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完本[系统快穿]—— BY:怀凛
怀凛  发于:2018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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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太久、太久,足以当初刻骨铭心的记忆都渐渐发黄。
楚歌有些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搜索回来了那个名字:“贺钦。”
是的,之南的父亲,贺家的家主。
在他的记忆里,陆之南被贺钦带走,是贺家的小少爷。
额头掠过了湿润的触感,是有人轻轻吻了一下。
抱住他的手臂紧了紧,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从来都不是贺家的人,如果要说我是谁的……”
停顿了那么一小会儿,楚歌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那么永远都是你的。”
楚歌怔忪道:“可是我什么力量都没有了,什么都做不到了。”
“没关系,现在轮到我保护你。”
第220章 Act4·囚鸟
那只手是苍白、软弱、而又无力的。
当他捏紧手指的时候, 没有一丝一毫力量,从身体里渗出来。
甚至连干涸的泉眼都不像,完完全全, 就像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拥有一点儿力量。
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弱小的, 需要人保护的。
陆之南的话语是那样的温柔,让人只想要沉醉在其中, 永远都不要醒。

夜深时分。
隆隆的巨响, 黑云覆盖了天际, 漫卷过天沿。
宫殿与立柱在眼前倒塌, 土石与碎瓦纷纷砸下, 劈头盖脸。刹那间,原本恢弘壮丽的殿堂崩落为了碎片。
而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崩塌的中|央,对着那样的毁灭之灾视而不见,徒劳的伸出了一只手。
蜷曲着,僵硬着,是一个无比可笑又扭曲的姿势。
四周俱在毁灭,而他在漩涡的中|央,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将那些尖锐的飞石都抵挡, 毫发无伤。
心脏一下又一下, 砰砰的跳动着,那样的激烈,几乎要跃出胸膛。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 又一股奇怪的酸楚,从胸口蔓延升起。
似乎有什么划过了面颊,唇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他……哭了?
为什么突然落泪了?
无声无息,肆意流淌过了面颊,当他意识到时,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安然无恙,我……还活着?
视线的尽头,崩塌的中|央,指尖的那一点,犹自鲜红,刺眼到了将要灼烧的地步。
那是……
血。

“醒醒,醒醒!”
“哥,你怎么了,做了噩梦吗?”
“别哭了,哥!”
蝶恋的呼唤响在耳边,有人一下一下拍过了他的背脊。
楚歌终于从梦境里醒来,却完全无法停止住哭泣,他哭的几乎要背过气。
仿佛有一把崚嶒的钩子捅进了他的心脏,一下一下的翻搅,嵌入了血肉中朝着外用力,所过之处难以形容的疼。
陆之南打开了灯,驱散了一室的黑暗,他顾不上其他去把蜷缩在床边的人掰过来,只看到楚歌哭的泪眼模糊,就像是遇到了极为伤心的事情。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假的,啊?”
楚歌不肯看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满面泪水。
“都是假的?”
“对,只是梦而已,只不过是一个噩梦,醒过来就好了。”
那么如果醒不84" 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83" > 上一页86 页, 过来呢?
他看到这双手,就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喘不过来气。
陆之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念转动,却猜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徒劳安慰。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别哭了啊?”
他伸手想要拭去楚歌面容上的泪痕,孰料刚刚触及,楚歌就像是触了电一般,骤然将手缩回。
那动作快到了极致,就像是连楚歌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动作。
陆之南一愣。
耳边响起了一阵隐约的呓语,模糊而又不甚清晰,满怀悲伤与压抑。
那是楚歌在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
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升起,但很快他就压抑了下去,直接下床,赤|脚走到了床边,半跪在楚歌的身前。
他伸出手,触及了楚歌泪湿的面颊,这一次,终于没有被躲开。
陆之南柔声道:“梦见了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夜色中一时静默,而他耐心等待,只是轻柔的拭去了楚歌面上的泪水。
许久。
楚歌终于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那目光说不出的茫然,又说不出的压抑与痛苦。
“我梦到自己杀人了……”
那一语如同惊雷,凌空炸响在陆之南耳畔。
陆之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立刻打断:“都是假的,梦里的事情和现实完全相反,你不要再想了,哥……”
他语速快到了极致,几乎如同连珠炮,而楚歌仿佛并未曾听闻,仍旧喃喃低语。
“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刽子手,用别人的命来延续自己的命,我明明可以拒绝但是没有拒绝,就看着他死……”
温热的手掌蓦地上移。
陆之南用覆住了他的嘴唇,再也不许他说下去。

