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谁说给他皇帝待遇
云润生低着头轻笑,仔仔细细给他套上拍干净的洁白袜子,接着又穿上精致的黑靴子。全部穿戴整齐,末了拍拍手道“没想到你脸小,脚倒是挺胖。”
少年轻哼“说不定我就是胖头鱼。”
“……”
云润生闷笑,轻咳“你肯定是美人鱼。”
少年不买账,扬身轻功走远。
云润生跟在后面,笑容不减。
黄粱和云润生一前一后回到老宅。
提着灯笼的管家看到两人顿时欣喜“六少爷,您有位姓叶的朋友等候多时了。”
“叶”云润生讶异,三更半夜的还来找他,看来有急事。
“我去看看。”云润生离开。
管家站在一脸呆傻地黄粱跟前“黄公子,老奴带您去用夜宵,您爱吃的肉食都备好了,都是六少爷吩咐下来,每日派人一大早去买的新鲜牛肉、鸭肉黄公子”
黄公子气跑了。
屋中,一身白衣飘飘的叶琼羽冲云润生抱拳,笑得如沐春风“云道友,叶某半夜上门叨扰了。”
“客气,若是有闲,叶道友只管久住。叶道友一个人亲自过来,只怕是有要事,令师弟没带着”云润生坐下,仆人立即奉茶。
叶琼羽有些不自在,迟疑道“师弟在别处。我此番前来是想找云道友求一味培元丹急用,我和师弟备用的用完了,一时半会也没时间炼丹。”
云润生闻言直接掏出两瓶培元丹“此乃小事,叶道友帮我治好了手臂,小小心意还请叶道友收下。”
“多谢云道友。”
“叶道友可是遇上了难事若需要帮忙只管开口。”
“不、不用了。有了培元丹足矣,叶某告辞。”
“叶道友不歇一歇再走”
“有机会下次吧,告辞。”
“行,告辞。”
云润生目送叶琼羽匆匆离开,心中琢磨叶琼羽这是为谁求药。
来到屋外,到处没看到黄粱。
云润生奇怪“管家,黄公子可是去睡了”
管家含糊点头“应该是吧,我喊他用宵夜,可是黄公子一声不吭便走了,怕是兴致不高。瞧着心情不大好。”
“行,你下去吧。”
拿到培元丹速速远离云家的叶琼羽松口气,心里头有一丝愧疚,云道友若是知道他想救的人是谁,怕是会恼。
光天白日,酣睡的黄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他在海里欢快畅游,他有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像鱼儿一样灵活的游啊游啊,一不小心遇上了邪恶的黑衣道长,道长假惺惺喂他吃了一块肉,结果大美腿蹭的一变,变成胖鱼尾,鱼尾又胖又沉,吭哧吭哧死活游不动,黑衣道长一把拎住他,按在砧板上
黄粱大梦惊醒,一脑门的汗。
“醒了”
“道长”黄粱讶异“你为何在这”
云润生皱眉“别喊道长。我见你久睡不醒就来看看。”
“云大哥。”
“哎,你实在不喜欢喊云大哥就算了。”
黄粱无精打采“云大哥挺好。”
“……”
云润生将人拖起来“去吃饭,吃饱了带你出去玩。”
“不用,你去找叶道长玩。”
“我找他玩什么”
“你们相见恨晚,怎么玩都可行。”
云润生摸摸下巴,低笑“那我走了。”
少年腾的跳下床“道长告辞,我这就回京去”
“回京去继续当公主”
“是反正父皇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就占着公主的位置吃香的喝辣的养上千百来个面首,谁惹我就用面首砸死谁”
“面首是男的还是女的”云润生却问。
少年简直要气哭,是男是女重要吗重要吗
云润生上前,抬手擦了少年的几滴眼泪,莞尔道“好了,不逗你。咳,今天还得麻烦你帮我梳头,可行”
少年吸吸鼻子,用力点头。推着云润生去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慢慢给他梳理。
云润生透过镜子看着少年认真而又稚嫩的脸,低声说“我和叶琼羽只是朋友,他是我目前遇到的唯一一个同道中人。人品也不错,所以相处还行。”
“哦。”少年低应,继续梳头。
对着稚气未脱的少年,云润生总有一丝罪恶感,很多话到嘴边便咽下了。
但是少年明显是个急性子,遇上他的事一点就炸。泪腺发达又爱哭,一哭他就头疼,妥协,不坚定。
“我虽然喜欢男子但也不是遇上优秀的就动心。”
“……”少年沉默。
