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定国王封王的第四日,太阳高照,初冬寒意浅淡,依然觉得温和。远远一宝蓝色衣衫的青年,衣袂翻飞,跨黑色骏马奔驰,乌黑长发随风飘开,白玉锦带束顶,上插一支翻浪玉钗,更显得眉清目秀,体态风流,尤一双眼睛明亮如雪,晶莹剔透,生动有活力,黑黑亮亮,鼻子俏立,嘴唇稍厚,异常英俊。整个人散发这一种活力四射,内穿白色锦缎贴身劲装,外披着宝蓝色披风,下面靴子也是白色,只是满是灰尘,还沾着些新泥土,一看风尘仆仆,却精神烁烁。待到快到了王府门前,熟练地了住缰绳,骏马一生嘶吼,温顺停下,青年正要翻身下马,便见一仆役弯着身子如狗一样趴在地上,用背给二郎当下马垫子,其他小厮连忙上前迎主牵马。
姬二郎忍了忍,还是踩上去,下马后,一边把缰绳给小厮,一边问道:“阿娘阿爹哪里?大哥三弟回来了吗?”
小厮忙回应到:“陛下亲封老爷定国王,二爷您为世子,这么大的荣耀,二爷三爷早回来了,都在东厢房。王爷在正厅会见刘尚书,王妃和大奶奶在后花园赏花。” 小厮还没有说完,就见姬大郎,三郎迎了出来,作揖道:“见过世子。” 二郎赶忙作揖还礼。还没走到屋里,姬夫人及大嫂便过来了,二郎连忙跪下给母亲请安。姬夫人拉着二郎左看看,又看看:“二郎,这次瘦了许多,不过看着精神,前几**父王封定国王,你怎么没有回来?” 二郎满脸笑容说:“阿娘又不是不知道,孩儿从小就不太会应对这些来来往往。孩儿在此恭贺阿爹阿娘。” 。姬夫人满面春光,扶着自己的儿子起来,很是欢喜。
姬王爷送走刘尚书后就转身看着二郎说:“二郎,随为父来书房,我有几句话问你。” 二郎一看父亲有些严肃,也不敢多言,跟随上去。这边姬夫人看着这父子两个,又回头望望姬大郎,暗下沉吟不语,打着圆扇回房去了。
二郎刚随着父亲进了书房,姬王爷轻声命令道:“二郎,把门关上。”
二郎闻言,赶紧关上了门,跪下轻声问道::“父亲何事?”
姬王爷说:“二郎,你与皇上有多亲厚?宫变之日,皇上问起你,很是关心。现在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赵贤,你玩耍的伙伴了,是当今天子,你以后要谨慎规矩不能莽撞,不然祸患骤起。”
二郎连忙说:“父亲,大哥,二哥我幼时和睿王一起玩,后来我去玉神顶学习武艺,就再没有很亲密地联络。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姬靖远看了看二郎,想了想又说:“为父也是担心你,万岁说你回来之后去觐见他,你快去吧。”
姬二郎跨马直奔皇宫,笑容涟涟。一想到见赵贤,他还是很开心,因为除了大哥三弟,赵贤对他最好,他也一直拿赵贤当三哥,自己的亲人。虽然小时候打过架,却是不打不相识。守宫门的太监似乎知道他今日要来,还没等他到门口,就满脸堆笑前来迎上去。二郎步履随风转眼到了御花园。太监早备好了一桌酒菜,清茶。二郎叩首行礼跪拜,赵贤看他一会儿,也不说话。似乎每次来,都让他跪的时间比别人久。等了好一会儿,才将他搀扶起来。二郎起来后便笑着说:“皇上,今日安好?”说完,眉眼一弯,顿时凤眼涟涟。真是笑越五山,心踏彩云,神目飞扬;轻卧百花慢浅笑,斜阳吻过柳絮飞,端着一位俊俏的公子。
赵贤看着他突然觉得很轻松,少年的样子变化很大,四年了,他断断续续地离开自己已经四年了,马上十八了。再需要一些时间,他就可以属于自己了,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占有他,这个人。赵贤内心早已经排山倒海,却还是很温和地笑了笑。二郎开始打开话匣子不停地说,自己这半年怎么度过的,遇到什么人,见过什么事情,如何闯荡江湖,如今在江湖上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清风俏二郎。” 赵贤看着这个人喋喋不休,眉飞色舞,忍不住笑。真是一个可爱又有些蠢笨的人儿啊。他的那些事,赵贤怎么可能不知道。对赵贤来说,二郎就是他放出去的风筝,飞多远都要他说了算。即使要他死,他也得死。连姬天凤骑得马他都放了追踪香,他知道二郎最喜欢那匹马,走哪里都带着。二郎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他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在想什么。