紧绷的心脏终于松缓了下来。
原来楚歌又梦到了许久以前诀别的那一刻,也无怪哭的这么伤心。
“都过去了。”陆之南凝视着他,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哥,我没有死,你也不是什么刽子手。”
楚歌的眼神依旧是茫然的,他垂下了头去。
“真的吗?”
“真的。”
陆之南抓住了他的手,探往自己的胸膛,那一瞬间楚歌的手瑟缩了一瞬,连眼睛里都染上了惊悸与恐惧。
可惜,并没有一人看清。
他被强行抓着,又一次,贴住了那颗火热的、有力的、健康的心脏。
“你听,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指尖下的胸膛坚实而温暖,一颗心脏火热滚烫。
就像楚歌曾经感受过的温度那样。
你听,他说你梦到的都是假的。
就像你当真不是一个刽子手,当真不曾掏出来一个人的心脏。
“你还活着。”楚歌喃喃的说,“可是我梦见我杀了你。”
“从没有。”陆之南坚定的回答他,“噩梦而已,都是假的,那些都过去了,哥……”

都过去了吗?
就像一本书,只要翻过这一页,那么从前的事情,就可以全然不追究了吗?
陆之南说那只是一个噩梦,只要不再回想就好。
那到底是不是噩梦,又究竟……是不是陆之南呢?
他说那是假的。
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真实呢?
涔涔冷汗,重重惊悸,楚歌看不到自己的面颊,一片惨白。
有人用手抬起了他的脑袋,擦拭了冷汗与泪水,透过了模糊的水光,他怔怔的看着动作的那个人。
如此的镇定与温柔。
陆之南捧着他的面颊,叹了一口气,贴过身来,轻轻的吻过了面颊。
那一下如同蓦地将人惊醒,楚歌颤抖的拽住了陆之南。
火热的身体覆了过来,而他不曾反抗,甚至伸出了手,环住了矫健的臂膀。
“……之南。”
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喊着谁。
明亮的灯光下,楚歌迎合着这一场索取。
剧痛从身体上传来,仿佛可以压制精神上的空洞,他咬住唇,不出声,泪水无声无息的渗了出来。
温暖的身躯赶走了寒冷,淋漓的激|情驱散了理智,这仿佛一个美妙的梦境,带他远离了那场诛心的梦魇。
多么想要沉溺在这一刻的放纵里。
但美梦总有结束的一刻,终究会要醒来。

时间渐渐流逝,从仲夏走入了深秋。
也不知这座小岛究竟在什么地方,或许是在热带的某一处,并不曾有入秋的寒凉,依旧温暖如春。
佣人们发现,小少爷自从大病一场后,不仅忘了以前的事情,连性子似乎都转变了。
他不再吵,也不再哭闹,像以前动辄耍性子、砸花瓶的脾气也没有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平和且安静的。
就像这一场失忆阴差阳错的磨平了他的棱角,没有了那些分歧与矛盾,他也是个温柔礼貌的人。
这个时候,有那么几个年长的,才想起来,在当初楚家并未中落的时候,小少爷的脾性,也是这样的。
眼下不过回到了从前而已。
他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依旧把先生视为他最亲近的人。

