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系统[快穿]完本[系统强强]—— BY:白云非云
白云非云  发于:2018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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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材地宝于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江临川一般看过就让人放库房,直至翻到一物时,江临川才顿住。
那是一幅画卷,画轴散开,画卷上盖着白家印章,印章下头是一行蝇头小字,上头落款三字——白近真。
这是白近真的东西。
白近真身为白家公子,涉猎广泛,画的一手好图。
江临川抿了抿唇,缓缓摊开画卷,一副春江花灯图便映入眼帘。
是十六年前的花灯节,江临川在心中估量,因为他看到了图中背着一个八.九岁孩子的少女。
少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背着自家弟弟,想要取灵木上的红丝带。
那是江临川第一次逛花灯会,也是唯一一次逛花灯会。
画卷自手中落下,跌在书桌上,江临川抬手捂住了脸,他突然记起来,他以前是见过白近真的。
九岁那年,姐姐带着他偷偷溜出了江家。
具体如何溜出来的,他不记得了,就记得弯月高悬空中,夜幕下放飞了无数孔明灯,整个夜市灯火煌煌,布满了鲜花和如织的行人。
姐弟两个提着一盏莲花灯,在街头巷尾奔跑,一边跑一边欢呼,几乎玩疯了。
但是姐姐到底是不能修炼的凡人,闹腾了没多久便累了,两人便坐在春江边上的大石头上休息。
江边种了一颗灵树,灵树长了上千年,已经生了灵智。
也不知道何时起,这颗粗壮的灵树便成了人们的祈福之所。祈求风调雨顺,祈求亲人平安,祈求一段美好姻缘。
灵树上挂满了红色绸带,人们在绸带上写上愿望,打一个结,跟风铃一起挂在枝丫上,便算祈福成功了。
而没挂风铃的绸带,便说明没人许愿,别人可以用。
江相宜看着飘在自己头顶的红绸带,便动了心思。
灵木生的非常高大,树冠成圆形。一般来说,稍微会点儿法术都能取下来,但是江相宜偏偏是个凡人。
她不肯江临川用法术,非要用最蠢笨的法子取绸带。
自己够不到树梢,就背着江临川,让他取。
姐弟两个一边折腾,一边说话。
“姐,你要许什么愿望啊。”
“不告诉你。”
“我知道,安之姐姐告诉我,你想寻个如意郎君。”
“臭小子,就你多事。”随后指挥江临川,“那边,那边,你小心一点。”
“快取到了,就差一点儿。”
“姐,拿到了……”
“真的?”
江相宜一高兴,脚下一个踉跄,姐弟两个差点儿摔成一团,幸好她最后关头稳住了身形,才没发生惨剧,但是这么一下,两人也够呛。
“姐,缎带飞了!”江临川惊住。
江相宜左顾右盼去寻,便见绸带在空中旋转,即将落入江中。
这时候,有人掠过江面,取回了绸带,停在两人面前时,衣袖间携着几缕清凉的江风。
那是一位红衫公子,脸上戴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面具。江相宜两个原先疯跑时,怕丢脸,也戴着同款面具。在江边休息时,江相宜嫌面具闷,便取了下来。
“姑娘,这是你的吗?”
“嗯嗯。”江相宜赶忙点头,抬手接过。
那人轻笑一声,抬步离开。
江相宜便握着红绸带,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
“姐,你不写愿望吗?”江临川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在看什么?”
“没什么。”江相宜回神,急切回答。
脸上浮上红晕,灵秀的眸子有些飘忽,江相宜自顾自的解释一大串:“我只是在想,刚刚那个人究竟什么身份。”
“你看他脸上戴个面具,是不是生的太特殊,怕别人认出他来啊。”
“他不会认识我们吧?”
