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说我要死了,嘤完本[穿书耽美]—— BY:楼不危
楼不危  发于:2018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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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这时悄悄走到赵奚旁边,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开口对赵奚说道:“慕白莲是我的姐姐,我叫慕听风,你是赵奚哥吧,我听我姐姐说过你。”
贺嘉吟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微微抬头打量起这个叫慕听风的少年,他应该想到的,慕听风、慕白莲,他们二人有了相似的相貌,还有一样的姓氏,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会往那个方面产生联想。
不过既然他是慕白莲的弟弟,怎么还把自己给弄进监狱里来了,轩辕傲文难道不应该用尽一切手段让这个像极了慕白莲的小舅子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还是说,慕白莲与慕听风间的关系并不要好,甚至慕听风就是被慕白莲给暗算进监狱里来的。
贺嘉吟心里暗暗琢磨着,小心地打量赵奚的神色,赵奚没有说话,始终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籍,将慕听风完全当成了透明人。
慕听风心中气急,中午的时候赵奚就是这样,他以为凭借着这张脸应该至少能让赵奚多看他几眼,但是并没有。
赵奚真的喜欢慕白莲吗?慕听风不仅产生了怀疑,他是为了钱才进了牛头山监狱,如果赵奚对他的这张脸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他说不好就要和郑朗杰一辈子待在这里了。
他遭了整容的罪,又学着慕白莲那副清纯可怜的样子,还给自己改了名字,难道就是过来陪郑朗杰坐牢的?慕听风心中不服气,他努力安慰自己也许是赵奚心中对慕白莲还有怨气,所以才会这么冷淡地对待自己,如果他努力一点,也许赵奚会转变对他的看法。
贺嘉吟见这两人碰撞不出来什么爱情的火花,也就收了要看戏的心思,低下头继续研究起人体的骨骼肌肉这些东西来,书中运用了很多的专用名词,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要拐好几弯,贺嘉吟看得云里雾里的,只能一边看一边猜,琢磨个大体的意思出来。
赵奚这时抬起了头,并不是看向慕听风的,而是对着正抓耳挠腮的贺嘉吟,他看了眼贺嘉吟书的封面,告诉他说:“明天去阅览室换一本,要多普勒出版社的。”
贺嘉吟怔了一下,随后赶紧点头:“好、好的。”
赵奚抬手将贺嘉吟手里的书抽到手里随意地翻了两页,然后直接给扔到了旁边的阳台上,对贺嘉吟说:“这本书你也别看了,距离熄灯还有四十多分钟,你扎个马步去吧。”
“啊?”
赵奚心情很好的样子又给他重复了一遍:“扎马步啊。”
第22章
“哦,我马上。”贺嘉吟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一边的空地上,两脚分开,屈膝下蹲,双手放在胯部上一点的位置。
赵奚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拿着支钢笔在书上涂涂写写着,似乎在计算一道十分困难的数学题。
大约过了能有半个小时,赵奚总算又一次地抬起头,他看了一眼贺嘉吟,点着头评价说:“今天做得还可以,比之前好很多了。”
贺嘉吟身后的小尾巴是又要翘起来了,万永宝听到这话也凑过来,在贺嘉吟身旁绕了一圈,摸着下巴感叹说:“我觉得也是,老贺看不出来你还会看人下菜啊,我教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用功啊。”
贺嘉吟拒不承认,摇着头说道:“哪有哪有。”
“嘿,”万永宝指着贺嘉吟,“你还不承认,你在我面前你那马步扎得什么样心里没有数吗?”
“那不是之前吗?”贺嘉吟扬了扬下巴,带着点小骄傲说:“我这是量变引发了质变,跟人没关系啊。”
赵奚点了头,说:“那就努力质变得更彻底一点吧。”
“我努力,我努力……” 贺嘉吟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这时慕听风在一旁插话弱弱地问道,“赵奚哥,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赵奚回头看了一眼,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慕听风也学着贺嘉吟扎起马步。
说起来慕听风的动作可比贺嘉吟一开始的标准多了,他扎得是四平马步,两膝弯曲半段,上半身挺直,脸上的表情既骄傲又腼腆,贺嘉吟以为在自己的对比下,赵奚可能夸慕听风一两句,哪知赵奚竟然沉着一张脸,冷淡地说了句:“不要来恶心我。”
“赵奚哥……”慕听风呆呆地看着赵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句话话。
赵奚忽然又变了脸色,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道:“你应该没有郑朗杰抗揍吧?”
