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 完结+番外完本[系统甜文]—— BY:云远天长
云远天长  发于:2018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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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侦探,舒星弥的手机蹦出一条备忘提醒,他走到张晋秋面前:“张总,明天我能请假吗?就上午。有些私事。”
“准假。”张晋秋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还是派两个保镖跟你去。”
“我自己去就行。”舒星弥有自信能对付得了那个偷窥狂。
“公司明天应该有车,你什么时候出发,我告诉他们一声。”
“谢谢张总。”
次日,舒星弥去糕点店里买了个蛋糕,坐出租车去了池息监狱。
他能感觉到,其实方元钧一直惦念着和母亲见面,究竟为什么母亲会杀死父亲?……这个疑团始终鲠在他的心头,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难以置信,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是哪里搞错了吧?为什么母亲要亲手撕裂这个家庭?为什么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
方元钧就是怀揣着这个疑问,一天一天长大的。
这个疑问在方元钧的脑内编织了无数的故事,像一片海洋那样浩瀚,每联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就是一根线头,可真相却始终是大海捞针。
“有什么事吗?”狱警面无表情。
“我是来探监的,”舒星弥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关系证明:“何玫女士是我的母亲,今天是她的生日。”
狱警垂下眼皮略扫了一眼,把证件还了回去:“行,我去问问,你在这儿等等。”
“好的,谢谢。”
过了十分钟,狱警回到了接待室:“她拒绝探访,你回去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
十几年了,母亲从未见过方元钧一面,每次都是拒见。
“那麻烦您把这个给她吧。”舒星弥把蛋糕盒和一封信往前推了推:“谢谢。”
从监狱出来后,天上乌云滚滚,水泥色的云朵摇摇欲堕,空气闷热,已经有豆大的雨滴砸在发间。
夏天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相当任性,不会和任何人打招呼。
舒星弥被张晋秋的司机接上,平安送到公司,身上一滴雨都没有沾。
舒星弥收到了一封来自银行的邮件,主要内容是退款,前几天汇到国外疗养院的款项被退回了,他还收到了一封来自疗养院的邮件,说“张先生”已经付款……
舒星弥隔着一堆文件夹,看了看正在写字的张晋秋。
张晋秋注意到了视线,停下了笔:“有事?”
“我收到了邮件,有一个张先生替我支付了我奶奶在疗养院的费用。张总,是你吗?”
“除了我,还有哪个张先生会为你做这些事吗?”
张晋秋饶有兴致地望着舒星弥,双手交握,海军蓝的笔身被灯光一照,反射出很有质感的光芒,里面还有浅蓝色的砂粒,他今天戴了眼镜,白金镜框使他看起来格外精明优雅,眼镜腿上还连着复古的细链。
“没有……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张先生。”舒星弥认真地望着张晋秋的眼睛:“只是,张总帮了我太多,有点无以为报。我知道张总是好心,但我不能接受。以后,我会按期把钱还给张总的。”
窗外是泼天大雨,分明是下午,却昏暗得如同傍晚,雨声很大,纷乱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一阵阵的闷响。
“那笔钱对我来说只是零花钱。我帮你,也是为了让你不要活得那么有压力,让你可以以更好的心态为我工作,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对秘书的要求比较高,秘书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会影响工作质量。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当那是我作为粉丝打赏给喜欢的男主播的礼物好了。”
张晋秋其实是存有私心的,他这样做无非是知道方秘书的脾性如何,他绝对不会欠他的钱,所以,方秘书一定会在他的公司一直工作下去,直到还清债务为止,这样一来,方秘书就不会被任何公司撬走。
他想用钱和情绑住一个人。
尽管知道这个行为有些卑鄙,但他还是做了。
“张总——”
“好了,不要再张总了,”张晋秋看了眼时间:“一起去吃午饭吗?”
“我要为张总买单。”舒星弥掏出了钱包。
“那我可要多吃一些。”张晋秋笑了。
饭后,舒星弥依照约定去了摄影棚,今天是试拍夏装新款的日子。
造型师为舒星弥戴好假发画好妆,再配上荷叶袖白上衣和浅蓝色蝴蝶结长裙,舒星弥按照指导老师所说的摆好了姿势。
“笑容再灿烂一些。”摄影师提醒道:“好,就是这样……”
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音响起,举着打光板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衣架前的模特们纷纷对舒星弥投来或是好奇、或是诧异的目光。
“那不是方秘书么?”
