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了,对于裴不辞的称呼和行为安麒阳也已经习惯了,所以裴不辞额头上没有出现新的伤
安麒阳瞪了他一眼
“来嘛!”裴不辞一把将安麒阳搂在怀里,其实那一瞬间他有种亲他的冲动
“你!”安麒阳有些恼怒,但是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他整个人都扑在裴不辞怀里了
居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不是啊不是啊!一定是因为自己从来没被人抱过才这样的! 马车缓缓走着,偶尔颠簸一下,其实裴不辞说对了,他两天没合眼,已经很困了,只是一直靠内力强撑着,这下子可好,他的眼睛真的慢慢合上了,嘴里嘟囔着:“裴不辞,这不是我自愿的,待会就跟你算账……” “嗯,好好睡哦
”裴不辞把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紧紧抱着他
瓷雪的精神高度紧张,根本不知道车厢里的裴不辞笑得一脸幸福
一觉惊醒,马车竟然已经停了,安麒阳发现自己安稳舒服地躺在裴不辞胸膛上,身上盖着他的披风,不知是自己实在太累还是他的怀抱太舒服,自己已经睡到天黑了,如此算来也至少有一个半时辰
抬起眼皮看了看裴不辞,他睡得正香,但是仍维持着抱着自己的姿势
安麒阳不敢相信自己要报复的对象是这样一个男人
至少,杀人魔王的儿子也得是嗜血成性,顽劣不堪,奇丑无比的吧!如此温柔英俊,还有点小坏的男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本就是毫无瓜葛的人,又何必寻仇
何必把父母的仇恨留给下一代…… “裴……”安麒阳往上蹭了蹭,小心翼翼的,把一只手环过裴不辞的腰际,轻轻抱住了他
“白痴啊,你一直那样对我,就不怕我真对你有什么想法?”安麒阳轻轻道,“可是重霄舅舅还等着我给父母报仇呢……唉
凤月她性子烈,活泼好动,不喜欢学武术却对医术极有天赋,所以,报仇自然不能选她了
裴……不辞,不辞,你能原谅我么?” 安麒阳的话语说的很轻很轻,就像马车外静静停着的萤火虫一样,星星点点,安静的发光
“唔……”裴不辞哼了一声,抱着安麒阳的手没有松开,只是转了转头,但这已经把安麒阳吓得要死了,方才的话若真的被裴不辞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辞
辞儿
”安麒阳轻笑,慢慢的,慢慢的抬起头,双唇轻轻吻了一下那人的嘴角,如蜻蜓点水
安麒阳又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今夜似乎特别的静谧,月光也更加的明亮,星辰比平常多了许多,偶尔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悦耳
马车外,瓷雪斜卧在高高的树枝上,时刻警惕着下面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这个训练有素的战士的眼睛
“叮——” 电光火石之间,瓷雪已经从腰间拔出小刀打落了两支飞镖
脚尖轻巧的点地,瓷雪从树上跳下弯着腿前滚翻两圈,手中的小刀飞向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黑衣人闪开了,随后,他的身后又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瓷雪眼睛扫过,如果这就是全部对手的话,一共七人
轿车内,安麒阳和裴不辞还睡得正香
“上!”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声令下,其他六人便冲过来,瓷雪向后空翻,躲过从六个方向刺来的飞镖,动作麻利潇洒的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被赤手空拳的瓷雪拧断了脖子
“夫人好身手
” 瓷雪看向那个黑衣人头头,他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罩,面罩下竟是一张极为年轻的面庞,大概二十岁左右
“过奖
