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完本[系统快穿]—— BY:怀凛
怀凛  发于:2018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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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决定出国了。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下去了。
楚歌道:“……他家里出了一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话音落地,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啊?!”乐开颜有些奇怪:“……那请个假就好啦,干嘛一定要直接把校队都退了啊?”
楚歌说:“我也不知道。”
乐开颜唉声叹气:“你可是不晓得了,鸣铮跟我说,陆九这么一搞,他们教练生了老大的气儿呢。”
楚歌平时都不怎么去他们的训练场,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他们教练长得是什么模样,只依稀记得是个高高大大的中年人。
他笑了笑,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胡乱搪塞了,乐开颜见他神色勉强,终于转了话头。

楚歌完全静不下心,好容易捱到晚自习下了,回到宿舍,忽然听的有人喊他。
“……咦,三岁,这里好像贴了一张你的照片诶?”
第255章 Act5·朝阳
说话的是他的新舍友。
陆九去了一班离开宿舍后, 就有新的学生住进了他们屋,也是在原来陆九的那个位置上。
楚歌走过去了。
他与陆九同学了那么久,也从来没有说发现什么照片。
新舍友指了指衣柜的里面, 不确定的说:“我觉得好像是你吧?”
光线太暗, 几乎看不甚清,只能够隐隐约约看到衣柜里面贴着一张什么, 也不知道他的新舍友是怎么看了出来。
楚歌找了一个电筒, 努力照射着, 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衣柜壁上贴了一张照片, 依稀可以看见上面的两个人。
有年纪更小一点儿他, 还有一个年纪仿佛的少年,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坐在草坪上。
“在哪里在哪里?”
乐开颜吵吵嚷嚷的,一下子就过来了,冲着里面的照片瞅,很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就是三岁啊,我觉得长得并不像的啊?”
楚歌没有回答他,转而问道:“我可以揭下来吗?”
新舍友答应了。
于是楚歌蘸了一点儿水, 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照片从衣柜壁上揭了下来。
他的行为无疑是昭示了什么。
乐开颜有点儿吃惊:“三岁, 真的是你啊?”
楚歌拎着那张照片, 无声的点了点头。
他用纸巾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了照片边角上的水珠, 在左下角,看到了土黄色的、黯淡的日期。
大概是在三年前的夏天。
而另一侧,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 轮廓依稀是相熟的。
新舍友好奇道:“这是谁?”
楚歌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乐开颜抢先一步:“肯定是陆九啊,这还用想吗……这以前是他的柜子啊。”

那是更年轻的、青涩的陆九。
直直让楚歌困惑,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与陆九相识。
陆九又究竟在他的家里住了多久,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多少天?
照片上的两个少年肩并肩坐在草坪上,身后是隐隐约约的训练场轮廓。
他们穿着相似的球衣,一同冲着镜头大笑。
——不,那根本就是一样的。
同样的球衣,同样的球裤,同样的护腕与球袜,还有扔在了一旁的球鞋。
乐开颜好奇道:“这是以前你们一起踢球的时候啊?”
楚歌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将照片放在了自己的语文课本里。
乐开颜还在感叹:“以前陆九还说你们俩约着一起去踢职业的,结果现在,两个人都不踢了呢?”
楚歌自从上学期开始就不怎么去球场,而现在陆九更是退出了队伍。
他有一些惊讶又有一些疑惑:“……啊?!”

楚歌记不清了。
真的有这么一个约定吗?

