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娇弱的完本[系统重生]—— BY:岫青晓白
岫青晓白  发于:2018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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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与郗长林相处了数百年,十分清楚这人格外介意别人探寻他的过去,这个问题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没想到郗长林犹豫几分钟后,竟然允许他读取。
“我用图像定位的方式,搜索记忆中你和贺迟相处的片段,别的半眼都不会多看!”怔了几秒后,系统高兴地向郗长林保证。
青年不耐烦地催促他快去,微蹙的眉心迟迟不复舒展。
系统将贺迟从少年到成年的模样一一与郗长林的记忆进行对比,但在盘山公路相遇以前,郗长林二十三年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能与那张面孔相重合的人。
他又力所能及地查了一番贺迟的经历,发现这人六年前曾经来过宁海城。不过那个时候,郗长林还没能从关家逃走,而贺迟也没和关家进行过接触。
“所以……我认为还是之前的结论比较靠谱。”系统关上界面,对抿着唇、敛眸深思的郗长林道,“贺大佬是你的痴汉,他通过网络媒介发现了你这个娱乐圈十八线,一眼相中,但奈何种种原因不能直接出手,只能找几个替身过过干瘾。现在他发达了,成了风娱董事长,就马不停蹄赶来了。”
“你会隔着一张屏幕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毫不犹豫为他砸几百万的程度?”郗长林没好气道。
“我虽然不能,但现在的追星狗们对自己喜欢的idol那可是相当舍得。”系统拖长语调,口吻沉重,“比如那个谁,前段时间生日,他粉丝以他的名义捐了一座希望小学。”
“那不一样。”郗长林又抿了一下唇,“贺迟又不是那种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的追星女孩。”
郗长林和系统来来回回讨论许久,终究是没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舞蹈课结束,青年和吴玫打招呼离开,这位美丽的女老师没立马放他走,而是笑着道:“你一上午都在想事情,似乎到现在还没想出结果,如果是关于某个人的,我建议你直接去找他。因为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瞎捉摸就能得到答案的。”
青年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眉,弯眼轻笑:“谢谢吴老师。”
但贺迟并没给郗长林寻找这个答案的机会,昨晚使用过道具之后,那场突发的董事会会议持续了整整两天。这期间贺迟除了让Emi将郗长林的物品送过去,别的交流极少,两个人仿佛把微信用成了BB机,隔着几个小时的时差回复。
难得闲暇的下午,郗长林坐在自己公寓的落地窗旁,怀中抱着吉他,慢慢悠悠地弹《送别》。
天气依旧有些凉,风从窗户缝隙透进来,与花香一起撩起窗纱边角,拂在郗长林赤裸的脚踝上,微微发痒。
“开会再忙也不可能不合眼不吃饭连轴转。他是不是察觉到我知道他的小秘密,所以有些不敢来找我了?还是说他认为我们之间,已经到了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阶段了?”
郗长林漫不经心地问系统。
“我不知道呀。”系统低声道,“你们人类的感情好复杂的,花样太多了。”
青年继续弹琴。
一曲过后,系统道:“Emi都有名字,你为什么都不给我取名字?”
“系统两个字不好听么?简单直白,一听就知道你的属性。”郗长林随口道。
“我不。”系统声音气鼓鼓的,“你不给我取名字,我就自己取好了。Emi叫Emi,我要叫Kyle,在威尔斯那边,意味着英俊潇洒。”
郗长林:“好的,系统。”
系统:“……”
又过几日,改编自同名小说的武侠电影《幻日》举行开机仪式。
《幻日》分别在两个地点进行拍摄,其一是清名山上明代仿唐式建筑点翠楼,其二在宁海城影视基地。点翠楼中各项布置已经完成,租借来的器物维护成本极高,因而先拍摄这边的戏份,开机仪式也在此地举行。
这天天气阴转小雨,绵绵如针润湿开满山道的野花,清香弥散在空气中,混合着泥土与雨水的气息,闻上去格外舒心。
但郗长林一大早就被贾国平从床上给薅出来,搭配衣服、整理发型,若不是耷拉着眼角、面无表情地瞪视这人,估计贾国平还会给他化个妆。现在他处于极度困倦却无法入眠的状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信息,暴躁又不耐烦,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懒得搭理。
“秦导的开机仪式所邀请的嘉宾向来都很有分量,你千万不能失礼。”贾国平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担忧地开口。
郗长林连眼皮都没抬,更是一言不发。
“长林,就几个小时,你一定要坚持住。”贾国平又道。
郗长林依旧没应。
“这种时候可不能耍脾气,你这次的角色虽然戏份不重,但每天还是要早起。你要赶紧习惯。你是新人,要做足样子,不能摆姿态。”贾国平继续絮絮叨叨,“多向前辈学习技巧,给导演留下好印象,这样才有下一次合作的可能性,你总不能指望每一回都像现在这样运气好吧?”
