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子的邱墨林,竟真如同那装睡的饿狼一样,正悄不可闻的伸出左手,在钟信背后,偷偷向秦淮伸来。
这会的他,就像是吃了春*药一般,明知道妻子就在前面,钟信隔在中间,却不能自持。他只觉和秦淮间已有了默契,自己偷偷地摸过去,想来他自会享受,绝不会声张。
终于,邱墨林的手从钟信的身后横穿了过去。
秦淮从余光里看到了他贪婪的手指,下意识往车窗上靠去,脸上闪过一丝憎恶的神色。
“唉呦!”
第19章 第 19 章
“唉呦”一声,邱墨林猛地抽回手臂,嘴里忍不住叫了出来。
前排的钟毓和凤儿被他的声音一惊,钟毓下意识踩住了刹车。
“好好地,你叫个什么,倒吓了我一大跳!”
钟毓回头看着邱墨林,一脸的不快,两只眼睛里满是疑惑和刁蛮。
邱墨林皱着眉,脸色有些尴尬地用右手揉着左臂。
“没什么,方才大概是睡迷了,手臂伸到了老七后面,刚巧被他的胳膊撞了一下,正撞到麻筋这里,倒把我疼醒了。”
钟信此时一脸歉意,由于车内狭小,他只能勉强将身体转向邱墨林。
“姑老爷真是对不住,方才实是我粗心,不知撞得可是重了?”
钟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多大点事儿,爷们儿家家的,也值得这么叫嚷,还让不让人好好开车了!”
她说着转过去,发动了车子。
邱墨林麻筋处被钟信这一下撞个正着,又凑巧碰到了附近的穴位,此刻又酸又疼,哪里是钟毓说得那么轻巧。
只是她这么一说,自己又心里有鬼,便不好意思再声张,只好自认倒霉,强把一颗想要偷摸秦淮的心收了起来。
钟信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坐好,双手拘谨地搁在膝上,整个人倒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秦淮一直没有出声,目光却下意识落在钟信的胳膊上。
他穿着一件粗布长衫,手臂遮住里面,从外表并不能看出有多强壮。
不过正是这只手臂,方方在不早不晚间,恰巧护到了自己,没被邱墨林那禽兽摸到半点肉皮。
宝轮寺到了。
知道钟家几乎阖家到来的消息,庙里早已于三天前便收拾得干干净净,并贴了告示,从今日起暂时封庙三天。
这里原是钟家的家庙,平日虽与寻常庙宇相同,收取香火和信众朝拜,但若钟家有了大事,还是要以本家为主。
这会子庙里的主持净虚师父便带着几个和尚迎接出来,这些人都在宝轮寺有些年头,和钟家上下相熟得很,因此也不甚避忌。
众人先进到庙里,在大雄宝殿略拜了拜,又从侧门出来,到了庙后的别院。
这别院几进几出,倚山而建,是当年钟老爷的手笔,因此颇为富丽大气。
这会子在别院的大花厅里,已经安排了丰盛的素席。不过钟家众人一路劳顿,都不过草草用了些,便急着休息。
尤其是有身子的于汀兰,更是没吃几口,就一迭声地问起安歇之处,只说身上劳乏得紧。
在过来之前,钟家已送来了家人名单,谁是什么个身份,谁和谁住在一起,都提前告知了庙里。
因此钟家虽然人客众多,几个迎客僧人按着名单,倒不慌乱,很快便将一众太太小姐少爷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其中一个法名智空的迎客僧,按大房奶奶的名头找到秦淮和钟信时,略怔了怔,一双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似乎没想新大奶奶竟然是一介如此俊秀的男子。
待他反过神来,忙脸上堆笑,主动上前带路,七拐八绕,一直走到别院最靠里的一个院落,竟与其他人的住处相距甚远。
见秦淮面露犹疑之色,那智空忙笑道,“奶奶这住处是仁大爷特意捎话过来,让我们专备的,虽说略偏了点,但却极是干净别致,奶奶看了便知道了。”
秦淮听见钟仁捎话一事,不由心中一紧,下意识瞥了眼钟信,却见对方正拎着几件行李,躬着腰身,脸上全无异状。
秦淮无柰,只得跟着智空前行。
待三人进到院中,才见这小小的别院果然别有洞天,竟是花木葱笼,芳香四溢,尤其门口一副枝叶繁茂的葡萄架,延延展展,将夏日黄昏时的那股子炎热遮了去,整个庭院当真清幽得很。
二人跟着智空进到房舍中。
那房间显是精心收拾过,干净利落不说,似乎还新添了些用品,虽比不上钟家的豪奢,却也算颇用了些心思。
秦淮留神看了一下,这房舍中间一个门厅,除了他们进来的正门,屏风后还有一个后门,此时已经落了锁。
门厅左右各有一间卧房,卧房里面,又有一间小小的套间,竟和家里的卧房有些相像,也是放置着浴用的家什,便是洗浴之处。
而门厅的大门关上后,两间卧房自成天地。
是互不相干,还是暗通款曲,便全凭房中人的心意了。
那智空和尚极是热情,不仅主动上手帮着安放东西,还笑着向秦淮介绍起附近的景致。
