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会儿,“那我矜持点就是了
” 寒夜一愣,以离澈从来为所欲为的性子…… 出口的话不由柔和,“我喜欢,不需要改
” 从一个多月前,合欢过后,寒夜就没碰过他
寒夜这次做的很温柔,只要了两次
事后,离澈还有力气说话,靠在寒夜耳边轻轻说道:“臣有办法让那群聒噪的乌鸦闭嘴
” “说来听听
” 离澈眨巴眨巴眼睛,神秘道:“不告诉你
” 离澈睡着后,寒夜连夜宣兵部尚书到御书房议事
“那批兵器到手了吗?” 兵部尚书躬身道:“臣花了大心思,也只买来一小部分,卖家心思缜密,买主全都是武林人士,还都是不同帮派
” “如此说来,靖王和苗疆也没捡到便宜
” “据臣所知,靖王没有,”尚书皱着眉头,继续道:“这贩卖兵器的人好生厉害,臣命人在国内外反反复复的寻找了三个月,依然没发现半点线索
” “这个人……别找了
” 尚书不解的望着他
“下去吧
” 卫一从宫外回来,刚想推开房门,便先听到自房中传来的水声,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自从看了离澈给他的小册子,卫一深感震惊,原来两个人之间除了亲亲摸摸抱抱还能做那样亲密的事情,改观了他对情爱一事的认识
震惊之余还有点害羞
听说黎笙楼是情人欢爱的圣地,他向来勤学好问,于是今天又去黎笙楼学习了
本就学的面红耳赤,回来又听到这样的声响
卫一蹑手蹑脚的贴到门边,透过门缝观看门里的风景,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我只是看看,又不上手摸,不碍事不碍事
” 蓝锐正从桶里站起,身下巨物毫无预兆的映入卫一的眼帘,卫一突感一股温热从鼻子里流出,赶紧捏住鼻子继续欣赏
紧实的小腹,修长的腿…… 卫一越发崇拜他家主子,主子的主意太好了
“嗯……咳咳……” 卫一看的入神,咋听见声音,赶紧后退两步与身后的离澈撞成一团
卫一反手就想开打,离澈轻声道:“胆子渐长啊!” 原来是他无良的主子,卫一呼呼的喘气,人果然不能做坏事
气还没喘匀,又听到屋中传来一声暴喝,“谁在外面?” 卫一顾不上喘气,抱起离澈往树上撤,大气都不敢出,眼见蓝锐手里提着剑冲出房间,凝神观察后,又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里,才长长出了口气
离澈揶揄道:“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门口偷看,卫一,你何时变得这么猥琐了?” 卫一再一次感慨,不能做坏事,第一次偷看蓝锐洗澡就被主子逮着了,估计要被主子嘲笑一辈子,卫一又成了苦瓜脸
离澈知道他脸皮薄,见好就收,还不忘支招,“你怎的这么笨?大大方方进门看,不用偷偷摸摸的,还能拉进距离
” 卫一直拍脑袋,暗骂自己蠢,主子果然英明神武,卫一对离澈的崇拜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还连累你主子我被撞,本来腰就疼的直不起来,这会儿都不用直了
” 卫一嗫嚅道:“还不是主子吓我
” 离澈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还想在逗他几句,看看天色,还是决定回归正题,“你去浣衣局偷件太监的服饰
” 离澈躲到茅厕换好衣服,拿着自己的令牌大摇大摆往宫门走去
宫中大半内侍宫女都认识他,离澈将头压低,打算趁着月色溜出去,卫一在暗处守着,若是计划有变,被人认出,只好将人打晕
出的宫门,主仆二人买了辆马车,就着月色往苗疆出发
月色清冷,已是深夜
御书房暗沉,只得一盏烛火,颤巍巍的跳动
久违的有些寂寞
寒夜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信中话不多,只有一行字,臣看热闹去了
皇宫守卫森严,宫门更是重兵把守
很有些本事嘛!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收藏,没评论,作者都没心情写文了?
