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曲速归来完本[穿越古耽]—— BY:素长天
素长天  发于:2018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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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的一声——
夹住长刀的是一柄短qiang,来者单手持枪,一手抓住褚襄,那柄银色短qiang挡住了十余把刀,横向一扫,四面八方的刺客全部退开。
褚襄惊愕:“蓝珏……蓝……君上?”
蓝珏轻笑一声,反手一枪扎进偷袭刺客的胸膛,血花扬起,褚襄飞快拿袖子一挡,避免了被糊一脸的命运。
“您怎么出来了!”
“先走!”蓝珏拉过褚襄,看准了缺口,拽着就跑。
深夜巷战对暗杀者是天时地利,蓝珏纵有一战之力,但顾念身边的褚襄,只能憋屈地转身逃跑,褚襄跑得岔气,再加上伤口疼,此刻见了蓝珏,憋着的那口气霎时就松了,这会儿眼前已经冒了金星。
“等……等一下君上……”
褚襄跑了两步后,不由得伸手扶住墙壁,一手牢牢抓住了蓝珏。
蓝珏急忙回身:“怎么样?”
“……不行了……我走不动……”他艰难地喘了两口,看向蓝珏的眼神充满坚定。
一句“我不能扔下你”已4" 国师曲速归来3" > 上一页          6 页, 经顺应情景地溜到了蓝珏嘴边,然而,事情的发展非常出乎意料,褚襄说着,整个人靠在了蓝珏肩上,然后顺势抱住蓝珏的肩膀:“麻烦您抱一下!”
蓝珏:“……”
他发愣的时候,那人还整个软绵绵地缠上来,一边拍着他的胸口,催促:“快啊,刺客追来了!”
蓝珏果断伸手到他膝弯,一把就把人抱在怀里,迈开长腿狂奔而去。
他的体力毕竟是战场历练出来的,边跑还能一边问话:“你怎么招惹了这么多刺客?你还对长公主做了什么?”
这话说得,长公主都年过五旬了……褚襄靠着蓝珏结实的肩膀,失了些血,有点冷,现在靠在他温热的胸口,有些昏昏欲睡。
“唔……”他调整了一下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说,“这次不是长公主,这一回是我正在越界,而对方试探回来罢了。”
他说得平平常常,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然而蓝珏肯定,刚才他没到的话褚襄就死了。
忍不住戳破他:“若我不在,你如何脱身?”
“世上本来就没有万全的把握,今次的结果是,您在,我很幸运。”褚襄微笑,然后舒服地挪动了一下头,差点真的睡过去。
果然如褚襄所说,刺客只是“试探”回来,并非真的赶尽杀绝,三条街后,身后的追兵消失。
战场出身的蓝珏有随身携带金疮药的习惯,他直接把褚襄往巷子里一个麻袋上一丢,把刚要睡着的人惊得差点跳起来,然后毫不客气地掀开他的衣服,一把药撒上去,疼得褚襄眼泪都流了出来,嘶嘶吸气。
但止血效果也是奇快无比。
只听蓝珏用力压着他冒血的伤口,语气不善地说道:“红粉销魂窟,是不是很好逛?”
褚襄有种私生活作风出现问题被长官抓去写检讨的错觉,下意识地道:“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去……呃……不是,君上,那妓馆里有您能用到的人。”
“哦?”
“如今天衍城内义党与杀手遍地都是,但是义党您不需要考虑,那些人只是趁乱添油,并没有真正的计谋和规划,对于是谁当君主也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搅混水,以后您势力做大,那些所谓的‘义士’会自动投靠,以求报效。”
蓝珏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收拢杀手?”
“还有比暗杀者,更适合用于暗中积蓄实力的吗?他们效率精准,分布在各行各业,不仅掌握信息情报,又有执行能力。君上,信息是一个重要的资源,若要争夺天下,消息灵通,不比国库充盈的好处少。”褚襄微笑回应,“对方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所以,他们在试探我们的目的和身份,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呢。”
“你有什么资本招揽刺客?”
“君上,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会做杀手的,无外乎为了生存。”褚襄自信回答,“除非那是喜欢杀人的疯子,那算我失策。”
蓝珏按了按褚襄的伤口,顿时,疼得褚襄一把抓住蓝珏的手腕,低声痛呼求饶:“别……君上,疼……”
看着人是真的疼了,额头都浮起了一层冷汗,蓝珏心中有种诡异的畅快,但又的确不忍再下手,这才收手,问道:“那你接下来是如何计算的?”
