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太美好的话,美好到令人无法抗拒。
“对了,陛下的兄长被关进牢中之后,有被释放吗?”
“没有,他被处死了。但是,今天和你一起点灯的时候,朕又看到了他的身影,那张脸,朕永远不会忘记,就是他,绝无可能看错。”
舒星弥点了点头:“必须尽快找到他,并除掉他,免除后患,不能有任何姑息。”
“没错。”
皇后和我是一条心的。
皇后的想法和我别无二致。
国君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无比安心,他说:“我现在心情不错,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不再是“朕”,而是“我”。
舒星弥笑了:“那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不再是“陛下”,而是“你”。
“你说。”
“第一,我希望你无论到任何时候都不要对自己失望。”
“好,我会努力做到。”
“第二,我们能不能换个称呼?你总是叫我皇后皇后的,我总是叫你陛下……好疏远。”
“我的乳名叫阿纨,你以后可以这样叫我,你呢?希望我怎么叫你?”他的目光温柔起来,像是月光下的沙岸,细腻而又安静。
“云幼,这是我的乳名。云幼是一种生长在海边的香草。”
“好,云幼,第三件事是什么?”
听见自己的乳名从心爱之人口中念出,舒星弥脸上微微发烫,说:“第三,床上的时候…可以对我温柔点吗?”
那种极简野兽派胡戳乱捅式房事风格,他真的吃不消了……
国君的耳根都红透了,他心虚地低垂眼睫道:“其实母后有派司寝嬷嬷教我怎么做,但是我觉得太难为情了,没有学……这也是洞房那夜我逃走的真正原因。”
“我教你好不好?”舒星弥望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国君,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那就更难为情了。”
舒星弥凑近:“可是如果你学会了,我们两个都会很舒服很舒服的哦?还是说,你想一直弄痛我啊?”
小国君抬眼,坚定道:“好,我听你的。”
夜色已深,明日国君还要上朝,两人便先睡了。
次日清晨,国君起床,看到床头的矮柜上放着那张皇后给他画的画像,内容不同了。
原本那画中只有国君一个人,现在多了一个舒星弥的小像,下面还多了一行字:
我相信你。
国君看了看熟睡的舒星弥,兴许是他夜里借着月色偷偷画的。
国君垂眸欣赏了一会儿那幅画,把它铺在桌案上,提笔在上面又写了一行字:
我也是。
写好后,国君走到殿外,轻声叫来宫女,下旨道:“把这幅画裱起来,屏条,引首用金花笺,裱轴用白檀木,玛瑙作饰。”
“是,陛下。”
国君走回殿内,看着舒星弥的睡颜,不禁想着,下次行房事的时候,不知他要如何教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注:“云幼”是杜撰的香草植物。
最近好冷哦~小天使们要多穿一点!么么哒~~
第26章 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这日夜里,国君与皇后都只穿着亵衣,在红罗帐里相对而坐。
这是皇后的房事小课堂。
“如果我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会做什么?”舒星弥问。
国君面上一红,先是直直地望着舒星弥的眼睛,而后,他的目光游移在舒星弥的嘴唇、耳垂、脖颈、锁骨、胸口、一路往下。
“现在就做吧。”舒星弥笑道:“我不会反抗的。”
国君慢慢挨过去,轻轻用双唇碰了碰舒星弥的眼角,而后是嘴唇…
待他做完之后,舒星弥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和胸口,脸颊微红道:“记住这两个地方。”
“恩。”国君不敢多说话,怕一张口,心就突然从胸口跳出来,一直蹦到舒星弥怀里去,揪都揪不回来。
明明还没开春,帐子里却这样燥热,他都流汗了。
“现在换我啦。”舒星弥看着国君的眼睛,略微带了情挑之意。
他吻上国君的双唇,手上却不老实了。
他的床上功夫,还是裴欲教的呢……如今裴欲前世小国君的活儿如此差劲,倒要他来指点了。
今夜的教学只进行了一个开头就被打断了——在舒星弥做示范的时候,国君显然并没有把持住,一把推倒。
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在舒星弥的悉心“开导”下,小国君总算是学会前戏了。
学得还不赖呢。
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国君每次想到这句话,就觉得身上热热的。
男人真是尤物。
尤物中的尤物,就是自己的皇后。
自那之后,国君开始时不时地思念皇后。
有时是眼睛想他,想看到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有时是鼻子想他,想闻他身上那些清清淡淡的好闻的味道。
有时是嘴唇想他,想的内容就很多了,也更不可说。
有时是胳膊想他,想马上抱住他。
有时是手指想他,想摸摸他的头发,摸摸他的脸颊,牵牵他的手。
想着想着,便已是初春时节。
一日,国君下朝归来,舒星弥正坐在案前为国君和太后制作香囊,旁边有三五宫女帮忙。
案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玉碟,有的碟子上盛着香草,有的碟子上放着香豆,还有花瓣、冰片之类。
舒星弥的面前摆着五六只锦绣香囊,都开着口儿,他用竹镊取来几缕蕙草,轻轻送入香囊中,又用小勺舀了几颗香豆,一齐放入。
国君不叫人通报,只是悄悄地进来,亲亲热热地坐在舒星弥旁边,几个宫女知趣地退下了,还懂事地掩上了门。
“做什么呢?”国君拿起一颗朱红香豆把玩,语气极随性。
舒星弥只专心致志地配制香囊,说:“做我该做的事,你别搅我,待会儿再和我说话。”
“可是我就想和你说话,怎么办?”
