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悯言为何会记得这种细节,正是因为枫浣院是秦函川和某个女配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女配对秦函川一见倾心之下,大呼小叫,惊动了正在授课的宇虚长老跑出来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函川听了,似乎有些困惑,不知道师兄突然和他说这些是干什么。他乌黑的眼睛眨了眨,忽然亮了起来,望向徐悯言的眼睛,心下顿时了然。
这是在明示他可以去偷学啊,他从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巧妙的办法呢。
他点点头:“? 2 页, π郑靼琢恕!?br />“嘘。”徐悯言手掌按上秦函川的肩头,心想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瘦骨嶙峋,以后得喂胖点才行。他低声说:“好了,不早了,你洗完去休息吧。”
送走秦函川之后,徐悯言也爬上浴池——
然后他又不会穿衣服了。
徐悯言:……
徐悯言:“系统,有没有解锁原身记忆的功能?”
没有原身记忆干什么事都不方便,自己闲来散步还会迷路。
系统声音冷冰冰:“有,但是解锁有条件。男主对你的戒备值小于40方可解锁。”
徐悯言:“还有这种数值?那秦函川现在对我的戒备值是多少?”
系统:“满值为100,秦函川目前对你的戒备值是99,请宿主继续加油。”
徐悯言快要内伤了,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努力,戒备值才降了这么一丢丢,秦函川这小孩是有多倔。
“好的吧。”徐悯言叹气,向门外吩咐道,“书歌,进来伺候穿衣。”
这回他集中精力记住了穿衣服的步骤,身心轻快地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放弃治疗的旧版回来啦!
第4章 搭救
第四章
次日。
“公子,小鸟已经救下,我还命人扎了个笼子,您看还满意吗?”小童书歌恭敬地说。
徐悯言一看,银杏在笼子里正活蹦乱跳,笑了:“哎哟,这莫仙姑的医术真是高啊。”
小鸟身边忽然浮出五个字“千雪凤幼鸟”,徐悯言有些惊讶,用辨物之眼展开简介一看,原来银杏的来头可不简单,它是极稀有神兽之一,冰属神兽的王者。
徐悯言心想不愧是男主,光环如此强大,就算掉到井里都能捡个宝,他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原作里没有这只鸟。
他当然猜不到,原作里秦函川早就在井底掐死了那只千雪凤幼鸟。
徐悯言于是打开笼门,吩咐道:“这笼子不用了,撤了撤了。”
书歌说:“是”然后拎走了笼子。
徐悯言一伸手,那银杏果然有灵性,一下子跳到他的手上,亲昵地用喙蹭了蹭他的手指,徐悯言高兴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心想:
果然这神兽怎么能用笼子圈养,禁锢有灵性的生物是要遭天谴的。
徐悯言和银杏相处得融洽极了。
他相信小孩子对于可爱的小动物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只要他常带着银杏去找秦函川,戒备值下降是迟早的事。
第二天一早,他迫不及待地带着银杏出去遛弯。
他身着云纹白衣,佩一翡翠流苏腰饰,系一条银青绣纹发带,在晨风中一边听银杏啾啾鸣唱,一边衣袂飘飘,享受着各路师弟师妹万分景仰的注目礼,好不惬意。
“呀,好可爱好乖的小鸟!”某师妹兴奋惊叫着,一边伸手要摸,圆啾啾的小银杏忽然先她一步飞凌到半空中,快得像一支雪白的利箭。
徐悯言对有些委屈的师妹温和笑笑,说:“不好意思,银杏认生。”
师妹只好尴尬地缩回手。
银杏扑着翅膀回落到了徐悯言的手指上,低头蹭蹭他的指尖,徐悯言摸出一枚赤云果喂给银杏,在师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悠悠然走了。
师妹揉了揉眼睛:
赤云果?
她没看错吧,那是赤云果?
那、那那么珍贵的果子用来喂鸟?大师兄疯了?