“咳,说这些为时尚早。再过不久就到了相约的月圆之夜,你的事最要紧。”
“嗯。”
头发很快梳好了。
云润生站起身,没有错漏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恋慕。
真是
云润生轻轻呼吸,难得主动牵起少年的手,别有深意道“先去吃饭。饭后去一趟许三少家。今天我亲手做了几道醋溜肉,酸地狠,你的最爱。”
少年闻言雨过天晴,口水泛滥“是吧,我就是最喜欢吃醋。”可下饭了
呵。
云润生无声闷笑。
小醋坛子。
第42章 共筑新家
小小的平县, 年底到年后开春以来,闹得沸沸扬扬地几件事无非?4 当前是第: 26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闶切闩黄准赖难? 才安稳度过去的石台府瘟疫以及许家弟偷兄妾的丑闻。
到如今春暖花开, 百姓们家家户户忙得脚不沾地, 可许三少绿帽子的影响仍未过去。
许家贵为当地第一大户,朝中有二品大员, 族内又有船厂又有码头,真是样样好处都被占了。本地人说起许家没人不羡慕不敬畏。
世人皆有凑热闹看笑话的心理, 许三少的小妾闵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闹腾, 满大街都知道常年跑船多年无子的许三少被亲弟弟给绿了。
别说外人如何笑话,便是许氏家族内长辈们亦是震惊无匹脸上无光, 第二天便开祠堂处置了小妾闵氏, 重罚了许四少。
许三少自打那以后一直没出门,连过年都没出去拜年,也不开门迎客。年后一出门便直接找上家里的长辈提出分家, 以往许家只分大房二房三房, 许三少要的是和自家兄弟们分家, 尽管长辈们不乐意, 但比起闲读书的许四少,长辈们更看重跑船经验丰富的三少。倒是公允的同意了分家, 许三少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还有意料之外的补偿,譬如独属于他个人的一艘大楼船。
分家事毕后, 许三少毫不犹豫便带着妻妾搬离了县城老家, 一家人去了沙洲府城定居。
云润生和黄粱在虎子的带领下来到许三少的新宅, 一进屋云润生便眼睛一亮,道“这房子比原本那栋更别致。”
屋内许三少匆忙出来相迎,瞧着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奕奕红光满面,“云六弟黄公子,哈哈哈,你们携手来我家,真是蓬荜生辉啊。”
“许三哥别客套,找我来可是有事”云润生笑言,男人要面子,特别关系着绿帽子这种丑事,许三少不找他,他肯定不会自讨没趣上门。
许三少羞赧“真不愧是云六弟,我的心思你一瞧便知。”
“行了,你我之间不需客气。”如果说最开始是因为感激许三少对云家的雪中送炭,到后来一番接触下来,云润生已将许三少当做朋友,尽管某些观念存在差异。
许三少将两人带进屋后的院落中闲坐,那儿的凉亭下早就备好了丰盛的茶水点心。
黄粱随意的品了两块点心,笑道“你们两慢慢聊,我去旁边转转。”
“黄公子不必,黄公子坐,尽管坐。”许三少哭笑不得,他哪敢支开黄公子,别说对方身份不明,但看云润生对他的重视也该一视同仁“反正我的老脸已经丢尽了,如今还讲究什么。今日就当朋友闲话家常。”
许三少幽幽一叹“闹到这局面,我许三才是醍醐灌顶。别说兄弟是财狼,自从锦荣不在了,竟连一个可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们两不会笑话我。”
黄粱只默默吃东西不说话,他和许三又不熟。
云润生亦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当断则断,总比事后才知道要好。”
“没错。”许三失笑“我连着几天做噩梦,梦到养大那个孽种,掏心挖肺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不提也罢,如今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