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他所施展出的天赋,也让众人改变了偏见。演讲时的精彩发言,更是获得了全场掌声。
无论是谁,在发现身边有个从成绩、能? 3 页, 死盯着他,皱纹里压满威胁。
骆泗坚定地回望,明亮的办公室里,顿时剑拔弩张。
须臾,那人气势一转,扬唇一笑。
“看样子,秦家要正经做生意的传闻,是真的?”
骆泗茫然。在他眼里,中年男人站起来,手向他一伸:“你好。我姓汪。”
“哦……汪总好。”一个姓有什么好强调的……电光火石间,骆泗手指一僵:“等等,难道您来自……”
“我来这儿,主要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男人似乎不想多谈:“莫家最近在往C城跑,你多多留意,把有价值的信息汇报给我。”
他发号施令很自然,就像面前不是另一座公司的CEO,而是他的下属一般。
骆泗却不敢懈怠。关于京城的传闻他也听说过,汪家可是其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即使只是个异界来客,他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尤其不能放过这种可靠的大腿。
“另外……”男人一皱眉:“十几年前,我家不小心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似乎触及什么秘辛,他不再解释,而是话锋一转:“有消息的话,也通知我。”
十几年前的“东西”,还什么信息也没有?
这找什么。
骆泗眼皮跳了跳,保持着满脸严肃,点了点头。看样子,他通过了汪家的人品测试,已经被这名大佬收做小弟了。
“降格了……”系统痛心疾首道:“多好一个大反派啊,就这样变成别人的追随者了,你忍心吗?”
骆泗耸肩。他不但忍心,还觉得这样挺好。被更大的大佬捡去做小弟,这说明什么?说明剧情进展与原来的世界不同了啊。
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美滋滋的接受这个设定后,他亲自把京城大佬送到楼下。
回到办公室,骆泗想起正事,转身对助理道:“邵天宁好像想创业,你去帮我调查一下,如果有消息就……嗯?”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欧洲那边的分公司遇上了问题,而且形式十分严峻。
骆泗不得不先放下手中一切事物,亲自赶过去解决。
“知道了吗?”临走前,他还专门叮嘱助理:“调查清楚邵天宁的动向,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就多帮着点。”
助理神色淡淡地应下。等骆泗走了,他转身便着手调查。
秦总带回来的孩子,果然有异心。
助理神色渐冷,镜片上是电脑屏幕反射出的冷光。
没问题,秦总。他想着。我会帮你把障碍都扫除干净的。
骆泗在异国他乡连轴转了几日,忙得头昏眼花。刚开完第十五场会议,他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喂?”接通时他的心情不太好。秦戟洲简直就是个史前巨坑,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搞灰色“买卖”干嘛……
气得骆泗在这边又成立了一个慈善项目,专门帮助失业人群,以此抵消一二他死灰复燃的反派气焰。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有些失真,莫名带了丝冷漠。
“秦总,邵天宁的消息我已经查到了。”
“哦……”骆泗揉揉眉心,神情温和下来:“怎么样,他是在创业么?”
走在光照充足的半透明式走廊上,骆泗抬头,看向尽头的电子挂历。
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命运之子一个月了。
不知这边的事还有多久才能处理完——点头回应完异国员工的问好,那头,助理的回复也缓缓传来。
助理说:“是的,邵天宁的确私自开通了银行账户,准备去注册公司……”
骆泗扬唇,心想这小孩动作还挺快。
助理接着说:“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冻结了他账户的一切权限,之后的等您回来再定夺……”
“那就好……什么!”突然增大的声音将路过的员工都吓了一跳。骆泗朝他歉意一笑,举起手机,笑容十分勉强:“你冻结人家账户,是要做什么?”
听筒那头,助理的声音十分坚定:“秦总,邵天宁一直对您怀恨在心不是吗?我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到您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骆泗揉揉眉心:“自作主张!我让你干涉他了吗?”