“憋住。”
“偏不。”
舒星弥把竹镊和香囊一起放下,乖乖地转过身面对着国君,笑道:“说吧,把你憋坏了,我可担当不起。”
国君从桌上玉碟中拿起一株白绒绒的香草,说“这个是不是云幼?”
“对。你看,这种香草软白如雪,草茎也很细小,香味浅淡,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它还有静心安神的功效……”
国君面露疑色,摇了摇头,唇角欲笑不笑:“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的呢?”
他抱着舒星弥,闻了闻舒星弥的头发、脖颈,抬头认真道:“香味一点也不浅淡,很香啊,可好闻了,不信你闻。”
舒星弥伸手弹了一下国君的额头:“打趣我。”
国君笑得一口白牙,抬手就把那颗香豆塞到舒星弥的衣服里,香豆光滑无比,顺着胸口一路滑下去了。
舒星弥连忙按住衣裳,也没接住香豆。
国君忍俊不禁地望着他。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舒星弥抬手捏了捏国君的脸,国君双手握住舒星弥的手,笑道:“别恼,我帮你找就是了。”
说罢,扒了舒星弥的衣裳,将人按倒。
“到时候做不完香囊,我跟太后娘娘告状去,说你耽误我。”
“我帮你一起做,快着呢。”额头贴额头,国君亲昵地蹭了蹭。
舒星弥笑出声来:“我不信,你那么…唔……”
一时满室生春,帘帐羞敛。
殿外的宫女听见屋里的动静,转而告知了太后,说陛下和皇后殿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太后喜上眉梢,又幽幽叹了口气:“他们二人的感情好是好,可是……为什么皇后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宫女眨了眨眼道:“这才不到三个月呢,娘娘不要心急。”
“三个月也不短啦,九十多个日夜呢,”太后目露担忧:“哀家只盼着能早日抱上皇孙,唉,看来宫里只有皇后还是不行,既然陛下情窦已开,是时候多招些女子入宫侍奉陛下了。”
太后打定主意,要为皇上再选妃嫔,于是,在三月三上巳节,于御花园举行了游园赏花之宴,遍邀王公重臣府上的年轻女子入宫。
上巳节这日,御花园装点一新,处处花团锦簇,花雾朦胧,几十名女子彩衣华服,远远望去,竟如瑶台仙子一般。
国君与舒星弥并坐,饮桃酒吃点心,恩爱如常。
正吃得尽兴,太后问国君道:“今日春花盛放,不知陛下最喜欢哪一朵?”
