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一整个位面完本[系统]—— BY:一蔻一池
一蔻一池  发于:2018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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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掐着花托下的根茎,展放不在意地笑笑,“反正我这手是废定了,再毁了你这花头也不差什么。”
说着,展放的指甲便掐进根茎。
这一瞬,所有的痛苦突然消失。
皮肉下的非正常起伏全部平复,在看不见的皮下,主根须分出无数小根须,小根须又分出无数微根须,将被破坏的脉络血管一点点接起,肌肉被修复,受损的骨膜被根须分泌出的胶质物包裹,替代了原先的骨膜,保护起骨骼……
这朵粉色小花彻底认输了。
展放却是冷嗤一声,十分利落地将花托掐了下来。
之前的疼痛没有再一次袭来,不仅仅如此,小花剩余的一段根茎,乖巧无比的在展放的视线中一点点没入他的手背,最终留下一段墨绿色的花纹状纹路。
展放用左手触摸一番,这纹路就像刺青一样,从表皮没有任何异常触感,他的右手手指轮番握紧,一如之前那样灵活。
展放抬眼去看鬼仟,在鬼仟的目光中扯起唇角。
这一次,他的笑容是真实而又愉悦的。
展放从地上捡起被丢弃的那片花瓣,连同掐下来的花托一起,将之放在鬼仟的手中,与其他花瓣合在一起。
“这些都帮我收着。”他吩咐道。
“是,主人。”
彻底报了一仇的展放神清气爽,接着与鬼仟继续扫荡这处石洞。
剩下的五十多条灰蛇,他们又捉到了三十七条,其余十几条实在找不到了这才罢休。
抓完蛇,展放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鬼仟为他炮制出一整条蛇的蛇肉,展放全部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这一次毒性爆发,展放竟然非常轻松得就度过了。
鬼仟见状便道:“接下来,我们需要再寻找更烈一些的毒素,灰蛇肉已经可以当做主人日常的食物了。”
展放心中喜滋滋,“这就度过脏腑这一阶段了?下一阶是什么来着?血脉经络?”
鬼仟却摇头道:“这仅仅是粗略地淬炼了胃,还有其他脏器,需要更剧的毒才行。”
“而且,”他接着道,“我们的药草需要提前补充,等到耗尽再补怕是会来不及。”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展放点点头,与鬼仟两人收拾好后,即刻出发。

“明日就是疫鬼敲门的日子了,景老爹?你说……”
村民忙完一天的农活,聚到一起在门外闲聊,说着说着便说起了展放。
景老丈蹲在地上吸了口土制的粗烟,劣质烟草的味道弥漫而出,“等明天不就知晓了么,你着啥急,着急也没用。”
好几人目露担忧,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办法。
就比如这疫病,来的蹊跷古怪,来势汹汹,可他们除了生受着也没有旁的法子。
苦日子就像锅中的米汤,只能熬着,或许熬着熬着,米汤会变得黏稠填饱肚子,也或许熬着熬着,米汤水分被熬光了,那死期亦是不远了。
这一夜,几乎所有人家都没有人能真正睡得着。
第二日一大早,熬红了眼睛的村民纷纷走出门,声声高呼,“疫鬼走了!疫鬼走了!”
“小道长!是小道长驱走了疫鬼啊!”
自这日起,再没有疫鬼敲门的情况发生,村子里,再没有人被染上疫病,就连得了疫病的人也在逐渐好转,村民无不对展放感恩戴德。
待到农收之后,村民们勒紧腰带,省吃俭用凑了一些粮食卖了些银钱,集体为展放塑了座泥像,就供奉在荒庙内。
日子一日日好过起来,第二年雨季,接连下了几场雨,旱情渐去,村民无不拍手称庆。
可是好景不长,隔了两日,再次下起雨来。
这一次雨势越来越大,逐渐成了瓢泼大雨,这雨一下就是一个月,昼夜不停。
干旱彻底变成洪涝,不少地方山洪爆发,村民们只能带着些口粮逃难去。
此时,展放与鬼仟正在一处山洞中。
虽然外面山洪肆虐,可这山洞中却极为干爽。
他们这一年走走停停,鬼仟功德无数,救治不少人,他对于这个小世界中人类的身体有莫大的兴趣,因而,这段时间他过得可以说是极为充实。
“这里的人类,应该是由那种疫病所致,所以对蛇毒无感。所有人都感染有疫毒,只不过有人疫毒浮于表面,症状明显,有人体内疫毒隐而不发,或许一辈子都发不出来,也有可能过些时日就会症状全显。”
在山洞中,鬼仟铺陈开他的纸簿,里面密密麻麻记述了许多复杂的字符,展放看得一时眼晕。
“所有人?”
