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穿书不给剧本的完本[年下]—— BY:木夭嗷呜
木夭嗷呜  发于:2018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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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凌感觉到肩膀传来的疼痛,感觉到于战舟紧抱着他骨头传来的疼痛,感觉到锁链箍红手腕传来的疼痛,感受到于战舟恨意和痛苦时心脏传来的疼痛。
他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自己怎么偏偏选择了这么一种。
他低估了自己在于战舟心中的位置,低估了五年的时间到底有多长。
时一凌叹了口气,伸出手,回抱了他。
“对不起二狗。”时一凌感觉到身上的人浑身一震,他轻轻拍了拍于战舟的后背,“对不起二狗……”
不料于战舟却在此刻猛地放开他,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
冷冷道:“又想用这一招迷惑我。”
说着于战舟就往外走:“我不会再被你任何虚假的温柔给收买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说完,于战舟走到那面布满咒文的墙,又是一阵红光过后,他就消失了。
时一凌呆呆地坐在原地,于战舟的反应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在好久以后才反应过来,然后他垂下头,用手扶额,眉头紧锁。
时一凌在离开学院后第一次感到了那么深刻的痛苦,不是因为自己被强吻了,也不是因为安慰施暴者反而对方不领情。
他说不出这种痛苦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只能埋着头,发现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时一凌不是于战舟亲自抓回来的,害怕他再次走远,于战舟当即传令让那个区域里所有沌的成员找到他。
却没想到时一凌直接跑到了沌名下的酒楼里喝酒,时一凌刚一睡着就被沌里的人带到了于战舟面前。
于战舟比他自己想象中要冷静,他冷静地先把手里几个文件处理完;冷静地让手下将于战舟囚禁在布满火族封印的房间里;然后冷静地走到王城郊外那个地下囚笼找一个被他囚禁了六年的囚犯。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触碰,甚至多看一眼时一凌。
再看,他怕就冷静不了了。
“他没死,我找回来了。”于战舟走进地下囚笼的最深处,打开层层封锁,露出里面一个被吊在半空中的人。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儿身上那身白色连衣裙已经被弄的很脏了,她的头发很长,甚至超过了她的脚踝。此时她低着头,在听到于战舟的声音后很久才迟钝地脑袋抖了一下,然后她慢慢抬起头:
“啊,还是被你找到了。”
“你果然知道他还活着!”于战舟面色冷淡,“你瞒着我。”
“你不也囚禁着我吗?”女孩儿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害怕,她看着于战舟:“囚禁一个你的救命恩人,若让时一凌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
于战舟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还在意他怎么看待我吗?”
“呀,这招果然不管用了。”女孩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很难过。”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聊天的,”于战舟不跟她继续浪费时间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时一凌停止他那个不知道要干什么的纯血增强计划……让他再也逃不掉。”
“像我这样,囚禁在这里不就行了?”女孩儿笑了,“啊,差点忘了你舍不得。”
“……你觉得这些锁链,锁得住他吗?”于战舟的潜台词在说自己舍得,可女孩儿根本不信。
“为什么锁不住,若我知道怎么锁住他呢?”女孩儿淡淡一笑,“失去金能力的普通人,要关住他太容易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现在是让时一凌失去他一身天赋的最好时机……若你错过了,我保证你会后悔的。”女孩儿神秘地笑了,却没说到底应该怎么办。
于战舟明白她的意思:“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为什么要走?”女孩儿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锁链,“这里可是比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好多了,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人和我说话呢。”
于战舟不知为何犹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女孩儿眼睛一亮:“我要你,杀了李青然。”
第84章 第 84 章
过了将近半个月,时一凌就这么被囚禁在这个巨大华丽的囚笼之中。于战舟来得并不频繁,这十几天他也只来过两次,还都离他特别远,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时一凌没过多久就习惯了被囚禁的生活,应该说他对大多生活环境都能适应,这已经算是挺不错的环境了,就是有点无聊。
时一凌躺在地毯上,这个房间没床,他就直接把这个厚地毯当作是床了,每天吃好喝好,然后就靠着一根柱子闭眼打坐。
他尝试了很多次,始终没办法使用能力。每一次的尝试,都让他心往下沉一分。
不能使用能力,那他该怎么通过芯片来让纯血们相信自己,而自己又该怎么在仍占主流的纯血世界里站稳脚跟?