第9章 第 9 章 离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受凉了,还是被某人骂了
卫一盘腿而作,手里抓着只整鸡,满嘴流油,马蹄声连连,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他们此时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半个月来马不停蹄,入夜,便能到苗疆境内
离澈笑意盈盈的盯着卫一,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卫一即将要扳下鸡腿的手,卫一万分不舍的将鸡腿送到离澈的手上
“鸡翅膀,鸡屁股也给我留着
” 卫一抱怨道:“主子,这已经是第三只了,你最近怎么都吃不饱?” 明明以前第二只,一整只都是他卫一的. “大概是前段日子胃口不好,亏了身体,”略优雅的咬了口鸡腿,“你主子我要好好补补
” “主子,”卫一陈恳道:“你不能补了,再补就变猪了
” 离澈被气笑了,“你见过,像你主子这么美的猪?” 臭美!看你以后长成大肥猪,皇帝还要不要你,卫一低头吃他的肉,对没有捍卫到自己的嘴上利益,表示郁郁
离澈倒是心情很好,大概是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腰上都多了一圈肥肉
寒夜反正不在跟前,没人看,胖点又有何妨? 这样想着,又拿出小罐子,捻了颗乌梅到嘴里
乌梅是离澈专门问寒漓要得,寒漓小娃娃眼里包着泪,抱着罐子的小手越拉越紧,一脸控诉,他干爹在他那里要了一罐又一罐,他小小的宫殿里只剩一坛了,抱着怀里唯二的罐子实在舍不得
可又怕离澈生气,便答应的声响,又不肯撒手
离澈最终将唯二的两罐子乌梅留下,恋恋不舍的带走五罐,可把寒漓高兴坏了
离澈心道,总算没白疼这小笨蛋
王殿外传来此起彼伏,压抑的抽泣声
王后跪在殿门前,手里拿着锦帕不停拭泪,身后跪着一甘男女宫眷,接着便是文武大臣,皆埋着头,等待传唤
殿中,离唯静静的躺着,人之将死,回想往昔,一些无关紧要的错事总要被无限放大,如从小被他抛弃,流落在外的四子,好不容易解除禁闭又嫁到北朝和亲的离澈
明明不是那个人却承受了自己的怒火,自己何其忍心
幸好天高任鸟飞,那孩子不是池中之物,远离苗疆,总能过得好些
而苗疆也该交到离渊手里了,离唯迷离魅惑的眸子蒙上一层迷雾,看不真切,微微转下头,目光锁定在他的大王子身上
离渊早让伺候的巫医奴才离开,自己拿了帕子就着温水给离唯擦身子,温柔耐心
由着离渊解下他的衣物,在身上擦拭
按理,离渊好斗,并不是苗疆王的上上之选,只可惜子息薄弱,膝下只有三儿一女,二子更无上进之心,耳根子软,一无是处,只能让人拿捏
至于离澈,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为此,甚至不计较离澈的出身还专门出宫将他母子二人接回宫中,然而,让他心惊的是,这四子越长越像那个人,徒留厌恶
四子出嫁,二子驻守封地,身边也只有离渊而已,罢了罢了
离唯抬起手,正想出声,门外就传来他的贴身奴才的声音,说是离澈知晓他病重,前来看望
离唯有一瞬间的愣神,心里涌起阵阵温暖,随即又摇摇头,暗道自己想多了
那孩子能来,绝不是对他这个所谓的父王,怀着那样的感情,大概只是来瞧瞧热闹,毕竟苗疆换君主也是件大事
罢了,是自己对不起他,让他瞧瞧笑话也好
离唯让离渊亲自出去迎接离澈,又让人进来给他更衣,撑起身子让人扶到桌边,提笔
夕阳余晖洒下,给整个大殿镀上金边
离澈独自一人站在马车前,望着大殿,恍若隔世
殿门中出现个影子,渐渐放大,离渊大步向他走来,神行憔悴,脸色发青,眼下黑影清晰可见,不是记忆里蛮横霸道的样子
也是,总该有些变化,最后一次见他这位王兄已经过了七年
这个人在腊月天推他入塘,让他根骨全废,不能习武,让他七岁禁足,被困王府十年
当年,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卫一及时赶到,凭着一身蛮力将离渊推下水,又拉起全身颤抖的自己
后来他替卫一顶罪,被禁足王府,离渊也怕残害手足被父王知道,便也默认了
自此,卫一在王宫武林中往来,自己从未再踏出王府一步
离渊走近,眼神定在离澈的脸上,片刻后淡淡道:“四王弟,父王在等你
” 离澈一路跟着离渊入的王殿,将一干人等隔在身后
