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拍卖(三)
楚歌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拿错剧本了吧兄弟,你我二人萍水相逢,你要我作甚!
那边何远也见此情景,左看看偶像,又看看楚歌,心中盘算这二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心急打翻了醋坛子,急道:“偶像!你带我走不行吗?”
这尼玛还有抢着上的……怕是这位何远小兄弟没有听说过沈无心变态之名,还是说内心有什么癖好,以变态来增加情趣……
楚歌还没吐槽完,见沈无心终于有所反应,斜睨着一双眼睛扫过满眼放光芒的何远。
何远:偶像看我了偶像看我了!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沈无心:……?
楚歌扶额,怀疑何远这个逗比绝对是派来搞笑的。
宋尧见状,只能靠一己之力强行把剧情拉回主线,做出一副世风日下道貌岸然必须谴责的姿态:“沈无心,这要楚歌作甚!你究竟打什么算盘,不妨直说。”
沈无心笑道:“他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找他报恩呢。”
沈无心这个杀千刀的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吧!果然宋尧听闻此言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楚歌的脸,目光灼灼几乎要将楚歌的脸烧出个窟窿。
楚歌东躲西藏,不敢直视,心中怒骂沈无心。
宋尧冷哼一声,朝沈无心道:“你少在此挑拨离间,黄鼠狼岂会好心给鸡拜年?”
一句话却是戳了何远的逆鳞,他立即摆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态势,冲宋尧怒道:“不许你这么说偶像!”
沈无心:……。
宋尧:……。
楚歌:……。
沈无心细眯着眼睛,他本就生的极好看,算得上是玉树临风,若非身上杀气太重,也能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墨色斜眉横插入鬓,一双含情眼眸下犹如冰河一般寒冷,此刻他仿佛见到了极好笑的事情,拿出“笑面郎君”的招牌笑容,轻声道:“你若不相信,可以问问你的好兄弟,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
一个锅从天而降,正正砸在楚歌脑门上,这次他是想躲也不行,只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满怀歉意讪笑道:“是有这么回事,但我当时不知道救得人是他……”
宋尧记起那个土坑,又记起当时楚歌的慌慌张张遮遮掩掩,原来竟是为此事瞒他,心中又伤心又生气,紧握的拳头绷起了青筋,面上却看不出表情,只是沉默不语。
从挑拨离间中获得无限成就感的沈无心乐的前仰后合:“被挚友背叛的感觉如何?不如让我带走,我替你好好教育他一番。”
说罢没等宋尧反应过来,沈无心已先行一步,将手中宝玉往宋尧怀中一抛,宋尧忙不迭接住,只见沈无心一手攥住楚歌肩膀,旋即刮起一道罡风,几人纷纷扬起衣袖遮住脸,以免伤了眼睛,待再睁开时,沈无心与楚歌已没了踪影。
只留下何远在原地乱蹦:“偶像你等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初次体验轻功的楚歌在空中飞了个天旋地转,头晕之余还不忘在脑子里计算了一道数学题:已知沈无心看起来不过65Kg,而他本人60KG,沈无心能一只手带他飞上天,求沈无心臂力有多大……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摇摇头否决了自己脑内小剧场,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眼前千变万化,耳旁狂风呼啸,只有一道紫色身影波澜不惊,翱翔于天地之中。
系统突然敲窗。
宋尧掉好感还能理解,这沈无心好感又上升了是什么鬼啊啊啊啊!这沈无心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楚歌:“好感哪有那么好刷!”不过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这沈无心的好感……确实迷之好刷……
系统指了一条明(?)路。
楚歌:“反其道而行之是什么意思?就是让他笑不出来是吗?你好歹给我点实在的建议,这一句话不明不白的让人很困扰啊!”
系统又装死去了。
他被扔下的地方位于西城外三十里,荒郊野外,草木不生,唯有嶙峋的岩石稀稀拉拉矗立在四处,为这荒芜的土地上做了些并不好看的点缀。
偌大的山头只有他们二人,一时之间还有些尴尬,何况他是被沈无心掳来的,还颇有几丝被强盗抢去做压寨夫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决定先开口打破这种局面:“沈无心同志,不知你带我来此地是有何贵干啊?”
沈无心:“分尸,你看我给你选的这个坟头喜欢吗?”
说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土包。
楚歌:“???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肯定不会杀我的。”
“哦?”一句话引起了沈无心的兴趣,他笑眯眯地看着楚歌,尾音上挑道:“你又如何笃定我不会杀你?”