“所有人。”
“那疫病的来源呢?可是这花带来的?”
展放摸了下右手背上的刺青似的花纹,好奇地道。
这一年时间,这小花的根茎一直老老实实没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他的身体一日更比一日强健,这根系看起来对他的健康无损。
既然对方老实又本分,对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损害,展放便暂时放任其在自己手掌扎根。
鬼仟摇头轻笑,“恰恰相反。”
他曾拿那片被碾过、稍有损毁的花瓣做过试验,这花能解疫毒。
“主人可还记得,灰蛇们从村子中回来,会将一种黑气喂给那朵花。那种黑气,我猜测便是疫毒,这花以疫毒为食。灰蛇从村中汲取疫毒,用以投喂小花。”
“那灰蛇又为何敲门三下?见过灰蛇的人为何肯定会得疫病呢?”
展放仍然不解。
“敲门……”鬼仟沉吟良久,道:“或许是感谢亦或者是提醒?”
“灰蛇能从人群中汲取疫毒,那么走近它的人被其汲取一丝疫毒,从而打破体内平衡,病症浮出表面,从外而看,不就是见过灰蛇的人都得了疫病的说法么?”
“这些仅是我的猜测,还需继续求证。”
鬼仟将刚才所说的话记录在册,然后整理好收起来。
展放等他收完,然后两人继续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他们这一次进山洞,还是为了“驱鬼”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辣手摧花成就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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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五)

之所以说, 他们这一次还是为“驱鬼”而来,是因为前些日子他们听到了一个谣言。
谣言称, 在这牛伏山上闹鬼, 在几个毗邻而居的村落中广为流传。
展放鬼仟二人在其中一个村落中落脚, 打听到之所以这几个村子的村民对此信誓旦旦,是因为他们村中有人失踪。
这些人全都是在牛伏山上失踪的, 村子中的人集合起来, 在牛伏山找遍了,可还是未能发现失踪之人的踪迹。
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他们还在牛伏山上遇到了鬼打墙, 原本好好走在山坡上的众人不知怎么到了一个山洞中, 这山洞里面大洞套小洞,下层连上层, 一路崎岖复杂,众人险些回不来。
展放一听到这件传闻,立时来了兴趣,与遭遇过鬼打墙的人闲聊,套出些牛伏山的信息。
他们一路沿着村民所说的小路进山, 半路上没有碰上鬼打墙,反而因山洪爆发, 机缘巧合之下进了那处山洞中。
他们这一次准备的充分,一时从山洞中出不去也不怕什么。
这一年中,蛇毒早早就用尽了,鬼仟寻了些有毒性的其他毒物代替, 暂时使展放毒炼之法能够延续下去,只是一直停留在脏腑阶段,只有寻到毒性更强些的东西,才能使其一举突破脏腑阶段,进入血脉毒炼的阶段。
“主人,你看。”
鬼仟注意到山洞角落的地方,指给展放。
那里有两只野兔的尸体,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奇怪的地方在于,从野兔黑洞洞眼眶中有一小簇绿色藤类的枝蔓伸出来,结出零星三四片叶子。
隔了几步,又有一具野山鸡的尸体。
展放蹲下,好奇地用右手去扯野兔眼洞中探出的枝蔓。
没想到的是,这截看起来不怎么长的枝蔓竟然越扯越长,足足扯出来一米多,而随着枝蔓扯出,野兔的尸体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这枝蔓是寄生在野兔尸体中的。
意识到这一点,展放登时蹙着眉将手中的枝蔓撇开。
鬼仟面不改色的切下一小截保存下来。
接下来断断续续又遇到几次相类的情况,展放逐渐接过动手切下枝叶保存的活。
“鬼仟,可知道这些野物都是怎么死的?”