楚歌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尽管醒过来了,但身体仍旧残存有后遗症,每周医生都会给他检查三次身体,但从来不会告诉他结果是什么。
楚歌也曾偷偷地问过,但是医生并不说。
他也去光明正大的问陆之南,却只得到了陆之南深深皱起的眉峰,回答他,并没有什么毛病。
敷衍,塞责。
如果不想回答他,那么直接说就是了,又为什么,偏偏要说他没有毛病?
楚歌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陆之南一看着他表情,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不得不解释,医生真的查不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导致他这么困睡。
思及他的症状,陆之南异想天开,忽然间,眼睛不住的朝着他的小腹瞄。
楚歌一开始还没有猜到,在陆之南频频下移,还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
他差点没有飞起一脚,把这个满脑子异想天开的人给踹个两半。
结果还没有动一会儿,立刻气喘吁吁。
眼下,他的身体是当真不太好了。
医生说查不出来病因究竟是什么,明明一切都正常,但是楚歌正在一天又一天的衰弱。
年轻的外表下,已然垂垂老矣,残破不堪。
就像跳过了青年与壮年,直接进入了暮年,如同无法抵御时间规律、生命特征。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迎来的。
生老病死。
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第221章 Act4·囚鸟
时间总是不经意间便悄然逝去, 转瞬之间,就翻了年。
在这座面朝大海、四季如春的小岛上,几乎要忘记寒暑更替, 日月时间。
仿佛每一日, 都是春暖花开。
新年的钟声敲响,再过上几天, 就要到楚歌的生日了。
他几乎要忘记, 还是在陆之南捉迷藏一样的话语里, 才终于想起。

佣人们发现, 自从翻过年以后, 陆九的心情就变得很是不错,眉梢眼角,常常含着浅笑。
就像是被春风吹拂过,轮廓神情如水柔和,教人几乎联系不起来,当初那个沉默可怕、压抑冷厉的模样。
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是要到小少爷的生日了。
这段时间以来, 小少爷几乎像变了个人一样, 从来不发脾气, 变得乖乖巧巧, 斯文礼貌。
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小少爷不作妖,不搞出烂摊子,于是陆九也连带着日日晴天。
回应与依恋总是最好的蜜糖, 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令人欣喜若狂。

时间走到十二月的时候,若还是在当年生长的小城,恐怕已经是呵气成冰,凛冬时节。
这座小岛依旧是温暖宜人的。
尽管气候上似乎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差别,可楚歌自己却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变得更加嗜睡了。
仿佛有瞌睡虫悄悄寄居在了他的体内,每一天,总是睡不醒。
楚歌变得畏惧寒冷,贪恋温暖,常常入眠之后,不知不觉就滚入了陆之南的胸膛。
年轻的躯体是火热而又滚烫的,拥着他,仿佛可以驱走外界一切寒意。
然而身体外部是温暖的,内部却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每一个骨头碴子里,都朝外散发着冷气。
楚歌总是蜷缩在陆之南的怀里,或是依偎在他的身旁。
更深更紧的接触,仿佛亲密无间。
可越是靠近,身体就越发寒冷。
仿佛心脏那里破了一个洞,已经不会流血,越是靠近就越是凛风呼啸。

生日的那一天,陆之南早早地就起来,亲自下厨。
楚歌遵循了数个月的禁令,到今天,总算是短暂的解除。
陆之南难得的按照他的口味做菜,竟然做了一开始怎么都不许楚歌吃的小龙虾。
隔得老远就闻到了麻辣鲜甜的气味,一丝一丝,勾得人馋虫大动。
楚歌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陆之南终于把铁钵端过来,搁在了木桌上,才终于相信。
可惜,也不能够多吃。
看上去做了许多,但除去了辣椒、香料、汤汁,其实小龙虾也没有多少,更遑论还有厚厚的脑袋和虾壳,剥完以后,就更是剩不了一些了。
陆之南十分严肃的表示,楚歌不能多吃,过个嘴瘾就可以了。
气的楚歌觉得他简直是冷酷、残忍、又无理取闹。
哪里有这个样子的,难不成陆之南吃,他就在旁边,干巴巴的看着啊?
喔,不对,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
至少他还有一碗,没油没盐淡的闲出小黄啾的土鸡汤。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简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陆之南的口味跟楚歌差不多,准确的说,他的口味基本都是按照楚歌来的,还做了一些其他的小菜,看上去卖相很不错。
可是就只想吃小龙虾啊?
那当然是被无情拒绝了。
楚歌哀怨,哀怨,凄怆,又彷徨,不过吃了那么几小个,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陆之南大快朵颐。
再一看自己面前,熬的奶白奶白,一丝油腥都看不到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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