”瓷雪嘲讽地笑笑:“小毛孩,这么年轻就出来打家劫舍,可不是好孩子啊
” “夫人,您应该已经猜出在下姓名了
” “啊,这个啊,我猜是林秋寒?” “夫人好生聪明
” “既然如此……魔焰教的林秋寒……”瓷雪说着轻轻抽动背上的剑
“……嗯
好吵
”裴不辞揉揉眼睛,看着还在自己怀里熟睡并且双手环抱自己的安麒阳,幸福地笑了笑,但是马上,他的神经就高度紧张了,裴不辞挪挪身子,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只能去死了
”瓷雪一言未毕,手中已然拿着佩剑冲向林秋寒,林秋寒不慌不忙,也拿出自己的佩剑与瓷雪一招一式地对打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裴不辞轻轻挑开帘布看了看外面,马匹不见了,大概是被瓷雪夫人拴到了密林深处,车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个黑衣人,此时瓷雪夫人正和一个年轻黑衣人打的难舍难分
“麒阳!阳阳!醒醒!”裴不辞轻轻摇了摇安麒阳,安麒阳迷茫地醒来了,继而被外面打斗的声音刺激地彻底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安麒阳小声道,裴不辞跟他说明情况后,他俩因并无上策而继续在车内待着,倾听外面的一举一动
“哈!”林秋寒大喝一声,他的剑舞成剑花扫起花瓣,乍看他的招式华而不实,实则暗藏杀机,神秘莫测,瓷雪应对的也有些吃力,到了最后,瓷雪竟然也渐渐占了下风
林秋寒对着瓷雪又是一击被挡之后,往后退了几步,不理会瓷雪杀人的眼神,抱拳鞠躬道:“夫人武功高强,实乃女中豪杰
秋寒多有得罪,既然真正的唐刀不在此处,那么秋寒便先走一步了
” “站住!” 瓷雪还未答话,一声坚定的怒吼却从身后马车里传出,白影从她头顶掠过,安麒阳在她身前站定
林秋寒皱起眉头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天底下还没有欺负完就走的道理
” “安麒阳!”裴不辞也从马车里冲下来,跑到安麒阳身边
瓷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俩从一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明明人家都要走了还出来添乱! 林秋寒忽然冷笑:“你就是安麒阳了?长得确实如你母亲般美丽呢
只是不知,棍法是不是如你母亲般出神入化?” 安麒阳咬着牙
“这位是……”林秋寒看着裴不辞
裴不辞也盯着林秋寒
都说魔焰教教主收了个名义上的义子——其实是禁脔的儿子林秋寒,如今看这林秋寒不过十八九岁还颇有姿色的样子来看,这个传闻他也信了七八分
“在下裴不辞
” 林秋寒笑意更甚:“裴不辞,原来是落梅教裴不辞,今日在下是三生有幸,竟一次便遇见瓷雪夫人,安公子和裴公子!一把假刀,也需要这样的阵容来护送么?” 安麒阳和裴不辞愣住:“假刀?” “正是
你们是诱饵,那么,真正的唐刀又在哪里呢?” 瓷雪眼神里闪现出杀意,她若想杀人从不拖泥带水,不管对方是七老八十还是黄毛小子
“不说也无妨
反正,这时,斐月岛也该被魔焰教——” “你说什么?!”瓷雪大为震惊
“夫人,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告辞
” 说罢,林秋寒一转身跳走了,裴不辞拉着安麒阳的手防止他再去追
“魔焰教若是做出任何对斐月岛不利的事情,我发誓让你们不得好死!”瓷雪眯起眼睛
“夫人,您背的不是真的唐刀吗?”裴不辞看着从深林中牵出不愿意起来的马的瓷雪
“不是
没想到林秋寒那小子眼睛那么毒
” “那么真正的在哪里呢?”裴不辞问
“在水路上,由岛主和副岛主护送
” “原来如此
” “现在我们必须赶回斐月岛了,谁知那种邪教会为了利益做出什么样的事来!”瓷雪把马拴好,跳上马背,裴不辞拉着安麒阳坐回车里
“驾!”一声马儿的嘶鸣后,一路扬尘,马车掉头向斐月岛出发
两日后,斐月岛
由于这次是日夜兼程,很快三人便回到了这里
三人赶回来,看到的却是衙门的人把一个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抬上担架外抬走
尸体数量惊人,满眼望去,全是白布飘飘,瓷雪估计,这可能是九成斐月岛的人了