仿佛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又到了周五的时候。
楚歌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周是怎么捱过来的。
他又一次一个人回家,没有人陪他。
家里还是自己回去的老样子,没有多久,楚父与楚母回来了。
然而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拧开了门后,依旧是空空荡荡。
有一个星期没有住人,床头的柜子上,都落灰了。
楚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书桌上依旧乱糟糟的,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根本没有收拾过的。
眼看着便是心烦,他一点儿都不想收拾,却连下肘子的地方都没有。
没奈何,只能够自己收拾。
封皮上都落着灰,一抹一个黑手印。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死重死沉,扔了吧……
他这么想。
但到底还是没有扔出去,随便扯了张纸巾,把封皮上的落灰给擦去了。
楚歌无可无不可的翻开了那本册子,紧接着,目光便凝住了。
他茫然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拽起了自己耽美文库。
“哗啦啦”的一声,一大堆书本轰然落下,一地的狼藉。
可他像是没有看到,飞快的在里面翻找着,找到了自己的语文课本。
那却是有些犹豫的。
楚歌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第一页,一张照片露了出来。
他把语文课本放到了那本巨大的册子旁边。
两张照片并做了一起,赫然……一模一样。

楚歌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伸向了自己身前。
被翻出来的……是一本相册。
他哆嗦着手指,想要将照片从册子里取下来,当真够到的时候,这才发现,那张照片是贴在相册里的。
——不是那种放在一层塑料膜中的,而是直接贴在了相册上的。
陆九有一张。
而他也有一张。
那些曾经的、被遗忘掉的、年少的过往。
他颤抖着手翻到了后一页,每一页里,都是相同的两个人。
曾经的他与曾经的陆九,青葱年少,两个人并着肩,在太阳下奔跑。
一起玩笑一起嬉闹,一起训练一起踢球。
穿着一样的球衣,抱着相同的皮球。
右下角的时间一天一天变化,而照片上的两个人也一天一天成长。
终于到有一天,戛然而止。

楚歌沉默的翻完了一整本相册。
像是突然间醒悟过来,他冲到了自己的书柜前,在那个曾经翻找钥匙的地方,又翻找出来了巨大的册子。
相似的外观与重量,全部都是相册。
在最初的时候,那些照片上并没有陆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幼年时相识,一同长大,无论是哪个时候,都少不了陆九的影子。
大本大本,他们俩,都是一同出现在球场上。
他一张一张的看过去,仿佛看到了自己成长的时光。
直到翻完了所有的相册,直到把他那些沉重的册子都放在桌上,楚歌终于意识到,他已经看遍了所有的过往。
一开始的那本,就是最后的相册。
时光仿佛戛然而止,他再没有看到任何相关的照片。
楚歌不死心的寻找着,将册子搬开,一角发白的纸页被露了出来。
那是一本病历。
封皮上写着他的名字。
落款的日期与最后的照片贴的极近,几乎就是一前一后。
医生的字迹是潦草的,龙飞凤舞,很艰难才能辨认出来。
——脑震荡。
——腓骨骨折。

时光在那一刻尖啸着倒转,挟裹着凄厉之极的风声,呼啸而来。
青草味与泥土味交织,呼喝声与尖叫声旋绕,阳光下汗水挥洒,却又有一个单薄的身影无力跌倒。
裁判吹响了哨音,医护人员与担架匆匆上前,而草皮上躺着的人,蜷缩着,已经要失去了意识。

