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呢?大家族之间的烽火已经悄然而起。
“陆盈霄。”
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沈君直望去,只看见女子因为不常与他人交谈而羞红的脸,直到递过钥匙他才感受到自己的心久违的快速跳动着。
陆盈霄却不再纠缠,快速取了钥匙走向A楼。
在旁边盯梢的阮墨书咬牙切齿地看着扮演沈君直的于今目光深情地看着沫以澄走远。
阮墨书:咬手帕,哭唧唧。
付耀堂确实笑着拍了拍于今的肩膀:“好,不错!”
于今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含笑回礼,格外符合之前他所出演的古装剧中谦谦君子的形象。
之后的几场戏,沫以澄一直看着他,正努力思索着他演的角色是谁,手却被一双手握住,隐隐含着些力道,她扭头看去,果然是阮墨书拽住了她的手,真是好笑,明明是对方之前弃她于不顾,现在怎么又像是她辜负了对方?
她不再是以前的沫以澄,也不会再是——
喜欢阮墨书的沫以澄。
是的,喜欢阮墨书的沫以澄,也许,冉冉的时光早已冲刷了她毫不起眼的喜欢,她不后悔自己从未说出口,既然这份喜欢来的悄然,不如也让它去的悄然。
“你在想什么?”阮墨书幽深的眸子直视她的内心,她偏过头去:“没什么……”
也是这时,她才惊觉拍戏拍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刚刚拍戏结束后几乎所有人都走了,在场寥寥几人向阮墨书打了招呼也离去了,剩下的付耀堂搭着于今的背:“走呗,出去喝一杯。”
片场一下子空空荡荡,令沫以澄感到心悸的,是阮墨书深沉的目光。
在一片空旷之中,发亮的,是她的双眸,似黑渊的,却也是她的双眸。沫以澄看着她的眸子,明明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却依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就在其中,她微微低着头,不去看那双令她失了魂魄的眸子。
其实她明白,她怕的不是那双眼,而是这个人。
气氛趋于紧张,沫以澄低着头抬脚向另一边走去,却被一双手轻轻一拉,落入一个她曾盼望已久的怀抱,一如她想象中温暖。
“对不起。”
沫以澄怔怔地抬头看,对不起?对她来说,这句话究竟是否还是那么重要?
在阮墨书离开的日子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去回忆,开始是怕忘记,后来是习惯,最后惧怕记得。
沫以澄啊沫以澄,你眼前的这个人,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最后却决然离开你,你究竟,你到底,还在奢望什么?还不如说,你已经不再喜欢她了。
正想着,眼角的泪却滑落了,落地溅开的轻响,似在嘲讽她的念念不忘,又似在嘲讽她的苦心逃避。
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要放下,又怎知,留下的,是更深刻的记忆。
原来,那个人,从未离开过她的心里。
从来,都在最重要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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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入戏
“阮墨书。”
她就站在她面前,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唤她的名。
阮墨书苦笑,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吗?
“顾然归。”
陆盈霄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烦忧,她推开了眼前抱着她的人。
那人面色怔怔的,不敢置信会被她推开,面色惨白。
“我厌倦了。”
陆盈霄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轻易地说出这一句绝情的话,不看对方空洞无神的双眼,无情地从她的一侧走过。
一只苍白的修长的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盈霄。”那人唤她的名,语气是可怜无助。
陆盈霄从未想过,有一天,顾然归会红着眼看着她。正当她等着对方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的手放开了,无力的放开。
“你要幸福。”
陆盈霄握紧了手,混蛋!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吗?只要说了,她也会好好道歉,只要说了,她就不会离开她,只要说了……陆盈霄无力地把手覆在脸上。
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她起身走到窗边,泪痕还停留在脸上,哪里还有什么顾然归,不过是她梦中的回忆罢了。
这一年,是她和顾然归分手的第三年,也是她未见顾然归的第三年,更是她找顾然归的第三年。
她擦干眼泪,走下楼开车前往市中心的园林。
这园林是她曾和顾然归常来的地方,唯有在这里,她才能感到顾然归的存在。
园林里没有人,空空荡荡,一片死寂。
陆盈霄靠在树上,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然归,你究竟去了哪里?
一双微凉的手覆上她的额头,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轻笑声。
“盈霄,忘了我吧。”
陆盈霄一下子停止了抽泣,她抬头去看,却发现眼前并没有人,背脊一阵凉意,她起身匆匆离去。
大树后一个身穿病号服的,脸色憔悴的女子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几眼,从相反的地方离开。
我们都没有变,
只是,这天地容不下我。
恍恍惚惚的,只留下一声轻叹。
这是陆盈霄第一次“遇见”顾然归。
阮墨书坐在原地,轻轻闭上了眼。
陆盈霄遇见顾然归三次,只有第三次可以说是真正的遇见,前两次都只是顾然归看着她,可惜的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自此之后,顾然归永远消失。
剧中最出乎意料的是,沈君直一直知道顾然归的下落,却遵守与顾然归的约定不曾告诉陆盈霄,他曾问过顾然归:
“值不值得?”
顾然归浅笑,埋葬了天地岁月:“她于我而言,只在性命之上。”
沈君直愣了会儿,轻声道:“对不起。”
顾然归笑意不减,眼角带泪:“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是该谢你还是该怨你。沈君直,我们早就扯平了,你也不必再惦记这件事,我快要走了,让我安心些。”
沈君直动了动唇,轻声道:“是否告知陆盈霄?”
“不必。”顾然归笑意褪去,身影掠过沈君直,走远了,“不必再寻。”
沈君直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能看着她走远,他心里无法遏制的升起一抹悲凉。
阮墨书回过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理智告诉她,她入戏太深,情感却不容她挣脱。
付耀堂转头看她时,只见她嘴角含笑,目光深深,她的四周同被封闭了了一样,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牢中之兽,顾然归。
他立刻起身,顾不上正在拍戏的于今和沫以澄,快速走到阮墨书面前,试探道:“阮导?”
阮墨书转头看他,眸间是无法克制的冷意。
付耀堂心里一惊,想起剧中描述顾然归的一句话来。
“因天性不喜与人交谈,看别人的眸子总是冷冷的,令人望而却步。”
他立刻转头叫于今,于今几步上前:“怎么了?”
阮墨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于今心里一惊,看向付耀堂:“付导,阮总不会是……”
“入戏了。”沫以澄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阮墨书入戏并不稀奇,第一点,她并没有以前的演戏经历,难免会入戏,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剧本中顾然归的原型,是她自己。
阮墨书抬头看她,面色温柔。沫以澄却能清晰地辨认出这份温柔不是顾然归对陆盈霄的,而是阮墨书对她的,她试着唤了一声:“墨书?”
阮墨书眸中的微凉化作暖意:“怎么了?”
竟是因为沫以澄的一句话走出了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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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曲终了
三人对阮墨书入戏之事十分有默契的闭口不谈,直到——
人来人往的市区里,陆盈霄茫然地走着。
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子慢慢地走在她身后,温柔的目光紧随她而动,沈君直站在一旁:“你真不去看她?”
这是第二次,顾然归第二次看陆盈霄。
顾然归仰起头,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蓝,就像她第一次遇见陆盈霄。
A楼。
“在哪里呢?”陆盈霄拽着钥匙,有些后悔没问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