“……姐,我没问这个。”
“……”
“而且大街上有一半的人戴这种面具。”
“……哦。”

现在想来,那人便是白近真。
收服腾蛇之后,他一双眼睛变为蛇一般的竖瞳。
这双兽瞳独一无二,便成了他的标志。他戴面具,便是为了掩饰那双眼睛。
第197章 剑仙(二十三)
一百九
江临川将画卷挂在了书房的隔间, 将江相宜和白近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全部搁在了一起。
有小时候从夜市上带回来的莲花灯, 姐姐束发的象牙梳子,发丝间的梅花发簪……
白近真的面具,常年悬挂在腰间的长剑, 一个绣花丑巴巴的香囊……
愿意生下锦衣, 江临川觉得不管如何,姐姐大概爱过这个人。
那便够了。
收拾到最后,江临川看到了一面熟悉的铜镜,花纹古朴神秘,镜框刻着上古文字——窥天镜。
父亲便是因为这玩意而陨落,白家也因为这玩意而覆灭, 道魔曾经因它而厮杀。江临川在烛龙火山找到了它,将它送到江家老祖宗手上, 老祖宗送到了白家。
江临川还以为,浮屠尊已经拿到这玩意了, 却不想, 没有, 兜兜转转, 它又回到了江临川手上。
像一样祸源,谁碰谁倒霉。
江临川性子上来, 直接将铜镜摔在了地面。窥天镜能在烛龙火山的高温下完好无损,自然也不是这样能摔碎的。
在地面滚了两圈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上。
江临川转身, 直接封闭了这间隔间。

白锦衣退了热,却昏睡了两天。江临川便衣不解带,照顾了小外甥两天。
居住在江家的那位炼丹宗师又被江临川揪了过来,给自己小外甥看病。
炼丹宗师愁眉苦脸的瞧着软塌上的男童,因为发热昏睡,男童脸颊不复最初的圆润,气色却还好。
憋了半天,炼丹宗师实话实说:“这孩子受了惊吓,被梦魇住了,睡两天就好,家主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给他炼一瓶补身体的丹药?”
“嗯。”江临川点了点头。
炼丹宗师看到坐在床榻边上,轻轻握着孩子手的家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如炼丹宗师所说,白锦衣下午便醒了过来,江临川怕自己吓到小外甥,刻意出了房间,站在窗棂外的梅花树下,远远瞧着若素将小外甥扶了起来,一件一件的穿小衣裳。
昏睡一场的孩子不哭不闹,眼神懵懂而好奇,在若素给他喂粥时,露出了天真而烂漫的笑容:“谢谢姐姐。”
江临川微愣,脸上浮现复杂而微妙之色。
他抬手,在雕花木窗上敲了敲,“咚咚”声引的屋子里的人都望了过来。
鉴于先前白锦衣一看到江临川就哭的更厉害,安之和若素都是一脸的紧张。
然而,那个孩子望着江临川,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咧嘴笑了。
受惊过度,又发热一晚上的孩子忘记了一切,只是凭着本能接受周围人的好意。
江临川楞在原地,既无开心,也无失望,只觉得凉,只觉得命运作人。
他如鬼魂似得绕过墙壁,缓缓踏入门槛,来到了这孩子身边,半蹲下身子,握住了孩子的手。
白锦衣吞咽下若素喂的稀粥,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不解的询问:“大哥哥,你是不是冷啊。”
“……我不冷。”
“那你为什么一直发抖。”
“……”江临川默了默,垂眸莞尔,“因为你病好了,我太开心了。”
“啊。”白锦衣惊呼,“我先前病了吗?怪不得头晕晕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现在好了,只要好好吃饭,就有力气去玩了。玩……”江临川想了想,从怀中掏出木制小弹弓,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白锦衣小小嫩嫩的手心,“玩这个。”
白锦衣惊喜的捧住小弹弓。
江临川揉了揉他的头,神色有些哀伤:“还有,我不是大哥哥,我是你舅舅。你是我的小外甥——江锦衣。”
“舅舅?”
“嗯~”
江临川接过若素手中的瓷碗,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喂他吃,待一碗稀粥见底之后,抱着他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就送他回去休息。
孩子身体有些虚,在床上滚了一圈后,就用小手捂着脸打了个哈欠,显然有了困意。
江临川为他盖上被子,拉上床帘,起身时,看到了窗棂外的梅九。
那个少年抱着青花瓷瓶放在了靠窗的木桌上,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束灵花,插.入瓶中。
小小的花朵活泼又娇妍,梅九便双手趴在窗棂上,枕在手上瞧他,就是不说话。略带婴儿肥的脸被压的鼓鼓的,瞧着有些可爱。
江临川挑眉,询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想一想这几日,他的确是一门心思扑在江锦衣和江家身上,将梅九都冷落了。
而这少年跟着他到处跑,却从来没打饶江临川,懂事极了,又乖巧极了。
梅九微微侧过头,抿着唇不说话,留给江临川一头鸦青色柔软长发,发梢碰到了花枝,被花枝勾起长长的弧度。
江临川凑过去,趴在桌面上,下巴抵着手臂,哎呦一声,难得孩子气的问:“你真生气了啊。”
一个趴在窗棂,一个趴在桌面,展开了友好的谈话。
梅九默了默,然后“摇了摇头”,说是摇头,其实就是头发动了动,声音闷闷的,又软糯糯的:“……没有。”
“真没有?”他笑,“小九啊,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啊,说谎的孩子可不乖。”
“我才没有!”