画面陡然一转。
惨淡的白炽灯明明晃晃,仿佛要灼烧掉人的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在弥漫,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坐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惴惴不安。
“……我还能继续踢球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伤好以后需要观察,不过这或许会对你进行激烈运动造成一定影响。”
病床上的人小小声的吸气。
守在床边的女人因为过于疲惫、眼镜里都遍布了血丝,在听到了这段问答后,冷冷的说:“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呢?!”坐在床上的人反驳,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养好伤就可以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次是骨折和脑震荡,下次你还想怎么,直接踢断自己的腿吗!”
还有那些零零散散的小毛病,日复一日积累在一起,尤其令人触目惊心。
“我会注意的,妈妈。”少年小声的说,他试图说服自己的母亲。
然而并没有收到什么成效。
他的母亲脸色依旧是冷的,曾经的开明家长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封|建与专制:“不是你注意不注意,别人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第二次吗?”
“能呀……”
可他这个时候,都还躺在病床上,被撞着脑震荡,打了厚厚的石膏。
于是他可怜兮兮的转头,望向了另一边,试图寻找盟友:“陆九……”
可站在病床边上的那个少年,死死地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医生过来传唤,他的母亲出去了。
他坐在病床上,迎着伙伴压抑的、可怕的眼神,觉得说不出来的委屈。
于是,小小声的抱怨着:“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都不知道帮我说话呀。”
床边的少年依旧死咬着嘴唇,这时候,被他抱怨了,心中却越发的自责与压抑了。
仿佛还在翠绿的草皮上,仿佛骤然倒下去的那一幕还回映在眼前。
陆九低低地问道:“还疼吗?”
他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性子,闻言,立刻小小声的哼唧着:“……腿疼。”
“特别疼吗?”
“是啊,特别特别疼。”
他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僵硬的伙伴,发现似乎是被自己给吓着了。
仿佛无师自通一般,感受到了陆九自责内疚的情绪,试图安慰人。
第256章 Act5·朝阳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啦, 已经过去了,也不怎么疼。”
“……妈妈在气头上,连不准我再踢都说出来了, 要是她再问起来, 你要帮我说服她呀。”
“我还想和你一起踢呢。”
陆九突然一伸手,一捏他的腿。
“!!!”
“住手, 住手, 哎哟喂……”
“疼!”

等待的时光漫长而又难熬。
一瘸一拐的日子, 让人难受的都快要疯掉。
他无数次的磨着大人, 但得到的总是板起来的脸。
后来他学聪明了, 曲线救国,无法搞定妈妈,就去攻克自己的父亲,软磨硬泡,终于换来了松口。
登时间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后来他拆掉了脚上的石膏,因为太久没有正常走路,总是感觉自己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在彻底痊愈之前,不顾着腿疼, 悄悄的说服了陆九, 把他带到了足球场上。
迎着阳光奔跑, 在草皮上挥洒着汗水与青春, 总是让人觉得无比的快活。
直到他被又一次撞倒,没有来得及避开,同一个位置, 同样的伤。
刚刚才拆下石膏,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里,连问诊的医生,都还是熟悉的那一个。
陆九愧疚而自责的,几乎要发疯,为什么自己没有经得住他的软磨硬泡,又一次把他给带到了赛场之上。
他的母亲看着陆九长大,无法对陆九说太重的话,于是所有的严厉,都加诸在了另一个头上。
面如寒霜,大发雷霆。
痛批他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天到晚,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气的连用词都用不顺了。
他被吓着了,大气不敢喘,一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母亲终于离开了,眼睛里含着的两泡泪才盈不住了,泪汪汪的落下来。
陆九站在他的床边,嘴唇几乎都要给咬烂了。
笨拙的,试图安慰他。
“……别,别哭了呀,会好的。”
他依旧是小声的哭:“腿疼。”

后来石膏被拆下来了。
在同一个部位上反复的受伤,对他造成了无可扭转的影响。
如果想要的话,他还可以踢球,但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身体原因,他做不出像以前那样流畅的动作了。
被踢中的地方、反复受伤的腿部,总是会隐隐作疼。
教练觉得他不应该再继续踢下去。
或许应该离开队伍。
——那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梯队里,总会有新人加入,也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不得不选择离开。
何况他的父母也并不坚持、甚至是反对的。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告别绿茵场,成为一名观众。
如此的现实而残酷。
余霞成绮。
天边火烧云染透了半座城市,他孤零零的坐在草皮边上,坐在门框前,抱着腿,不说话。
有人走过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坐在他的身边。
不用回头,只要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小声说:“……教练劝退我了,他建议我不要再踢了。”
陆九说:“那你还想踢吗?”

“……想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却在说完了这句话后,手指下意识的按在了腿部。
——是反复受伤过的地方。
他情绪说不出的低落:“但是妈妈不同意,教练也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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