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月尽情地将朱醴欺负了一番,颇为心疼地道:“朱醴,你瘦了许多。”
朱醴低低地喘着气:“嗯,那你要努力把我养胖一些。”
周朗月方要开口,病房门却猝然被敲响了,外面一把严肃的声音道:“我可以进来么?”
周朗月收起了欺负朱醴的心思,与朱醴对视一眼。
朱醴的双眼由迷蒙转作清明,他不舍地从周朗月怀里出来,又被周朗月拉住,整理了衣服,才下了床去,在床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
周朗月用力地握了握朱醴的手,扬声道:“进来吧。”
进来的正是朱醴之前撞见的那个中年警察,警察走到周朗月床前,问道:“周朗月,你觉得怎么样?”
周朗月回道:“我没事。”
警察又问:“你为什么会受伤?”
周朗月望着朱醴,按照他先前与朱醴约定好的说辞道:“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他想和我分手,我为了留下他,一时想不开,就自残了,没想到他还是走了,我没办法,只能忍着痛来追他。”
警察不置可否地瞥了眼朱醴:“周清,你把你的身份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朱醴应了一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那张假的身份证。
警察接过那张显示着周清身份信息的假/身份证,仔仔细细地看了,递还给朱醴,又朝周朗月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往病房门走去了。
朱醴怕假/身份证被警察识破,心中忐忑,直到假/身份证回到手中,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警察却冷不丁地回过头来,唤了一声:“朱醴。”
朱醴本能地想应声,但及时控制住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朱醴是谁?”
那警察笑了笑:“我一时叫错名字了。”
待病房门关上后,周朗月迅速地从床上起来,拉了朱醴的手,将朱醴拥在怀里,压低声音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看来不是林凝已经公布你的照片了,便是那个轻薄过你的人上报了。”
朱醴在周朗月怀里,并不觉得害怕,镇定地道:“现在该怎么办?”
周朗月松开朱醴,将整间病房检查了一遍,见完全没有什么地方可供逃走的,便道:“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等时间再晚一点,外面的防守肯定会松懈,到时我们借机逃跑。”
朱醴用额头蹭了蹭周朗月的面颊:“好。”
周朗月顺势吻着朱醴的发顶,动作轻柔,但心中却极其焦虑,他有件事没有告诉朱醴:他的实验已陷入了瓶颈,迟迟无法突破,所以他们才必须逃走,要是短期内实验能成功,即使林凝不同意,他也有自信能说服上面停止拿朱醴做实验。
第58章 第五十八幕
外面夜色愈发浓稠,星月被黑云遮得严严实实,又有夜风敲打着窗面,原本不过发出零星的声响,过了不久,竟如同要将那两面玻璃敲碎一般,剧烈作响。
朱醴走到窗前,毫不犹豫地一抬手将窗帘拉往两边,紧接着打开了窗户。
夜风登时奔涌进来,拂起窗帘,又使得朱醴过长的发丝纷飞起来,掩住了他大半的眉眼,由于他的肌肤过于雪白的缘故,黑白相称,纵使他的容貌不甚分明,但却轻易地散发出了惊人的诱惑。
他随意地向着窗口望了几眼,便斜倚在窗棂上,回过头去,望着周朗月笑道:“朗月,冷么?”
周朗月躺在床上,床单被夜风打得不住地晃动着,他一抬眼,便将朱醴看了仔细,朱醴身上的薄羊毛衫十分宽松,灌进了夜风之后,翻腾不已,时而暴露出朱醴的一段锁骨,时而掀起下摆,将那一段细瘦的腰身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绮念被朱醴勾得急急地浮上了心头,周朗月费了些力气将那绮念压了下去,点点头:“有些冷了,朱醴,你别站在窗口。”
“好。”朱醴阖上窗,窗帘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见周朗月向着他伸出左手,便走上前去,握住了这只手。
周朗月一用力,将朱醴拉低了些,又用右手将朱醴眉眼间的刘海拨开,轻吻眉心。
一吻毕,周朗月附到朱醴耳侧压低声音问道:“外面有人么?”