梅九扭过头,被江临川捏住了小脸蛋,江临川笑眯眯道:“过几天我教你弹琴,我很久以前,在饕餮楼便说过77" 红娘系统[快穿]76" > 上一页          79 页, 的。”
说了五年,晚了五年……
江临川突然有些愧疚。
五年前,父亲被人害死的秘密,姐姐逝世的消息带给他的影响太大了。他像一个亡命之徒,满心算计和怨恨,完全忘记了他拍下江海琴时,对梅九的承诺。
梅九整个人一震,蹦起身子,瞪大一双眼珠子望着江临川。
细长的眉眼,清碧的眸子刹那间盈满了惊喜和震惊,他隔着一扇木窗,拉住了江临川的衣袖:“哥哥,说到做到。”
“……好。”
“我一直好好收着江海琴,这就去拿。”
言罢,就要蹦哒走,被江临川揪住了头发。
江临川不知道何时坐在了木桌上,俯身搂住了梅九的肩膀,深深吸了口气:“今天陪我走走。”
过了几日,下了场雪。
天际一片混沌,鹅毛大雪倾覆而下,将世间万物包裹,入目亮白,纯净又肃杀。
种下的梅树在灵气的孕养下结了花骨朵,经一夜霜雪,于灰白的枝丫上,开出一簇簇梅花。
白梅似雪,红梅如火,将庭院点缀的清雅非常。
一大早,江临川便带着梅九往后山而去。江临川怀里抱着江锦衣,梅九则抱着装了江海琴的藏蓝琴袋。
天气寒凉,小孩子受不了冻,江临川便给江锦衣穿了厚实的红袄,带了一个绒绒的帽子。他自己穿的轻薄凉快,却披了一件宽大的玄色斗篷,斗篷是用来给江锦衣挡风的。
就是这样,江锦衣的鼻尖依旧冻的红通通的。
江临川点了点红通通的鼻尖,笑道:“冷吗?让你好好待屋子里,偏不肯,非要跟着出来,现在知道冷了吧。”
“才不要待在屋子里。”江锦衣摇头摇的飞快,“我要堆雪人,还要给安之姑姑摘梅花。”
“舅舅要教你小九哥哥弹琴,可没空顾你。”
“锦衣自己玩。”
江临川敲了敲他的额头,神秘兮兮:“安心,舅舅不会亏待你的,我给你找了个小伙伴。”
在江锦衣怀疑的目光下,江临川向着远方吹了一声口哨。
“吼——”
野兽嘶吼回应。
江锦衣吓得保住江临川的脖子,眉毛纠结在一起。
一片亮白中,陡然出现一抹红色,仿佛雪地中燃烧的金红火焰,火焰以迅猛姿态,转眼便到了眼前——
便见一只金红鳞片的火麒麟越过重重梅花,在空地上降落,梅花瓣和雪花向着四面扑去。
后山养了一窝焰灵鸟,一条幼蛟后,又住了一只成年火麒麟。
江临川将火麒麟带出烛龙火山后,它便一直在后山养伤,后山有专门为火麒麟建造的洞穴。
江晏还在的时候,火麒麟便住在那里,如今同样,为此火麒麟还收敛了浑身火焰,就是鳞片微烫而已。
它在江临川面前停下,低下头颅,江临川便顺势摸了摸麒麟角。
在江临川面前,这个庞然大物乖巧的不像话。
江锦衣原先抱着江临川的颈项瑟瑟发抖,现在完全震惊了:“舅舅,舅舅,你好厉害!”
“那是当然,你也摸摸。”
江临川引着孩子小小嫩嫩的手,轻轻碰到了麒麟的鳞片,江锦衣眨了眨眼,对着麒麟说:“大家伙,你好。”
火麒麟一脸享受。
江锦衣脸上便笑开了花。
“你的小伙伴,开心吗?”江临川弯唇,“自己去跟它玩,你要叫它……火叔叔,知道吗?”
“嗯嗯。”
江锦衣一落地,就迈着小短腿,双手双脚贴在了火麒麟腿上,笑的非常欢快:“火叔叔,火叔叔。”
火麒麟迈迈腿,被红袄包成大团子的江锦衣就惊呼雀跃。
搞定了江锦衣这个小麻烦,江临川便寻了一块地坐下,从梅九手上接过了琴袋,取出了江海琴,开始调音。
梅九便在他旁边坐下,手背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神色认真的江临川。
大约是手上抱着古琴,而非握住杀人的剑,江临川神色极为柔软,比松厚的雪地还柔软。
“我先弹一曲,小九你想听什么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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