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快穿] 完结+番外完本[系统爽文]—— BY:核桃果果
核桃果果  发于:2018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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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泛着哑意的声线传出,“皇上……求您。”
简单的一个‘求’字,却若一个导火索,引燃了墨九君一直以来所有的暴怒与压抑。
墨九君猛的侧过身,一把钳制住人的下巴,红着目爆喝道:“到现在你还不死心!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求我,你的骄傲呢?你的信仰呢?你是否还记得你是我卫临的国师!”
下巴处的剧痛让身体本就虚弱的褚景然白了下脸,不同于往听到这席话后整个人的摇摇欲坠,褚景然苍白着脸,忽的笑了。
若雾中清莲,飘渺不可寻。
“国师……早就死了,不是吗?”
一记重击在心口,心碎的剧痛中,墨九君身形微恍。
原来……普天之下,他墨九君也有求而不得么?哪怕算尽一切,终不得那人一分真心。
嫉妒吗?呵,原来他也会嫉妒么?
挣脱人的钳制,褚景然步步而下,就着这般的狼狈跪于下首,淡若琉璃的声音似从天边飘来。
“但请皇上……赐死。”
“你在威胁我!”
“臣……不敢。”
褚景然看了看下首已是不复当年天真与善良,被残酷的皇宫彻底洗礼成另一个人的她,哆嗦着唇轻声道:“我曾经在心底发过誓……哪怕是赌上我的命,我也会护住……她。”
话至此处,褚景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现在我护不住她了,唯有……随她一死。”
跪于下首的慕浅浅全身一震,瞪大着双目看着那衣衫单薄的人,整个思绪好似又飘回到了那曾经的柳河青畔,单纯的少女陪着不苟言笑的少年漫步在岸边,少女银铃的笑声与少年眉间微不可查的溺色,交融成最刻骨的画面。
皇宫荣华似过眼云烟,没有真情,没有温度,算计,利用,争宠,你不出手,就等着别人把你踩下去……
新贵、打压、冷宫、羞辱、手段……
多年画面一一而过,全部定格在此刻,定格在这句几乎被她遗忘在历史长河的记忆中。
蓦地,源源不断的泪自她眶中涌出,慕浅浅第一次后悔了,后悔接下了那份旨,后悔负了他们的约,后悔负了这个人。
幼时,她旦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长大后,却被皇宫内的奢华与璀璨迷住了眼,她开始算计,开始争宠,开始不满足一切的一切,甚至一次次的利用了这个人。
她笑他傻,笑自己还好没有守着那个所谓的约定,笑他应该被自己利用,可他是谁?
卫临国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世间之事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真的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利用吗?他真的就那么傻吗?自己真的就那么聪明吗?
她利用的不是他的傻,而是他那颗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真心。
“对不起……对不起……尘哥哥……浅浅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慕浅浅趴在地上,第一次没有顾忌形象,哭的狼狈至极。
“没关系,浅浅……不哭。”
……
“哎呀!”本折着柳枝的少女一把缩回了手。
“怎么了?”不远少年转过了身,快步而来。
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涌出,少女红了眼眶,“好疼。”
“我看看。”少年半点不避嫌的将人手牵过,看到人指尖的殷红,眉头拧起,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怀中的锦帛给人包好,只是抬眼所见对面人竟然掉起了泪,一时间倒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见人愣愣的看着自己就是不说话,少女抽抽噎噎着道:“你……你……都不安慰我。”
“我……,”看着人掉落的泪珠儿,少年将手轻轻的放到人的头上,安抚性的柔声道:“浅浅不哭。”
……
原本已彻底遗忘在记忆中的种种幕幕,慕浅浅狼狈的哭声愈发的大,整个人也愈发的痛苦。
她错了,她后悔了,原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最心疼她的那个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看着他眸中对不远慕浅浅淌落的毫无保留的情深,墨九君将人一把拽起,看着人的眸,一字一顿道:“哪怕是死,你也要救那个女人?”
“对……。”
听闻这简单的一字回话,墨九君爆喝道:“那么道教根基呢?”
褚景然蓦地抬起了眼,墨九君一字一句的道:“若你执意想保她,那……我就彻底毁了你道教所有根基。”
褚景然,说的好像你以前没打算毁掉似的。
境尘身为道教此代传承,从小被灌输思想,从小被道教众人悉心照养长大,曾于众祖师排位前立誓,会将道教发扬传承下去,在他的世界中,道教的传承就意味着一切。
若道教在他手上彻底断裂,他就是道教最大的罪人,死后不仅无颜面对将他抚养长大的师傅,更是无颜面对众先祖,于恪守礼法的他来说,这是一个比死来的更痛苦的抉择。
一边是自己曾发誓要守护的心爱之人,一边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给自己所有的荣耀与尊耀的传承,他该怎么选?
