了一个绿灯的距离。华非迎着红灯仍顽强地伸出了半条腿,转瞬被疾驰而过的汽车吼回了人行道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付厉头也不回地离去,身影消失在车流的缝隙里。
失策了——懊恼地撇了撇嘴,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背。
无法描述的心情盈满胸腔,说不清是怅然还是别的什么华非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推门回到了咖啡厅,思绪犹缠绕在男人的背影上不肯回来,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女友怎样的愤怒。
另一头。
付厉穿过两条马路,上了公交,刷了卡,找了座,拿出一张小纸条,对着车头滚动播放站名的电子屏看,边看边数,提前两站就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等着,门一开第一个窜下去,又换了张画着手绘地图的小纸片捏在手里,比照着那团歪歪扭扭的线条一路走过去,绕了快四十分钟,终于绕进了一个花园小区,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一栋小别墅,敲了敲门。
等了几分钟,没人理他,门里传来电视的声响。他又敲了敲,电视的声音戛然而止,依旧没人开门。
“你好,送快递的吗?”身后响起了男性的声音,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付厉漠然转头:“不是,我住这。”
“付厉!”来人看到他,似是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原来你已经从山海界出来了啊,那挺好,我还一直担心呢……”
来人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你出来多久了?他们去接你的吗?我这阵子在忙着那个驱魔师考试,好久都没过来,都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没事没事,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当心呢,一不留神就跟大家走丢了……”
付厉听着他说个没完,垂着眼帘没说话,只一路跟着他上楼,倒像他才是那个好一阵没回来的。过了许久,他才蹦出一句:“不是。”
那人蓦地停下了脚步。
站在楼梯上,他转过头来看着付厉,目光是自上而下的,其中似是有什么在游动:“你说什么不是?难道不是你自己走丢的吗?”
付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不是他们来接我的——是有人带我出来的。”
那人长长地“哦”了一声,空气里的僵持被瞬间打破。那副随和又开朗的笑容再度回到了他脸上:“那挺好——你运气真好。”
他带着付厉走到了楼上,几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正一起坐在二楼的客厅里看电视,手上各拿着一个小本本,在认认真真做笔记。
付厉偷偷瞟了眼那个正在播放影像的方板子,上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接吻,背景是很绵很密的雨,每一滴雨丝都在闪光。
离他最近的男人见状,不太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啪地一下关掉电视,站起来对其他人道:“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了,你们回去自己好好复习下,有不懂的词语和句子都记下来,明天拿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就这样吧,都散了。”
说完,他第一个合起笔记本,走了,临走前跟付厉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从付厉身旁掠了过去,目光都没有给出一个。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走了。领着付厉进门的那人应付完大家的招呼,转头对付厉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房间了。”
“有。”付厉点点头道,“今天遇见一个人。”
“嗯,然后呢?”
“他看到了韦鬼……”付厉顿了顿,像是在措辞,“他说看到,韦鬼的头上,有绿光。”
“假的吧。”那人想了想,回答道,“我没听说过这种事。”
“有的。”付厉肯定道,“他没撒谎。”
“这可不一定。这儿的人都可坏可坏的。”金头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上前拍了拍付厉的肩:“比起这个,我比较想知道,你证考得怎么样了?”
付厉:“……”
“还没考过是吗?”
付厉:“……”
“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啊,两年前不是也来过……那个时候考过没?驱魔师的证书,两年应该是管得到的。”
“……没有。”付厉蹭了蹭脚底,垂着眼睛看鞋尖,“自己学,学不会。”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现在要做卷子的,更难过。”
“啊呀,那这事就有些麻烦了。想在这里‘狩猎’,这门考试是必须得通过的啊,不然就是无证除妖,会被罚款和拘留的。”
“我又不除妖。”付厉道,“只杀韦鬼。”
“那也不行。只要动用了法术,就是无证除妖。”金头发想了片刻,道,“这样吧,关于考试的事儿呢,你要不还是去问南药吧。他是我们这拨里最早通过考试的一个,人也最聪明,找他准没错。”
付厉脸颊又是一抽,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人说得是谁——薛南药,就刚才朝他翻白眼的那个。
“诶,我真是有些累了。不聊了,我先歇会儿去,你自便啊。”那人说着,转身往三楼的卧室走去。付厉独个儿默默站了会儿,反身下楼,径自钻进了楼梯下面的小房间里,蜷手蜷脚地躺倒在床上,掏出自己的新华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学着念。
念了一阵,他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2" 大毁约师1" > 上一页          4 页, 来。思索片刻,他翻过身,掏出张纸,对照着字典和脑海里青年字正腔圆的发音,认真而又艰难地拼出一行字——蓝蓝驱魔师辅导机构。
另一头,二楼的房间内。
金头发推门而入,坐在桌前。薛南药正躺在上铺上看书,见他进来,便探出头去,问道:“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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