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走廊里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有,寂静非常,高晁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很多恐怖片,脊背攀上一股冷意。
高晁:“统哥,我有点毛毛的。”
系统:“你咋这么怂呢?”
高晁:“很多电影和小说都是这么演的,深夜回到酒店,离开电梯之后被人尾随,然后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系统:“你脑补过度了,那人刚刚拐弯了。”
高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猛地将他拉到通往逃生梯的阴暗过道中。
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条件反射地便要挣扎,却被人大力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我没带钱包,等我回去拿给你行不行?!”高晁觉得万事好商量,先稳住对方再说。
那人扭着他的手臂,贴在他背上,凑到他耳边轻笑:“好久不见了,我的钙片男神。”
高晁眨眨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笑了一声,抓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扭转过来,指了指自己额角的疤痕:“我怎么可能忘了,给我留下这道疤的人呢?”
高晁看着薛亭石,抿了抿唇:“薛二少别来无恙啊。你别说,这道疤很配你英俊霸道的气质呢。”
那天薛亭石眼见着人被翟聿东带走,憋了一肚子火,很想找人发泄一下。骂骂咧咧地回到楼上,在走廊里与程觅不期而遇。影帝和富二代虽然不熟,但彼此都认识,停下来聊了几句,很快便互相确认了眼神,是可以打一炮的人,于是勾勾搭搭地去薛亭石的房间玩了一整夜。
等醒来之后,薛亭石脑子里的酒精和药效散得差不多,人也清醒了,看着身边睡着的人,吓得差点逃到国外去。他回家之后被他哥骂了一通,但出乎意料的是翟聿东并没有追究。
薛亭石冷静下来一想,翟家老大和自己大哥是合作关系,翟聿东就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得给他哥一个面子。
有了这层关系,薛亭石放下心来,有恃无恐,即便清楚不该再碰程觅,却又忘不了影帝的滋味,于是二人暗中往来,始终也没能断了关系。
今天接到程觅电话,薛亭石心情极好地赶来赴约,谁料会在这里见到高晁。他岂是会挨打不还手的人,只是那次人被翟聿东带走之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了,他以为是被翟聿东弄死了,虽然耿耿于怀但也没有办法,未曾想这人还活得好好的。
薛亭石捏了捏高晁的脸:“真想不到啊,钙片男神不仅很精神,还成了国民初恋?我就说这人这么眼熟呢,可怎么也没能把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联系到一起去。”
薛亭石一边说,一边缩短两人的距离,高晁不得不紧贴墙壁,面无表情地敷衍:“惊不惊喜,意不意……阿嚏……外。”
薛亭石被喷了一脸,丧气地抹了一把,笑得有些狰狞:“当然是惊喜了,你还欠我一顿艹呢,既然今天这么巧遇到了,那我当然得收债啊,可别又说你大姨夫来了。”
这人真是记仇啊……高晁吸了吸鼻子:“大姨夫没来,但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看了老黄历,上面说忌啪啪啪。”
薛亭石把手伸到他衣服里,在他腰线敏感的部位用力揉了一把:“放心,我这人百无禁忌。”
高晁被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伸手去推薛亭石,然而他跟人本就存在力量差距,又接连带病拍戏,身上没什么力气,非但没有推开,反倒被薛亭石抓住手扭到身后。
薛亭石把一条腿挤进他两腿之间,恶意地顶弄:“差点忘了,我们男神硬不起来。不如我试试你能不能被艹硬,说不定你就被我治好了呢。”
高晁忍着手臂和身下的疼痛,拼命挣扎反抗,咬牙说:“凭你的金针菇怕是不行。”
薛亭石舔了舔嘴角,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去。高晁眼前闪过一片小星星,紧接着就被人拖往逃生通道。他张嘴想要呼救,却被薛亭石捂住了嘴。
高晁惊了,他鼻子不通气,吃饭喘气都靠嘴,这怕不是要被憋死。
薛亭石十分兴奋,简直是迫不及待。高晁眼看着安全门被打开,身体被推出去半截,心口一阵发凉。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降温了,高晁感到一股冷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薛亭石似乎也有同感,钳制着他的手变得僵硬。
“薛二少这是在做什么呢。”
二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高晁扭头看过去,翟聿东和衣冠禽兽站在过道入口。
薛亭石面对翟聿东虽说是心惊肉跳,但他自持有薛家撑腰,很快又镇定下来。他捂着高晁的嘴,把人往门缝里塞,冲翟聿东笑了下:“真巧,在这里也能碰到东哥。我遇见个老相好,跟他叙叙旧。”
高晁:“唔唔唔?”谁跟你这烂人好过!
