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系统对他而言，不再是值得相信的朋友，而是真正生死相依的伙伴。

第119章 如果再回到从前（四）
“阿大, 查看进度。”
姓名：慕扬
进度：92%
“果然增加了。看来这最后的能量源还真在我身上。”慕扬思索着，随即笑了。
“这是让我回到过去弥补遗憾的意思吗？”
系统呆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斩念？”慕扬喃喃地重复这两个字，饶有兴趣道，“是要斩断七情六欲？”

系统阿大呆板的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满。

“咦？”慕扬奇怪道，“阿大，你不是八大神器中的时空指环吗？还没变回来啊？”

慕扬竟然从系统阿大的话里听出了隐隐的期待感！难道说……
“阿大，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解锁自己, 还原真实形态？”

慕扬：“……”这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这根本没有必要隐瞒, 阿大。你一直不肯吐露, 我差点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起自己曾经对系统的试探和猜疑，慕扬只觉无语。


“所以你就干脆先斩后奏？”慕扬挑眉，倒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无论是时空指环还是系统形态他都无所谓。他对系统并没有什么执念, 只是单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呵呵，你竟然也学会转移话题了。”
“好吧。”慕扬目光一凝，既然已经知道了最后考验，那么便去做好了。
“就从现在这堆破事儿开始吧。”
打定主意后，慕扬不再犹豫，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
“哥？这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罐可乐正窝在沙发看电视的慕羽惊讶道。
“嗯。”
慕扬随口应了一声，问道，“妈呢？”
“哦，她出去买菜，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来了来了！”慕羽连忙喊道就要去开门。
“我来吧。”慕扬没走远，正好一个转身开了门，果然是慕母提了满满的一大袋子菜在门口。“给我吧。”慕扬脸色平淡地说了句，然后伸手去接慕母手里的菜。
慕母看见是慕扬，脸色顿时一冷，沉默着没说任何话，但也没拒绝慕扬的帮忙。他收好菜，回来看见弟弟慕羽一脸笑嘻嘻地问慕母，“妈，今天吃什么啊？”
“今天就做你爱吃的清蒸蒜蓉虾仁。”慕母对着慕羽脸色和缓地笑道。
慕扬见状也没插言，静静地呆在一旁，他没有嫉妒慕羽跟母亲的关系，脑子里只是思考着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彻底放下这个心结。
“那可太好了！我来厨房帮你吧！”慕羽笑着。
“算了吧，你可别来添乱了！”慕母假装生气地看了眼慕羽说道。
“嘿嘿！我虽然没有哥那么熟练，不过也不差的好吗。”慕羽笑嘻嘻地摸着脑袋。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倒是让慕扬楞了一下。要是以往的他，估计此时要么沉默假装没听见一般转身回房；要么顺着慕羽的话主动提出要帮忙，然后被慕母冷嘲热讽地拒绝后心灰意冷。
“今天这顿饭我来做吧。”他摸了摸下巴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抱怨或赌气，仿佛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哇哦——哥，你今天要大显身手了嘛！”
慕扬没有理会慕羽的话，朝慕母看去。慕母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刚刚慕扬说的话一样，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就连一向开朗活跃的慕羽都没有再接言。
慕扬倒不觉得难堪。
当然，要是以前的他多半会被慕母的反应打击到，然后假装自己从未说过之前的话。但现在的他，本来就是为了解开心结，不管慕母什么反应，他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才知道。于是他也就没有管慕母的反应，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厨房，想起之前说要做蒜蓉虾仁，慕扬打开了装有虾的袋子开始慢悠悠地处理起来，把虾线小心地挑出来，然后去掉头尾……现在他的心情很平和38          40 页， ，想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也就不会被那些所谓的无视和冷漠轻易伤害。
“慢腾腾的，真没用！”正当他慢慢处理虾仁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没有理会，也没有气恼或争辩，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哼！像你这么做，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午饭！”女人气冲冲的声音响起，瞪了眼慕扬，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袋子，熟稔地拿起虾迅速地一个个做着处理，一边做嘴里一边阴阳怪气道，“剥个虾都不会，你还有什么用！整天就知道死读书！”
慕扬依旧不发一言，见虾被抢去了，于是打开装着青菜的袋子准备洗菜。
“别动我的菜！”刚打开袋子，正准备放进水里清洗时，慕母眼睛很尖地看见后立马呵斥道，“你只会浪费我的水！什么都不会像个废物一样！”
“……”慕扬深吸口气，转头盯着慕母，“你出去，今天这顿我来做。”
“你做？见鬼了……”本来嘴里毫不留情的慕母看见慕扬的坚决眼神时，不由得莫名地愣了一下，再次反应过来自己已然走出了厨房。
“终于走了。”慕扬关上门，这才舒缓口气。他觉得，要是再不把她赶出去，两个人一块待着，他可能很快就会摔门离开，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逍遥快活。
“阿大，接下来就看你了！”把慕母赶出去，慕扬突然愉快地说道。
系统阿大表示一脸懵逼，难道宿主还打算让它做饭不成？
为了避免能量源的流失，于是系统阿大一本正经地严肃解释为什么它不做饭。
“……谁让你做饭了？”慕扬哑然失笑，他怎么觉得阿大的脑洞越来越来大了？“我只是让你搜索菜谱和资料，指导我控制火候和调味力度。其他的当然是我自己来。”况且，要是在厨房什么动静都没有，就整出一桌饭菜会引起怀疑的吧？