眨了一下眼睛,瓷雪就流出泪来
“这是怎么回事?!”裴不辞抓住一个官府的人吼道,那人看了看呆滞的瓷雪,叹了口气,道: “各位大侠节哀顺变
斐月岛的人被人杀光了,我们大人也是听百姓说这里弥漫着臭味才来看的
” “是何人下此毒手?” “这我可不知道了
” “多谢了,兄弟
”裴不辞说着,不忘塞给他几两银子
那人得了好处满面春风地抬担架去了,瓷雪忽然一惊,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跑到一个担架旁边蹲下,缓缓揭开白布,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那是曹叔叔啊!她又揭开曹叔叔旁边的白布,不出所料,是元叔叔
安麒阳和裴不辞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无比悲伤
瓷雪擦干眼泪,声音有些颤抖:“根据扬州七月份的天气和尸体腐败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前天
”说着她又随机看了许多人的尸体,分析道:“他们所受的致命伤基本上都一样,但是伤口有深有浅,看来,是师出同门的不同弟子干的,而且伤口发黑,看来是带毒
创口平缓,下手干脆利落,是剑所创
” 她的话裴不辞和安麒阳都是有的听得懂,有的听不懂,但是中心思想还是把握了,当然,他们也诧异瓷雪怎么会这么快就调整好情绪冷静的分析细节
“再综合林秋寒的叙述,下手者是魔焰教没错了
”瓷雪自顾自地说道
可以派人屠斐月岛满门,杀死两大元老,血海深仇,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走着瞧!”瓷雪看着在暖风中轻轻被吹起的白布,和白布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就像某种藤蔓植物遍布她的心房,仇恨占据了整个大脑
金陵,魔焰教
林秋寒站的笔直,端端正正,目视前方,看到的景色足以让任何人心神荡漾
教主宝座上,坐着一个只穿着开襟长外套的男人,男人腿上坐着一个皮肤细如凝脂的女子,正呈交合状态,林秋寒正对着他们站,所以只看到了女子的背影,和透过女子黑发投来的目光
邪恶,又霸气
尽管义父只有二十五岁
“嗯……啊
”女子毫不压抑地娇喘,根本不在乎是否还有外人在场,林秋寒想要把目光移开,但是和义父说话时不能不敬,这是规定
“寒儿,今年,你也十九了吧
” 尽管女人已经呼吸紊乱,但是男子的声音竟然没有一点波澜
“是的,父亲
” “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林秋寒本以为义父会因没拿到唐刀而惩罚他,但是没想到他居然问这个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去娶姑娘?难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义父还不明白吗?是他把自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呀! “回父亲,还没有
” 随着一声满足的欢呼,女子渐渐瘫软下来,就势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需不需要为父帮你物色一个?” “……”林秋寒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知道,义父在三年前收养他之时,就让自己领略了男人之间的床笫之欢
而且,义父是那么的温柔体贴,英姿飒爽,三年来,不知不觉中,林秋寒对义父已经有了别样的情愫
现在他居然让他娶媳妇
付泷箬是个狠毒的男人
林秋寒经常这样听别人说
他出身西南苗疆,精通蛊术,长相俊美,身材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黑色秀发不似中原公子盘起来,而是随意披散,他有自己的保养方法,能让头发像钢丝似的自然垂坠,所以有着少数民族特有的风情