而不等时一凌想出对策,于战舟又一次地来到了他面前。
一个,醉酒的于战舟。
重逢以后,于战舟每次来到这个屋子时都看起来特别正式,高冠华衣,碧玉佩剑都穿戴整齐,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上战场的动员大会。
而这次,于战舟就穿了一件里衣,手里提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看到时一凌的时候还迷惑地盯了他好久,脸上带着明显的醉态。
“你这是……”时一凌第一次看见于战舟这样,“谁教你的喝酒?!”
时一凌豁地站了起来,仗着于战舟这会儿喝醉了反应慢,走到他面前把酒给夺了过来。
他从十三岁就开始看着的二狗,什么时候都学会喝酒了,而他却都不知道。
时一凌心口一酸,不知道自己这五年还错过了二狗多少东西。
“把,把酒给我……”于战舟要去夺,时一凌手往上抬,以前他们争什么东西时一凌总仗着身高优势欺负人,每次这么做二狗就叹口气让给他了。
但时一凌忘了现在的二狗已经比他高了,于战舟手随便往上一抬就到了时一凌手指处,握住酒瓶身往下一拉就把酒给抢了回来。
时一凌被这个完全没想到的变故给弄懵了,加之于战舟抢酒壶的时候身子往自己身上倾斜,他直接酒往后一倒躺坐在地上了。
于战舟想要拉时一凌一把,结果本来就站不稳的他跟着倒了下来,脑袋撞到了时一凌胸口,时一凌差点吸不上气来。
“诶我去!你这是终于下定决心要我命了吗?”时一凌被撞得咳嗽了两声,看着胸口毛茸茸的脑袋,揉了揉,叹了口气:“你现在只有喝醉了才愿意亲近我了吗?”
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敢揉于战舟的脑袋,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动手拍开脑袋上的手,迷迷瞪瞪又强装严肃地抬起头对上时一凌的眼睛。
“一凌哥?”于战舟一愣,眯着眼睛凑近想看清楚一点:“你是时一凌吗?”
“……是我。”时一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谁还能长得像我这么帅吗?”
一边说着,时一凌手贱地忍不住继续揉二狗的脑袋,把他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
于战舟这次没有阻止他了,就让时一凌这么肆意妄为地揉着他的脑袋。过了好久,他才笑了:“你不是时一凌。”
时一凌一愣,合着他不是别人还能是了?这么想着时一凌语气也不客气了:“你再说一遍,我不是时一凌这世上还有几个叫时一凌的?就算有同名同姓的,你他妈还认识几个叫时一凌还这么优秀还帅气的?”
于战舟仍然在笑:“真像啊……”
“什么真像?”时一凌看了看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不对让于战舟这么认定自己不是时一凌了。
“梦得真像,我好久没有把你梦得这么真实了。”于战舟说着伸出没有拿酒壶的手,伸到时一凌的后颈。
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捏着时一凌敏感的后颈,让他微微抖了一下。
于战舟就这么捏着他,眼里是时一凌不知多久没见过的波光粼粼:“一凌哥……”
声音带着让时一凌陌生的,属于成年人的低沉与沙哑,也带着时一凌所熟悉的,于战舟撒娇时特有的软糯。
“一凌哥……我想你。”
时一凌揉脑袋的手一顿,他一个把上辈子加起来活了快四十年的人,不知怎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心里疼得一塌糊涂,抱起于战舟的脑袋,垂下头用额头抵着于战舟的脑袋:“我也想你,二狗,我也想你……我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每一次熬夜,每一个通宵,我都是靠着再次见到你坚持下去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的小二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对我来说到底多重要……
于战舟眼里一片混沌,时一凌说的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将手里的酒壶一扔,双手紧紧地抱住时一凌。
“美梦。”于战舟在时一凌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埋在时一凌的怀里,闷闷地出了一个音:
“抱。”
“什么?”于战舟说得太小声,时一凌没太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抱抱,”于战舟脑袋往上蹭了蹭,蹭到时一凌的右耳边:“没有温度也没有关系。”
时一凌不明白于战舟说的没有温度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办法想明白。现在他心里各种情绪融杂成一团,什么也思考不了。
能做的,只是收紧胳膊,将于战舟,他家的二狗紧紧地抱在怀里。
“什么叫没温度,我是死人吗没温度……来二狗,一凌哥温暖你。”
于战舟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好一会儿于战舟像是从混沌中反应过来一般身体一僵,不确定地喃喃道:“为什么是暖的?这不是梦?”