“什么?”慕听风问。
赵奚合上手中的书,将其放到桌上,身子向前倾了一点,压低了声音对慕听风道:“收起你们的那些小心思,想活的久一点的话,都老实点。”
慕听风的脸色当即就绿了下来,他现在都要恨死郑朗杰了,说什么赵奚看到他这张脸,再加上他伪造出来的身份一定会多关照他一些的,就是这么关照的?
贺嘉吟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刚才维持好的姿势就有点垮下去了,两条腿也软了,再没有刚才的气势。
赵奚看到后叫了他一声:“贺嘉吟你给我站直了。”
贺嘉吟诶了一声,挺了挺胸,屁股往下压了压。
赵奚看着他的姿势不太满意,再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有些无奈地说道:“算了,今天晚上就这样吧。”
“好哦。”贺嘉吟是一点也不客气,立马收了动作,活动了下四肢,去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温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则颠颠地给送到赵奚的面前,他在赵奚的旁边弯下腰,殷勤地询问道:“我前几天看到超市里有从多弗拉星球进口的咖啡,要喝吗?”
赵奚喝了口水,回绝道:“不用了。”
另一边的慕听风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骂了一声狗腿,也更加觉得自己是受了郑朗杰的蒙蔽。贺嘉吟曾经差点猥|亵了慕白莲,要是赵奚真对慕白莲有那个意思,不把贺嘉吟提起来揍一顿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慕听风心里又草了一声,早知道他就整成贺嘉吟这个模样进来了。
万永宝倒是没什么反应,若是在平时他听见贺嘉吟刚才与赵奚的对话,肯定要逼问贺嘉吟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不巧他现在正在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待人太苛刻了,也就没听清贺嘉吟刚才和赵奚说了什么。
之前来了一个郑朗杰,他对郑朗杰看不上眼,现在来了一个慕听风,他又对这个慕听风还是看不上眼,万永宝想了好一会儿,脑子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猛地抬起头,对一副惫懒模样的慕听风道:“对了,明天记得收拾卫生间啊。”
慕听风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收拾卫生间的,他叫了起来问道:“为什么是我收拾啊?”
万永宝瞬间觉得自己稀罕贺嘉吟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贺嘉吟的那双眼睛像他的女朋友,也没有慕听风他们这么多事。
他抠了抠耳朵,对慕听风说:“你新来的啊,这是传统,不知道吗?你要是不想干也可以,跟我出去打一场,打赢了就不用你收拾。”
慕听风看了看万永宝的那个身板,哦了一声,又看向了赵奚似乎想要像他寻求个帮助,然而赵奚这个时候正在盯着贺嘉吟,手指在书中不断地比划着,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翌日一早,贺嘉吟从宿舍刚一出来,目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远处路旁的银杏、黑松等植物枝叶上像是披着新织的围巾,雾凇沆砀,天地一白。
有几只麻雀在花坛上来回跳跃着,企图在这层层积雪下找出一点吃食。
犯人们今天不去工作间做工了,拿着铁锹扫帚来到外面,三四个牢房分成一组,狱警给每组划了一块地,把这块地收拾干净了便可以提前回宿舍休息去。
贺嘉吟上回扫雪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班里的男女生比例极度不协调,每次扫完雪的时候他们几个男生总要被一人扣上一定红色的圣诞帽,一群人便在学院办公楼前边的空地上尬舞起来。
其他学院的学生很快被他们吸引过来,贺嘉吟长得好看,算是他们学院的院草,女生们围成一圈手里举着围巾帽子什么的,高声叫着贺嘉吟的名字。
“死人啦——死人啦——”
贺嘉吟正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旁边突然有人尖叫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铁锹差点秃噜了出去。
他拔腿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这里已经围了不少的犯人,贺嘉吟站在万永宝的身后,探着脑袋向里面看了一眼,那雪地下面是一具已经冻得僵硬了的尸体,
尸体的胸口上插着一根树枝,鲜红色血液已经凝固成了紫色,死者的死状极为凄惨,双耳被割去,眼珠凸起,双手被绑在身后,表情扭曲,十分可怖。
贺嘉吟看了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寒,他倒退了两步,掌心里瞬间湿了一片,这是他第一次在牛头山监狱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周围的犯人们似乎已经见惯了生死,正对着这具尸体纷纷议论着,猜测着凶手是谁,贺嘉吟抬手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握着铁锹的手
“好看吗?”