因为当前好感度是500啊!你明明对我有好感怎么可能杀我!
当然这纯属于楚歌单方面自恋,毕竟沈无心的性格捉摸不透,万一就爱杀有好感的人取乐也说不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一手无寸铁的凡人,对你而言勾勾指头便能捏死,你费了心思挑拨我与宋尧,又不惜以作交换,想必是我有什么能让你用到的地方吧。而且,方才那块,怕是个假的吧。”
沈无心目光一闪,心中竟生出几分赞赏:“看来你倒是个聪明人,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
这如同告白一般的话听的楚歌浑身一哆嗦,他并不算聪明,只是凑巧看过原著而已,不过拥有一份预知未来的感觉确实是爽!
怪不得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说男主摸了没反应,单是纹路都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而他后来才记起来,那前天下第一江闻天会是个文盲,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在刻石头的时候多露了一个头,变成一字“夫”!
沈无心又道:“不错,我确实要你帮我办件事。我的身份不易在各大门派抛头露面,我要你潜入落花门,搞清楚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四大门派在江湖中四足鼎立,明面上风平浪静,内在却风起云涌。落花门平日里看上去不问世事,对江湖上的风向却是无所不知,且隐隐有蠢蠢欲动之势,欲与南崇阳联合,在天下第一大会上一举攻破东北两派。毒与医根本不是影与剑的对手,一旦成功,天下局势将重新洗牌。
而最要命的是原作者还没来得及写到重新洗牌,在沈无心把宋尧一脚踹下去后就编不下去了!所以现在楚歌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已知的基础上进行未知的探险,事关整个故事剧情。
此时距离天下第一大会还有不足半年。
楚歌道:“西落花向来闭关封山,我又如何能潜入进去?”
沈无心轻轻一笑:“你可知你手中的清风剑来自何处?”
楚歌不解。
沈无心:“此剑前主人乃是南崇阳派去西落花的特使,可惜刚下山不久便被我亲手杀了。若他不死,此时也差不多该到落花门了。我虽不知你是如何得到这把剑,不过你若应了我的要求,我不但可以饶你不死,还可以承你一个情,将来若你有什么仇家,我都可帮你解决。”
楚歌道:“那真正的如今在落花门?若他们继承了其中武功,岂非天下无敌了?”
沈无心摇摇头,冷笑道:“我并不知那的去向,只是无论谁拿了,想必都是白费功夫,在他们手中不过是块普通平常的玉而已。”
“你又如何肯定?”
沈无心抬起头望向天空,此时月已高悬,皎洁明亮的光芒为光秃秃的山头添上几分颜色,他的眼中却像是无尽深渊,昏暗迷茫没有焦点。
他淡淡道:“我那师伯只怕谁都看不上,又怎么轻而易举将毕生绝学随意传授于人?只怕那的故事,本来就是个骗局。”
这下换做楚歌震惊了。
江闻天,居然是沈无心的师伯?可当年亲手杀了江闻天的也是他。
他师父是何人,身后有怎样的秘密,他从未在书中提起的身世究竟还有何玄机?
但此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进入落花门的钥匙,他身份的象征,清风剑,被丢在珍宝坊没拿回来!
“嗯……我不是不答应你,只是我的剑,在入场的时候被管家没收了……”他的声音渐渐小了,如同蚊子哼哼一般,从嘴中挤出一个欠揍的请求:“你……能去帮我拿回来吗?”
沈无心怒翻一个白眼,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反拿着剑柄朝着楚歌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果真是个白痴!”
???
