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完本[系统快穿]—— BY:怀凛
怀凛  发于:2018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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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或许可以做一些试探。
于是他不曾开口,连一个字也没有说,表情十分平静,目光却是冷的,就像高高在上,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系统幽幽的说:“楚三岁你这样子迟早是要被套麻袋打一顿的。”
楚歌:“闭嘴!”

他不曾说话,只是沉默的站着,姿态冷漠,然而这个样子,却像是给了辛格尔无限的压力。
褐发骑士连呼吸都渐渐僵硬,手指捏的死紧,额角上青筋暴出,仿佛整个人都成了不会活动的木偶。
他死死的看着楚歌,如临大敌。
——就好像当真曾经有一番屈辱的回忆。

这已经足够楚歌做出判断了,也让他没有了在这里跟辛格尔玩大眼瞪小眼的兴趣。
他再也不看眼前的褐发骑士,就好像辛格尔只不过是一个木头桩子,直接转身,像是把辛格尔当成了空气一般,要绕过他朝着林间走去。
然而那个动作却像是牵动了辛格尔某一根敏感的神经,让他猝然惊醒,骑士蓦地伸出手,直直要抓住楚歌。
楚歌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要避开他的手。
下一刻。
“殿下!”
尖利的呼唤,划过了整个林间。
楚歌踉跄后退,身体摇晃,险些栽倒在地。
一双手千钧一发之际伸出,险而又险的扶住了他,那是侍女索菲娅,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
身体踉踉跄跄,一阵天旋地转,直到这个时候才止住了势头。
那一下的力道他完全吃不住,差点砸在了地上,仓促之间又吸入了冷空气,倒灌入了喉咙。楚歌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下都像是牵动了肺腑,咳得惊天动地。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侍女、骑士飞快的朝着这一方靠近,围拢。
“你刚才做什么!”索菲娅怒目而视,看着辛格尔。
而这个时候,罪魁祸首呆立在了原地。
辛格尔低头,怔怔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又抬起头看了看被匆匆扶住的楚歌,他看着被侍女扶住、踉踉跄跄的身影,满眼的不敢置信。
——什么时候,公主殿下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薄雾弥漫的林间,不闻鸟鸣,只有剧烈的咳嗽声。
所有人都赶了过来,看着正中|央对峙站着的两方人,其中被侍女扶住的那位,脸色苍白,纤细柔弱。
如果这个时候一定要找出什么词语用以形容,那么浮现在脑海里的只有一个:
弱不禁风。
“出什么事了?”一声询问,嗓音低沉。
听闻的刹那,骑士们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下意识的退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而索菲娅回过了头,确认来人。
“格伦夏尔!”
侍女直接喊出了骑士长的大名,没有带任何的尊称,毫无意外得到了周遭无数枚怒视,可是他丝毫都不在意,大声说道:“骑士长大人,来看一看你的属下吧,这就是你们的美德吗?不谦卑,不怜悯,毫不顾忌准则与法度没有得到回应,竟然直接动手!”
褐发棕眸的骑士长步履匆匆,他走到了包围圈里,终于看清了这一刻的场景,在侍女激烈的指控中,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辛格尔推搡了公主一把,导致了眼下的局面。
可是,怎么会?
以公主殿下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被推得栽倒,更有可能的是辛格尔自取其辱。
他目光中有无限疑惑,千言万语,最终正正对上了蔚蓝色的眼睛。
小公主冷冷的说:“这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吗?”
第181章 Act3·裂魂
那样的指责让褐发棕眸的骑士长一片愕然, 他从没有想到, 有一天竟会从小公主处收到如此的指责。
他对上了那双蔚蓝的眸子,像是维琴察的湖水,却是二月春风未至的时候, 天寒地冻, 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寒冰。
那样的眼神让他的心都冷了,然而还不是最可怕的。
下一刻,公主殿下就转过了头去, 像是一眼都不愿意看他。
无人所知处,褐发棕眸的骑士长手指攥紧,骨节分明, 青筋暴起。
“夏尔大人”有人讷讷的喊他。
格伦夏尔面色未动,凝望着公主被侍女搀扶着离开的身影,终于道:“辛格尔, 自己去领罚。”
辛格尔并不敢反驳一句。