他的眉不画而长,唇不点而红,眼睛狭长,有勾魂噬魄的魔力,睫毛弯弯,眼睛清澈剔透,鼻梁高挺,一身偏白肤色,平日里喜欢慵懒的卧在藤长椅上,双眼微阖,让一条蛇缠在他腰上来解暑,他精心挑选的十个女宠轮番给他按摩,扇扇子,喂水果,抚琴,念书,甚至吟诗作对
“为什么不回答,寒儿?” “父亲,寒儿还从未想过娶亲之事,如今魔焰教还未夺取江湖第一,霸业未果,寒儿实在不敢考虑娶亲之事
” “喜乐,你下去
”付泷箬道
女子听后乖乖的走出了正殿,一丝不挂
喜乐经过林秋寒身边的时候,林秋寒闭上了眼睛
“喜乐
这个名字,代表着精神上的美好希望
”待喜乐走远了,付泷箬微微抬起眼,看着军姿站定的林秋寒
林秋寒不知道怎么接,他也不知道付泷箬是用什么蛊术把十个貌美如花,床技了得的年轻姑娘死心塌地地留在身边的,他还给每一个姑娘都重新起了名字,比如喜乐
“寒儿,过来
”付泷箬向他眨眨眼
一定又是他用了什么媚术,才让自己身不由己地向他走去
因为当林秋寒站定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义父面前
天呀,他……义父他全身只有一件开襟丝绸外套,他全身都完美的呈现在他面前
林秋寒很想闭上眼睛
付泷箬伸出手摸着林秋寒的发梢:“寒儿,是不是觉得为父又用了什么媚术?没有哦
你,坐上来
” “父亲!”林秋寒神色一凛
“没听见么?为父让你坐啊
” “可是……”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听父亲的,把裤子脱了
” “父亲,求求您……” “寒儿,听话
” 林秋寒嘴唇颤抖着,虽然大厅没有人,但是他还是不好意思
可是想起义父的惩罚,他乖乖的宽衣解带,深呼吸,慢慢的坐了上去
刚开始,他就已经疼的想哭
付泷箬抚摸他的脸颊,轻声细语:“慢慢来,不要急
”他的话语仿佛有魔力,他的气息又芬芳如兰,林秋寒一闻这个味道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义父用了媚术,自己很快就会意识不清了
一会儿之后,林秋寒已经和刚才喜乐的姿势一模一样了
“好孩子
”付泷箬的手指游走在林秋寒白皙的脸颊上,很快,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有神的双眸也变得迷离起来
林秋寒挣扎着,想要意识清醒些,他想,义父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居然用身体让身边的人离不开他
随后,他的意识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寒儿
” 林秋寒睫毛轻动,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义父胸膛上,那个东西,还在体内
他想动,付泷箬按住了他
从义父身上的白浊来看,他知道,自己又兴奋了
林秋寒觉得身后有人
他一下子羞愧难当,屏住呼吸稍微回头看了一眼
十个女宠排成一排恭敬地站着
他面红耳赤地转过头来,无助的看着义父
义父疼爱的摸摸他的头发,伸手拿起一件披风遮住林秋寒充满诱惑的身体,把他轻搂在怀
“上次唐刀没有得手,探子说是从水路运到了酿灵庄
今日本教主将你们召集在一起,是想要派你们去广州,灵血夫人那里把唐刀抢来
你们林少爷遇见了瓷雪,差点被她所伤,本教主很心痛,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寒儿
所以,以后这种危险任务,还是由你们去完成
” 林秋寒依偎在义父怀里
他知道义父疼爱他,但他觉得那是因为自己给他了生理上的满足
所以,义父这一番话的真实性,还有待考核
十个女子,风姿卓越,倾国倾城,各有千秋
她们穿着统一的白色衣裙,佩统一的利剑
从右至左,依次站着喜乐,桃夭,琼琚,佩玖,静好,渥丹,荟蔚,燕绥,辑熙,玉瓒,这也是她们跟随付泷箬的时间顺序
“你们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如今,灵血夫人红颜已老,灵血四子也病死了一个江湖游侠赵离画,对付一个女人三个男人,没什么问题吧?” “属下遵命!”十人齐齐抱拳
喜乐的眼神有点儿恍惚,不经意的看着付泷箬怀里的林秋寒
“喜乐
你是最先跟着我的,应该比她们更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