本来嘛,骆泗在命运之子眼里就是一坨煤炭,毫无信誉可言。他把邵天宁接到身边养着,就是想全方位无死角展示自己向善的决心。
现在可好,被助理这一搅局,他好不容易才积累起的那点形象,肯定全数坍塌了。
助理不理解自家老板的反应,有些委屈地嘟哝道:“秦总,您变得一点也不像您了。”
骆泗哑然,被他酸溜溜的口吻吓了一跳。“不像话。”他赶紧沉下声:“不想干的话早点交辞呈,公司还能提前招人。”
“……”那头一片静谧。助理似乎是被自家老板的冷漠吓到了。
骆泗其实也挺无奈的。这个助理年轻、精明,能力出众,就是有点儿拎不清,非得吓一吓才听话。
大家都是反派,一条绳上的蚂蚱。天天和命运之子对着干,还嫌领盒饭不够早?
“行了。”他想着不能把人吓傻了,稳下声音安抚道:“去找邵天宁,道歉,帮忙打下手。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会因一场误会而功亏一篑。
助理慢半拍才应声好,声音听起来很委屈。骆泗也不再多做安抚,见人听明白了,就挂断了电话。
欧洲这边事物繁重,等他终于忙完,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二场初雪也降了下来。
这段时间来,骆泗反复向助理确认过邵天宁公司的情况,得到已经步上正轨的答复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也隔三差五与吴肆豪联系,询问命运之子在学校的近况。吴肆豪也很听话,每次汇报完,还要关心骆泗两句。
坐上归国的飞机,骆泗美美睡了一觉。想到终于要回到熟悉的环境,他心中难得多了几分雀跃。
系统却看不得他开心:“叮,宿主,你这样东奔西跑地打听情报,像不像那种安插了一群间谍在主角身边的大反派?”
骆泗犹豫着说:“不会吧?”
“会。”系统坚定道:“而且还让自家助理留在命运之子身边,简直就是开战宣言。‘你那些小动作早就被我发现了,间谍我就放这儿,看你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呵呵呵呵……’”
骆泗本来觉得它是在胡说,一听还真是这个理。他瞬间绝望道:“怎么不早点提醒我?那现在该怎么办?”
系统嗤之以鼻:“告诉你干啥,我巴不得你做坏事呢。”它又不傻。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之子:不准我开公司我拿什么养你?
感谢 我不告诉你~ 的地雷x2, 三里 的地雷x1,谢谢你们!
只要我坚持半夜更新,长头发的速度它就追不上我……
第7章 总裁和他的小狼狗(7)
骆泗哭丧着一张脸,从专用通道下来。
机场宽敞明亮,因为有钱,暖气也打得足。他站在中央,却觉得寒气从脊背蔓延,凉到了骨子里。
整理一下表情,骆泗挺直背,缓步走向前来接机的司机众。邵天宁也在此列,轮廓像浸了冰水,冷得可怕。
骆泗本来是赶回来和他过年的。这是命运之子父母离世后的第一个除夕夜,他舍不得让人孤零零的待着,还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顿美食,慰藉命运之子弱小的心灵。
现在看来,想象中父子相见其乐融融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他面对的还是一个硬邦邦的命运之子,油盐不进的那种。
骆泗只得强行拉起一个笑容,缓步走到少年身前:“天宁,好久不见了。”
邵天宁长高不少,比他还高了半个头。正直青春年少,他穿了一件驼色风衣,领子立起,身形如松柏般挺拔。
养了一年多,那身偏深的肤色也褪去不少,变为锋锐的雪色。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眸子古井无波。
骆泗看得心虚,伸手给面前人理了理领子:“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邵天宁一愣,又重新冷静下来,眼神像两汪幽深的寒泉。
骆泗有苦说不出,窗外飞雪就是他冤屈的化身。二人在沉重的气氛中回到别墅。
秦戟洲的别墅建在市郊,穿过一座欧式长廊便到了正厅。奢华的吊灯投下暖光,照出两团黑糊糊的影子。
大年夜,骆泗给佣人们放了假,宅子里只余他们二人。春晚倒计时开场时,他去做了一桌子好菜。
主持人字正腔圆,露着八颗牙齿祝福全国观众。骆泗心烦意乱,在少年哗哗的洗澡声中,把菜板切得砰砰响。
把清蒸鲫鱼端上桌,他一仰头,正好看见命运之子腰下围着浴巾,从二楼走下来。
“洗好啦。”骆泗放下碟子,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他强笑拿起毛巾:“头发这么湿,怎么不先擦……”
“砰!”