这一大段话后,青年终于撩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瞥向贾国平,虽默然无语,但这一眼寒凉如秋水洗过的刀刃。恰巧对方也从后视镜看过来,视线相触,贾国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贾国平闭了嘴。
晨间山道上,只剩下虫鸣鸟啼,与汽车驶过的声音。
郗长林没资格带人一同参与开机仪式,他现在的分量,仅仅比普通的剧组工作人员要好上一些。
时间尚早,嘉宾还未入场,郗长林与秦导打过招呼后,那位姓杜的女助理见他面色不太好,便带他来到后台休息室内,给找来毛毯、又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青年将先前在车上流露出的不耐烦都收了起来,轻轻弯眼,露出一个笑容,“见过几次面,只知道你姓杜,还不知你叫什么。”
“单名一个崎,崎岖的崎。”杜助理道。
“你忙么?介不介意坐下陪我说会儿话?”郗长林说着,语气轻柔无比,但又透着股虚弱无力,眸眼含笑,闪烁在其间的光芒细碎温和。他端着水杯、拥被而坐,明明灯光映得脸庞与手指白皙无比,背轻轻靠着,看上去沉静优雅。
杜崎往休息室门口看了一眼,点点头,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到郗长林对面。
“现在没什么事,你要聊什么?”杜崎问。
“能告诉我来的有哪些嘉宾与媒体吗?”郗长林问完,端起水杯抿了抿。杯中的茶是荞麦茶,喝起来有些涩,一口过后他便将水杯放下。
杜崎道:“媒体就是主流那几大媒体,嘉宾的话,几大投资商都来了,除此之外还有……”
她将所有名单都告诉了郗长林,青年弯着眼再次道谢。这时杜崎又说:“我看你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就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该休息就休息。”
边说,杜崎边倾身拿起郗长林手边的水杯,问:“我去给你换一杯茶?”
“不用麻烦了,我坐一会儿就好。”青年道。
杜崎便陪郗长林坐了片刻,青年没再谈关于开机仪式的话题,问了问角色都定的是那些后,又随意聊了几句日常。他得知杜崎导演专业研究生在读,跟在秦导身边当助理是为了拿实习学分。
休息室外渐渐变得嘈杂,有个分外久违的声音传入。郗长林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眸,看见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穿浅灰图纹衬衫、头发漂染成青灰色的年轻男人走进来。
“啧,我听说你在这的时候还不敢信,没想到是真的。”来人下巴一抬,说话时趾高气昂。他有着一副被上天眷顾的好样貌,是比较具有攻击性的俊美,双凤吊眼,眉尾上勾,笑起来时眸中满含嚣张。
这个人也有嚣张的底气,家世显赫,有钱有势。当年郗长林他们参加那场的选秀比赛之所以举办,为的就是将他捧成冠军、送他出道。
他的名字叫施洛,虽说算不上红透天的顶级流量,但国民度极高,拿的代言基本是大品牌,业内现在给他的评级是准一线,距离一线只差一步之遥。
当年施洛在参加选秀时就与郗长林很不对盘,处处争锋相对,心平气静讲道理简直鸡同鸭讲,没两句就要翻天。那个处处跟郗长林竞争的段宏均和他一比,简直美好得像是入凡的天使。
不过比赛结束后,郗长林就没怎么和施洛见过面,毕竟施洛是星耀捧上天的少爷,更是某个集团过来玩票的太子爷,阶层对不上。
上一次郗长林和施洛有交集,是在《春风一剑》剧组的时候,施洛演其中的男二号。于郗长林而言已经是几百年过去,不过在施洛眼中,才小半年。
对于两三年才偶然见一次的两个人来讲,这委实算得上频繁了。
郗长林在他话音落地时勾唇一笑,背轻轻挪了挪,双手交握置于膝上,略显病态的神色没掩饰半分,不过眸底平静:“我也不知道你要来。”
这话是在睁着眼瞎说,分明杜崎刚才已经告诉过他柳霜清的角色被换成了施洛。女助理很贴心地没有拆穿,低声道句告辞,远离这两人之间的明里暗里无处不在的硝烟。
“都入夏了还盖毯子,你怎么这么弱鸡了?”施洛挑了挑眉,抬手挥退要跟进来的助理,径自走到郗长林面前。
第28章
施洛的逐渐靠近, 让郗长林不得不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青年懒得动弹,干脆闭上了眼, 语气不咸不淡:“我即便是裹棉裤, 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
这话让施洛一时没法接,他盯着郗长林,表情古怪地哼了两声, 将方才杜崎坐过的椅子从郗长林身边拉开,一屁股坐下。
“你接的哪个角色?”施洛双手分开搭在旁边椅子的椅背上, 翘起左腿轻晃几下,偏头对郗长林道。明亮的灯光下, 他头顶的青灰色被映得偏深,不太能看出灰色。
不等郗长林回答,他自己先掰着指头数了一番:“几个男角色——吕啸归是陈思明的, 牧奚北是楼阳的,我呢, 演柳霜清, 剩的那个是陈程的。你该不会又跑龙套吧?”