在慕浅浅的视线中,那人的脸褪的一片煞白,清冷的眸中万千挣扎徘徊交替,于人前向来淡然若水的他,此刻却是脆弱的好似稍一用力,他整个世界就会全盘崩系。
而在他的身边,曾经真心所待,真心爱过的那个男人,却在不停的压缩着他所有的空间,仿似想将蛛网中的他团团包裹,想彻底掌控着他的全世界。
这个瞬间,慕浅浅忽的明白了什么,看着那个即将彻底崩溃的人,于面上绽放一抹笑容,一如当初俩人于门前门后初遇时,不带并分的虚伪与利益的真诚与惊艳。
“境尘哥哥,若有来世,浅浅愿作那粗鄙农妇,待你白马花轿上门,相守一生。”
话落,她猛的拔下髻中金钗,在不远处人崩溃的惊呼中狠狠的划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这辈子,我慕浅浅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错过了你,错过了我从小许下的那个愿。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负了你一生,我只愿代你做最后一个选择,让你对上那么哪怕一次。
温热的鲜血在空中如绚烂的火花般绽放,带着凄然破碎的美,仿似将他们带回当初那春风微拂,天蓝水清的杨柳湖畔。
那里有清冷的白衣少年,那里有单纯的蓝裙少女,那里还有一株百年翠落满枝的老柳树。
尘哥哥,浅浅不疼。
……
慕浅浅就在褚景然面前这么死了,哪怕是褚景然以续命之法想极力的救回她,可终是无力回天,在觉察到这个事实的那刻,褚景然悲极攻心,当场吐血。
寝殿
凝重的气压若黑云压顶,榻旁,墨九君衣衫凌乱,一天一夜未合眼的眸底爬满了红血丝,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却依旧紧盯着榻上面色苍白的人。
听着闭眼之人偶尔呓语时,唇中蹦出的浅浅两字,看着人音落后泪湿鬓角,不复往日峥嵘的他,若一个输掉所有筹码的囚徒,死死的抓住人的手,强硬的与人十指紧扣,仿似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般。
在旁诊脉的御医耳观鼻,鼻观心,眼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就着僵硬的姿势诊完脉后,抬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道:“禀皇上,国师大人气血本就较常人不足,此次大亏,恐……有性命之虞。”
气血较常人不足?
墨九君本已混沌的脑海,此刻蓦地冒出当初画面,青年白衣如画,手执匕首取心头血,以八年性命为价,只为保那虚无缥缈之人。
暗色的血若沸腾的岩浆,灼的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灼的他灵魂都在抖。
为什么境尘,你可以为无数人牺牲,为无数人奉献,但……除了身为皇者的我?
看着榻上之人,墨九君颤抖着手抚上人的脸,眸底是从未有过的悲凉与痛苦。
若为皇者得天下而独失去你,那现在我用天下独换你一人心,境尘你可愿?