被压在地板上时,骆泗表情还是懵的。邵天宁背着光,眼神像两只幽幽的黑洞,什么也看不清。
他右手高高举起,肌肉被镀上一层光泽。手心似乎有一只摔碎的瓷瓶,尖头对准骆泗,在灯光下,闪过寒芒。
骆泗有一瞬间的放空。回过神时,他才察觉到自己左手正无力的举起,抵在邵天宁胸前。
和命运之子的力气比起来,他这点斤两就和开玩笑似的,毫无威胁感。
邵天宁的眼神很黑。他明明可以立马刺下瓷瓶,可他没有,而是高悬着右手,胸口不停起伏。
身下人似乎被吓傻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与初次见面时不同,那双睫毛不停翕动,眼神充满了无辜的味道。
邵天宁看不得他这幅无害的样子。
“叮,宿主你要死了吗,你是要死了吧?”骆泗正紧张,系统偏偏这时候出来搅局,听起来十分幸灾乐祸:“有没有什么遗言?早说了命运之子留不得,现在好了,要被杀了吧哈哈哈……”
骆泗狠狠打断道:“嘘!”
系统没理他:“你看吧,给你说了迟早会被命运之子克死,还不信,偏要玩什么洗白play,你以为过家家呢还做饭下厨养儿子,真是一点反派精神都没有……咦你怎么还没死?”
骆泗无心回答,专注地看着命运之子。那只布满肌肉的手依旧悬在半空中,青筋绷起。
片刻后,许是举得累了,终于放松下来。
“刺啦——”瓷瓶在地板上拉出长长一声。邵天宁眼神幽黑,死死盯着骆泗,却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骆泗劫后余生,兴奋道:“看见没,命运之子就是不一样。他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怎么可能——”系统不能接受:“先不说什么无辜不无辜的,你是反派啊!他不应该放过你,而且……”那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湮灭在几句嘀咕里。
骆泗很紧张。那股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仍未散去,他只得试探着叫道:“天宁……我给你煮了鲫鱼。”
邵天宁没说话,手臂上是绷起的肌肉。
“你高三了,压力大,吃鱼补脑。”骆泗接着说:“你家里给你煮这个吗?我试着弄了,不知道和不和你口味……”
压在身上的重量仍未散去。邵天宁凝望着他,眼神琢磨不清。
“为什么干扰我开公司,还让人监视我?”
骆泗有口难言:“我没监视你……”我只是想帮你……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打断道:“为什么送我去学校?”
咦?
骆泗眨眨眼,静候下文。
邵天宁从上面看着他,眉眼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那双薄唇翕动,声音冷静,又带着淡淡的困惑。
“为什么先逼我家破人亡,再将我带到身边,教导抚养?是觉得好玩,还是真的良心发现?”
骆泗:“……”
因为芯子换了,这俩操作不是一个人干的,所以尤其像精分真是对不起。
“秦戟洲……”最后,邵天宁眯起眼,英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我看不懂你。”
一只手捏上骆泗脖颈,触手温热,在上面仔细抚过。察觉到喉结被捏了捏,骆泗喉咙一痒,心提到嗓子眼。
下一个瞬间,少年终于起身,杀意跟着远去。
他愣了半晌才撑手爬起,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咳嗽两声。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想补偿你。邵天宁……”他抬起眼,直视少年双眸:“在这个年纪,我和你一样,没有父母。”
邵天宁静静地看着他。
骆泗说:“秦析根本不是我的父亲,除夕夜从不出现。他会带着江苘和江靖嘉去国外旅游,被忽视的,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天宁……”他抬起手,想摸摸少年坚毅的轮廓:“我不想让你也遭受这种感觉。建度假山庄,那是我最初的想法没错,但我绝没想过害死任何人——”
那只手,最终落在他僵硬的肩膀上:“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补偿你。”
扯完这一堆,见少年还是没什么反应,骆泗悄悄问系统:“你看我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他会相信么?”
系统听起来气鼓鼓的:“信没信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肯定在策划下一次怎么弄死你!”
空口无凭,骆泗权当系统是在放屁。在少年冰凉的目光下,他尝试着张开双臂,一点点把人揽进怀里。
第一次,少年没有推开他。虽然因为身高差,骆泗像是把自己主动塞进了一个热乎乎的胸膛中,他还是很高兴地,轻轻拍了拍那张宽大不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