“方秘书女装真绝色……看到他穿女装,我感到自己愧为女人……”
“说实话,身材条件和专业模特有一拼了,这比例……这腿我能玩一年……”
“张总说不定已经玩过了。”
“哈?”
“他和张总同居了啊,没见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来的公司么。”
“这么劲爆?咱们张总是弯的啊?……”
“我是双。”张晋秋在他们身后顺口说了一句。
几个模特闻言转过头去,脸都红了,霎时微微低头,异口同声:“……张总好。”
张晋秋往指导老师旁边一坐,开始观赏舒星弥拍片。
然后舒星弥就紧张了,姿势也不自然了,一想到张晋秋在底下看着,他就有点放不开,而且分心了,许多心思不受控制地爬到了张晋秋的身边。
“小方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休息一下?”指导老师发现方秘书的脸比刚才红了一个色号,底妆都遮不住的红。
“没事。”
下班回到家,舒星弥洗菜的时候对张晋秋说:“下次我拍片你不要去看。”
“怎么啦,我的公司,我的衣服,我的秘书,我不能看?”张晋秋笑着洗干净透明沙拉碗,去橱柜里拿沙拉酱。
“我会不好意思。”
“害羞啊?”
“男人没有害羞的权利吗?”
“不,你有权害羞。”张晋秋偷吃了一颗小番茄:“多害羞一些吧,因为很可爱。”
被张晋秋猝不及防地夸一下子,舒星弥心里仿佛点燃了一支小烟花,哔哔啵啵的,闪闪发亮。
第86章 女装巨巨在线掉马
白天探监未果, 夜里,舒星弥梦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梦见自己从卧室走出,尿意憋得小腹微胀,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按理说家里应该关着灯才对,但是,厨房里却露出雪白的灯光。
一股浓郁的甜腥味扑面而来, 粗糙地闯进鼻腔。
舒星弥寻着味道向厨房走去,还没到厨房门口, 血液就蔓延出来了,如同铺了腥红的地毯。他大脑一片空白,蓦然抬头望去,母亲单手握着尖刀, 掌心、指甲缝里全是血, 如同戴了红色的手套。
地上失去呼吸和心跳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白色的衬领上溅着血点子,脖子上也是。
刀口在胸前。
幼小的孩童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丧失了言语。
母亲双眼空洞,明明望着舒星弥, 却仿佛望着一片虚无。眼含热泪, 混着数不清的红血丝。
不知为何, 母亲的眉头平展, 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是终于解脱了的神色, 她的眼睛渐渐回过神来,眼珠里渐渐添了些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钧……”母亲伸出手去,似乎是想爱抚儿子的脸颊,舒星弥吓得一退,似是不想沾上那抹嫣红。
哪知穿着白袜的小脚后退时一脚踩空,后面不是坚实的地板,而是万丈深渊,身体瞬间失重——
舒星弥惊叫着坐起,大口地喘着气。
汗透睡衣,额前的头发也黏成了一缕一缕,满脸是泪,眼睛酸胀得发痛。
不知是第几次梦到这个场景,好像每次醒来都是这么狼狈。
张晋秋拍了拍舒星弥的背:“做噩梦了?”
“恩,抱歉,把你吵醒了。”舒星弥拿来床头的手帕,背过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按亮手机,三点零六分。
“梦到什么了?”
张晋秋眼神里透着心疼,白天方秘书去监狱探监,今晚又做了噩梦,他会梦到什么其实不难想见。
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回忆一定又像甩不掉的鬼魅一般,潜入了他的梦境。
“忘了。”舒星弥说得轻飘飘,毫不费力,心头重如千斤。
“还睡得着吗?”
“恩,没什么事,睡吧。”舒星弥躺回柔软的被子里,其实已经不可能再睡着了。
“你要是睡不着,和我去客厅打会儿游戏?”