离唯道:“渊儿你先出去,父王有话要和澈……澈儿单独说
” 离渊作揖,躬身退下,顺带拉上大门
只剩下生分惯了的两父子,四目相对,徒增尴尬
还是离唯先开了口,“澈儿,你过来
”离唯拍拍床边
离澈走到床边坐下,心里终究起了波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梦寐以求的只有这个人能给
离唯看了会儿他的脸,又往他身上看去,来来回回打量许久,眉头微皱
离唯道:“手伸出来
” 离澈伸出手,被离唯一把捉住扣住手腕,细细把脉,离唯自小多病,耳濡目染,多少会些医理
离唯把完左手又把右手,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世事无常,他的四子明明酷似那个人,却和先王一样傻,这些年……到底在怨恨什么? 离澈望着离唯起伏的胸膛,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反应挺大的,莫非自己得了绝症
就算自己真的死在他面前,他的这位父王也不该反应这么大,离澈在心里冷笑
不过在离唯晕过去之前,离澈还是将他扶起,轻轻的给他揉着胸口,为了进门那一瞬间的温暖,也为了解惑
离唯依靠着枕头,喘了许久终于顺过了气,笑道:“你大可以任我死去
” “我有事问你
” 离唯脸上的笑意顷刻变成落寞
“在苗疆生活这些年,只有禁足的日子相对平和,你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惩罚?” 离唯长叹一声,“你毕竟是我的孩子
” “将我远嫁北朝,也是怕离渊继位后为难于我,是也不是?” 离唯张张嘴,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舍不得其他的儿女
“有没有这层意思?” 离唯答道:“有
” 多年来的心结被解,离澈顿感轻松,他的父王不曾给过他所谓的父爱,至少还是保护了他
“你故去后,王兄定会和北朝分庭抗礼,你觉得可有胜算?” 离唯一时无话,这也正是他一直担心的,可降书必须是每届君王自主签订奉上,离渊不愿意,没有人能够左右
“你似乎有办法?”早就听说离澈深得北朝皇帝喜爱,此次前来,难道是为了北朝? “王儿总不会做不利于苗疆之事
” 悬起的一颗心放下,离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离渊会是苗疆王,依附北朝的存在
” 离唯淡淡的点头,此时天色完全暗下,感觉到离澈要起身离开,离唯一阵不舍,使出仅有的力气拉住他,黑暗中,往他的腹部望了眼,微弱道:“照顾好身体,不要太劳累
” 离澈愣了楞,缓缓道:“……嗯
” “北朝皇帝对你纵然体贴入微,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但宫门无情,帝王心更是深不可测,莫要陷得太深,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
” 不要像先皇一样傻
离唯身为君主,这番话字字真切,却是肺腑之言
离澈应了声嗯,离唯又道:“桌上的御旨是给你的
”说完便放开手,示意离澈下去
离澈起身离开,于此同时,屋中一黑影也转瞬即逝
第10章 第 10 章 当晚,燕凉家家户户都挂上白布,随风飘荡,人们也无精打采,脸上皆是哀痛之色,离澈对着窗口迎风而立,心里空落落的
重重官兵包围楼下,离澈将御旨揣进怀里,离开下榻的客栈,让官兵押着离开
让离澈吃惊的是,押送他的这条路通向四王府,他的府邸
回到久违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摆放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甚至桌上的茶杯都还冒着热气,估计刚刚才打扫过
对他这么好?几年不见,这个大王兄改变蛮大的嘛! 离澈脱掉鞋袜上床,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又见了不想见的人,那个人突然对他温和后又突然那样死去,真真让人气闷
拉过被子蒙头盖上,一觉过后,一切不爽利不高兴都会化为乌有
屋外,士兵站成两排
去世的苗疆王经过王宫嫔妃们魔音穿耳的哀悼哭泣,祭师几天几夜的做法,外加离渊不必要的折腾,终于在五天后入的归处,进的王陵