甚至有时候赵贤会觉得姬天凤浅的让人讨厌,后觉得他很笨。但是又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很轻松,也有些开心。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姬二郎必须在他身边,哪怕成为他的狗,哪怕是链子拴着,哪怕是死。赵贤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执念,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只是时机未到。
等到姬天凤觉得自己说完了,天已经将黑。他跪着说:“皇上,微臣这两日要去东海,我听闻那里到了春天,碧蓝色的海水和紫色的花海很奇特美丽,想去看看,这一去估计要半年,微臣这次回来给你带了我酿制的梨花酒,等下次从东海回来给你带夜明珠。” 说着眼睛明亮地看着赵贤。赵贤拿着这个白玉一般的小酒坛子,酒香四溢,他知道姬天凤必定为了酿制酒费了很多功夫。笑了笑道:“表弟费心了。” 赵贤又认真的看了看姬天凤,似乎有些不舍,却无甚表情。二郎跪了安便里去了。其实二郎这些年,每年都会抽空来探望赵贤一次,每次都带着些不同的玩意,说说笑笑,然后又潇洒如风一般离去。因为在姬天凤心里,赵贤不是帝王,也不是君上,和大哥,三弟一样,他也是自己最亲的兄弟。二郎回府和父母兄弟们亲热了几天,又跨了骏马,准备去东海出发。
第4章 东海盛景好风光,姬二郎命悬一线
话说二郎从京城出发,骑着骏马走走停停,穿过几个郡县,慢慢悠悠,一路游玩,闲情逸致,只觉得天高地阔,等到了东海附近,已经过了五六个月,到了春花浪漫的时候。大半个国家已经快被他游历完了,仗着一把好剑,一匹好马,倒也是顺顺当当地做侠客。遇到事情凌弱,欺男霸女之事,山匪抢掠,少不得仗义出手。虽然吃了很多亏,却每次紧要关头都有好心人来相助,竟是分毫无伤。这几年下来,落得一个好名声,百姓,江湖人遇到认识的都作揖叫一声:“清风俏二郎”
二郎雇了艘船只,上面备好了粮食酒水,各种生活用具,精选了九个水手。骏马实在无法带到穿上,就一个人在那里对着马儿说好一会儿话,交给了镇子上最有名的客栈老板让看顾着。自己足尖一点,飞跃到了船上,没多久船就行了好远。姬天凤拿了一壶小酒,立在船头。深情奕奕。水手们唱一首当地歌谣,歌声郎朗上口。酒柔而香,回甘悠悠,映着碧蓝的海水,蔚蓝的天空,此时天地一线,海风带着些咸咸的春风吹来,撩的衣袂飘飘,发丝萦绕,连鱼儿也翻出海面,悬浪而游。此情此景,二郎笑意盈盈,附声而唱,只觉非常畅快,忍不住拿了酒壶直接海饮,舞剑而起。不一会儿东倒西歪,酒劲上头,扔了酒壶,枕着玄铁剑竟然似乎睡着了。
等二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有些凉。便起身从甲板上回到舱内,正想躺下休息,却忽然大风骤起,浪涌而来。船只摇晃地厉害,还有海水灌了进来。姬天凤立马抓紧仓身,想命水手们赶紧拉帆。
正在二郎担忧之时,却见几个水手从腰带间立抽出模样类似,长短不一的软剑,剑身很细很软,看着与腰带无什差别。各个不怒不喜,也不顾这大浪翻腾,只平静地盯着姬天凤。
一看这形势,二郎知道难以善了,却也不废话,说:“我与诸位有何冤仇?看几位行事言行,干净利落,规规整整,诸位佩剑也似乎极其珍贵,也不似民间平常百姓之家可有之物。难道有是朝廷贵臣与我结怨?”
二郎想了想又说:“你们从青州一直追到这里,筹划五个月?”
为首者说:“清风俏俊郎休再多言,今日请来受死”
二郎深知此事再无转换余地,也问不出什么。嗤笑一声,便也不再多言,长剑自腰间拔起,准备迎战。
姬天凤跳立在船艄,大浪打湿了他的衣衫,也不甚在意,依然稳稳而立,看了看他们几个,说:“几位谁先上?” 九为水手却没有人向前,反而一子摆开,领头者持最常剑立于死门,另外八位水手,各自对立,成两排立玄门,生门,赤足。二郎一看这架势,竟然是九顾阵。这九顾阵,即九人成阵,相顾环杀,四人配合攻下肢,另外四人配合攻上身,为首者专刺双眼,削掉头颅。此阵非常凶恶,一旦开,必定杀死阵中之人,成为祭阵之品,且刺瞎双目,断其头颅,割四肢,设阵之人各自功力大增。若不然,开阵者经脉寸断,各自不生。
二郎看了看此阵,竟然笑了笑,说道:“诸位竟然设如此阴毒之阵,如此不惜性命,姬某今天便成全了你们!”