“老相好?”翟聿东忽然想起跟高晁相遇时的情形,脸上笑容满溢,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仿佛暴雪纷飞的深寒凛冬,看得人骨头缝里都结了冰。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hin多小仙女忘了老翟在别扭个啥,是酱婶儿地,前不久小炒晁臭嘚瑟的时候说,后面只有他(翟)能碰。
老翟是个小心眼的人……
第24章 洁癖大佬的初恋15
薛亭石几次暗中与程觅约炮,上床的时候心里有种诡异的快感,这可是翟聿东的人,而翟聿东却不敢动他,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极其牛逼的错觉。
但他还是不敢跟翟聿东面对面的,几次碰到都是绕道走,眼下突然在这里撞见,心底一阵慌乱。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他暗自庆幸遇到高晁,否则就算不是在程觅房里被当场捉奸,只是出现在这个酒店里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他急于从翟聿东制造的冷空气中脱身,抓着高晁的领子就往旁边拖。
“站住。”翟聿东淡淡地说,“你说他是你的老相好?”
薛亭石笑道:“是啊,过去玩过几次。”
翟聿东看向高晁:“是吗?”
高晁揉了揉几乎被拽脱臼的肩膀:“没有,唯一一次见面,就是上次他给我喂了药,后来我跑了,然后就在电梯里……你知道的。”
薛亭石听着有些不对,翟聿东和高晁好像不仅认识,还挺熟的,高晁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对大佬的畏惧,甚至像是在跟很熟悉的人聊天。
翟聿东挑挑嘴角:“过来。”
高晁推开一脸懵逼的薛亭石走到翟聿东身边,眉心皱出一道沟壑,眼眶鼻尖发红,额头被撞出一个肿块,脸颊还留着一道手印,身上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紧抿的嘴唇挂着几分受了欺辱的委屈。
翟聿东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眯起眼睛左右看了看:“薛二少手劲儿挺大的,倒不像是经常嗑药的人。”
薛亭石就算脑残眼瞎,这会儿也看出二人关系不一般,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当初高晁被翟聿东带走,如今却活得比以前滋润一万倍,这其中的缘由不难猜测。
只是他之前怎么也无法相信,翟聿东这样一个洁癖,会对一个钙片演员感兴趣,竟肯将人留在身边。
薛亭石后背凉飕飕的,硬着头皮说:“东哥,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碰他的。”
翟聿东瞄一眼他,薛亭石差点给自己一巴掌,他明明就碰了程觅,还不止一次,说这话不是往枪口上怼吗。事到如今,他只能把他哥搬出来给自己挡一挡。
“我哥前几天还说,有时间要请东哥一起吃饭呢。”薛亭石被翟聿东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勉强陪着笑脸,心里破口大骂,这个变态放着一整个后宫只拿来看,老子替你给他们去去火,你还得感谢老子呢。
他随便说了几句暗示翟聿东不能动他的话,就想告别离开,然而走出过道的一刻才发现,翟聿东的人已经把这里堵住了。
薛亭石脸色发白:“东哥……”
翟聿东的怒气向来是不动声色的,他依旧是那副春风拂面笑面桃花的样子,下巴朝对面一点,薛亭石便被黑衣人推进了安全通道。
薛亭石被按在地上,只能大声求饶。翟聿东走过去笑道:“薛先生实在是太忙了,忙得没时间管教弟弟。既然今天在这里遇到了,那我就替他管教一下二少,算是感谢他这么久以来对我哥的支持。”
薛亭石两腿发软,但四肢都被人踩住,完全挣脱不得:“东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以后我不敢了,我明天就离开P城,再也不回来了。”
翟聿东眼神十分和善:“薛二少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薛亭石止不住地发抖,不知道翟聿东想要干什么。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根金属球棒,翟聿东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还挺趁手的。他在这边优哉游哉地挥动球棒,一名黑衣人熟练地把一块布塞进了薛亭石的嘴里。
薛亭石瞪大眼睛,眼球都要凸出来,死鱼一样扑腾,呜呜咽咽不知濒死求饶还是崩溃大骂。
翟聿东冲他淡然一哂:“自己身上的零件都管不住,那不要也罢。”
话音未落,球棒已经落了下去,正击中薛亭石两腿之间。他身体猛地一绷,神经分崩离析,即使口中被堵得毫无缝隙,还是爆发出一阵阵惨烈沉闷的呜咽。
高晁站在门外,隔着细细一条窗子,看到薛亭石脸上布满冷汗,头发湿漉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眼神从绝望到溃散,一声声堵不住的撕裂惨叫令人胆寒。他实在看不下去,挪动脚步走出过道靠在墙上。
衣冠禽兽跟在他身边,低声问:“全先生怎么样,需要医生吗?”