为何说是折腾? 离渊为了稳定民心,本应在离唯刚一离世就继承大统,可对外称,悲痛难抑,为表孝心,要在离唯下葬后才即位
生生拖上五天,实在是因为无法即位,离唯死前才发现要授予他的传位诏书不翼而飞了
苗疆王已然下葬,离渊却迟迟未行即位之礼,一时间,苗疆遍地流言四起
离渊派人将燕凉以及燕凉方圆十里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诏书的下落,又传来流言蜚语,弄得离渊应付不暇
离渊将派出去的士兵全部召集回来,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该去找主谋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非他那位王弟不可,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从王宫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只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父王临死前的话,血浓于水,珍之重之
父王……不愿他伤害离澈啊! 只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权威,休怪他翻脸无情
离渊忙的昏头转向,离澈倒是惬意的很,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离澈摸上又胖了一圈的肚子,寻思着该减肥了
转眼看见桌上的晚餐,离澈又寻思着
唔……胖子抱起来的触感大概不错,不知道寒夜喜不喜欢? 离澈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好久,因为他很快就没得吃了
今早天还没亮,肚中一阵咕噜咕噜,离澈被饿醒了,揉了揉肚子,左翻翻右翻翻,还是睡不着,太饿了,于是离澈一大早就爬起来坐在桌边,等早饭
左等右等,眼见着天边泛白到太阳升起一直到太阳升到最中央,肚中咕噜咕噜声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响响停停了五回,他只好摸了摸饿的没有知觉的胃回床上继续躺着
大概没好日子过了,还是睡觉吧! 饿了三天后,离澈觉得天旋地转,连起身倒水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沉沉的睡去,恍惚间感觉有人动了他的身体,一摇一摆的,不知要将他抬到哪去,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还是省省力气应付接下来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混混沌沌的醒来后,入眼一片狼藉,黑魆魆的东西四处乱串,定睛一看,是只瘦骨嶙峋的老鼠,身下有一张床单垫着干草
离澈举目四望,身处之地是间牢房
离澈每天靠着水维生,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和官兵审讯的咒骂入睡
离澈暗叹,离渊和他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足骨血,对他知之甚深
食不果腹尚可忍受,只是这住处,实在让他望而生畏,只看一眼,都头皮发麻,更何况要长长久久与它相对
住了不久,身上不但开始出现跳蚤还起满了红疹,瘙痒难耐,原本有些圆润的脸也已经深陷瘦的脱形,不用寻思减肥了,离渊已经帮他减了,就是这个肚子奇怪的很,这些天别说荤腥,连米饭都未曾沾过,它居然还在自己身上待的好好的,半点没受到影响,稍稍减下去
离澈不仅受了苦,现下还发了愁,想到自己顶着个不匀称的肚子,就一阵恶寒,丝毫没有美感
五天后,离澈再也没有胡思乱想的力气,饿的奄奄一息
离渊一直在等,等着离澈开口见他,但凡开了这个口,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等了这许久,等的朝廷内外的流言风浪一浪高过一浪,大臣们跪守殿外,就连心腹都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离澈始终不愿意开金口