……
“哇！好丰盛啊！哥，你真厉害！”慕羽眼神发光地看着餐桌上的色泽饱满、香味扑鼻的美食，垂涎欲滴，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品尝的样子。
“慕羽，盛饭。”
“好嘞！”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慕羽乐颠颠地跑去盛饭。
俩兄弟在厨房竟然一派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象，就连顺着香味过来查看的慕母也吃惊不已。慕母瞄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光看卖相，就已经做得不比她差了；甚至有些菜是她也没有尝试过的品种。她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得浑身是汗的大儿子，难得地竟然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帮忙端起饭菜来。
“咦？”盛饭回来看到没了不少盘子的慕羽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什么，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眯眯地冲厨房喊道；“哥，吃完我刷碗！不许跟我抢！”
……
一家人围在一起静静地享用美食，气氛难得地安宁平和。当然，饭桌上不停歇夹肉忙着埋头扒米饭的慕羽除外。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慕母笑着呵斥他。
“太好吃了！妈，哥，你们快吃啊，冷了就可惜啦！”慕羽头也不抬，继续奋斗。
慕扬无语，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慕羽原来还有饿死鬼投胎的属性？慕扬摇了摇头，一如既往慢条斯理地吃饭，夹菜的速度虽然看着不急不缓，但其实也没少吃。
饭后。
“好了！你们不许动！我刷碗去了哈哈哈！”看只剩下残羹冷炙，慕羽笑嘻嘻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此时客厅里只有慕扬和慕母两人，他们家吃饭一向在客厅。
“我看了卡里多了一笔钱，是怎么回事？”
就在慕扬以为慕母不会开口准备离开时，她突然问道。语气里头一次没有了阴阳怪气或是冷嘲热讽的意味，也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简单的询问。
这可真是个难得的进步。
看来她总算想起来了。“哦，那个啊！”当然知道慕母在问什么，慕扬朝着慕母微笑，“是我打的。”
第120章 如果再回到从前（五）
“刚考完那一周不是跟老师去参加了一个书法比赛吗？那是奖金。”慕扬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比赛？什么比赛？怎么现在才说？”慕母皱眉一脸不信, “你还会书法？我怎么不知道？”
“会啊。顺便拿了第一名，奖金这两天才到账而已。”
“奖金就有五百万？”慕母依旧不相信，“你说实话，这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干净的人？”
“唉……”
慕扬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撒谎不是他的强项啊。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在嘲笑自己大费周章像个傻瓜。
“那、就、是、我、的。”慕扬眼睛突然紧盯着慕母，一字一句地说道，眼里泛着黑幽幽的莫名光芒，“你放心用就好，别的不用管。”
“……好。”慕母眼神有些呆滞地回答，竟也不追问了。
“或许早就该这么做了。”也不回头看慕母的反应，自嘲一笑，就这么简单不是吗？不过一个暗示术的功夫而已, 他之前何需这么大费周章？他早就不是从前的他了。回到现实世界，竟让他产生了一丝重回过去的错觉。
事实上, 他是回来了，但这不是以前。就连系统都不反对自己做一个恶人, 他又何必纠结着不肯对周围的人施展术法呢？真不明白之前自己在顾忌什么？或者说是在担忧些什么？
“哈哈哈——”突然慕扬放声大笑起来, 顿时内心变得无比轻松。他是时空指环的宿主，他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就好, 又何必用那些世俗的条规来束缚自己！
“哥？你怎么了？”洗碗回来的慕羽没有发现慕母的身影, 倒是发现了独自狂笑的慕扬，一脸莫名其妙。
“没事。”扔下两个字，慕扬立即回房整理收获。