徐悯言不光喂银杏吃赤云果,他还用赤云木做了一支长箫,每天闲下来就训练银杏听箫飞来。
这银杏是极其通灵的性子,起初还找不准位置,后来不论徐悯言躲到哪里,只要箫声一起,它就能扑棱扑棱飞过去,啄他的手指尖。
门派中人纷纷引以为奇,说破化座下的大师兄改了性子,以前他好美色,凡事看见漂亮师妹就强行搭讪,现在竟沉迷饲养花鸟,言谈举止和和气气,活像个老翁。
接下来几天,他一边带着银杏散步,一边把灵犀门的地形熟悉了个遍,该认识的npc也都打过招呼了,心下也有了些底子。
“银杏,今天带你去找函川玩。”徐悯言摸摸银杏蓬松柔软的羽毛,“还记得吗,当初就是函川救了你。”
银杏不知为何,眼神一下子蔫了下去,缩在他手心里,竟有些发抖。
巳时将至,徐悯言知道秦函川大概在枫浣院偷听课程,向宇虚长老的领地走去,远远地望见一片林叶风中飒飒,一堵白墙之上有个少年,少年小小的身影平稳而安静,仿佛一只栖息中的鸦。
徐悯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连落叶都没有踩碎一片。
忽然,银杏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乍飞起来,尖声啼鸣,秦函川听见声响,猛然回头,一个不慎,从墙头上摔落——
眼看秦函川就要摔倒在地,徐悯言飞身过去,结结实实接住了他,冲击力让他的后背狠狠撞在一桩树干上,叶子顿时哗啦啦落了一头一脸。
徐悯言未免狼狈,他吐了口气,庆幸师弟总算没事,多亏他想着来看看,这才完美地避免了一场麻烦。
秦函川大概是受了惊,小小少年眨着漆黑的眼睛,乖乖窝在徐悯言怀里。他闻到徐悯言衣服上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的搔着他的鼻尖。
似乎是为了确认那香气的存在,秦函川又往徐悯言怀里凑了凑,认真去嗅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不去嗅时,却又满鼻都是丝丝香气。
这时系统出声提醒道:“秦函川戒备值下降1点,目前对宿主戒备值为98点,还请宿主加油。”
徐悯言心头一喜。
戒备值降得比龟速还慢,但徐悯言相信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只要肯努力,他乐观地预计总有一天能降到40以下。
徐悯言说:“函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函川没说话,他偏过头,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半晌,他抬起眼睛,盯着徐悯言的侧脸看,竟然有些出神。
他伸手,挑起徐悯言的一缕发丝,顺着那柔滑的墨发摘下一片落叶,徐悯言一下怔住,忽听他说:
“师兄头发上有叶子。”
徐悯言问:“现在还有吗?”
秦函川微笑一下,把五根手指柔柔地插进徐悯言的发丝里,动作缓慢地梳下一片叶子,仿佛用了十成十的认真和仔细。
末了,他缓缓眨了一下乌泱泱的眼睛,说:“现在没有了。”
徐悯言心里暗暗夸赞自家萌师弟就是这么懂事这么可爱。他放下秦函川,伸手让飞旋的银杏停在自己手腕上,用食指尖点了一下银杏的喙,说:
“银杏啊银杏,你怎么能随便叫呢,吓到人了多不好。”
银杏又啾鸣了两声,红玉似的眼珠转了转,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反而透露出惊恐的神色。
它往徐悯言的方向缩了缩,似乎想极力远离秦函川。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函川,函川!”
徐悯言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娇俏少女,腰间束着浅蓝罗裙,唇上点着水红胭脂,活活泼泼,袅袅婷婷地朝这边走来:
“函川原来你在这儿!”
秦函川文文静静地回答说:“乔师姐好。”
一旁徐悯言听见这个称呼,神色敛了敛,顿时心下了然:
乔师姐,也就是那个乔嫣儿,原作中男主的后宫之一。至于她的结局……
乔嫣儿出身贫寒,一日选入仙门,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
凭借她的清秀可人的外貌,她受到的关心也不少,可由于她微贱的出身和所能掌握的稀薄资源,她始终在众弟子的下层群体中挣扎。
对于遭受欺凌的秦函川,她因此抱有同情的心理,按入门年份来看,她算是秦函川的师姐。
后来女主角洛惜颜出现了,洛惜颜拥有绝世惊艳的容貌和权势滔天的家世,那是乔嫣儿所有渴望拥有的一切。
乔嫣儿的容貌只能说得上是清秀,师兄弟和师尊的关注于是全部转移到了洛惜颜身上,乔嫣儿的处境便愈发艰难了。
当秦函川和洛惜颜确立情侣关系后,乔嫣儿内心直接黑化堕落,对女主洛惜颜产生了疯狂的恨意。
她为了追寻能够打败洛惜颜的力量,放任自己堕落,四处吸取男人阳元修炼诡异之术。最终,她在二次屠魔战争中被洛惜颜和秦函川俘获。
洛惜颜为了折磨她,效仿商代妲己,向秦函川提议搜集毒虫,做一个虿盆,秦函川欣然同意。
他们将乔嫣儿扔进万虫盆中,随即二人笑脸旁观乔嫣儿被上万条毒虫活活咬噬至死。
想到这里,徐悯言不由得又多打量了两眼乔嫣儿,虽然年纪尚小,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胚,颊若花瓣,眼带秋波,等到真出落成人了,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公子王孙爱慕。
为什么偏偏一颗心要栽在一个变态身上?