正文 117.皇上,请您自重20
褚景然再次醒来时, 已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 还处于晕眩的大脑让他一时没认出眼前之景, 反射性的他动了动手指, 却不想竟觉察到手掌被紧握于旁人掌中的力度。
原本榻边的墨九君就是浅眠, 掌中手指微动的刹那他就蓦地张开了眼, 侧头正好对上醒来人微偏疑惑的目光。
一抹惊喜的亮色在男人眸底绽放,自半月前御医下道出那番话后, 半月来,墨九君未离榻旁半步,宽衣解带不分白天黑夜小心翼翼的照料,就恐旁人的不尽心与伤了榻上人分毫。
半月来不得安寝, 不得安食令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可再苦再累,在对上这双熟悉眼眸的此刻,都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我给你宣御医来看看。”
半个月的时间,墨九君想,只要这人能醒来,只要这人活着, 只要自己还能如现在般看到这人,他不在乎任何事。
他想慕浅浅的孩子活着, 可以。
自己给那孩子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想道教繁荣昌盛, 可以。
自己撤掉所有部署, 卫临境内大兴传承。
他想自己做一个勤政爱明的好皇上, 可以。
自己定当恪守律己。
……
只要……他无事就好。
然而,不同于墨九君眸底绽放的亮光,在看清身旁男人的下一秒,褚景然原本平静的眸,若严冬的雪,蓦地化作了冰封千尺之寒。
对于他的话,褚景然视若未闻,张着已无血色的唇,道:“事情已发展至这般,皇上的戏……又何必再演下去。”
墨九君动作猛的滞住了。
“以前我一直不懂,您是皇上,境尘只是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您想要境尘的命,一声令下即可,却偏偏选择了最复杂的方式……”用浅浅来牵制我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我大概懂了。”
比对简单的杀死一个人,摧毁他最在乎的东西那是比死更痛苦的事。
回忆那血腥的一幕,暗红铺满眼帘,时光交错中仿佛还有少女青涩的笑及容颜。
缓缓合上浸满咸湿的眼,褚景然轻声道:“若有来生,愿君……陌路。”
短短八字像是一根根被打磨的寒光凛凛的冰凌,直直的刺中了墨九君抛弃为皇者所有高傲后,已然支离破碎的心。
疼,好疼,疼入骨髓。
这是墨九君唯一的感觉。
仿佛全世界的空气被这简单的八字全部抽离,窒息的痛楚湮灭他全身上下。
若有来生,愿君陌路。
今生未所得,来生已断念。
蓦地,墨九君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像是不愿让那人看到自己疼到冷汗淋漓,面色扭曲的狼狈。
他曾以为,他墨九君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却不想,那尊贵二字的背后是可怜的两字。
他可以对全天下的人不屑,不理,不闻,不问,杀之,斩之,除了……这人。
一路而来,他怀揣着无比的卑微捧到这人面前的一颗真心,这些天中,他幻想的那些美好画面,这这八字面前变成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回想这人一次次为她不惜自伤的出手,对比这段感情中表面独裁,实则狼狈不堪卑微的自己,墨九君忽的低低笑了。
520号:妈蛋,让你浪,黑化了吧。
低低的笑声在此刻安静的寝殿中显得有些可怖,随之声音传来,“被你……发现了呢。”
榻上褚景然眼睫微颤,却未睁开,就在这时他敏感的感觉到男人俯身的靠近,几乎下意识的他偏头,却不想下巴先一步被钳制住,让他避无可避。
蛮狠的吻,孤注一掷的凶狠与掠夺,在束缚与反抗的激烈中,血腥味迅速在俩人口腔中蔓延,可即便如此,墨九君也丝毫没有放开人的意思。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久到褚景然再也提不起力气反抗,墨九君才松开了到嘴的肉。
入目是榻上人气血上涌微潮的脸,以及……眸底的恨。
恨……
原以为麻木的心脏一抽,墨九君钳制住人的手又紧了一分,只是下一秒就恢复过来。
呵,恨吧,至少……你愿意将我记在心底,愿意恨我了,不是么?
“朕的国师这么聪明,朕怎么舍得就这么杀了呢?”
抬手挑起人的下巴,墨九君勾唇道:“朕不仅要让你活着,还要好好的活在朕的世界里,并且……。”
暧昧靠近耳畔,“夜夜给朕……暖床。”
褚景然:今晚就上任好不好?
……
沐雪微停的清晨,身著冬装的露节拎着个精致的食盒一路至了义和殿,刚至殿前,却被守门的一把拦住。
“来者何人。”
露节讨好的一笑,答道:“守门大哥,奴婢是受皇上之命来送点心的。”说完还将怀中的令牌拿了出来给人检查。
守门的见是墨九君的私令,面上也就缓和了不少,检查了番后将道路让了开来。
露节自殿门而进,所视院中有不少卫兵巡逻放哨,不敢到处乱看的她敛着目一路至了寝殿门前,又将令牌拿出来让人核对一番后,才放她入内。
踏步入房,仿若两个世界的风景。
殿内温暖如春,入目珠罗玉翠,珍宝古玩一应俱全,脚下厚毯,熏香缭缭中,不远处几盆白色花蕊绽放的甚是悦目。
正在露节还因初次见殿中种种微有愣神时,忽的一只修长玉手挑开了幔纱,一抹白色身影自内室转出。
他的面色很是苍白,往日清冷的眸中多了几分死寂的味道,若不是还能走还能动,甚至会让人误以为他早已只剩下了具空壳,而最令露节震惊的是,行动间哗哗的铁链碰撞声。
露节的视线中,有一条黑色的锁链自室内延伸于对方衣摆之下,对方每行动一步,那锁链就会碰撞得哗哗直响,显然另一端正在这人脚腕之上。
见人抬眼望来,露节立刻敛下了目,给人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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