“嘶……”褚襄轻喘了两声,说,“我只提供选择,选或不选的决定权在您,您若是觉得可行,就接着去接触。这次的刺杀有试探我的意思,若我轻易就死了,自然也没资格见到刺客们的头目”
蓝珏冷哼一声,勾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那分明就是说,如果没有我你这会儿死透了。他思忖片刻:“我不喜欢刺客,但,比起那些天天吃得沟满壕平的贵族,刺客是个更容易接受的选项。”
褚襄几乎想问——您有喜欢的人吗?但,看着对方悬在自己伤口上的手,硬是憋了回去。
啧,封建君主!褚襄腹诽。
褚襄承认,这是“穿越后遗症”,他再次,再次忘记了自己不再是龙雀的舰长。
那些星辰的光,已经根治在骨髓里,褚襄微微苦笑,他想,这辈子都挖不掉了。如果,还有龙雀在,如果还有一身强化外骨骼,一把光能枪……
没有如果了,褚襄对自己在另一个星空里的所作所为从不后悔,他只要想到,在他身后,家国无恙,就什么都够了。
“走吧。”蓝珏重新把人横抱起来,小心不再碰他的伤口,转身向驿馆走去。
然而,在他们到达驿馆的时候,赫然发现铁卫卫长白靖安正等在那里,一众缇衣铁卫已经将整个驿馆全部包围。

第15章
还有几十米的时候,褚襄伸手到自己伤口上用力一按,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开裂,一股新鲜的血液从中溢出,蓝珏惊讶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表达,只觉得两根微凉的手指迅速在他嘴角摸了一把,血液离开身体很快变凉,摸到嘴边的时候已经是冷的,但蓝珏像是被烫了一样,微微斥责:
“你在做什么!”
白靖安已经迎了上来,他赶到时,褚襄正靠在蓝珏肩上,把脸埋起来,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一副重伤到无法言语的模样。
看见这种场景,白靖安到嘴边的词一变,改成了:“蓝国主遇刺了?”
蓝珏不悦地抿着嘴唇,嘴角扯了扯:“显而易见。”
“这位——”白靖安迟疑了片刻,伸手试图拉过褚襄垂下的手,蓝珏向后推了半步,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他急忙恭敬解释,“在下只是想看看这位褚公子的伤势。”
白靖安虽然恭谨,但态度其实十分强硬,他上前一步,拉过褚襄的手——脉搏漂浮颤抖,的确不是作假,而且一接触就知道,这个人体质很差,没有任何练武的根基。让这种人去打架,没等刀拔chu来,自己先累晕过去了。
“不知二位遭遇了什么样的刺客?”
假装昏迷的褚襄担忧了一秒,好在,蓝珏并不如谣言中那样空有武力没有脑子,他快速回答:“本王还没质问白卫长护卫不当,你倒是先来审问我了?难道我是自己给了自己人一刀,再把自己打成内伤,就为了上街散个步,然后回来诓你?”
说完,他还扬起下巴,炫耀嘴角的血迹。
杨丰赶来,不知真假,顿时惊恐万分:“国主,您受伤了!!!”
“内伤,还好。”
于是场面顿时乱了起来,蓝珏不好和铁卫争吵,同级别的杨丰就不在乎了,再加上一个上蹿下跳粗话不断的褚河星,白靖安沉默地接受这两个人的指责,并且只得示意手下去请医官。
杨丰大怒道:“我家国主遇刺,为了躲避凶悍刺客不得不逃出驿馆,还受了伤,结果你白卫长可好,来了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围起来,怀疑我们窝藏刺客,我们要是和刺客一伙,国主会受伤?你分明空口白牙诬陷国主,污蔑一国国主,你这可是大罪!”
白靖安不为所动,回答:“占星阁阁老今夜遇刺身亡,在尸体上,我们查到了西唐国特有的刀法,所以不得不查,想来国主不会怪罪。”
占星阁阁老?
褚襄一边装死,一边心中疑惑,因为街上那个占星阁马车里的人是假货,那就是说,真正的正主在同时,也遇到了刺杀?假货和真货一起死了?
“你是傻逼吗!”褚河星叫骂,“我们在街上打架都知道不能让人认出来,你不懂刺客会伪装?”