朱醴回道:“有人,窗对面有人,门外面也有人。”
他方才是为了察看情况才故意开窗的,一般而言,倘若有人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不会光明正大地开窗,将自身的状况暴露在敌人面前,应当透过窗帘窥视才更为合理,所以他为了让对方认为他并未觉察到自己被监视了,索性拉开了窗帘,还打开了窗户,甚至在窗前站了许久。
周朗月淡淡地道:“林凝也许快到了。”
话音落地,他吻了吻朱醴的唇瓣道:“你去把我外套里的那瓶药剂拿来给我。”
周朗月那件外套就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朱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玻璃瓶,递给周朗月。
周朗月接过药剂,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白色的粉末倒入其中,白色粉末瞬间溶解了,他方要拿起水杯,却被朱醴的手挡住了,朱醴不作声,只一双眼睛满含忧虑。
“我没事的。”周朗月扣住朱醴的手,从手腕子摸索到指缝,同时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他将水杯放回床头柜,随后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又朝着朱醴道:“上来吧。”
“嗯。”朱醴应了一声,便关上灯,脱去鞋子,上了床去。
周朗月立刻将朱醴拥入怀中,朱醴阖上眼,双手抱紧了周朗月的腰身,双腿亦缠上了周朗月的双腿。
周朗月就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细细地吻着朱醴的额角、鼻尖、面颊、唇瓣、下颌、喉结、脖颈、锁骨,末了,双唇抵着朱醴的耳廓道:“这家医院的值班医生每两个小时查一次房,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距离下次查房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倘若没有别的变故,值班医生两点钟便会来查房,两点的时候,我的药剂早已起效了,我故意多喝了一些,因而临床表现与丧尸病毒爆发时无异,我制作了药剂的事情,林凝应该不会外传,所以值班医生以及监视我们的人肯定会吓一跳,现场必然很混乱,我会尽力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一般外科值班医生只有一个,你便乘乱躲进值班医生办公室里,等天亮透,看诊的病人多起来时,再趁机出去……”
朱醴被周朗月吻得一身柔软,情动难忍,听着周朗月的话语才逐渐清醒过来,出声打断道:“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你先出去。”周朗月抚过朱醴含情的眉眼,柔声道,“朱醴,我爱你,相信我,我会回到你身边。”
这段话与周朗月写在纸条上的一致,那纸条藏在朱醴随身带着的周朗月的公文包里,同那戒指在一处。
朱醴微微红了双眼,半咬着唇瓣:“等你回到我身边,你会为我戴上戒指么?”
“我不但会为你戴上戒指……”周朗月的指尖潜入朱醴薄羊毛衫的下摆,抚过那一段勾人的腰身,“我还会好好污染你,我还要换上黑色的床单,在床上撒上火红的玫瑰花,然后让你穿上女装,我再一件一件地亲手将你的衣服剥下来,只留下一双丝袜……”
朱醴满脸通红,连脖颈都红了一大片,他埋在周朗月怀里,只露出一点耳尖。
周朗月便将那耳尖衔在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将热气倾泻进朱醴的耳孔中:“我会将丝袜剪一个洞,就剪这里……”
周朗月说着,伸手滑过朱醴的尾椎,惹得朱醴战栗了一下,周朗月轻笑一声,继续道:“我会从这里进去,好好污染你。”
朱醴蓦地记起他将逃出医院时穿的女装丢在家里的垃圾桶了,便抬起眼来,问道:“你回过家了么?”
周朗月勾起唇角来:“黑色及肩假发、杏色连衣裙、杏色内衣、透明丝袜、杏色高跟鞋,没亲眼看到你穿,真是太可惜了。”
他挑起朱醴的下颌来,望住朱醴含情的双眼,吹着气道:“朱醴,可以穿给我一个人看么?”
朱醴羞耻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他被周朗月灼热的目光逼得想要低下头去,但因为被周朗月扣住了下颌,唯有阖上眼,不去看周朗月,下一刻,却又听见周朗月暧昧的声音拂在耳侧:“可以让我亲手剥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