说罢,身体轻盈,高跃而起,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便直刺,剑阵之首,那人也不迟钝,一个高跳,其他人也瞬时围上来,顿时二郎便在阵中央。说时迟,那时快,剑阵之首翻空而起,剑朝下直刺而来,二郎忙斜到,双腿旋转踢玄门四人的腿踝,双手持剑挡住来自生门四人攻式,几个回合下来,原得心应手,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头晕,脑海一过,想到自己喝的酒,实在太香,但是确实没有毒,自己经历江湖,也精通毒物,如果有毒,早警觉。勉力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他们的软剑,立时也明白过来。软剑必定含有某种引发物质,碰到自己的玄铁剑,摩擦生出火花,散发异味,此味道顺着玄铁剑与自己身体的酒想触生毒。想不到此几人竟然由此筹划,还设此毒阵,看来背后定有高人指点。今日难道是自己的死期? 转念一想,狠狠心,今日哪怕自毁武功内元,也决不能然他们得逞,此阵既然要人祭,那边他们九个祭。一念决定,便不再犹豫,一掌拍向丹田,集合全部内元之力于手,打向生门,跃地而起,似乎听到有人高声呼喊二郎。此时,姬天凤飞出十数百丈之外,九顾阵阵中心无人为祭,便开始反噬周围布阵之人,一时哀嚎,暴尸而亡。
第5章 二郎大难逢好运,草长莺飞初相遇
二郎醒来时候全身酸痛不已,感觉每一寸肌肤和血骨都在咆哮,整个人动也动不了,只剩下眼珠转动。自己似乎躺在床上。头顶有圆形络纱自屋顶罩下来,隐约有四五层,外边有微风吹来,似乎带着咸咸的味道,看来自己还在东海,被人救起了。一会儿环佩叮当,一个姑娘端着汤药进来,约十八九岁的模样,看到他醒过来,很是欢喜,便开开心心地问他哪里疼,有没有不舒服。二郎刚想回答,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姑娘一看二郎想挣扎着起来,连忙去扶着,让他靠着,俏声笑说:“郎君不要动,你身体经脉尽断,需要好生休息。这汤药你赶紧服下。” 姑娘承担一个年轻人的体重,且大大方方,不矫揉造作,性格爽朗。二郎一看便觉得亲近。
吃完药,感觉晕晕的,二郎就躺下睡了。再醒来已经是三日后。感觉身体好了很多,自己能坐立起来,疼痛也减少了不少。便开始打量自己居住这房间,这小姑娘必定不是此间主人,小丫头虽然活泼开朗,性格豪爽,看这房屋布置是简单雅致,字画清秀,却铿锵有力,隔断上摆满了一摞又一摞的医书,医书旁边竟然还有好多竹卷的兵书和政策。旁边还挂着几把好剑。整个房屋也非常干净整洁,不是女儿的闺房,似乎是一位郎中的居所。可是,为何又有兵书和政策?姬天凤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想想,暗骂自己迂腐。难道不能有医生爱看兵书?
等过了半月有余,二郎已经自己可以下地走路,就拄着一个拐杖,摇摇晃晃出来了,等出了门,突然觉得神清气爽,前几日的遭遇也忘了在脑后。出了门就看到了东海,海岸有沙滩上潮来潮去,太阳高挂,周围草木茂盛,花儿盛开千里,又有蝴蝶芳菲。半边碧蓝之海,半边花草树木,草长莺飞。二郎越看越开心,就多走了一些路程,待来到一片紫色花海之中,感觉甚微陶醉,就停歇了片刻。
正要往回走,突然听身后有人问道:“兄台怎么在此?” 二郎转身,顿时觉得天地失色,万物无光,就连这一片紫色花海也无颜色。 只见此人头戴白色纶巾,面如白玉,目如星点, 眉如远山,眉稍眼角皆带笑意,温文尔雅,气质如兰。再看到双唇,颜色蜜红,二郎竟然感觉一丝仓皇。下身白衣郎中服,后面背着一个皮质药箱,额上清清微汗珠。十指圆润,腰身纤细,双腿修长。脚上登着长靴。左肩上竟然还有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欲停下来。整个人温和如日,气质高雅,随性洒脱。一阵春风吹来,吹其衣袖翻飞,二郎看到他肌肤白皙,锁骨美艳。一时从心头升起一阵莫大的失落。
稍立片刻二郎才回话到:“我在此山谷居住,前方便是在下居所。”
来人笑着说:“我也在那间居住。”
二郎立时明白了。笑了笑说:“定是兄台家里人搭救我,又费心医治于我。”
来人听了笑道:“原来是师妹救了你。在下温书玉,敢问公子大名?”
二郎也不隐瞒,直言说:“在下姬天凤。”
来人听了更是惊讶不已,诧言道:“莫非姬家二郎,新封的世子?”
二郎有些显得羞涩,笑着说:“是了。”
温书玉似乎很高兴,看到他行动不便,连忙上前搀扶,一起回去。一路上,二郎只觉得温书玉搀扶他的手似乎像火钳子一样,让他觉得滚烫,慢慢就这整个脸都烧了起来。虽然短短的距离,但是二郎觉得很长很长。温书玉却似乎没有感觉出他 2 页, 的别样,依然笑意盈盈,轻言轻语问他身体的情况,嘱咐他不要着急。二郎觉得自己一定受伤的太狠了,竟然觉得浑身有些发软。这个人,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真温暖,真体贴,没有自己讨厌的气息,让人觉得好安全。二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想哭。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他刚来这个世界遇到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