张晋秋知道,舒星弥一定拒绝不了这个邀请。
上次通宵打游戏,还是初中的时候呢。
舒星弥和张晋秋并排坐在客厅的凉席上一起玩《希腊之光》。
一局,又一局,再一局。
饿了就热个速冻快餐,吃完再一局。
深夜一起打游戏的男人之间常常会产生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黑夜本就是寂静隐秘的,黑夜又很长,仿佛有用不完的时间,没有尽头。
在一局又一局的游戏中,舒星弥的精神和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注意力转移了。
有些时候,灵魂是需要避难所的。
张晋秋带着舒星弥逃到了这样的避难所。
游戏可真是个好东西,是个避风港,是个防空洞,什么狂风暴雨都遮挡在外了。
游戏里有火力全开的拼杀,有时时逼近的危险,但玩游戏反而会提供绝对的安全,它是一道水闸,暂时把残忍的现实隔绝在外,等玩家结束了游戏,汹涌的现实才会一拥而上。
躲避不一定是好事,但在精神上、情绪上钻牛角尖,比躲避更可怕。
人类说坚强也坚强,说脆弱也脆弱,千万不能跟心病硬碰硬,张晋秋是这么认为的。
天亮时,舒星弥抱着键盘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张晋秋把他抱回卧室,舒星弥虽然瘦,但骨头沉,加上又是一米八几的男人,有些分量的。张晋秋想偷着亲一口,想想又觉得不妥,这不是“非礼”吗?
最后,张晋秋吻了一下舒星弥的衣领。

七月二十九日,是舒星弥父亲的祭日。
舒星弥要去墓园为父亲祭扫,张晋秋也跟着去了,以“好友”的身份。
晴天,万里无云,近日少有这样明朗的天气,似乎有人将天空擦抹净了一样,只剩下一汪憔悴的蓝色。
亲戚们身穿黑衣,戴黑色纱花,系黑色丝带,肃穆庄严,先是在墓园里的休息室内小聚,一一见过面后,才要去墓前祭扫。
舒星弥抱着一捧纯白色的百合花,推开休息室的大门,缓缓穿过人群,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大伯二伯、三姑姑、还有二姨、三姨、四舅,以及他们的子女,全都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瞟几眼,在舒星弥走过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地把孩子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那哪儿是一个人走了过去?那是一个没有人能解开的谜语走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谁也不清楚方家这桩惨案的原委,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方家幺子娶进家门的媳妇杀害亲夫,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张晋秋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眼神里有同情,有庆幸,有疑惑,还有一股子恐惧隐含在眼皮底下,他们害怕,这孩子的亲妈可是杀人犯,谁知道他有没有继承杀人犯的罪恶基因?可要离他远些。
舒星弥与他们礼貌地寒暄过后,便一语不发地坐着,亲戚们都认为张晋秋是稀客,对张晋秋的到来表示非常感谢。
张晋秋感觉到了,现在这个家族的内在凝聚力,很大程度上是对一个家庭的近乎病态的关注。亲戚们是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说出口,谁都不能说出口,但眼神对视之间已然明白了。
这种暗语令人烦躁,令人如坐针毡。
舒星弥面色平静地喝着白色纸杯中的温水,给张晋秋也倒了一杯。
“小钧,来啦,这位是?”堂哥带着妻子和孩子,热热乎乎地对舒星弥打了个招呼,又脱了黑外套,抽纸巾擦了擦一脸的油汗。
“哥,这是我的朋友,张晋秋。”舒星弥接过堂哥的外套放好,“也是我的上司。张总,这是我堂哥。”
嫂子今天的妆容虽然素净但很精致,她挽着丈夫的胳膊,眼神四下张望,又给女儿小昕整了整衣领,完全没顾得上和舒星弥说话。
张晋秋观察着面前这对夫妻的神色,堂哥的表情很自然,反而是嫂子,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看方秘书,是刻意躲避?还是像其他亲戚一样对方秘书抱有成见……?
几人寒暄了几句,时间也差不多了,人也来齐了,众人便陆续从休息室走到墓园,张晋秋替舒星弥拿着花束,舒星弥提着一盒祭拜用的糕点和水酒,往方父的墓碑处走去。
站在墓碑前,张晋秋看到了方父的遗像。
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面色苍白,脸型和方秘书一样,微微笑着,眼睛里却透露着浅淡的忧郁。
方祖母的眼中已经有薄薄的一层泪水,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却死于那个女人之手,切肤之痛。
舒星弥看到父亲的墓碑,心中亦涌上无限凄酸,他俯身将花束摆在墓碑旁,花束中夹着一张卡片,还有一张全家福,是舒星弥六岁时三人去浅草寺旅行时照的。
一阵微风,将包裹着花束的绵纸吹开,露出了全家福的一角。
方祖母冷着脸快步上前,舒星弥已经先一步护住了花束。
“把照片拿掉。”方祖母的口吻不容置疑:“她不配出现在我儿子的墓前。”
“奶奶,当年的事……”
“住口,”方祖母按了按太阳穴,法令纹如同刀刻,深深地嵌在脸上:“如果你非要留下照片,把她的那一边儿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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