每个女子头上皆戴了一种花,或是桃花,或是杏花。
众女子听到太后这样说,都期许地望着国君,心中或是羞涩,或是忐忑。
国君不假思索道:“朕最爱云幼。”
舒星弥心中一热,看向国君。
“云幼?”太后笑道:“那似乎并不是花,而是一种草,不应在候选之列吧,还请陛下另做选择。”
国君直言道:“依朕之见,世上女子万千,却都不及皇后姿容的万分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晚安~~~
第27章 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阿纨谬赞了。”
国君的这句话,舒星弥听在耳里,觉得甚是动听。
不过,太后娘娘的脸色也甚是难看,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黑。
其一,国君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夸耀皇后姿色天下第一,言下之意,除了皇后,他谁也瞧不上,这岂不是叫这些女子都歇了心吗?但凡识趣的都不会再往他身边凑了。
其二,阿纨这个称呼也是你个刚过门不到半年的男妻叫的?国君的乳名,只有其父、母、兄长能叫,若这男妻生个一儿半女,叫叫倒也无妨,现在霸占着皇后的位子,子息全无,真真可气。
太后想到此处,不咸不淡地看向舒星弥道:“皇后最知礼数,在外应称他为陛下,方不失礼。”
舒星弥还未答话,却闻国君笑道道:“母后,这是朕的意思,他这样唤朕,朕很爱听。”
太后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答应让这个桂国三皇子嫁过来,真是一个愚蠢透顶的决定。
儿子断掉的袖子可能一时半会接不回来了。
昏招啊。
真是的,也不知这男后给国君灌了什么**汤,把他迷得这个样。不就是面孔漂亮,性情温纯吗?在座的众女子中,美丽温柔的也不少啊……
不过,皇后的容貌的确算是国家级美男子了,走在街上会被人送花送水果那种。
当初太后就是看中了他的长相,觉得他和国君生下的皇嗣一定也是美人,才答应结亲的。
现在太后倒也不敢对皇后怎么样。毕竟桂国还有几分实力,又是曦国的盟国,不好得罪的。
舒星弥也看出来了,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无非是想让他的肚子早点鼓起来。
昨天他还收到了娘亲的飞鸽传书,说最近桂国和笛国不睦,恐有战事发生,让他“早做准备”,若他有了身孕,曦国于情于理就必须帮助桂国。
看来,是时候假孕了。
舒星弥先是买通了几个御医,然后偷偷系上小枕头,最薄的那一只。
吃早膳的时候,他干呕了一次。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国君满眼关切地问道。
舒星弥摇头道:“只是有些犯恶心。”
“传御医来。”国君吩咐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舒星弥笑道。
御医来诊了诊脉,忽然神色一惊,双眼一亮,眉开眼笑道:“恭喜陛下,是喜脉呀,皇后殿下有喜啦……”
舒星弥看着御医浮夸的演技,顿时觉得银子没白花,演得很有层次感,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十分了得。
国君一听这话,半是喜悦,半是担忧地握住舒星弥的手,不知所措道:“真的?你有了?我要当爹了……?”
舒星弥微微低头:“我也不知道,既然御医说是喜脉,也许就是吧……事关龙裔,还是应当多请几位御医前来诊脉才好。”
“殿下说的是,微臣这就去。”御医和舒星弥对了个眼神,转身而去。
“我、我能摸摸吗?”国君满脸期待。
“轻一点……”否则枕头被摸得移位了就很尴尬。
“好,我轻轻的。”国君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舒星弥的腹部,像是在摸一块嫩豆腐,稍微用力就会碰碎一般。
“感觉到了吗?”舒星弥按住国君的手,抬头问道。
“没有,可能是因为孩子太小了,等再过几个月才能感觉到。”国君认真道。
恩,再过几个月,你就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枕芯子了……
“不过,云幼,你生孩子是从哪里生啊?”国君贴着皇后的耳朵小声道,还吻了一下他的耳朵。
你问到了我知识的盲区。
“剖腹。”舒星弥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用刀把这里划开,把孩子取出来。”
国君的脸色立刻紧张起来,眼神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那不生了。”
“怎么?”
“那样太痛了……而且,我怕你会有生命危险。还是不生了。”
舒星弥心中动容,抚上国君的脸颊,笑道:“你真这么想?”
“恩,不要生了吧,我害怕。”国君满面愁容,刚刚的喜悦之情早已不在,反多了几分自责之意:“都是我不好。”
不该泄在里头的,还那么多次。
而且每天晚上都缠着他,他总是很顺从,一次也没有拒绝过。
此时,四五位御医已经赶到,分别为舒星弥把过脉后,都得出了一样的结果:喜脉。
“御医,有没有不伤身的落胎药?”
“陛下这是何意?皇后有喜,是天降之福,皇家之幸。”御医道。
舒星弥拉住国君的衣袖,轻声道:“回去之后,咱们再商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