☆、无心
虽然嘴上骂着白痴,无可奈何的沈无心还是乖乖给他把剑取了回来。
此时夜已过半,虽是四月,夜间的风仍带着些许刺骨的凉意,楚歌哈着气,瑟瑟发抖的把自己抱成一团,在山头找了一颗小树倚着,准备凑和过一晚。
沈无心把清风剑扔到他脚下,自己一抬脚,蹦到了树枝上歇憩。
不知道武林中人是否真的这么寒酸,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在树上都能睡觉,可惜了手中一大把银票,却是想花都没处花。
楚歌打了个喷嚏,好奇的抬起头看了看树上的沈无心,他微阖着眼睛,在月色下,竟难得露出几分童稚来。
按照书上对沈无心的记载,此时他不过二十出头,身上却已背负着不知多少条无辜的人命,对他而言,人命如同蝼蚁一般,不值得怜惜。
沈无心冷冷道:“再看就把你眼挖了。”
楚歌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吹起了口哨解闷。
沈无心又冷冷道:“再哼就把你舌头割了。”
楚歌:……。
其霸道程度令楚歌情不自禁想起了那句“麻烦能不要在我耳边听MP3吗,凡是低于杜比什么什么的音乐都是往耳朵里倒垃圾”的雷阵雨经典桥段,无奈自己寄人篱下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了。
但本着一颗对人性的好奇之心,虽然沈无心毫无人性,但在夜黑风高寂寞之夜楚歌还是想跟他套套近乎贫贫嘴。
楚歌:“沈大哥,我有一事一直很好奇。”
沈无心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打断他。
楚歌:“那日我初次见你之前,恰巧遇到两个北映月的弟子,北映月擅毒,二人虽是被你所伤,却也说你中了毒,只是我当时见你身上并无外伤,凭你的功夫,又怎么会被那区区两名弟子伤到?”
虽2" 反派魔头好像喜欢我[穿书]1" > 上一页 4 页, 然这话说的有几分何远那种迷弟的吹捧嫌疑,却也货真价实是他的疑问。
因为,这些书里都没写啊!
为什么好好的剧情走到他这碰到的全是未知数啊!
沈无心在树上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树干上,也幸亏是习武之人,身子轻,若是楚歌上去准能压塌。他冷哼道:“那二人根本没有伤到我。”
“啊?”事情好像朝着一个更有趣的方向发展了,“那你那日的内伤……”
“我说了是内疾,再追问我就杀了你。”沈无心明显不想提这个话题,却也让楚歌心里有了一些计较。
内疾是肯定不可能内疾的,完美主义的反派角色怎么会有内疾这种设定,况且他若真有内疾,也不可能男主苦练这些年仍旧打不过他。
由此可见,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中了毒。但又是何人有能耐在江湖第一的身上下毒呢?
楚歌百思不得其解,真真令人头大。
楚歌又道:“那两名映月弟子说你盗了他们门派秘宝,可有此事?”
沈无心冷笑道:“沈某只正面杀人防火,可不背后偷鸡摸狗。何况那几人是以为在我手中,才像疯狗一样对我穷追猛打。”
其语气之骄傲堪比少先队员扶完老奶奶过马路,对这份堪比城墙厚的脸皮,楚歌从内心里发出了敬佩。
楚歌道:“他们为何会以为在你这里?再说,这四大门派不是对这类虚名毫无兴趣吗?又怎么会执着于这种信物?”
“他们自然不屑于“天下第一”,他们要的可是天下。他们求的也不是,而是传闻中中那十成武功,真是可笑愚昧。”
“是啊,这个世上,好人未必好,坏人未必坏,自诩为名门正道的人未必不暗藏祸心,每个人都打着对自己有利的算盘。”
沈无心终于把视线放在了楚歌脸上,那脸颊本就瘦削,在寒夜里被风一吹,冻得竟有些微微发白,一双眸亮闪闪的,如同晴朗夜晚里挂在高处的星星,他不由得内心有些松动,又惊讶于平日里惯会耍嘴皮子的口中居然说了一番大道理。
却见那人不过刚落下字句,头一沉居然睡过去了!沈无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中却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平白生出了两分好感。
第二日,楚歌迷迷糊糊地醒来,刚睁眼就被眼前的沈无心吓了一大跳。他板板整整端坐在楚歌一侧,见他醒了,又摆出一副死脸,嘲讽道:“我当你是死了,睡得竟一动不动,雷打不醒。”
楚歌挠挠脑袋,感觉不应该啊,他本身睡觉极轻,从前便是有些风吹草动就转醒,又怎会像他说的似的。
沈无心道:“今日你便启程去落花门,那门主脾气极为古怪,心智倒是聪慧,你莫被他察觉出你的假冒身份。南崇阳的弟子皆是阳字辈,你为自己换个名号便是。此次你去,只需弄清楚,第一,究竟在不在此处,第二……罢了,你先弄清楚第一,其余再议。”
沈无心跟个不放心孩子出门的家长似的,婆婆妈妈啰嗦了一大堆,只差自己不能分身乏术亲自上场。
楚歌笑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不依你的话,突然跑了?”
沈无心眯眼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