他像是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即便是听见了骑士长的决定, 也没有回过神来,被身边的人推了一把, 终于讷讷的点头,沉默的下去,接受责罚。
而此刻。
旭日初升,朝露未退。
白雾在山间弥漫, 带着一股不化的寒气, 小公主被侍女扶着, 坐在了一|夜未熄的篝火边。
大概是赶路劳累、昨晚没有休息好,又或是辛格尔那一推搡没有控制住力道,此刻小公主整个人看上去状态都不怎么好,太苍白,也太憔悴了。
她垂着眼睫,似乎在看着四溅的火星,又像是思绪都已经飘到了天边去。而她的嘴唇看上去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柔软,在一天的颠簸后,都已经翘起了干枯的裂皮。
她就像是一朵在仲夏夜里摇曳的小玫瑰,在朦胧皎洁的月色中肆意招展,在清爽微凉的夜风中骄傲绽放。
翠绿的枝叶、鲜红的花瓣、嫩黄的花蕊,那是整个花园中最耀目的一朵。
可玫瑰,毕竟只是一朵玫瑰。
她不像是白桦树,拥有挺拔高岸的身躯,也不像路边的杂草,拥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更不像杂乱的荆棘,肆意张扬的生长在荒野里。
娇艳,美丽,而又脆弱,易折。
合盖被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温室里,精心照顾,否则,只要暴风雨来临,那盈盈楚楚的细茎,就会被狂风摧残,就会被暴雨蹂|躏,就会被野兽践踏。
尔后,折断在无所依靠的半空里。
于是那朵娇艳的玫瑰就被打落在了泥泞的地面,原本娇艳火热的花瓣也坠|落入了着艾,沾满了暴风雨后的湿泥,被行人践踏——
可不就是他们强行要把小公主带回翡冷翠,又要把她送到遥远的北方去么。
而在这其中,所使用过的种种手段。
冷漠的指责,一声声在耳边回荡:
——那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吗?
——是你,罪魁祸首根本就是你!
——自诩为绝对忠诚于皇室的骑士长,你真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格伦夏尔无声的站在那里,他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隐藏到了大树后,任凭粗壮的树干遮住了他的身躯。
他沉默着,小心翼翼的探出了眼睛,在摇曳婆娑的树影里看着篝火边的那个人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甚至产生了迟疑,怀疑自己行为的正确性,却并不仅仅因为此刻,还有更早的、将小公主强行从洛兰行省带回去的时候。
他记得以前阿佳妮在翡冷翠的样子。
瑞文路辛广场中央天女散花的喷泉外,大理石花坛中永不绽放的白蔷薇花丛旁,她一个人坐在长条靠背椅上,垂下了脑袋,从远处望去,只能够看见漆黑浓密的发丝,像缎子一样流泻而下。
教堂的钟声缓缓敲响,金色的阳光照彻了大地。
市民游人络绎不绝,他们撒下小捧小捧的面包屑,逗弄着广场上的白鸽;或是站在喷泉前,郑重的投进一枚硬币,双手合十在此许愿;更有孩子们欢笑着、打闹着,围绕着喷泉奔跑,清脆的笑声像风笛一般悦耳。
可是阿佳妮都没有参加。
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长椅上,从日出到日落,身影被傍晚的日光剪的狭长。
她不快乐。
尽管是纳塞索恩的掌上明珠,尽管被西瑟索恩视为瑰宝,尽管生来就拥有了最尊贵的身份。
索恩家族唯一的公主,德加帝国最美丽的玫瑰——
可是,她不快乐。
格伦夏尔看见了她,隔着大半个瑞文路辛广场,隔着水花晶莹的喷泉,隔着川流不息络绎不绝的人群,隔着他心底些微的、隐秘的,而又遥不可及的渴望。
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少女,她不曾穿着繁复华美的宫装,她不曾戴上精致闪耀的首饰,她不曾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从。她就像一名寻常人家的普通少女,穿着最简单、最普通的白色长裙。
格伦夏尔想要上前,又害怕打扰了阿佳妮那一刻的安宁。于是最后的最后,他也不曾上前,只是遥遥的站在远处,无声的凝望着阿佳妮忧郁的侧影。
落日归山,夜幕降临。
像雕塑一般无言的、沉默的坐在那里的阿佳妮,她终于离开了长椅,穿梭过了已然冷清的广场,迈步走向了中央大道。
那是通往翡冷翠王宫的方向。
不久之后,王宫中就传出了那样的消息。
年幼体弱的公主殿下又一次生病了,她病的很重、很重,不能见风,不能见外人,只能待在翠湖湖畔的那幢宫殿中,卧床静养。
而后来,当陛下将任务交给他的时候,格伦夏尔才知道,传闻中静养的公主殿下,已经不知所踪。
她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唯有震怒的不成样子的皇帝陛下,断定公主去了洛兰行省。
果不其然,也正是洛兰。
北方魔族苏醒的消息传来之后,纳塞索恩终于按捺不住,派出了宫廷骑士团将公主带回,而他们,正是在洛兰绵延不绝的丘陵里,狭路相逢。
数月不见,公主殿下不知从何处学来了一身惊人的武技,让他们吃了大亏,最后不得不动用特殊的办法,才将小公主带回。
而数月之后的眼下。
她的身体变得那样的差,轻而易举就被辛格尔推倒,仿佛洛兰行省的那一切,都只不过是幻影而已。