“并非如此。”白靖安并未因为骂人者身份低微就有任何动容,依旧平淡冷漠地说,“刺客的手法非常隐晦,若不是在下曾和西唐国刀法高手有过切磋,也是认不出来的。”
“那咋就不能说明是栽赃嫁祸啦,嫁祸得比较隐晦!”褚河星用了白靖安的词汇,依旧在辩驳。
白靖安沉默,西唐国边境不安,民风尚武,据说那种风靡全国的、被叫做断水十三式的刀法正是蓝珏本人在战场上施展的招数,闻名遐迩,若是仿冒的确非常容易,阁老遇刺,身上带有西唐国的刀法,嫁祸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但他仍然不退让:“此事涉及占星阁阁老,属下只能听命行事,占星阁术士也并非等闲之辈,此刻情急之中使出看家本领也并不是说不通,所以,还请国主暂时不要再离开驿馆了,我们会加派人手,保护国主。”
在褚河星的骂声里,铁卫卫长稳步离开,剩余铁卫迅速隐入黑暗,并未离开。
蓝珏进了门,确认无人偷听,褚襄就从他怀里抬起了头。
“多谢君上。”他说着,慢慢让褚河星扶着到桌边坐下,夜深人静,医官迟迟不来,褚襄愁苦地看了一眼腥红一片的衣服,忍不住对褚河星说,“帮哥哥烧点水,我想洗——”
“不行。”蓝珏打断他,“你体质弱,别碰水。”
褚襄:“……”怀念自己说一不二的时代!
蓝珏又说:“方才,幸亏先生急智化解。”
“……是君上救我性命在先。”褚襄说,“无以为报,我此身此命,从此归君上所有。”
他虽脸色惨淡,但展颜一笑,仍让蓝珏心弦微乱。
一瞬间微微的异样,蓝珏没有错开眼神,褚襄坦然回看,这令蓝珏生出些许赞赏。
蓝珏问:“现在你觉得,又是什么人在嫁祸?”
杨丰更是不解:“我们西唐国历来低调,为什么忽然有人针对我们?”
“不止我们,死的那个还是占星阁的阁老呢,敢动皇帝眼前最炽手可热的占星阁,而且,能动得了,我不认为这是东唐国能在千里之外做到的事,暗算您的人应该就在天衍城内,目的也可以猜到,他要让皇帝动手处置您。他清楚,动摇一个诸侯国,要么领兵踏平,要么让皇帝动手,占个道义的先机。 ”褚襄回答,“这人应该地位足够高,而偏偏您今晚给了他机会,您离开了驿馆。臣斗胆请问,您是如何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那里的?”
蓝珏并未回答,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可有人选?”
“尚无。”褚襄以为他不想把暗哨的布置交代出来,就顺从地转移了话题,答道,“您在都城,本该没有敌人。求亲不成还不至于结成仇家。”
相比起来,到是褚襄得罪人比较多,他那首咒人死的诗还在满大街传唱呢。
蓝珏并不急,他说:“我们在明处,不管是谁,静观其变吧。”
“可是君上,如果皇帝过问,您打算如何应对?”
蓝珏皱眉:“如实应对。”
“对方的算计让一切看起来如此的巧合,再加上您今夜的确自身有漏洞,您的说辞会加重猜忌。”
“那你觉得呢?”
褚襄忍俊不禁:“传闻里,您不是文盲吗,您可以照着传说演一演,您不需要刻意解释,因为正常人都会觉得,文盲是没有那个脑力算计什么的。”
就是不知道,当国主有没有进修过演技了——褚襄想。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窗户外忽然一道微弱风声,蓝珏抬手一抓,一颗石子破窗而入,落在手中。
石子上用小刀雕刻了四个小字——
“随时恭候”
蓝珏不禁赞叹:“好一手暗器,外面全是铁卫,这帮刺客竟然有手段传递消息!看来,褚先生的眼光着实厉害。”
“君上,刺客交给我就行,您只需要专心应对皇帝。”
……
褚襄没有猜错,第二天,皇帝破天荒上了朝,诏令提前两个时辰送到各个诸侯国主下榻之处,说皇帝今日将会召见,务必到场。
已经年过六旬的皇帝坐在龙椅上,身边还跟着年轻貌美的宠妃,两个女人柔弱无骨地趴在皇帝肥硕的肚腩上,而他的皇妹端坐下方,目不斜视,仪态万千。
群臣行礼过后,竟然是清荷公主说了免礼平身,皇帝的眼神一直放在宠妃身上,也不知他这个朝上得有什么意义。
十年前当今皇帝登基,就选了长乐做号,当时天下势力割据已久,中央权力积弱多年,已非一朝一夕能回天,而皇帝又是独子,选无可选,就算其资质连个守成之君都做不得,也还是登上了帝位,这使得本就气数将尽的国运更加衰微,近些年来,长乐皇帝似乎已经对一切浑不在意,就等着在江山易主之前,多享乐一天算一天。
群臣对此几乎司空见惯。
皇帝下方,几乎与长公主平齐的位置,还站着一位黑衣青年,青年墨发玄衣,全身无任何配饰,唯有左边鬓边有一缕长发灰白,他的视线仿佛没有焦点,落在虚空之中,又像是映满了星辰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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