郗长林轻声哼笑:“我跑不跑龙套, 还是不关你的事吧。”
施洛被气得骂了句粗口, 白眼一翻,嗖的起身, “这么久没见你的表达能力真是进步不少……呵, 爱说不说,老子走了!”
“彼此彼此。”郗长林掀起眼皮,眸光中透出几分戏谑, “你的审美水平也有提高,绿色很衬你,下次可以试试青草色。”
穿浅灰色图纹衬衫的年轻男人猛地回头,朝郗长林竖起中指,但后者又闭上了眼睛,刚好错过。
时间渐渐临近开机仪式,休息室外全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与低声交谈,不时有人进来取东西,这不太符合郗长林对休息环境的要求,他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掀开腿上薄毯、起身出去,透过半开的窗户往外看。
细雨纷纷,微风轻和,花拂叶动,远林悠然。
邀请来的嘉宾和媒体们正三三两两走向点翠楼——因为天公不作美,开机仪式的场地从前坪移到了室内——借着系统的帮助,郗长林将这些人眼熟了一番。
这种场合多少带着社交性质,但郗长林并不会贸然过去攀谈。他这个身份地位,在没有人引荐的情况下,就算是大佬们偶然掉落一支钢笔、他路过顺手帮忙捡了,也会被解读为攀关系抱大腿。
何况青年不太想吃力讨不着好,更不想去讨好别的人,一个贺迟已经够了。
他问杜崎借了把雨伞,从西苑偏门离开,顺着某条隐秘的小径,一路行至点翠楼后某一块石碑旁。
据系统监测,宫酌就在这里。
石碑久历风霜,上面的字迹已斑驳不可辨识,约半人高,一半被如盖的树荫遮着,另一半沐在雨中,被润湿成深色。宫酌站在没有任何遮挡的那边,手抄在口袋里,抬头仰望树梢,背影孤单又倔强。
郗长林撑着伞悄然无声地站在他身后,直到宫酌回头发现了他,才轻笑起来开口:“今天是个良辰吉日。”
“是啊,否则那老头不会选择今天举行开机仪式。”宫酌望了眼伫立在阴云之下的七层楼阁,那红漆绿瓦被细雨镀上水光,湿意迷蒙。
“你刚才在想什么?”郗长林问。
“什么也没想。”宫酌语气随意。过了一会儿,他敛下眸眼,重新转回头去,就在郗长林以为他不会吐露时,开口了:
“曾经有人在这里许下过一个愿望,希望自己能看见一个又一个春天的花开与秋天的叶落,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死了。据说这个地方许愿很灵的,但我觉得都是狗屁。”
郗长林握在长柄伞柄勾上的手紧了一下,手指骨节分明,玉白温雅。“是那个……‘大马士革玫瑰’?”他又问。
宫酌轻轻一“嗯”。
这人今天的穿衣风格一如往昔,从头到尾都透着“贵”之一字。但这一切淋在雨里,失了光泽,连带那纨绔气质一起被冲刷干净;他头发被风吹乱,眼底微光明灭,寂寞又茫然,仰望参天高树时,像个被抛弃在世界之外的小孩。
“死亡并不可怕。”郗长林走过去,将伞的一半罩在宫酌头顶,“它只是让人陷入一场长梦。”
宫酌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地凝视郗长林的眼睛:“那什么才可怕?”
“活着、将他人置于死地的人。”郗长林道。
“你愿意成为那样的人吗?”宫酌近乎是逼迫着问。
郗长林抬手撩开面前人被雨打湿、紧贴额前的刘海,帮他把头发梳上去,才回答:“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我也看得出你想成为这种人,但你准备还不够充分。之前的承诺会一直有效,等你想好了,随时欢迎来找我。”
青年面容依旧漂亮而乖巧,深黑眼眸沉静温润,细碎光芒揉碎开来,似一片映着天光的湖泊。语气也轻柔,像是风中打着旋儿飘落的花瓣,拂过水面,涟漪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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