后面这样的野物尸体越来越多,展放觉得十分蹊跷,这些野物的死亡怕是与那些寄生的枝蔓不无关系。
“它们的血肉骨骼全部消失,只剩下坚硬的头骨还有腐烂的皮毛,这定是这些枝蔓造成的。至于死亡的原因……”鬼仟再一次翻看了一只野兔的尸体,“它们的皮毛上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应该本就受伤,行动困难最终饿死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里面走去。
随着他们深进,野物的尸体不见,又走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了一具人类的尸体。
这人的尸体腐烂并不严重,鬼仟查看一番,最终断定这人死了不足半年。
二人相视一眼,都明白,这就是那几个村子里失踪的人,他们没有走错。
这人是因腿摔断了,加上在洞中迷路,最终饿死的。
展放翻了下对方的衣袋,从中找出三枚铜板。
他喜滋滋地将铜板收起来,用洞边的石块给尸体垒了座坟,然后便与鬼仟继续前行。
这一次,他们遇到了“鬼打墙”。
兜兜转转,连续三次回到不久前垒砌的坟前。
两人面面相觑,鬼仟虽然见多识广,可是对“鬼打墙”的解决之法却没有了解,他的技能也对现状没有帮助。
走了这么长时间,展放都饿了,见被困在这里,他索性坐下,招呼鬼仟拿出食物和水来。
这一年,鬼仟行医,展放卖力气,两人算得上衣食无忧,就连展放那件半旧道袍都被他拿去请人给接了段袖子,显得不那么寒酸了。
不仅如此,他还请人比照着旧道袍做了一件新的,替换着穿。
行走乡间,有个道士的身份遮掩,要多几分便利,展放便一直穿着道袍,自称要做个云游天下的道士。
鬼仟取出一壶水,并两块粗粮饼子,展放大口嚼着,不大会儿就吃没了。
填饱肚子之后,递到他眼前的便是鬼仟用毒物炮制的“饭后点心”。
展放服用后,闭目调息,熟悉的疼感袭来,他面不改色,连眼睫都不会多颤动一下。
血炼之法之后,在其丹田出现的那股气感最近总是蠢蠢欲动,展放沉下心神,拼命地去撩动它。
在他全部的精力都沉至丹田时,不知为何,他的五感却比平常更加敏锐。
这时,他便发现了些许不对。
“什么东西?”他下意识抬手一抓。
鬼仟凑到他的近前,在展放的右手掌中静静躺着一粒深褐色的东西。
看起来像枚种子,个头很小,也就比芝麻大两圈,一头偏圆,一头偏尖一些,偏尖那一边有一根极细的白毛须,长度约有种子的一半。
“这到底是什么?”
展放很好奇,用指尖用力碾了碾,发现这种子居然还挺硬实,没有碾破。
“咦,还有。”
展放又在自己腮边抓了一枚。
这种子这么小,洞中光线昏暗,也亏得他炼体日久,眼力又好才能发现。
他站起身,发现鬼仟周围非常干净,自己身边则有许多种子,像阳光下飞扬的尘土一样。
鬼仟摊开手掌,种子落在他的手中的一瞬间,圆润的一边分裂出无数细小的肉芽,触须一般扎在他的掌中。
可惜的是,鬼仟虽为人形,实则与人类的血肉之躯差得有些多,肉芽无法扎根,重新变回种子。
鬼仟疑惑的眼神落到抬起手掌接了不少种子的主人身上,那些种子落到他手身上毫无反应。
展放刚开始是觉得新奇,还有点好玩,后来便不胜其扰。
这些种子不知从哪里飘来,又总在他周围浮动,他扑都扑不走,好像恨不得在他身上扎根的样子。
攒了多半手掌种子,展放将其放在衣服的暗袋中,然后烦躁地催促鬼仟,“快走!”
这一次,他们没再兜转回原地,而是来到一处宽阔的大山洞中。
山洞中有几束光线从上方垂落,正落到中央的一颗茂盛的大树上。
光线中,大树四周,能看到有许多斑点沉沉浮浮,展放定睛看去,觉得那些斑点似乎就是种子。
展放与鬼仟又向前走了几步,却没想到,原本安静的树枝宛若女鬼的长发,突然倒竖,紧接着,在他们反应之前猛地前伸,不过呼吸间,就袭向鬼仟,将其牢牢裹住。
“啪!”
树枝藤条裹成一团的下方,一张黑色卡牌落到地上,展放脸色大变。
这还是第一次,鬼仟在没有他的命令就自行退回到卡牌中。
似乎是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树枝团顿了顿,复又撤回去,重新化作大树的枝叶。
展放捡起卡牌,心疼地发现这张质地坚硬的卡牌有了些许折痕。
他暂时将之存放到树藤手环中,然后抬眼带着怒意地盯着大树。
这树莫不是成妖了?
展放在心中忖道。
只是,为何这树妖只攻击鬼仟,却不攻击自己?
一边想着,展放取出另一张卡牌放在手心中,那张李崇明的灵体卡牌。
虽然不知道这张卡牌能不能顶上用,但是聊胜于无,展放没有更好的手段。
他戒备着慢慢向着大树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直走到大树近前,这树妖也没有攻击他。
展放心提起来,右手抬起,轻轻碰了下树妖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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