想来他也知道钟仁在钟家的地位,故而又主动打听了几句大少爷因何未至,待听得钟仁忙于公务不得前来时,一双眼睛精光暗闪。
秦淮一边和他寒暄,一边将一些随身物品放在床头。
他在房内走动,那智空的一双眼睛,便一刻不离他长衫下修长的身段。
在看到他眉梢的胭脂痣后,更是盯着看个不住。
直到再无什么闲话可说,智空才有些不舍地告辞而去。
钟信在那和尚停留期间,也一直忙碌着。
到这会子,他已将秦淮的行李安顿好,放下卧室的窗帘,将室内备留的檀香在炉内点着,再寻出热水瓶,为秦淮洗烫茶杯,冲水泡茶,一时间手不得闲。
时值仲夏,虽是入暮时光,亦是暑气难消。
秦淮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轻摇着随身所带的折扇,一双眼睛盯着钟信忙碌中佝偻的身影,面上看似安静,内心却翻江倒海。
这一路上,他都是在暗暗焦虑中度过。
身上没了守贞锁的束缚,本应轻松愉悦,却因着钟仁临行前几近直白的暗示,而愁绪满腹。
这变态的钟家大少其实说得已十分清楚,这两日在宝轮寺中,自己不用顾忌身份,也不用守什么贞洁,唯一要做的,便是把钟信勾引上手。
老天!
虽说自己在骨子里并不是视贞操如性命的古代人,也并不真的是钟信的亲嫂子,但是让自己勾引他行那种事,太过下作不说,最重要的是,这样勾引带来的后果,却可能只有一个字:
死!
可是如果不勾引呢?秦淮想到了钟仁在自己脖颈中来回滑动的手指,还有他眸子里恶毒变态的邪光,身上忽然打了个寒颤。
一个是变态无情、数名妻妾莫名横死的狠虐大少;一边是腹黑阴险、貌似老实,逼急了同样能要人命的小叔,自己被夹在当中,可真是左右为难啊。
在满腹的焦虑中,秦淮没有留意自己手里的折扇,已经从轻摇慢晃,变成了一阵失态的猛扇。
钟信将泡好的碧螺春轻轻放在小几上,目光在秦淮手中狂摇的扇子上闪过。
“嫂子喝茶。”
秦淮愣了一下,从困扰中挣扎出来,勉强笑了笑,“天热,心里面躁得很,待凉了些再喝罢。”
钟信的目光从他有些涨红的脸上扫过,果见他雪白的脖颈处,隐隐已有汗珠闪现,倒愈显他肌肤的光泽。
钟信的喉结不自禁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今日暑热难捱,既这样,老七便先回房,嫂子也好方便洗漱,歇上一歇,若有用我的地方,嫂子叫门喊我便是了。”
秦淮这工夫倒真的想洗漱一番,再好好睡上一觉,彻底把脑子里灼热烦躁的思绪平复掉,因此便点点头,“也好。”
钟信这边便匆匆去了,很快,外面便传来关闭大门的声音。继而,右侧卧室也传来了关门声。
秦淮略松了口气,站起身,想了一想,还是反锁了房门,才将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
他里面是一套雪白的真丝小褂,这会子心思浮躁,外感又热,已被汗水打得有些透了,隐约可见身上的肌肤。
他此刻在心里努力宽慰着自己,不管要做出何种选择,都还是等到午夜时再说罢。毕竟在午夜里,不管是罪恶还是羞耻,都还可以被夜幕遮掩一些。
钟信方才已帮他将窗帘拉好,秦淮便放心地脱尽了衣衫,进到里间沐浴。
温热的水流再一次抚慰了他凌乱的思绪,让他整个人暂时进入一种放空的状态。
不知不觉中,他便在浓浓的水汽蒸薫中,睡着了。
山里的夜来得似乎更快一些,这会子,已是夜色深沉。
秦淮所在卧室的纱窗上,忽然被什么东西划出个小小的口子,继而,有人轻轻伸手进去,挑开了窗帘的一角,顺着那缝隙朝室内窥探。
卧室空无一人,只有里间传出隐约的水声。
片刻后,门厅后面的那扇锁住的小门,竟被人在外面轻轻打开了。
一个身影无声地闪了进来,先在钟信关闭的卧房门上扫了一眼,便快步走到秦淮的卧室前,鼓捣了一下,随着“咔”地一声轻响,门开了。
那身影闪身入房,立即反锁了房门。在室内快速看了一圈后,目光落在钟信放在小几正中的茶杯上。
那人嘴边浮现一丝淫*笑,从怀里掏出个纸包,飞快地展开,将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倒在了茶杯里。
第20章 第 20 章
今夜山间的暑气,是从来没有的热。
钟信在嫂子那边一直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穿书之豪门男寡5" > 上一页 8 页, 氐阶约何苑亢螅欧⑾稚砩系囊律岩丫噶恕?br />他在钟家的日子过得清苦,平素都是自己弄点水擦擦身子,从来也没有正儿八经地沐浴过。
可是今天除了天气燥热,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始终在身体里冲撞,让他倍感烦闷。
这感觉大概从坐在大小姐钟毓车里,紧挨着大嫂的时候,就开始了。