高晁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被撞得有点头晕。”
沉默几秒后,衣冠禽兽忽然说:“翟先生很久没有对人亲自动手了。”
高晁怔了怔,低头想了想,说:“那个,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
衣冠禽兽浅笑:“林朗。”
高晁点点头,这时翟聿东从安全通道出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袖口,人还是那么衣冠楚楚、一丝不苟,只是周身的寒意尚未消退,让人有点不敢靠近。
他虽然是离开了,但通道里的惨烈还没有停止。他给属下的吩咐是给薛亭石留条命,其他就无所谓了。
翟聿东一言不发地走了,高晁赶紧跟在身后。二人回到房间,翟聿东在沙发上坐下,示意高晁坐过来。
高晁在他身边坐下,翟聿东摸了摸他的头发:“伤到哪了?”
高晁指了指额头:“真没什么事。”
“怎么算有事?”翟聿东问,“把你上了吗?”
高晁:“我意思是……”
翟聿东:“他摸你哪了?”
高晁无语:“当时那么紧张,我哪记得他都摸过哪里。”
翟聿东指了指浴室,高晁无奈地走过去,放了一缸热水跳进去坐好,翟聿东又一次戴着橡胶手套要给他洗澡。每到这种时候高晁就觉得自己像是梆梆,等待主人刷毛。
虽然翟聿东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情绪,但高晁通过他手里的刷子在皮肤上留下的一道道火辣辣的痕迹,判断出他心情很糟糕。
高晁忍着疼,看着翟聿东说:“咱们能换个方法去污吗?”
翟聿东停下动作看着他,高晁起身坐在浴缸边,指了指指男针:“他还摸这来着。”
翟聿东太阳穴的血管跳动很明显,高晁急忙说:“我被他抓得很疼,你给我吹吹吧。”
翟聿东冷笑一声:“你觉得现在是调情的气氛吗?”
“没调情,吹一下,”高晁仰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鼻子堵得声音闷闷的,好像刚刚哭过一样,“就吹一下。”
翟聿东丢开刷子,阴沉着脸俯身冲他身下吹了一口气,效果十分显著。
翟聿东:“……”
高晁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你看,我对着别人完全硬不起来,完全没有感觉。有一次你说我的心长在下面,大概真是这样吧……”
翟聿东凝视他的眼睛,静静地听着他说话,心里堵着的一团东西慢慢消散,被另一种未知而陌生的感觉取代。他摘掉手套,把人从水里抱出来,连擦都没擦便去了卧室。
翟聿东身上被弄得湿淋淋的,他却完全没有在意。高晁哼哼唧唧地说:“我感冒了,还没完全退烧呢……”
翟聿东按着他:“那我给你测一下//体温。”
高晁把脸埋在枕头里,身上的洗澡水很快蒸发,不久又被汗水浸湿。
系统:“小炒晁,攻略值涨到78了。”
高晁一言难尽:“统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系统:“哦对了,忘记开启盲人视角了。”
高晁:“……其实每次你都没开吧。”想不到你是这种污法污天的系统。
系统:“妹有啊,你说啥?诶?我听不见也看不见呢~”
高晁:“……”
“你在想谁?”翟聿东发现高晁在走神,狠狠顶了一下。
高晁冤枉啊,这个锅是系统的:“我~啊!谁也没想……”
翟聿东俯身到他耳边,低声说:“又想你的初恋呢?”
高晁:“……”铁锤你的心眼儿还真不是一般大呢。
“是啊,我那美好又……又纯情的初恋,”高晁艰难地说,“我第一眼,第一眼见到他就……有感觉……我……唔!”
翟聿东狠狠吻住他叨逼叨的嘴,凶残地吮吸撕咬。高晁睁大眼睛,心说不是吧,死洁癖吻我了?虽然疼但……也很爽就是了。
高晁被“报复”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翟聿东睡在旁边。这人长得好看,连睡觉的样子都好看,他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因为早上还要开工,给翟聿东留了字条便跳下床匆匆赶去了片场。
虽然有点累,但高晁却很满意。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先从床上跳下来离开了,哦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