“啊?”贺嘉吟哆嗦了一下回过头。
赵奚不知什么时候从阅览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贺嘉吟的身后,看了一眼人群中央的那具尸体,对贺嘉吟说:“知道里面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贺嘉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赵奚退出了人群,贺嘉吟跟在了赵奚的身后,他没想到赵奚也会讲这种冷笑话。
赵奚接着说:“你那拳打得要是还像从前那么软绵绵的,下回躺在这儿的……”
贺嘉吟转头愣愣地看着赵奚,他动了动唇,什么话说不出来。
赵奚说的对,他根本就没有彻底逃过剧情,即使活过了两个月,他还要在这所监狱里待上二十年呢,赵奚的确救了他几次,却不可能在每一次都救下他。
万永宝明年就要离开牛头山监狱,赵奚说不好什么时候也会离开1062,没有人能够永远地陪在他身边,他必须更努力地奋斗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见贺嘉吟不说话了,赵奚笑了一声,问:“怎么?被吓到了?”
“有点。”贺嘉吟小声说。
赵奚的视线又飘到了贺嘉吟的下半身:“说谎。”
第23章
贺嘉吟啊了一声,顺着赵奚的视线也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再抬头看向赵奚的时候,赵奚已经收回了目光。
贺嘉吟两手抱着铁锹跟着赵奚走到他们组的清扫地点停了下来,他拿着铁锹对着积雪下的坚冰敲了两下,铛铛几声后,冰面上出现了裂纹,贺嘉吟弯下腰把将并冰雪一起铲到旁边的雪堆上。
赵奚就站在一旁,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树枝上带着断断续续的积雪,他把树枝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不远处的雪堆旁边,弯下腰将褐色的树枝插在了上面。
然后拍了拍手离开了这里,他什么活也不干,犯人们虽然不满但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打不过赵奚,也干不过狱警,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
狱警们很快就过来了,他们将围在这里的犯人们通通给打发走,存好证据后就将尸体抬走了。
万永宝见没了热闹可看,溜溜达达地拖着把铁锹回来了,他凑到贺嘉吟身边,问他:“老贺,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贺嘉吟一边铲雪一边摇着头说:“不认识啊。”
万永宝照着贺嘉吟的脑袋拍了一下,骂他:“诶你这个脑子啊,属鱼的吧?”
“啊?”贺嘉吟扭头看着向万永宝,脑中不由地闪过刚才死者的画面,凸起的褐色眼珠让贺嘉吟不禁又打了一个哆嗦。
万永宝拄着铁锹提醒他说:“上回把你追到操场西头的几个犯人里面不是有一个穿的外套前面有只唐老鸭的吗?死的就是他。”
上回追击事件是发生在晚上的,当时他和万永宝差点被人给堵在了死角里围殴一顿,贺嘉吟实在想不起来追着自己的几个人都是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语气感叹说:“是他啊……”
“我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的,死得也太惨了点,应该是被人插了心脏毙命的,血淋淋的,耳朵也都没了……”万永宝细致地向贺嘉吟描绘着那人的死状,最后发出对渴求真理的疑问,“也不知道是谁下得手。”
这大冷的天,贺嘉吟的脖子后面硬是冒出了一层冷汗出来,他求饶道:“老万老万,你可别说了。”
“咋了?害怕了?怕晚上过来找你?”万永宝阴森森地笑了一声,手臂搭在贺嘉吟的肩膀上,“咱监狱这地方阴气重啊,你踩得这个地方说不好几十年就是个坟圈子,对了,你来监狱那天我给你将得鬼故事还没讲完呢,今天晚上我给你讲了。”
贺嘉吟赶紧往旁边蹦了一步,边蹦边对万永宝道:“万哥万祖宗,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万永宝指着贺嘉吟笑道:“你等着啊老贺,我今天晚上回去不给你好好讲几个故事我就把万字倒过来写!”
“老万,都是兄弟啊,不至于这么绝吧?”贺嘉吟一想到他在听了鬼故事后很可能一个晚上下面都是立着的,瞬间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万永宝呵呵笑了一声,对着贺嘉吟挑了挑眉毛。
北风呼啸,树上的细雪洋洋洒洒地落了满地,紧接着又一次被狂风卷起,这些细小的颗粒如白色浪花一般的在灰色的地面上翻涌着。
日光透过暗色的天空变得浑浊混沌,灰色建筑物上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犯人们还在讨论着刚才那位狱友的死因,猜测着凶手会是谁,贺嘉吟正拽着万永宝的袖子,请他大发慈悲饶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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