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为是合法的。
沈穆辰沉思一会儿，目光再一次在面前的四条人鱼中搜索。
希望龙在里面……
要是龙被别人的基因培养出来，沈穆辰还真没办法确保自己能获得他。
这种时候，只要相信自己与龙的契合度了。
毕竟之前的所有世界中，龙都距离自己非常近。
沈穆辰深吸一口气，问宋管家：“这个潜水装置怎么用？”
“这个世界的科技在这方面非常发达，您将眼罩戴上，按旁边那个白色的按钮。”宋管家一步步提示。
沈穆辰刚戴上眼罩，刚按下白色按钮，便感觉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住自己的全身，却十分透气。
宋管家解释道：“这个装置也是防止有些客户的人鱼具备攻击能力，伤害到客户。”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了吗？”
“对。”
沈穆辰也不含糊。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梯子，直接爬上去，小心翼翼跳入水中，他扒着水箱的边缘，尝试性将头部全部没入水中。
预想到的水压并没有出现，反而像是在平地中一般，能自由呼吸。
果然是高科技。
沈穆辰有些新奇的在水中活动一下，发现除了动作十分缓慢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
他松开扒着水箱的手，直接朝里缓慢游去。
那条发色与鱼尾都是蓝色的人鱼原本正在水中畅游，突然发现领地中多出一个陌生的人，他悬浮在水中，鱼尾轻轻的摆动，好奇的朝着沈穆辰看去。
没有鱼尾。
不是同类。
但他身上莫名的有种让人想亲近的感觉……
小蓝如此想着，完全没有压抑自己，直接朝着沈穆辰游去。
沈穆辰在现实中游泳技术并不熟练，他还在水中找最适合游泳的姿势，刚一回过神来，便看到一条淡蓝色的鱼尾一闪而过，他猛地抬起头，一张英俊的脸庞瞬间距离他不到十公分。
沈穆辰吓了一跳，心跳都仿佛停顿一秒钟。
近距离看着那张脸，沈穆辰发现，其实人鱼与普通的人类还是有些不同的。
在小蓝的脸颊上，靠近耳朵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无数浅蓝色鳞片。
沈穆辰与龙待了将近四年时间，早就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此时伸出手去，忍不住在小蓝的脸上触碰。
手上的触感是真实的。
那鳞片给人的感觉异常冰冷。
沈穆辰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他正打算收回手，面前的小蓝突然握住沈穆辰的手腕，用脸颊在沈穆辰的手心上轻轻的蹭了蹭，这个动作，与之前龙本体时，在沈穆辰手上蹭的动作差不多。
沈穆辰登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化了。
他又忍不住在小蓝的头上摸了摸。
小蓝拽着沈穆辰的手腕，猛地向下游去。
他带着沈穆辰到达另外三条人鱼附近，张开口，发出一种有些独特的声波。
沈穆辰在脑海中问宋管家：“他说的什么意思？”
宋管家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这是我新的玩具，以后大家不要欺负他。”
沈穆辰：“……”
沈穆辰一言难尽的看着小蓝。
不过，人鱼的这种话，人类应该无法听懂吧？
这样等以后培养完成，两个人还是无法交流，怎么可能相爱？
宋管家道：“沈先生，人鱼在水中发出的声波人类无法识别，在水下，若是他们进行交流，我会直接翻译给您。而等您选择出一条人鱼后，医院会对那条人鱼继续培养，直到他在陆地上，说出的语言与人类相同为止。您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
沈穆辰的目光转移到其他三条人鱼身上。
那条红色人鱼此时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他眼睛很大，圆溜溜的，也显得整条鱼都十分可爱。他眨眨眼，朝沈穆辰靠近一些，问：“我能抱抱他吗？”
“当然不能。”小蓝猛地带着沈穆辰向后一些，“他是我的所有物！”
淡蓝色鱼尾的人鱼冷冷道：“这片地方是我们共享的，这里面的东西当然也应该是我们共享的。”