姓名：慕扬
进度：95%
“咦？增加了这么多？看来这个很重要啊。”慕扬第一时间查看了更新进度。
“不过确定善恶？阿大你说我是选择了善还是恶？”慕扬玩味地说着。那一刻他只是隐隐感觉自己突破了什么, 但明确的善恶之分他其实并没有确定。但系统却告诉他，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慕扬霎时无语，“亦正亦邪”不是大佬的标配吗？怎么在系统口中这么不值钱了？

“哦。”慕扬听了系统的说法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
“但是应该还是有善良的人吧？”慕扬道。虽说善恶分明，但要是真用那么苛刻的善恶标准，恐怕这个世界没几个好人。
系统阿大继续解释道。
慕扬点头表示同意，这倒是。绝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一条线或者是一根弦，约束着他们心中的恶意，否则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他像个急需治疗的精神病患者？所以现在他也算是个没有底线没有节操的人了？慕扬摸了摸下巴，啧啧道，“倒是没感受到有什么不同。”
解释完毕，系统阿大最后尽职地提醒道。
“阿大你才是那个没节操的吧？”慕扬取笑，“为了让我收集能量源什么都不在意啊。”虽然系统早就说了，不管慕扬选择成为善良之人或是恶人它都不会干涉。
唯一的要求，便是无愧于心。
“呵呵，我一个底线都没有的人，还想让我愧疚？”慕扬表示完全无压力。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总觉得又开始无聊了啊。”
彻底突破了心中那根代表着正常人的神经后，慕扬现在就像一个兴致勃勃的神经病。就连之前为了解开心结、解决家庭关系矛盾而制订的一系列计划也全部推翻，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了。是啊，试想一个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会对小时候打闹中推了自己一把的小屁孩耿耿于怀吗？不会。同理，现在这些事，对彻底突破了内心束缚的慕扬而言就像小孩子打闹一般。

“这么快？”慕扬着实惊讶了一下，查看进度已经96%，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
“出乎意料的轻松啊。”慕扬摸了摸下巴想到，或许自己之前真的没有回来过？现在看来，他这么简单就已经收集到了大部分的能量源，离解锁只差最后一点了。
“不想了，那并不重要。只要我最后完成解锁就可以了。”他摇头把之前的猜测抛在脑后。
……
那么，问题来了。内心已经完全不在意家庭关系的纠葛，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或者给他提供能量源呢？慕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慕羽的房门，若有所思。
“阿大，你之前说过慕羽身上探测到有子级系统存在是吧？”他突然开口。

“系统还没找上慕羽么。”他摸了摸下巴，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那就干脆下一个暗示术，让慕羽得到系统后就来找他。
“就这么办。”
“扣扣——”
“哥？怎么了？”慕羽开门了，疑惑地问道。
慕羽看了一眼慕羽，他刚刚似乎正在换衣服。简单利落的黑色短裤，印着红白纹章的运动T恤一看就是匆忙间套上的，领口处耷拉着，主人还未来得及整理，露出少年弧度优美的锁骨，一头凌乱的头发张扬地竖立着，显示出主人的漫不经心。
“你要出去？”看他的样子，一身运动装备，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啊，出去打球。”慕羽指了指角落里的网球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