虽然他始终保持着谨慎的坐姿,身体与嫂子有一定的距离,可是不知为何,却总能在两人间隔的空气中,感受到对方身体上的一种味道。
那味道显然不是什么香水香饼香袋之类的味道,倒像是从那男嫂子肌肤里,自然生出来的。
并且,这味道又不像他从前喷的香水那般浓烈发腻,令人生厌,偶尔闻在鼻中,倒让人莫名的想要吸上一口。
便是这种感觉,让钟信有些隐隐地不安。
这会子,见套间里有木桶和洗浴用品,身上又燥热的得,钟信便也生了洗澡的念头。
他三两下脱掉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常年隐藏在衣衫下的健硕肌肉。他的左臂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那是他少年时候,被钟仁的烈马踢断骨头时落下的。
在很多人眼里,那不过是一次马失前蹄般的意外。但钟信知道,并不是。
将衣物放在床头,钟信的目光却有意无意般,落在枕边的包裹上。
他感觉心口加速跳了几下,莫名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包裹里装的是那本画面不堪入目的男男春宫,画得都是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虽然论及年纪与身体,钟信正值一个男子一生中最强壮刚猛的阶段。但是素日里,他却时刻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尽力不去多想这些东西。
可是当下,在赤身走向沐浴的木桶之际,钟信却发现自己两条结实的长腿微微颤抖,竟似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径直走向了枕边的包裹。
毕竟一会儿也是要拿出来描画的,趁泡澡的工夫翻看翻看,想来也无甚大碍吧。
秦淮在窗外的一声惊雷中,忽然惊醒过来。
木桶中的水已经有些凉意,看来自己已经睡了有一阵子的工夫。
他伸了个懒腰,从木桶里跨出来,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有擦,便径直推开了卧室的门。
这会子的他,实在是口渴得厉害,只想快点喝一口凉茶下去。
想来方才钟信泡给自己的碧螺春,总应该凉透了。
窗外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有风从纱窗中吹来,掀起窗帘的一角。
秦淮快步走到小几旁,端起那杯凉茶,咕嘟嘟便喝了半杯下去。本来是想一口饮尽,可是茶凉了后,却像是多了一点涩涩的异味,他不甚喜欢,便把剩下的半盏放在那里。
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秦淮穿上了那件白府绸的睡衣。
窗外的雨来得很急,那股笼罩了一整天的闷热被冲淡了不少,再加上刚刚洗浴过,皮肤还是凉凉的,整个人按理该感觉很凉爽才是。
可是秦淮却觉得自己更加燥热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只觉身体上,像是有一股越来越旺的火苗,在身体某个不可说的位置,猛烈地燃烧起来,并将那股热力不断向全身上下传导。
明明刚刚洗过澡,却有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头发丝里冒出来,滚在脖颈里,瞬间便在脊背上勾起一阵奇特的骚痒。
秦淮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感觉自己的嘴角似乎有点哆嗦,嗓子也异常的发干,心里面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发现自己很想去隔壁看看钟信。
看看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在本已凉爽的雨夜里,憋闷燥热得有一种要发狂的感觉。
秦淮犹豫着走向了自己的房门。
精美的湘绣窗帘忽然被人掀开,一个人影猛地窜了出来。
钟信已经在木桶里坐了很久,手里的画册也已经来回翻看了几遍,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
他把画册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慢慢闭上眼睛,试图用意志去平息自己的身体。
可是画册里那些销魂蚀骨的画面,又哪里会让二十岁的他,如此容易便消尽燃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