“就是！”小红嘟着嘴，“我感觉他好可爱啊，我想抱抱他……”
小蓝面上有些不太情愿。
他正打算带着沈穆辰走，就见那淡黄色鱼尾的人鱼飞快的游到他们身边！
小蓝猛地松手：“行了行了，给你们给你们！”
对于他们这些人鱼来说，这片地方就这么一巴掌大，基本活动不开，若真的打起来，小蓝也不一定就是小黄的对手，面对这种情况，他非常会审时度势。
就在这时，沈穆辰突然感觉一阵犹如蛇蝎一般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沈穆辰身体一阵发冷，脖子后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转头看去。
只见之前看不太清的黑色人鱼仍旧待在之前那个角落中。
他的眸子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在沈穆辰的身上来回扫射，最后目光冷冷的看着其他三条人鱼：“他是我的。也只属于我。”
“你说什么？！明明是我第一个发现他的！”
小蓝的情绪尤为激动。
“我不要和他分开！”小红紧紧抱住沈穆辰的一条胳膊。
他是这里看起来最小的一条人鱼，颇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他脸长得非常可爱，力气却并不小，拽着沈穆辰的手微微用力，沈穆辰的手臂顿时红了一片，他在水下无法发出声音，只好轻轻用手想推开小红，却被更加用力的抱紧。
而那黄色人鱼也凶巴巴的看着黑色人鱼：“你要破坏这里的平衡吗？”
“我想得到他。”
黑色人鱼慢慢从角落中往这边游来。
四周的气氛猛地变得僵硬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一架吧。”小黄语调变得缓慢，他神情严肃的看着不远处的小黑。
小蓝也道：“我可以接受共享，但我不能接受独享的那个人不是我。”
“哼。”小黑冷哼一声，“打就打。若我胜了，以后那个人，便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几乎话音刚落，小黑就像是一支利箭一般，猛地甩动鱼尾窜上来！
小红竟是其中反应最快的一个，猛地尖叫一声，拽着沈穆辰往旁边退。
而小黄和小蓝微微一愣后，则迎面而上，快速与小黑打斗起来！三条人鱼都十分具有攻击性，给沈穆辰的感觉就像是高手过招，在水中快速的对冲，趁着与对方相触的一瞬间撕咬对方！
怎么……这就打上了？
沈穆辰目露惊讶。
宋管家翻译的十分及时，沈穆辰完全能将这几条人鱼的语言与动作结合起来，但他完全想不到，这几条人鱼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眼看着水中慢慢弥漫出红色，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条人鱼冒出的鲜血，他连忙向上游去，想去找护士，看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只是手臂上拖着一个拖油瓶，沈穆辰游的速度登时变得异常缓慢。
小红哭泣道：“别走——我害怕！”
沈穆辰：“……”
沈穆辰在水中没法出言安抚小红，匆忙之下，只好带着小红往上游，同时一手在小红的额头上不住的抚摸，算作安抚。
等头部终于露出水面，沈穆辰猛地将面罩掀开来，快速道：“乖，别怕，他们打起来了，我去叫人，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沈穆辰的手臂还被小红拽着，他没有办法，只能用力扒开小红的手。
两手撑着水箱的边缘，沈穆辰猛地使劲儿，爬上平台。
小红目前还无法离开水面。
他的手臂一接触到空气，立刻就缩了回来。
他一张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可怜兮兮，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沈穆辰。
可他完全听不懂沈穆辰说的话，只以为他要逃离这里，只能怔怔的看着从水箱上爬下去的沈穆辰。
别走——
他努力发出声音，用带着蹼的手用力砸着玻璃，却完全无法唤回那个离开的人类……
他茫然的转头看去，远处的三条人鱼，依然在互相厮杀着。
原本干净澄澈的水中漫出红色的血液。
是他太弱小了吗？
第7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