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偏头看着云九，突然笑道:“那你想要念书吗？”
云九没想到话题，突然就扯到他的身上，他从车厢里出来坐在林也身边，“我这么大的岁数了，再去学堂多丢人啊。”
云九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里却闪着渴望。他总觉得多读书对自己好，而且最近只是稍微看点书，他就发现自己似乎变聪明了。
林也笑了笑，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拉住云九，“有一句话叫活到老学到，不晚的。”
两个人到了最近的一个镇子，林也就带着云九进了一家书铺，然后在买书的时候，跟店家询问了学堂的事情。
“咱们这镇子上的束脩不贵，三个月不过一两银子。如果放在越城，三个月估计要五六两。开蒙的话，束脩就会相对便宜一些，大概只要几百文的样子。”
林也听完点了点头，然后选了几本开蒙的书和纸笔，就带着云九去街边的小摊。
之前林也听云孟阳说过，那类的小黄书都是在小摊上买，大多是一些没有考上秀才读书人画的。
林也跟云九瞎转悠的时候，在街角遇见一个卖身葬夫的夫郎，那夫郎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林也只是瞟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他向来对这些没有感觉，正要拉着云九走开的时候，云九的眼角瞟到了一样东西。
林也没有拉动云九，不由回头看过去，“怎么了，看上什么了？”
云九指着对面的一个小摊，然后眼睛却看着摊上的书，林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脸上微微一红。
他伸手挠了挠云九的手心，然后暗自瞪了云九一眼，云九有点无辜的看着林也。
他们此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两个人来到小摊旁边，那个摊主邋里邋遢的，走近一些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
第57章 057
那个卖书的小贩抬起来头, 然后懒散的伸手挠了挠头发。林也都能看见他的指甲里都是黑色的污垢，对于一个有点点洁癖的林也来说，他不由的想要转身带着云九离开。
然而云九却不在乎这些，他蹲下身来就拿出一本书，然后一脸旁若无人的认真翻看着。
云九举着一本书，然后转头看向林也。“为什么跟那本不一样呢？”
林也只好蹲下身去看云九手里的书，一开始林也还会忍不住有点羞涩, 但是很快就被绘画者娴熟的画技吸引了。之前林也在越城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穷书生的画也很特殊。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上，还会有此等画技的人。
林也拿着那本书抬眼看着那个卖书的人, 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画的？”
那小贩伸手在衣服里挠来抓去的，一脸不耐烦的说:“我夫郎画的。”
林也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有此等才情的哥儿，怎么可能会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是被林也的目光刺到了, 那个小贩突然就怒了，他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看着林也。
“怎么？想买书还是想打架？”
林也跟云九都没有想到, 这个卖小黄书的小贩，竟然是个脾气这么火爆的人？
林也就拉起云九打算离开，他可不想买这种傻缺的东西。
云九把书赶紧放下来，他们这是遇见一个刺头了。如果可以的话, 云九并不想为了一本书惹事生非。
然而就在两个人放下书，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小贩突然伸手抓住了云九的手腕，云九非常不适应陌生人触碰他，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是个汉子的情况之下。云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反手抓住小贩的手腕, 然后把小贩给狠狠的扔了出去。
小贩被扔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等他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时候，才想起来嗷嗷惨叫。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朝着这里看过来。然后看清楚是谁在惨叫后，没有一个人过去帮忙的。
那个小贩是这里出了名的赖皮，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了一个怀孕的夫郎。很多人看见他把人缩进了家里，自那之后他就天天拿着书出来卖。一开始卖的都是一些正常的书和字画，因为他是个睁眼瞎不知道书的价值，一开始就卖的非常的便宜，有不少的人在他那里买东西。他因此而收获了不少银钱，有了银钱之后就四处去赌。
等小贩把钱都赌完了之后，他没有书可以卖了，就从家里拿出一些字画卖。但是字画这种小镇上，买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后来他看见有人卖小黄书，也就买了一本回去，然后逼着那个夫郎给他画。
小贩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他哪里会写字画画？所以大家都笃定，那些都是被他拐了的人画的。
有几个好心的人知道此事后，曾经一起去小贩家搜过，但是却没有找到那个夫郎，只能不甘不愿的离开了。就算没有找到人，大家还是觉得这小贩拐了人。都在想着法子能不能，从他的家里救出那个夫郎来。然而小贩鬼机灵着，也不知道把人给藏到了哪里？
“你们看了书也不给钱，现在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小贩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脸的想要赖人的样子。
今天小贩一天都没有卖出去一本书，正急着没有钱花呢。然后就看见林也跟云九那一身的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本来他想要故意找茬，然后再赖上他们看了书不给钱，却没想到只是拉了一下人，就被人给扔了出去。他当时心里就在想，这是你们自找的可不能怪我了。
云九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在地上打滚，就忍不住露出一丝的厌恶。他举起手让林也看看，他的手腕都被弄脏了。林也本来就有洁癖的，看见自家夫郎被人占便宜了，顿时心里的火就窜上来了。
林也快步朝着那个在地上撒泼的小贩走去，然后一脚就踩到了对方的脸上。
“你先抓了我夫郎的手，他只是把你推开已经不错了，你竟然还想要讹人？看老子不打死你。”林也脚下不停的用力，恨不得把人的脸给踩平了。
林也是个看起来脾气贼好的人，若是放到现代那就是标准的绅士，而云九又是一个看起来憨厚乖巧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一看就不是镇子上的人。真的打起来的话，他叫上自己的狐朋狗友，到时候说什么也是他占上风。这也是为什么小贩，会想要找他们麻烦的原因。
然而事实上却十分不容乐观，那几个跟小贩走的近的混混，本来想要过去帮忙的。可是在看见一旁的云九时，突然没来由的怂了。
云九没有理会那边的动静，而是爱干净的用衣角擦了擦手腕。以前的云九虽然也是脏兮兮的，那是因为他没有爱干净的条件。如今他有这个条件了，当然也是十分爱干净的人，毕竟人家也是一个哥儿吗。然后他擦着擦着就看见，那小贩的手挣扎的时候抓住了林也的腿，看到自己夫君“貌似被占便宜了”的云九，手腕上微微一用力他的手臂上的衣服裂了。
云九懵了，同时吓怂了一波人。
云九忙伸手另一手护住自己的手臂，然后走到林也身边一脚踢开小贩的手，云九委屈唧唧的说着:“我，我的衣服坏了，不打了，不打了。”
林也听到这话忙回身看去，就看着云九红着脸抱着手臂，林也看到那裂开的衣服嘴角抽搐了一下。
两个人临走之后还拿了小贩两本书，说什么是赔衣服的钱。
林也风风火火的带着云九，去了旁边成衣铺买衣服。这家成衣铺子，就林也他们打人附近。铺子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夫郎，那夫郎一看见云九眼睛都直了。
他笑着凑到云九身边，目光瞧着云九结实的身材，忍不住问：“这位小哥叫什么啊？”
云九看到对方是个夫郎，所以防备心就小了，他正要笑着回答的时候，被身后的林也一把搂住了腰身。
当感受到林也温热的体温时，云九忍不住想要挣扎，这可是在外面啊这么亲热不太好。
云九回头看向林也，就看见林也有点防备盯着那夫郎，云九不由得有点讶异。
林也不咸不淡的说:“给我夫郎买衣服，最好宽大一些的。”
云九身上的这一件春衫，是那种少有的修身型的。是平时有钱人家穿着，上山打猎春游时才穿的。云九穿上之后，就觉得有点束手束脚的，尤其是小臂那里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