最后死到临头了还不死心,真是太可惜。
徐悯言想着,幸好他穿越到这个时间点,男主角还有的救。这样的话,乔嫣儿应该还有机会和秦函川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现在看这情况,她多半是来和男主你侬我侬的,不管怎么说,徐悯言这个局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他松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拍拍男主的肩膀,画外音就是说“师兄就不打扰你们小情侣谈恋爱了先撤了再见。”
抬脚刚要溜走,忽然衣袖被拽了一下——
徐悯言低头一看,又是秦函川那只少年人指节修美的手,拽着他不放。
秦函川抬起头,正对上徐悯言疑惑的视线,他乖巧地开口,一派天真可爱的神态:
“师兄,你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这文已经彻底放飞自我向入坑请谨慎
第5章 粘人的孩子
秦函川抬起头,正对上徐悯言疑惑的视线,他乖巧地开口,一派天真可爱的神态:
“师兄,你去哪里?”
徐悯言内心:
……这孩子怎么这么粘人呢?
他刚张口想说些什么,忽然林中掀起一阵异风,漫天沙石碎叶之间裹挟着宇虚长老疾步走来的身影,他一身灰色衣袍上下翻滚,气势汹汹,怒喝道: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原来方才乔嫣儿喊秦函川的名字喊得太大声,惊动了宇虚长老静心修炼,不幸导致破功,泄出的真气很尴尬地流失出来,形成了一声——
酷似放屁的声响。
宇虚门徒们当场笑炸。
宇虚长老的脸绿成了一汪芹菜。
他一拄老韬杖,惊起一片尘土,厉声冲着秦函川呵斥道:“你个破化座下弟子,跑到我们枫浣院来做什么?”
秦函川没回答,他一双乌瞳直直看向宇虚,眼睫微微颤抖了抖,黑白分明的双眼里流露出一丝脆弱的神情。
宇虚见了,忽然不由一愣,竟然就住了口不再骂他。
于是宇虚长老又将怒火转向乔嫣儿:“还有你!刚刚那声是你喊的?大姑娘家的,天天情啊爱啊郎啊,不知害臊!”
乔嫣儿被如此责骂,心头气极,一张俏脸涨到通红,平白听到这样的侮辱,气得泪珠子都快滚下来了。
徐悯言忙上前把两个小辈护在身后,笑脸对着宇虚长老说:
“长老,您消消气,师弟师妹不懂事,是我这个当师兄的无德,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宇虚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你?你是破化那老家伙眼皮子底下最得意的门生,地位都快比得上半个长老了,我怎么敢动你?”
徐悯言才不吃这套软刀子,他拱拱手赔赔笑,哪怕是刀子都要当作台阶下。他说:“那宇虚长老就多海涵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您赔罪了。”
宇虚偏抓住他不放,捋捋胡须,故作深沉:“悯言啊,犯错了总是要受责罚的吧,告诉破化,你这个月的月银,我替他扣光了。”
徐悯言心道真倒霉,本来月银就不多了,他可不想因此克扣银杏的伙食。
但他表面上还得点头称是:“多谢长老海涵。”说完赶紧拎着两个不叫人省心的师弟师妹走了,生怕节外生枝。
乔嫣儿一边被拎着领子,一边气得乱扭乱动:“什么倚老卖老的东西,不知廉耻,欺人太甚!这种人竟然也能当长老?”
徐悯言劝道:“师妹莫气,莫气,不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乔嫣儿还是生气:“师兄!他是个什么东西,还扣你的月钱?你的月钱,就连破化师尊都不扣,他凭什么?”
徐悯言:……
徐悯言只能一脸温润平和,给两位师弟师妹做榜样,教育他们道:
“仙人修行,又怎能牵挂世俗钱利?他要扣,就由他扣去。”
虽然他内心已经痛心疾首:……他明明等着用这些月银救急呢,难得有了一笔巨款,竟然平白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猥琐老头扣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待到终于把盛怒的乔嫣儿送回房之后,徐悯言又要把秦函川送回房。
秦函川礼貌地表示:“多谢师兄,不必了,我就住在那边。”说着,淡淡伸手一指。
徐悯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间貌似茅房的草屋,阴暗狭小,简陋无比,不避寒暑,不遮风雨。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霉阴的气味,令人生厌,比猪圈还不如。
秦函川向徐悯言浅鞠一躬,静静告辞,然后朝那所破烂不堪的屋子走去,嘴角仍勾着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