话说到后面已经有些恢复他们初见时的那种警惕了,时一凌反应迅速地否认了。
“不,这就是梦!”时一凌不想看见于战舟恢复之前对他那个样子,起码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
他慢慢缓缓地对着于战舟引诱般地说道:“你就是在做梦哦……温暖的不是我,是你喝的酒太热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时一凌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他努力忽略了这点不适,朝着于战舟微微一笑:“所以,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有什么想说的,告诉梦里的一凌哥,谁都不会知道。”
时一凌想要知道现在的于战舟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想到甚至用一些他以前嗤之以鼻的计谋的地步。
他的二狗现在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他的二狗这些年在他情报缺失遗落的地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都想知道。
可于战舟却没有让他如愿,于战舟只是安静了下来,像是睡着了一般将脑袋死死地埋在他脖颈位置,睡着了。
“……哎,怎么就睡着了。”时一凌叹了口气,觉得五年后的于战舟仍然精通如何让自己感到挫败。
不过时一凌也没有真的感到多么挫败,他抱着怀里这个已经比他还要大一圈的巨型狗子,一会儿揉揉脑袋,一会儿用手臂量一下他胸围腰围……
等他心满意苏地撸完狗,才后知后觉地感叹了一句:“我真他娘的变态啊……”
一边这么说,一边毫无悔意地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狗。
于战舟的衣服就这么被他慢慢揉得皱成一团,领口被他越拉越大,将于战舟后颈和小半的背都露出来了。
“哎卧槽,这显得我更变态了!”时一凌看了一眼仍然睡熟的于战舟,心虚地捞起他的衣服准备往上拉拢。
然后,他拉起衣服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下一秒,他嚯地拉起于战舟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里衣被拉到半腰,于战舟大半个背部都显露了出来。
时一凌并非忽然□□熏心,而是他在掀起于战舟衣服时,看见了一道疤。
等他真正将衣服全部扒下来,才发现于战舟背上哪里只是简单的一道疤……这条背上,根本就找不到几块完整的皮肤了,有的伤口还能看出重叠的二次伤痕……
这些年来,时一凌就在那个小山村里,每隔半年才能得到一次有关外面的消息。
他知道于战舟两年后成为了沌的副教主,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坐到那个位置;他知道于战舟征服了强者为尊的火族,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打败所有的火族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他知道现在的于战舟闻名世界,他不知道为什么无论纯血还是混血对他都是闻风丧胆……
他只知道于战舟的所有成就与荣耀,他不知道在这些神迹一般的成就背后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那个没有时一凌,没有任何人保护,也没有任何人牵绊的于战舟在这五年里经历了什么(是如何从一无所有成为了一方霸主),他一无所知。
时一凌想要说点什么,开口埋怨于战舟几句,或者说狠骂自己一顿。但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情绪被他哽在嗓子眼发泄不出来,这一回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细心地将于战舟的衣服重新穿好,把于战舟扶起来坐好,将他靠在柱子边上,于战舟抱着自己的力气很大,这么折腾一番,抱在时一凌后腰的手仍没有松开。
时一凌也没想要挣脱出去,他只是想好好看看于战舟的面容。重逢这么久,他还没有仔细看过他。
将额头的碎发移开,睡着时候的于战舟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没有防备的睡颜让时一凌恍惚觉得他们回到了初见时,那个警惕而又处处照顾人的二狗,那个说着会永远陪着他的二狗。
“我以前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做得有点太狠了……可现在,于战舟,我觉得我错了……或许再想想就能有别的办法,我不应该离开你的……”明知于战舟此时听不见时一凌还是轻声地对着眼前的人说道,“可是已经错了,我只能沿着这条错的路一直走下去……我们两个,现在只能站在对立面各自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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