“殿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的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我就站在旁边,我看到了,辛格尔就推了那么一下,公主就摔倒了。”
“可是辛格尔怎么可能做得到?”一名骑士喃喃的说,“我可还是记得那次,他被踹倒在地上吃灰的样子。”
“公主殿下不是跟谁学了一身武技吗,怎么就,就”说话的人已经说不下去
“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对,比如巫术,诅咒,炼金药剂什么的。”
“那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呀?!”
“有个人肯定知道的。”
“嘘!”
“别说啦!”
“要知道答案,那只能去问格伦呀”
交错的树林后传来了窃窃私语,那其实已经很远、很远,声音也压得很低、很低了,却十分清晰的被楚歌拢入了耳膜里。
那是骑士们在交谈,为着今早这不可置信的一幕。
与昨日里的对话,交映在了一起。

阿佳妮曾经拥有惊人的武技。
但是现在,她什么都失去。
格伦夏尔,或许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放倒了阿佳妮,于是让她一路昏睡,终于成功的乘船将她带回翡冷翠。
当楚歌质问的时候,当楚歌只不过是试探的时候,格伦夏尔面色僵硬,没有反对。
于是他知道,自己又一次猜对了。
那么,想要解开束缚的办法是什么?
秘银铸造的蔷薇花戒指,在四溅的火星中,被映出来了昏暖的微光。
——我的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吗?

前行的车队远离了翡冷翠,在地势和缓的平原走过七天之后,终于进入了崎岖的山地。
这里,再不像先前那样平静。
他们一路北上,终于在沿途里,看到了衣衫褴褛的平民。
魔族早已经在极北冰原的尽头、亦或是其他什么更遥远的地方苏醒,它们凶猛而残忍的扑向了帝国北方的领域。
战火早已经点燃,而生活在那里的平民,则成为了最不幸的人。
在魔族刚刚出现的时候,聪明的人选择了逃亡,而蠢蛋则成为了魔族口里的亡魂,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逃命的人拖家带口的南下,越往北走,就越能看到浩浩荡荡的逃亡大军。
即便是逃亡,也能分出个阶级。
那些外表华美、镶嵌着珐琅的马车,定然属于某个贵族,长长的队列都标记着相同的纹章,足以昭示来自于北方某个显赫的家族。那些贵族们深刻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举家搬迁,所携带的不仅仅是钱财和宝物,他们甚至把精心打造的、绘制着花纹图案的家具都全部搬上了马车。
队伍是如此臃肿,以至于堵塞了本就不宽阔的道路。
“逃命的时候,还有心情带着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哈,毕竟还有一些价值的呢!”
翻飞的帆布里偶尔能够看到其下的家具的一角,那些笨拙沉重的玩意儿价值再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反而会因为过于庞大的体积,吸引流民的目光。
而在一路南下的队伍里,这一行北上的队伍,尤其引人注目。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而骑士们甚至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重弩,那锋锐雪亮、闪闪发光的箭簇,足以震慑某些不法之徒。
但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楚歌从夜晚中转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骑士们压低声音的交谈,那其中含着难以言喻的凝重。
在骑士们严整列队、以防意外的时候,前边的小镇里发生了暴乱,镇长与南下的贵族勾结,射杀了大批平民。
累累尸体白骨,一片血流成河。
不仅仅是葬身在魔族的利爪之下,甚至还成为了同胞利剑下的冤魂。
骑士们抓捕了镇长和挑起暴乱的贵族,扔进了大牢,每个人说起来,都是难掩愤怒。
然而越往北走,流民也就越多,那一路上也就越乱。
是跟他们在翡冷翠时,全然不同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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